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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0 章

    次日清晨醒来,我揉着睡眼,打着哈欠。拿起手机,却还是没有我想要看见的消息,有些失落。起身下床,踩着拖鞋的我,站在阳台看楼下环岛公路上开始忙碌起来的样子。突然想起昨晚孙成茂让我转告黄驷今晚一起吃饭,把卡还给他的事。

    于是,我匆忙洗漱完,抓其手机打电话给黄驷。

    “喂——”

    “起这么早?”我有些惊讶黄驷居然起这么早,看来这几天老实了,不再夜不归宿,流连于妈咪卧榻了。

    “懒觉,你一大早吵醒人,虾米大吉?”听筒里传来黄驷窸窸窣窣穿衣服的声音。

    “哎呀,忘了个事。昨天,孙成茂给我打电话说……”

    “艹……你怎么不早说,他说什么了?”黄驷语气里很是着急。

    “哎,你先不着急吧!”

    “你个鸟人,是我爸爸的事,又不是你爸爸的事,你当不然不着急……”

    “得得得,那我不说了……反正又不是我爸爸的事。”于是我便不再吭声了。

    “说啊,快说……”黄驷催促我,“我妹喜欢你……”黄驷嘿嘿嘿的笑着,冷不丁冒出后边那句话来。

    “切!你妹喜欢我,又不是你喜欢我。再说了,我又不喜欢你妹……”

    “嘿嘿嘿……”黄驷就这德性,差不多就开始打哈哈哈来蒙混过去。

    “孙成茂说他今天到厦门请几个兄弟聚聚,说是要把卡还你……”

    “他是什么意思……”黄驷有点忐忑了。

    “没什么,就是说卡还你。你爸的事从长计议。”我原本转达了昨晚孙成茂的话。

    黄驷稍微沉默了下,便说:“嗯……那,那,那你还是帮我问下他今晚几点,地点在哪儿。”

    “你是要把……拿回来?”我问道。

    “先看着,走一步算一步。”黄驷显得很轻松了,“小熊,不怕你念了个大学,你真是傻乎乎的可爱……”

    “怎么呢?我又怎么了……”

    “你告诉孙,晚上我安排。我下午早点过来,晚上你和我一起去。”黄驷噼里啪啦干脆得很,说他让小陈订一间包厢,只让我再转告孙成茂就行。

    “哎——咋,你请客了?”我还不饶地问。

    “你这人哎——真不行,还不明白吗?孙成茂是让你带话给我,让我给他请客买单。”黄驷说完就挂了电话。

    我恍惚了一下悟到了。原来孙成茂这家伙抹不开面儿,找我来转述给黄驷。

    靠,这狗日的……精得跟猴子似的,又滑得跟泥鳅似的。

    我一边下楼一边打电话给孙成茂,“孙大哥,早啊!”

    孙成茂像是正在吃饭,嘴里吃这东西似的:“早啊,小熊。”

    “那个,昨晚回来和小黄总联系了下,他的意思是今晚他来安排,昨晚有点晚,他说今天白天给你电话,估计一会得给你来电话了吧。”

    “哈哈哈,这么客气啊!”孙成茂乐得哈哈哈大声笑着,“我说了我请几个兄弟一起聚聚,哪能让他破费,再说了,我是要见他说正事。”

    昨天还义正词严的,这会就半推半就基本就接受了黄驷的好意了。哎呀,妈,换做我,我就那么以为孙成茂是要回归楷模形象,追寻初心去了。

    说完,我连忙打了个电话给黄驷说了下情况,经我这个中转站一阵骚操作,黄驷便趁热打铁的电话孙成茂,敲定了今晚厦门聚聚的事。

    洪姐和她父母、还有她儿子,一家人在餐厅里吃早饭,看我从楼梯上下来,她朝我笑了笑,继续埋头吃着早餐。倒是洪姐的父亲,朝我打招呼:“小熊,上班去了呀!”

    “嗯,不然迟到了。”

    “公司在哪呢,远不远?”

