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8 章

    翌日,许熹言睁开眼睛时,发现有什么不一般,看着这些大红色的布置时,许熹言清醒了,哦,她成亲了。

    她抬起手臂,正准备起身,却不小心碰到了一个柔软的东西。她顺势望去,是江浔之。

    他正裹着被子睡得十分香甜,只露出精致的眉目,许熹言伸手过去揉了揉他的眉心,他眉头轻拧,似要醒来的感觉,许熹言立马掀被下马,速溜。

    可怜香惜月端水进来给许熹言洗漱的声音还是将江浔之吵醒了。

    他掀被下床,抓起挂在一旁的鹤氅穿起来,朝偏房走去。早在大婚之前,他便将自己的一应物品转移到偏房,尽量不干涉打扰许熹言。因为她之前说只想和自己做名义上的夫妻。可一回想起昨晚的事情,江浔之便燃起希望,满脸笑意。

    许熹言穿了一身暗朱色蹙鸾华服,中规中矩,既不出错也不过分显眼,因为今日要去向皇帝谢恩。

    江浔之有七日婚假休沐,因而不用上朝。他身着银红色如意云纹锦袍在门口等候,见许熹言妆扮好出来了,两人一起前往厅堂用朝食。

    往常早、午、晚膳的菜式都是比较简单清淡,因江浔之不重腹欲,至少不超过五样菜式。

    这次新夫人来了,江浔之吩咐厨房按照许熹言的口味,陆陆续续加到了十多样菜式,每日都不重复。而且每样都是以精致小巧为主,也不会说吃不完浪费。

    用朝食的时候,江浔之还有些恍惚,平时这偌大的府邸只有他和临墨临砚等人,用朝食晚膳的时候也是他独自一人坐在桌前,眼下对面突然多了一名女子,还是他年少时爱慕的人。

    美好的像在梦中一般。

    许熹言放下勺羹,用帕子轻拭唇角,问道:“吃完了吗?”

    江浔之如同梦中惊醒:“好了。”

    许熹言起身:“那我们走吧。”

    江浔之执起她的手,感受这温热的触感。

    走到府门口后,两人一起携手上了马车,往皇宫去。

    宫门口,马车停下,江浔之先了下马车,然后又扶着许熹言踩着矮凳下了马车,华服较为隆重,颇多不便。

    两人走进宫门,江浔之一路牵着许熹言的手,每当许熹言蹙眉或者身体紧绷一下,江浔之便会询问她可有不适?

    许熹言摇摇头,她只是有些累了,从宫门口走到宣政殿,这条路太长太远了。

    江浔之见许熹言目露疲乏,大概明白了。伸手揽过她的腰身,将她整个人抱起,许熹言小声惊呼一下,揽着他的脖子讶异道:“这不符规矩吧。”

    “无妨,我抄一条人少又清净的小道来走。”江浔之暗嗤,规矩?他为他们周家卖命这么多年,如果连小小的规矩都不能违背,那要权力来作甚?

    江浔之走到宣政殿附近将许熹言,许熹言握住他的手臂道:“你累吗?”

    江浔之摇摇头:“还好,我常年习武,无碍。”

    随后两人一同走近宣政殿,崇丰帝早已在里面等候许久,常年不近女色,宛如清修和尚般的江首辅突然娶妻了,怎能不让他好奇娶的是何人,长得何模样。

    皇宫新年夜宴时,许熹言托病没去,因她和江浔之已经订亲,是名义上的夫妻了,必定受人瞩目,为了避免多生事端,许熹言就没有参加。

    眼下,崇丰帝终于见到本人了,他们这对新婚夫妻行完礼之后便站在那里,无论是神态还是动作,都透露出一种隐约的默契感。

    崇丰帝打量着许熹言,见她果然生得不错,但他天姿国色见多了,扫了一眼后便收回了视线,但目光转向江浔之。

    “爱卿经历了人生三大喜事之一,洞房花烛夜,果然是不同了,现在看上去容光焕发,神采飞扬。”崇丰帝笑着调侃道。

    面对崇丰帝的打趣,江浔之抽了抽额角,知道他一向不正经。拱手敷衍道:“娶得贤妻,当然畅怀,微臣多谢陛下成人之美。”

    崇丰帝只笑不语,见过了新妇,也就没有了好奇心,他感觉有些乏味,挥了挥手道:“你们先退下罢。”

    ……

    如今已经冬末,依然天寒地冻,微雪纷飞,似有羽毛轻舞。在地上铺展开一层银装。

    许熹言一整个冬天都没怎么出门,此时一回府自然往暖阁里跑。江浔之看见她动作神速,微笑注视,不紧不慢地跟在她身后。

    “姑娘回来啦,噢,不对,夫人回来啦。”怜香上前帮许熹言脱掉斗篷,意识到自己说错话,连忙改正。

    夫人?许熹言咀嚼这个词,片刻笑道:“对诶,我现在成亲了。那江浔之呢?你们称呼他什么?”

