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9 章

    “管家权?”许熹言惊讶道。

    毕竟江浔之和她是名义上的夫妻,所以她也没有想的那么深,要去帮他管理后宅什么的。管家这种事,如果她在这里长久住的话,那也会为她自己提供很多便利,但相应的也会增添很多麻烦。

    她思量片刻之后,决定还是不管这件事。且不说她会不会在这里长久住,而是如果她有吩咐或者命令的话,临墨临砚敢不听吗?

    这样一想,许熹言就觉得完全没必要管这些事情,纯属让自己操心添麻烦。

    装有她嫁妆的私库钥匙临墨给她了,他和江浔之毕竟是名义上的夫妻,谁知道会不会大难临头各自飞呢,许熹言是信不过的。嫁妆和聘礼的数量是一样的,一百二十八抬,她打算什么时候趁江浔之不在府里,偷偷把嫁妆运到她的私宅那里,这样才安全。

    事实上,她跟江浔之虽然不算是真正的夫妻关系,但是也跟陌生人沾不到边。他们现在属于那种暧.昧期的靠近眷侣的关系。毕竟许熹言也在尝试着看能不能接纳他。

    他们最终会如何,许熹言也不知道。

    *

    转眼三天便过,许熹言这几天呆在江府内基本上都是吃吃喝喝,躺躺睡睡,江浔之的生活习惯也和她差不多。

    唯一不同的是,江浔之每天清晨都会早起练一套拳法。而许熹言…实在起不来床。

    这天上午,因为是要回自己家,所以许熹言也就随便装扮了一下,没有那么隆重,低调地回家了。

    回到许府时,许父已经在门外等候,看见许熹言时,许父竟有些热泪盈眶,仿佛一日不见已经如隔三秋。

    许熹言看见她爹这副样子也是有些惊讶,毕竟她爹之前一直盼望她能早日嫁出去。

    不过他爹只是稍微流露一下这个心情,虽然他不舍得嫁女儿,但他更希望女儿能觅得好郎君。所以他很快就整理好情绪,面带微笑地看着眼前一对璧人。

    一个高大挺拔,一个身姿窈窕,很是般配。

    许父十分满意欣慰。

    许熹言和江浔之这对新婚夫妇上前向她爹行礼,许父连忙道:“好好,我们先进去吧。”

    在来的路上,他们已经商量过了,趁此机会告知许父江浔之要入赘的事情,毕竟许熹言总不能真的白白嫁给他吧。

    江浔之对此毫无异议,毕竟不论是她嫁给他,还是他入赘给她,名义上他都是她的人了。

    他们两个做这件事情时,是当成一件普通的寻常小事来做的,但是。

    “什么?”即将脱口而出的话被他死死压抑在口中,好半晌,他才声如细蚊:“你这是要入赘到我们家?你这是要抗旨了知道吗?这是要砍头的!”许父激动地小声说完后才冷静下来。

    “爹,这事除了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他知以外,还有谁知道?”

    虽是如此,但许父仍然顾虑, “不行,这事如果被别人发现了怎么办?”

    “只要我们不说,又有谁能知道呢?”许熹言力图说服她爹。

    许父摆了摆手,“这事你先让我思量片刻。”

    许家祖上是京城的世代平民,不是什么名门大族,而许父不过因缘聚会考中了进士才当了官,后来又娶了许母,有了钱财疏通关系官才会越做越大,一直做到现在的位置,而他也已经足够有钱有权,无需贪污受贿。因此他反而能静下心来凭本性做事,廉洁奉公,尽职尽责。

    所以在许家也没有那么多繁缛礼节和规矩可以讲。女儿的话语终究动摇了他的心思,说实话,他自然是希望可以传宗接代的,女儿虽然明面上是嫁出去的,但后代子孙可以姓许,如果怕违抗圣旨,可以三代还宗。而且谁知道将来国是否还是这个国,又会不会改朝换代呢。

    所以他一开始觉得此事荒谬,但定下心来仔细想一想,并非不可行。

    皇帝昏庸,他效忠的是晋朝而不是皇位那个人。

    且如今女婿已经位极人臣,又和未来的皇帝关系密切。而女儿现在赚到的钱几辈子都花不完。

    所以,可以说是毫无顾虑的。

    但,许父抬头认真看向江浔之,神情严肃问道:“你是真的愿意入赘吗?”

    江浔之微微一笑:“是的……爹。”他停顿了一下,尚未适应这个新称呼。

    许父又低头衡量了一会,终于拍案决定首:“那就这样吧,改天我去请人算个皇道吉日,然后将你的名字添进我们家谱里面。但是……你真的不后悔吗?”