    “湖里建行那边呢。”

    “那是挺远的了……”

    “嗯——”我一边快步出门一边回头应着他。别说这洪姐的老爸,我还多喜欢这老头儿的。每天他会喝那么一小杯酒,酒后的他就脸红红地,有时候会和我多说几句话,话里都有酒的味道。

    半路时候,我还在区公司的公交车上,小陈打来电话,说是晚上的地方已经定好了,苏友海鲜。我连连答应道:“好的,好的。”

    小陈八卦得很,追问我:“熊总,晚上把我带上呗……”

    “瞎凑合啥热闹呀……”

    “切!小气!连这个都不替我考虑下,枉我平常那么支持你。”小陈叽叽歪歪地开始抱怨,数落着我的不是。

    “姑奶奶,是有正事呀,再说了又不是我请客吃饭。你问问黄驷呗,要不我帮你给黄驷说下,说我们陈总想莅临晚上的饭局。”

    还没等我说玩,小陈连忙说:“不不不,算了,算了,跟你开玩笑呢,好像我什么似的……”

    “我知道,这还用解释呀。”

    “知道就好,我就怕你傻笨傻笨的真的这么跟黄驷说了,那不是太让我丢面子了。”小陈嘻嘻嘻哈哈哈地说。

    这个陈淑恩,有时候就是会找点让人觉得紧张又有点小刺激的话题,不大不小,咸淡适宜。心性有玲珑,但不至于令人反感的市侩,这样的她很适合在公司做人事、行政的工作,有了这样的纽带人,老板和同事之间相处关系会融洽得多。

    历经大半年的历年,我已然从职场小白、外贸素人逐渐成为一个半生不熟的老手——我自己感觉我已是老手,只是还是有些显得单薄弱小又腼腆畏缩的老手。

    身为打工人,我们都知道,只有忙着才会有订单,才会有钱赚。

    没了湖南妹子的办公室,空气里总觉得少了什么些东西,有些异样,是这房间里少了温柔地令人舒服的感觉。

    小陈就调笑我们了:“我说你们三个,真是的,不行哎!小美女不在,你们一个二个都没精打采的,一下子连话都少了很多呢!”

    “滚滚滚……”老肖操着福建普通话回击陈淑恩的数落,“昨天第一天上班,今天早晨起床迷迷糊糊,懒觉都还没够……”

    “懒觉做得够不够,我们不晓得,只能你自己问你男朋友了。”小叶憋着坏,一句话弄得小陈一下子红了脸,随手捡起一个本子扔向小叶。小叶一个闪躲,本子掉落在了旁边。

    我才反应过来,闽南话里的懒觉是男人生殖器的名号。哎呀呀,哈哈哈,笑死了!我还没乐完呢,就见陈淑恩憋红着脸还笑着怼了回来:“懒觉够不够你们男的才晓得,懒觉功夫好不好得我们女生才知道……”

    “噗——”初入社会的我,被她这惊世骇俗的一句给直接把刚喝进嘴里的水给喷了出来,桌子上键盘、显示器弄得到处都是。

    这陈淑恩爆□□悍起来也相当机车了。老肖还好只是哈哈大笑,小叶则是手足无措地张了张嘴吧,滑稽得不行。

    一阵嬉闹过后,大家都进入打工人应有的搬砖状态。小叶和老肖各自忙着手上的订单和工厂对接着生产的事宜。我找了些报价资料,再和小雅舅舅家的雕刻厂的一些产品报价单发给了昨天联系我的法国人Von ell,告诉他我们公司有矿,有厂,有实力。

    我顺便发了个短信给小雅三舅,我比较喜欢和他三舅打交道,他大舅老板架子端着,我感觉到压力和距离感。小雅二舅负责生产,人比较闷。

    小雅三舅给我打来电话,我犹豫了下还是接了起来。那时候的我,面对这种生意场上的九曲通幽,还是比较生涩,对于抽成这样的好处,不好意思说也不知道如何恰当的说出口来。小雅三舅只是淡淡地说:“小熊啊,加把劲搞定老外,我们价格给你报好点,一起努力拿下订单,大家都有得赚,哈哈哈……”

    我也一边心里有鬼似的,却又装作淡定地说:“那得多麻烦阮总你了,价格好点,我们拿下订单……”

