这是哪里？
我环顾着周围，明亮的光线让我想要闭上眼睛。
“真的好久不见啊，千夏。”
明朗的声音和爽朗的笑容，止水的身影出现在我不远处。
就在不久前，我遇到了个和他长得相似连名字都相同的人。
但那不是我认识的止水。
震惊后的第一秒我就意识到了这件事。
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止水抓着自己的头发，“就让我叫你的名字吧，对着你这幅样子叫姐姐怪怪的。”
我低头看着右手，随着心中所想，身形变成了以前的模样。
“你一点都不奇怪吗？”
那副孩子的样子。
“啊...大家都有点自己的癖好嘛。”他说完还点点头，“不过这个样子的确把我吓了一跳呢。”
这话听起来就在说我是个奇怪的人。
我压制住怒火，几秒后握紧拳头朝着他的肚子来了一下。
止水发出一声闷哼，双手捂住肚子，“千夏，你的力气越来越大了啊。”
我看着他的模样，收回手，活动了下手腕。
“从知道你跳崖的消息开始，我就想这么干了。”
听到这句话后，止水愣了一下，随后露出苦恼的表情盘腿坐在地上，“虽然见到你后，就猜到了我死了。不过竟然是跳崖啊。”
“那宇智波一族现在怎么样？”他接着问。
“被灭族了。”说出这件事情的我，语气比想象中还要平静，“可能还有几个人吧。”
我在他的对面坐下，“是鼬和一个不认识的宇智波联手干的，背后应该还有木叶高层的协助吧。”
就算宇智波鼬和那个男人再厉害，只凭他们也不可能一夜之间把全部的族人杀死。
“这样啊...”止水发出苦笑声，“没想到是最坏的结局。”
最坏的结局...
“你想象中的结局是什么样的？”我犹豫了下开口问道。
他闻言低下头，再直视我时，眼睛中是我从来没有见过的花纹。
那是...万花筒写轮眼？
我从来都不知道他开了万花筒。
“这双眼睛，”他指着自己的眼睛，“可以永久改变人的意志，我原本打算用它来阻止宇智波的政变。”
“我早就该意识到的...”我蹙眉。
每次在族会上都会说出让大家生气话的鼬，和每次都会留下来和他谈心的止水。
他们对政变的不满，对和平的渴望。
“是我不想把你牵扯进来，”止水偏过头，“现在看来是我太自以为是了吧，妄想和鼬两个人就能改变木叶和宇智波之间的关系。”
“结果最后自杀，把所有重担都扔给鼬，造成了这样的悲剧。”
“不要说得都是你的错一样。”我反驳，指甲陷进掌心，传来阵阵刺痛。
“木叶就没有错吗？”声音变得激动，“如果不是木叶不信任宇智波，把我们逼到村子的角落，又时时刻刻监视着我们，大家也不会想要发动政变吧。”
“你...知道了啊。”他表情复杂，“也是，你的直觉一向敏锐。”
“是在你死后调查木叶上层知道的。”那个时刻监视着族人一举一动的房间。
“如果宇智波发动政变，木叶陷入内乱，其他国家就会趁虚而入，那样战争又会再次出现吧。”止水说。
“发动政变的宇智波也会被刻在木叶的耻辱柱上，”我接过他的话，“对吗？”
“不愧是千夏姐啊。”他笑着。
“就算这样我也没有办法原谅鼬…”
“鼬做这件事的时候，没有想过会被原谅吧。”
“你们还真的好友。”我无奈地笑了声，躺倒在地，眼前只有大片的白色，“身为大人的我也很糟糕吧。”
“现在想想，如果在你死后我能多关心关心鼬那个孩子，如果能多劝劝族中激进的那群人...或许后来就不会走向那个结局了吧。”
止水不知道什么时候站起身，挡住了我的视线。
“不是说了吗？不要把什么都背负在自己身上。”他将我拉起，“一代又一代，宇智波和村子的关系越来越紧张。现在想想不是靠几个人就能改变的。”
“而且拥有新生活的你就不要陷在过去了。”他的食指和中指并拢点了下我的额头，“这样可不像你啊。”
我愣在原地，半晌后缓缓开口，“对不起，过了这么多年还来打扰你。”
他死的时候，是抱着好友一定会完成他们的愿望离去的吧。
“反正我也只是查克拉的化身，本体根本不会知道的。”他说完突然伸手揉着我的头，“好早就想这么做了。”
我没有躲开他。
就让他得逞一次吧。
“不过，话说你和那个白毛小子什么关系？”止水停下手，凑到我的眼前。
“嗯？嗯！”我睁大眼睛，“你能看到他吗？”
他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一脸揶揄地看着我。
我恢复了在这个世界的模样，低下头。