    惜月笑嘻嘻接话道:“自然是老爷啦。”

    “扑哧”,许熹言顿时笑出声:“这个称呼也太老气了吧,一下子把他叫老几十岁,还是称作公子罢。”

    “是,夫人。”

    江浔之刚踏进门槛听见这声“夫人”也是愣了愣,随后将上扬的嘴角的压了压,佯装若无其事的才走进去。

    怜香和惜月低头行礼道:“公子。”

    “嗯,若没有其它事,你们先下去罢。”在许熹言嫁进来之前,府里别说女眷了,连个人都少见。顾虑到许熹言可能要使唤人手,江浔之才在成婚之前命临墨添置了一批家丁婢女,以备不时之需。

    怜香和惜月出去后,江浔之才真正放松下来,有陌生人共处一室,他不自在。

    两人在暖阁里面待着,享受熏炉的温暖热气,中间隔着一张小方桌,各自看着手中的书籍,互不干涉打扰。

    临近午时,许熹言感觉有些饿了,她看向坐在一旁的江浔之问道:“江浔之,你饿了吗?”

    江浔之估算了一下时辰,此刻约莫午时,点点头:“嗯,我去唤临墨准备午膳。你想吃什么?”

    许熹言想了想道:“都行,你看着来。”

    江浔之道好,随后便出去吩咐临墨。

    除了要准备午膳,临墨还有一事想询问大人的意见:“大人,许姑娘,噢不,夫人的嫁妆是放在主库还是夫人的私库?以及这管家一事是否要交给夫人呢?”

    江浔之唇角微微勾起,“嫁妆是夫人的,自然是放进夫人的私库,至于其它的,你去询问夫人的意见,无论她的回答是如何,都按照她的意思来做。”

    吩咐完这些后,江浔之转身回到暖阁,继续在许熹言身旁坐下。

    不过两刻钟后,怜香便进来唤他们去用午膳。因为新夫人的到来,所以府里的厨房是预备了不少食材,有些花费时间久的菜式就提前炖好,放在那里慢熬着,等时间到了再端上桌。而且菜单又是提前准备好的,所以制作午膳的话,时间是比较快的。

    许熹言合上手中的话本,两人踱步前往厅堂用午膳。

    江浔之很喜欢这种感觉,很喜欢这种有她陪伴在自己身旁的感觉,无论是吃饭还是一起漫步,还是闲坐着什么也不做,他也不会觉得乏味无聊,而是很难得很庆幸。

    许熹言一边用着午膳一边忍不住腹诽,面对对面那道灼热的视线,心想他都不饿的吗,早上吃饭的时候盯着,现在也盯着。许熹言索性夹起了一块茭白放到他碗里,提醒道:“吃饭。”

    “好。”江浔之连忙夹起放进嘴里。

    用完午膳后,两人又在暖阁里坐了一会,许熹言觉得有些困了,想要午憩。于是便走进内室让怜香帮她脱去略显繁重的锦服,拆掉发鬓,换上轻便柔软的浅粉襦裙,又打来温水,漱口净面,洗去粉尘。

    屋内仍是大红色的布置,许熹言掀开红被躺了进去。

    江浔之原本想去书房处理公务,但一见许熹言进内室休息了,他便也走不动道了。

    在偏房他将自己收拾一顿后,便着简单的青衫朝内室走去。

    许熹言躺在床上,双眸闭阖,一脸安宁静谧。内室昏暗,只有窗外透进来一束天光照在她雪白的脸上,显露出浓长的黑睫,挺直的秀鼻,以及未点胭脂却十分红艳润泽的唇瓣。

    许熹言没睡熟,听见有动静睁开眼睛,见是江浔之,她又阖上双眸,显然很困倦,唇齿不清:“你也来午憩吗?”

    '“嗯。”江浔之站在那里,眸色暗沉,让人看不清神情。

    许熹言缩了缩双腿,让他进去床内侧。

    江浔之没进去,在许熹言跟前俯下身,直视她的面容:“阿言,我想亲你。”声音磁性低哑,带着一股难言的诱哄之意

    “什么?”

    江浔之不答,渐渐靠近,轻轻地触及她的唇瓣,同时,他的的耳尖也瞬间漫上红意。

    一股清冽的草木香袭来,加之唇瓣上温热的触感,许熹言知道发生了什么,亦惊奇他今日竟然如此大胆。虽然很困,但仍忍不住逗弄他一下,伸出舌尖轻钩了一下他的唇瓣,果然引来更凶猛的攻势。

    许熹言一边被他亲着,一边忍不住泛起笑意,睁开眼睛,眉眼弯弯地注视他,感受到她的目光,江浔之被她看的心头更加火热,将她的唇瓣吸吮得更加红润。

    许熹言感觉自己要喘不过气来,揪了揪他的头发暗示停下,江浔之乖乖松开她。

    此时的江浔之双唇微微红肿,眼眸水光潋滟,眼尾泛红,较之寻常多了一抹艳色,看起来格外诱.人,真是好颜色。

    让人忍不住想将他拐上.床。

    许熹言倾身朝他的眼尾处轻轻亲了一口,柔声道:“我们一起午憩罢。”

    江浔之乖乖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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