    江浔之依旧点点头:“不后悔。”眼里是温润的笃定与执拗。

    许父松了一口气,他是真的心甘情愿,“那就好。”

    ……

    几日后,许父派人来传话,说是二月十四便是一个好日子,恰好赶在江浔之休沐的最后一天。

    仪式的地点是在许府的佛堂,里面供奉了许母以及列祖列宗的牌位。

    佛堂之内,香烟袅袅,牌位整齐地摆放在香案上,每一块牌位上都刻有先人的姓名年谱,氛围一片虔诚肃穆。

    许父先上前庄重恭敬地上一柱香,然后便是江浔之和许熹言,他们发鬓整齐,衣着隆重并不浮华,在许母的牌位前上了三柱香后郑重跪下,结结实实地磕了三个响头。

    此事自然不能有任何外人在场,许父认认真真向给他算命占卦的道人请教事宜,之后亲自动手主持流程。

    他翻开家谱,用朱砂笔在上面写下了许熹言赘婿,本姓江氏。

    入赘仪式完成,许父对他们说,厅堂置办了一桌简单的筵席,此事得低调,算是欢迎江浔之嫁进了许家。

    两人在用膳时,许熹言一直止不住地笑。说实话,她一直感觉这像做梦一样,无论是她嫁给江浔之,还是江浔之嫁给她,都像是一场荒荒诞而离奇的梦境,而她只是在梦中扮演着一个个角色,有一种不真实之感。

    江浔之看着她唇角压不下的笑意,问道:“笑什么?”

    许熹言侧头定定看了他半晌,捏了捏他的脸:“没什么,只是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人了。”

    江浔之“嗯”了一声,低声道:“我一直都是。”

    “这才对,你要乖乖听我的话,我让你做什么就做什么,毕竟妻为夫纲。”

    江浔之乖乖点头,承诺道:“好。”

    “你什么时候回这里住?”无论如何还是自己家舒服,所以江浔之也知道她不会在江府久待,因而提前一问。

    “唔……过一段时间后罢。”毕竟才刚成婚没几天,这么快就搬回去住,被有心人知道不太好。

    江浔之低着头道:“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这话惹得许熹言差点笑出声,但克制住了。朝江浔之看过去,发现他耳朵尖红通通的,知道他羞赧了。

    许熹言佯装平静:“知道了。”

    ……

    夜晚,两人再度共眠一寝。

    江浔之在偏房沐浴完后,墨发披散垂至腰际,穿着一身单薄的月白衣袍,周身仍透着水汽,宛若雪中妖一般爬上了许熹言的床。

    他肌肤如雪,脖颈修长,如墨般的眼眸湿漉漉,透出莹润的水光,唇瓣异常殷红。他轻轻靠在许熹言的肩颈处,柔声道:“阿言。”

    “嗯?”

    屋内烛火明亮,许熹言躺在床上翻着话本,闻到一旁传来的甜香,没等他回答,她不禁问道:“你换熏香了吗?”

    “是啊,好闻吗?”

    江浔之凑近她,唇齿开合间一丝淡淡桂花香的气息泄露出来,窜入她的鼻间,很是清甜,并不会腻。

    “好闻。”许熹言感觉一下那股桂花香之后,便继续专注地翻阅起手中的话本。

    江浔之又轻轻唤了她一声:“阿言。”

    许熹言翻身,不解地看向他。

    两人目光对视,许熹言眸光沉静,江浔之忍不住舔舐一下唇瓣,隐约露出雪白的贝齿和猩红的舌尖。

    见她没有反应,江浔之低下头,鼻尖在许熹言的脖颈蹭了蹭,闷闷道:“我现在是你的人了罢?”

    “嗯。”

    得到肯定的答复,他抬起头,眼眸亮晶晶,语气里夹杂着一丝恳求:“我想真正成为你的人。”

    许熹言伸出如玉般的手指轻轻抵住了他的双唇,她摇摇头:“不行。”

    江浔之轻吻了一下她的指尖,带着一丝委屈道:“为什么不行?”

    感受到指尖上温热的触感,许熹言感觉有一丝心痒痒,但仍然冷酷地说:“没有为什么。”

    江浔之还想再问,许熹言按住他的肩膀俯下身压住了他,将他的双手抵至头顶,用唇瓣狠狠堵住了他的疑惑。江浔之乖乖躺平,任她为所欲为。

    两人唇齿交.缠之间,江浔之忍不住发出一声轻笑。许熹言离开他的唇瓣,拉开两人的距离,微微喘着气:“笑什么?”

    江浔之的双唇更加红肿湿润,他摇摇头,有些羞赧:“没什么,我只是喜欢这种感觉。”喜欢这种毫无保留的将自己交给她的感觉。

    许熹言捏住他精致的下巴,大拇指摩挲了一下他的唇瓣,沉声道:“伸出来。”

    江浔之心领神会,但仍然羞赧,闭上双眸,眼睫颤动,他张开唇瓣,小心翼翼地伸出猩红的舌尖,似是在诱.人采撷。

    许熹言再次低头覆住他的唇瓣,勾住他的舌尖,不轻不重地吸吮了他一下,那股桂花香更浓了,她果断深入品尝,将桂花香吞入喉中。

    激.烈之后,两人有默契地暂缓下来,即使如此,他们依旧距离很近,呼吸急促,气息缠绕。

    再不经意间地对视上之后,不知道是谁先主动的,两人再次深吻在一起,动作轻柔,情意绵绵,柔情缱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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