    正准备挂电话,小雅三舅叫了我一声,又明显顿了,说道:“小熊,陈铭泰的事,和你有关吗?”没等我回答,他便又接着说道:“虽然我们不是很待见他,但他是小雅的丈夫,小雅还是他的妻子……夫妻感情再不和,可都是一条船上的。”

    我听了他的话,脑子里都嗡嗡嗡地,感觉什么都没想,又像是什么都明白得很了。他还在说什么,我已经没听下去了,只是“嗯嗯嗯——”地应付着。

    当然,我没有忘记向小雅三舅辩称自己和陈铭泰的事没关。只是那时候的自己,是不明白,不够有自知之明,或者就是不甘心不死心罢了,所以才一直念念不忘着小雅。如果那时候的我,已经有过几次恋爱,或者会不言不语就那么敏感地觉察到小雅对陈铭泰的感情、关心,不止于她自己说的恨和厌恶那么简单,还有很多说得清楚,也理不清楚的千丝万缕。

    我想问他小雅现在在哪儿,不过还是没问出口。不合适,时间、地点不合适,就连对象也不合适。

    除了忙着从互联网上搜罗客户资源外,重复着邮件营销,重复着询价、报价。老肖和小叶都在努力着,为了房租为了销售提成。

    刚毕业初涉人世的我们在懵懂混沌中,保持着对这社会的新鲜感和单纯。而这世间的财米油盐,终将很快稀释掉我们那时候的稚嫩眼神,就连那些我们一度以为自命不凡、引以为傲的光亮,也归于黯淡、沉寂。

    很快,大约在毕业后的一年左右。爱情、事业、婚姻都会要你给个说法。屌丝二字牵着的烦闷和自我调侃成为了那一代人那一段时间的自我安慰和疗伤。屌丝文化,背后的故事莫不是自我调侃戏谑,笑完乐完,那些伤痛无奈更甚。那年月的屌丝和如今的躺平,何其相似。

    下午时分,黄驷开着那辆霸道来了。他还是那样,叼着烟,短发,黑色皮肤,脸上有个刀疤……时不时带着“塞你母叽歪”之类的闽骂。不一样的是,人没以前那么活跃了,稍微有点儿沉默寡言了。

    “都在忙呀!”黄驷进门对着我们打招呼。小陈忙着起身,去饮水机给弄来一杯水,笑着走到茶几边,双手递给黄驷:“黄总……”

    黄驷笑着接了过去,抿了一口,便放在茶几上,起身走到我们的办公区来。趴在小叶桌子上看小雅发邮件,一边随意地问他:“最近有没有新的客户呀,赶紧开发,邀请他们来厦门石材展呀,我们有展位的,你们都加把劲,多抓几个客户在手头,一年到头都有单子在做,就轻松多了。”

    “是呀,这次我们就各显身手整几个客户,维护好。”我应和着老板的话说道,“对了,刘诗雨大概都不再来了,也要考虑招个新人进来了。”

    “这个你看着办就好,小陈在厦门人才网上发布招聘信息,小熊你面试了决定下给我说声就好,到时候还是要安排新人到工厂来实习一个礼拜。”黄驷站起身来,脸上没多少笑。

    老肖打趣道:“黄总,你这是被刘诗雨带走了魂呀!这一阵都没笑过似的呢。”

    “干你母哎!”黄驷一边笑一边说,“谁说我没笑……”

    众人都笑出声来,纷纷发声教小陈这次招个美女进来,老肖则悠然说道:“我们有陈淑恩就够了,还要啥美女呀!”

    小陈笑嘻嘻:“老肖,你是单身久了,都没有什么什么什么了吧!少拿我开涮,谁不知道你们这些男人!”

    黄驷看了看我,问:“小熊,你快忙完了没,和我出去下。”

    “哦,一分钟。”我赶忙将一封邮件编辑好,按了发送键,便起身跟着黄驷下楼。

    还没等我开口,黄驷便低声说:“晚上请孙成茂吃饭,也不知道他们几个人。”

    “管他几个人呢,小陈都订好了苏友的包间了呀。”我不以为然。

    “我们两个,孙成茂那边怎么也不会有八个人吧。十个人的包间绝对够了。”黄驷自言自语道,“妈的,狗日这些当*官的很能喝酒,哎,惨了……”

    “哥——”我才发现黄姝在楼下休息室里,“你们去哪儿?”

