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思旻眼尖，其次，对方身上的浴巾已被倪柯慧拉下了四分之一，看到凸起物，害羞地捂住眼，又好奇地撑开，“人妖？”

    张钰也终于看清楚，身为老司机的她在心中点评一番，理性地说道，“看面相斗不是，泰国人不爱洗大澡堂子。”

    停顿片刻，张钰看着此人长相，厌恶地说，“哪有勒么丑滴人妖。”

    姚思旻智商回归，对吖，豆腐盘成肉价钱—得不偿失。

    “那你说，”姚思旻不解地望着对方的长发，“他来这里做甚么？”

    张钰说不出个子日，呵斥道，“我又不是男人，他们龌龊肮脏的思想，我啷个晓得？—偷拍、痴汉、打灰机撒的呗。”

    姚思旻也顺口打哇哇，仿佛这就是答案。

    “张姐嗦得有道理。”

    倪柯慧懒理这两人捉些虱子在头上—自找麻烦的行为，而是重新把目光放在该“人妖”身上。

    长不像冬瓜，短不像葫芦。

    见对方仍没有“要醒”的意思，吃了豹子胆的她蹑手蹑脚地走过去，顺势拽起他的长发，没拉下来，是怎咧。

    姚思旻在一旁都替他疼，可对方一点反应都没得。

    她在心中悱恻，人都死透了，有反应才阔怕。

    她自是瞧不出对方身份，光一双光滑的脚底板，斗不是黄泥巴脚杆，至于大致死亡时间、尸僵之类专业的刑侦知识—

    对她这样才感知异能的人，根本就是逼倒牯牛下仔仔—强人所难。

    “得赶紧通知孔祐他们，”二十多年来，她都是一个比倒筐筐买鸭蛋的人，“肯定不是意外，否则，这异能就太BUG了。”

    姚思旻看向张钰，“张姐，你懂不懂人工呼吸？”

    “晓得。斗是嘴对嘴，吃口水。”张钰不屑道。

    “你懂，你来！”

    张钰推辞，她的口水只对登独开放，“不得行。窝尽都的第一次都属于窝男人。”

    倪柯慧叮咕儿盯到张钰有一丝慌乱，心中黯道，勒个女人的第一次应该不少。

    团转斗剩下她们三人。

    她终于意识到，找这二人帮助是不对头，尽都是老鲫壳、半截幺爸，哀叹一声，走过去扶起已撬杆的“尸体”。

    该走的过场还是要走，覻（Qiuo）一眼，无意识地摸到了对方的蒜头鼻。

    惊天动地的哎呀声接二连三，差点把整个房间都炸了，浮夸的演技鞠婧炜也得说声“牛逼”。

    “啷个？”二人炸起，心生不满，“为撒子惊抓抓？”

    “脎各。”

    张钰眼睛都直了，“我看她躴钎钎、蔫巴屁臭，默到起她是昏迷喽。”

    姚思旻更是吓得脸色苍白，一句话说不上来，上下鄂直打颤，一开一合。

    背时。

    “110报警电话多少？”

    “110。”姚思旻自问自答，按键的手都在抖，身子也萎缩缩，像泄气的充气娃娃。

    张钰覻（Qiuo）一眼，拿起手机，正欲拨打。

    “不用背油，”倪柯慧指点迷津道，“察二哥斗在澡堂。”

    “今天也不是給钱的日子啊。”张钰疑惑。

    老百姓对公职人员大都没好感，全赖他们都是屙痢包。

    姚思旻搞刨了，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你快去啊，再晚—尸体就馊了。”

    “对啊，那个谁，”张钰也看向倪柯慧，“你动作麻利点，我不是狗夹的人，吃蛮蛮，不，请你杀馆子，干黄鳝管够。”

    蛇？

    我他娘才不吃咧。

    “不用客气，”倪柯慧直摇头，雀块我都不稀罕，扯拐道，“属蛇不吃蛇。”

    说完，迅速消失在视野里。

    “我能去不？”姚思旻眨着期盼的眼神。

    “吃抹合是不可能的，”张钰突然义愤填膺起来，“哪回和你打麻将，不是霉起冬瓜灰。”

    “往后我保证君子动手不动口，”姚思旻眼神闪烁，“我不吃菜，只喝酒。”

    张钰冷笑，“豁别个。喝麻，我給你背回去，代驾的钱都不付？”