“我被杀后，就来到这里了，反正经历了很多事情现在是个死神了。”我指着身上的死霸装，“这就是死神们的职业装，比木叶的马甲好看多了吧。”
他并没有因为我的话改变炙热的视线。
我对那些事情才不感兴趣。我从他的眼神中看出了这样的讯息。
“是男朋友来着。”我嘟囔道。
“什么？”止水装作没有听清，把耳朵凑到我身前。
“不要装没有听到，我真的会动手的。”我把他推开。
止水笑了声。
他抵住我的额头，“原本只是想要和你说声抱歉。”
“但是好幸运，能看到你幸福地活着。”
“查克拉好像要用完了，”眼前的身影逐渐化为光点，“等到变成老奶奶见面时再给我仔细讲讲你在这里的故事吧。”
衣服带动的风吹起发丝，明亮的四周被草原覆盖。
“现在就先回去吧，那家伙还在你身边呢。”
被推了一把的我睁开眼。
混沌的意识，比平时都要高的体温。
视线从模糊变得清晰。
冬狮郎正坐在我旁边的桌子前。
原本握在手中的特制苦无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冬狮郎放到了床头，那是止水在死前送我的最后一份生日礼物，但直到他离开后才送到我的手上。
今晚以前，我一直都没有打开那个盒子。
把查克拉封印到苦无里的他早就预料到可能是这样的结局了吗？
“真的抱歉，要幸福啊。”盒子里的纸条这么写道。
我笑出了声。
注意到我的动静，冬狮郎起身来到我的身边。
“笑什么？”他开口问道。
他的手贴上我的额头。
“好幸运。”我拉住冬狮郎的手。
不管是能再见到止水，还是醒来后他就在我身边。
“不是烧傻了吧？”他声音冰冷冷的，“出去一趟就发烧。不叫幸运，是倒霉，笨蛋。”
*
回尸魂界的那天，是个晴天。
厚厚的积雪融化后露出翠绿的嫩芽，被白雪掩盖的城市也逐渐恢复了原来的样子。
走到穿界门前，我回头看了眼这座城市。下一次再来到这里，它说不定会大变样吧。
对拥有漫长岁月的死神来说数十年也只是弹指一挥间。
我们是通过十番队的穿界门回的尸魂界。
刚走出门，就有个身影扑了过来。
虽然看出来他的目标不是我，但我还是瞬身跑到好几米外。
“冬狮郎，你终于回来了。”抛弃了队长尊严的一心大叔抱着逃跑失败的冬狮郎痛哭道。
我向着冬狮郎挥手。
我先走啦。我用口型这么给他说。
结果刚笑着转身，就被乱菊姐抓到了。
“休息休息再走嘛，小千夏现在也算是我们队的人了吧。”
但真留在这里就不是什么休息，而是拷问吧。
“我还要回番队报道呢，乱菊姐。”我小心翼翼地推开她的手臂。
“冬狮郎你没事吧。”我喊道。
趁着乱菊姐跑神的功夫，我瞬身到十番队的墙壁上，“我改天再来，乱菊姐。”
“算了，这里还有一个。”乱菊看向一旁在队长怀里挣扎的冬狮郎说。
回到队舍刚放下行李的我就给冬狮郎发了邮件，但迟迟没等到他的回复。
看样子他真的被抓到了。
去番队报完道，整理好东西已经到了午后。
拥有半天空闲的我提着礼物来到了桥本的店里。她的生意很好，这个时间还忙得不可开交。
见到我来，她送走最后一个客人后直接挂上了歇业的标志。
“这样我下次就不敢来了。”我以为是因为我才让她暂停营业的。
“别想太多，是我太累了。”她直接推翻了我的猜想。
一段时间没见，桥本的性子都变得直爽许多。
“之前那个店员呢？”我看着额头冒汗的桥本问道。
“去休假了。”桥本喝了口茶，“其实我本身今天打算停业去郊区踏青的，但是冥冥之中有个声音告诉今天有重要的人要来，结果你真的来了。”
“那我还真是幸运。”
传令神机并没有向流魂街的人售卖，所以我们平时并没有多少交流。
“今天来这里，其实想要和你说一件事来着。”
因为没有办法联系桥本，所以当时这件事并没有告诉她。
“很重要的事情吗？竟然这么严肃。”
“对我来说是很重要的事情。”我点点头，然后咽了口水，“我和冬狮郎在一起了。”
“诶——？”她倏地站起身，拍着桌子，“你们才在一起吗？”
茶杯里的水溅到桌面上。
明明其他人知道后的反应都是：你们竟然在一起了。
桥本的反应让我觉得很奇怪。
“我一直以为你们是一对来着。”她不好意思笑了两声，“每次看到你时，日番谷同学完全变了个样子。”
“平时冰冷冷的人竟然也会笑得那么温柔。”
我沿着瀞灵壁走在回队舍的路上，突然想到冬狮郎毕业时井田给我们拍的照片。
所以那时看到照片的感觉是真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