    黄驷说:“有事,你晚上自己吃饭,别乱跑。”

    黄姝努着嘴说:“哦——”接着她又朝她哥说了一句闽南话,我不懂啥内容。只听得黄驷

    我还没看见黄姝的眼神,她低头了,那一刻的我,心里其实愉快,仿佛忘掉了小雅和那些让我挥之不去,快吞噬掉我的伤痛抑郁。

    要是没有小雅,也许该很好。

    黄驷和我很早便到了苏友,服务员领着我们到了一个包间,我把提着的四瓶XO放在桌上。服务员得体得顺手帮着提起来放到酒柜上,一边打开菜谱请黄驷随她去前台海鲜池点菜。我无所事事便也跟着去看,玻璃鱼缸里满是琳琅满目的各种深海鱼。一看价格,动辄几百上千一斤,让我这个土鳖看了咋舌……我就看看,不说话了。

    黄驷点好了鱼,服务员就跟说相声似的说出来一长串菜名。黄驷就说了句:“好的,有特色的菜你推荐上几个就可以了。”

    服务员看了下菜单,说:“您好,菜金总共一万六千三百,我看您带了洋酒,需要点白酒、红酒不?”

    黄驷想了想:“等会儿吧,看客人。”说完就和我走回到包间,掏出香烟来点燃一支,钻进了洗手间去。

    不多时便见他双手一边提着裤子系着皮带,歪头将手机夹在右肩上打着电话,刚洗的手还滴着些水。

    “嚯啦,嚯啦!”黄驷挂了电话,接着说道:“工厂的料不够了,李厂长要我催下采购,真是的……几个兄弟又要我晚上去唱K……”

    “那你晚上还要回去?”我问。

    “看情况,出来这么久都没去和兄弟伙们一起玩了。”黄驷吸了口烟,神情有些颓然,“花了这么多钱,也不知道这个孙成茂究竟能不能办成事,哎——”

    “不是说了么,肯定没那么快呀。”我弱弱地答道。

    “也只能这样了。还得请他帮忙和监狱那边打个招呼,关照下。”黄驷一手夹着烟,一边转动者手里的打火机。在火药事件前,我没见过他的神色也会有现在这样的沉重疲倦。

    “做好工厂,把公司业务整上去,你爸就很开心了,毕竟里面啥都不能做,只能靠你了。”

    “你个鸟人,所以你们要努力呀!”黄驷笑着大声说道,“哦,对了。早上,那个展位搭建公司的人给我打电话了,说是出了效果图,要我们确认下。你明早联系他,你看了就算了,我工厂那边事情还多得不得了。”

    我没说话,只是嘿嘿地陪笑着。的确,他的电话几乎一天都不会停的,要不是矿上的,就是工厂的。

    黄驷接了个电话,看起来应该是孙成茂打来的,黄驷堆着笑对着手机说:“好的,好的,那我到门口接你……”

    我跟着黄驷到了酒楼门口,远远地驶过来一辆黑色大众车,后边是两辆制式公*务车。小时候特别崇拜警*察,用泥巴捏了很多小车模型,就不乏警车。

    黑色大众车刚停稳,黄驷便跑着满脸笑意地迎上前,哈着腰拉开后排车门,右手置于车门框顶部,非常妥妥地恭迎接待模式。我就呆呆地站在旁边,有些无处安放手脚的感觉。

    “孙局,您好……”黄驷点头哈腰地问候着。

    孙成茂像是有什么不高兴的事,一脸阴郁,不过在黄驷的言语恭维之下,开始阴转晴了,笑着跟黄驷说着。有时候还会主动问下我,“小熊最近生意怎样?”之类的。

    孙成茂将一起来的同行介绍给我,黄驷自然是点着头哈着腰地一一握手招呼。

    落座后不久,饭局便开始了。孙成茂在一众人的请托下,春风满面,端起酒杯:“各位同仁、兄弟,承蒙各位抬爱,我就接着我们黄总的酒。”说着朝黄驷看了一眼,抬了抬手里的酒杯,“敬各位一杯,感谢各位支持,谢谢!”说完孙成茂便将玻璃杯的酒一饮而尽,顺势将酒杯斜着让众人看见——没有养鱼。