    姚思旻无奈，这人咋恁个犟拐拐，老和我咬卵犟，怎是烟耙屁臭，勒是給我的信誉敲砂罐喽。

    “不就五回嘛，钱又不多，”姚思旻轻笑，“还給你，请你—扯一火。”

    张钰又是一阵冷笑，“我斗知晓，你起逮猫心肠，我好心給你代驾，你让我付出代价。我不住牢圈圈。”

    姚思旻心头直呼“黄师傅”。

    姚思旻河翻水翻地解释道，“儿豁你，最多行政拘留十五日，罚五百到一千。”

    张钰瞅着她干二气得□□卵意的模样，想淘人/决人，差点就毛了。

    “三拖一？！”

    “阔以。”

    “有人脎各？！”孔祐不可思议地看着前来报信的倪柯慧，竖起大拇哥，“猫煞！”

    倪柯慧看不懂，只当对方天棒、千翻。

    “还耍不耍？”

    “耍，我还不想下课，”孔祐立即抽身回去，把其它几位喊过来，“没时间日白，干活。”

    张钰在一旁嘀咕，警擦（ca）洗桑拿，脑袋要搬家，不过，勒个察二哥，登独。

    姚思旻望见李栋旭衣冠楚楚地走过，咒骂道，“我鸭血，啷个楞个登独呦，是不是坑我？！”

    “一百种描述登独的词语，都不如亲自见一面。”

    “我们的幺儿叫撒子名？”

    “男娃儿叫德华，女娃儿叫丽颖。”

    “他喊我堂客，我喊他老汉。”

    “以后你斗是我的人老，你跑不脱了。”

    …

    张钰瞅着姚思旻的面部表情，千变万化，状若脸谱，瘆得慌。

    但他不担心。

    猫翻扳甑子，給狗赶了膻。

    “看撒子？”

    “蚊子咬菩萨，认错人喽。”

    张钰冷笑，这一副矮子过河，安（淹）了心的模样呦，“发春？”

    “螃铠夹豌豆—滚滚滚。”

    张钰气不过，他猪八戒过火炎山，倒打一钉耙。

    糠壳揩屁股，倒爬一坨。

    不一会儿，张钰也不气了，像罗广文的队伍，垮杆垮杆的。

    “好心没得好报。”

    “你是虾米过河—谦虚（牵须），”姚思旻戏言道，“你斗没得心。”

    张钰见姚思旻是一早晨杀一百二十个鸭子—nia嘴壳子，更懒得计较。

    其他人个个着装凌乱地鱼贯而入。

    “我斗嗦不来桑拿，不来桑拿，瞅瞅，预判得准不准？”白龙王自怨自艾起来。

    岚垭上的茅草，风吹两边倒。

    江萍萍不惯他臭毛病，白他一眼，从容地戴上口罩、手套和脚套。

    “要不，把小军再喊回来！”

    孔祐点头，眉头紧锁，一个男人死在女澡堂，他的死不寻常。

    他到女澡堂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想干哈？

    偷窥癖或者性别认同障碍？

    都有阔能。

    孔祐把江萍萍喊过来，让他去外面叫许七郎，叫他查监控和客户登记表。

    “好的，孔队。”

    “待会儿先找我三叔，他知道的肯定比咱多。政府规定了不能在澡堂内部、厕所等地装监控，从来也没几个听，就算他们不私装，也会有外来的人偷拍牟利，让三叔帮忙找，看能不能有更多凶手的线索。”

    “登记表就别指望了，这年头，乖乖用身份证登记的正规澡堂几乎绝迹，问问有没有，没有就别耽误时间。”

    江萍萍猛点头，眼镜都掉了下来。

    “狗戴眼镜，装斯文。”

    白龙王在一旁笑得更欢了，对他指指点点，“动物园的熊猫，是他妈个国宝。”

    “又是你？！”江萍萍气得想动手，傻子都晓得是他干的。

    江萍萍冷笑一声，“孙贼，花椒树下跳舞，你拽麻老。”

    “惹我，耗子啃菜刀，死路一条。”

    白龙王不信邪，倔强地说，“瞎子打婆娘，你丢不到手。”

    见江萍萍不说话，挑衅道，“你勒是蚊子拿秤砣—操练手脚，结果迈，断手断脚。”

    “小白，麻子照镜子，别惹他。”孔祐忙着勘察先出去，没时间給二人调停。

    “孔队，莫事，我这人，落雨天不带伞—经淋。”

    江萍萍摩拳擦掌道，“我看你是菜园坝的老鸹—要飞起来吃人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