    一杯酒下肚,酒桌上便开始活跃了些。少了很多官大一级压死人的气氛,孙成茂和他的同僚们开始兄弟相称,你来我往推杯换盏,互相道着恭维话。当然孙成茂很合时宜的再把黄驷叫了过去,郑重其事的介绍给他的兄弟们,说了很多要关照他的话。

    我试图加入,但很快发现是个错误。没有那样的身份和地位,更不是今晚的金主,原本就与我没半毛钱关系的他们自然更是连应付都显得那么勉为其难。孙成茂大概喝得有点迷糊了,我走过去喊了一声“孙大哥,我敬你一杯……”他才转头看了一眼,“哦,小熊啊,来来来……”说着和我碰了一下杯,算是意思表达到位了。

    敬完酒我转身回自己位置,却被孙成茂叫住了:“小熊——”

    “啊,孙局——孙大哥……”

    “叫孙大哥是对的,别整天孙局孙局的。”孙成茂正夹着一支烟,吞吐这云雾,右手朝我轻轻招了招……

    我俯身凑过去耳朵,他一边说:“昨天说了,这个啊,还是要还给你们黄总的……你帮我转交下!”说完就伸手往我衣兜里揣卡。

    “孙大哥,这怎么行啊!”我一边极力阻止他的动作,一边朝黄驷使眼色,结果这家伙和其他人整觥筹交错得欢。我很是着急,这样僵持这也是没办法啊,钱不是我出的,事也不是我能办的。还好,黄驷这家伙没喝蒙圈,看见我的眼神后迅速赶了过来。

    于是我就解脱了。看着黄驷和孙成茂一阵你来我往的劝进和推却,最终黄驷笑着,孙成茂也笑着,达成了一致。孙成茂还连连责备黄驷:“黄兄弟,你这叫啥子话,你这叫啥子话……”

    黄驷或许心里踏实了,孙成茂或许也心安理得了。那欲拒还迎那坚决推送,虽是表演,可也缺少不得。验好了,到位了,各取所需,皆大欢喜。

    包间内,此起彼伏的笑声,劝酒声,还有这烟雾缭绕,我一时有些尿意,便起身朝门外走去——透透气。

    对面包间的门半开着,有意无意地,我将眼光投了进去,只觉这城市之下,虽然隔着海沧大桥,连开车也要四十分钟左右,但我却是见到了丽丽,瞬时觉得眼睛被刺到了,慌乱的躲避着,我埋头快步走过,应该没看见。

    包间里得丽丽和那个可以当他爷爷的老男人,当然还有一众衣着光鲜得体的人一起……

    “小熊!”

    我闻声转头,看见被孙成茂叫做军师的人摇摇晃晃地朝我走来。“走一起,一起……”说着就攀在我肩膀上,胡胡咧咧地说起话来。

    正说着话,军师便被人从身后叫了一声:“傅政委——”

    军师转身过去,便大笑着:“哎呀,陈总,你也在这里呀!幸会幸会!”

    那不正是陈豪台!我心里说不出的滋味,站在一侧听他们互吹。

    “傅政委,去年真是劳您大驾了,改天单独,我请您!”陈豪台没有半点献媚,军师却是笑得相当克制,很是拘谨。

    “哎,陈总,您这就客气了,你要这么说,我以后怎么为你们服务。”

    “对对对,共产党为人民服务,为人服务!”陈豪台说这话,在我听来他的笑更是猖狂。

    陈豪台扫了眼我,或者他认出了我,或者没有,面无表情。

    “傅政委……”陈豪台要继续说,军师很及时的打断了他:“陈总,您叫我小傅就好,小傅就好……”

    陈豪台略微迟疑了下:“恭敬不如从命,小傅,那我就这么称呼了啊!”

    “对对对,叫我小傅就好了!”军师笑得极为好看。

    “你们今晚这是……”陈豪台点头示意我们的包间。

    “哦,我们省厅的大哥,好朋友。我们给庆祝下他升职……”

    陈豪台大概想了想便说:“这样,你带我去认识认识,我敬一下酒……”说着就和军师回头走向包厢。

    我没跟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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