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信条

    “我想吃鬼包子,”山风一吹,白龙王打了个喷嚏,“勒几天,不是陶婆婆,斗是南山有烧烤,上火咯。”

    “案子洗白,”许七郎大手一挥,“我请你吃包包白、滕滕菜、烧白,眠甜,再加一个鱼摆摆炖(den)汤。”

    “莫豁我。”

    “八一好吃街,任君挑选。”

    “我不听你嗦,在嘞得点冒皮皮,”白龙王忆往昔被坑岁月,“上回你说好吃的莽起吃,好耍的莽起耍使劲,结果是我付的钱。”

    许七郎神情一怔,继而说道,“怕啥子怕,胆子要放大。”

    说完,又露出一个千翻儿的表情,“说不定—勒回也是你付钱。”

    白龙王,“……。”

    你确实是个长白山的丑八怪,从小缺钙,长大缺爱,买把藤藤菜污个口袋,喜欢偷吃蛋黄派,带你妈切菜市场卖,走得比跑得还快,属于严重心理变态,生个娃儿都是祸害,你还活得黑自在,我确实想给你龟儿两锅盖。

    ……

    江萍萍没得力老,不过,他也想吃胡汉三,放弃吐槽的机会。

    地上铺了一块大白布,卢增寿的遗体就躺在上面,呈扭曲状。

    卢增寿失踪前是冬季,加之山上气温偏低,尸首保存完好,异味少,也没被野兽啃食。

    镒吊—

    一想起这种诡谲的死亡方式,抬头仰望这棵拥有两百多年树龄的老槐树。

    卢增寿就是吊死在这棵树下。

    槐树又名鬼树。

    山风呼啸而过,像哀嚎。

    眼下,江萍萍只是做初步验尸,具体、细致的工作还要拿到市局专业验尸房。

    一手捉不住两条鱼,一眼看不清两行书。

    “啊切,”江萍萍忍不住打嚯嗨,“窝啷个觉(jio)得,有人在我鼻孔里哈计根儿。”

    白龙王瞪了许七郎一眼,干脆利落地说道,“三分利钱吃饱饭,七分利钱饿贪汉。你不要得寸进尺!”

    软的怕硬的,硬的怕不要命的。

    白龙王为了少出钱,是真的会“不要命”。

    他也不怕许七郎翻脸,筷子一提,解决问题。

    许七郎能量再大又如何,牛大压不死虱子,山高挡不住太阳。

    “领导一张嘴,下面跑断腿,”许七郎赶紧各人找台阶下,转移话题,“队长啷个还不来?”

    白龙王正南齐北地说,“领导和偶们不是一个物种,不得议论。我平生最恨两种人,唉,一种是有种族歧视的人,唉,一种斗是黑人…。”

    二人相视而笑。

    “听我嗦,”许七郎深呼吸一口气,“辣个幺妹儿貌似看上孔队咧。”

    白龙王一震,继而冷笑,“蚂蚁和大象结婚,大象斗没有不离婚滴。”

    “你护着女娃娃做甚,”许七郎下意识地以为白龙王是在替倪柯慧背书,不解,“你投胎做护舒宝算了。”

    “我问你,”白龙王也不甘示弱,白眼一翻,“你知道局部地区在哪点?天气预报说那里天天都有雨。”

    “不晓得,干我鸟事!”

    然后,许七郎反应过来。

    “呵呵,我还想问你,知道不知道相关部门在辣处咧。”

    这二位活宝,你一言我一语,争得面红耳赤,闹热得很。

    “窝看呐,”白龙王得意地说道,“孔队八成是去找郑姐去喽,孤男寡女,呵呵,双宿双栖。”

    许七郎刚欲开口,突然看向一旁,脸色煞白。

    “你妈带你去上班—看你妈卖批,”李栋旭眼神来回在二人面前扫视,“老鹰扯隔登子—鸡儿吃多了?”

    白龙王纳闷,平常最喜撮合郑姐和孔祐的不斗是你,勒是咋啦,忽然,他一个激灵,秒懂—孔祐斗在附近。

    “李队,窝错了(zhuo),牛圈门上挂大秤砣—太过份(粪),小许也错了(zhuo),他斗是麦子田里种豌豆—杂种。”

    许七郎气不过,杠上了,“姓白滴,我看你是厕所搭扑爬—离死不远。”

    “窝绝对不是肚子里怀娃儿—还装纯滴人,”白龙王对许七郎的挑衅视而不见,继续表忠心,“孔队是窝见过最深明大义滴上级,绝不是桌子上摆夜壶—莫得水平滴人。许啊,往后莫要诋毁上司,茅师坎上打电筒—找死(照屎)。”

    “乌老二翻田坎—找黑打。”许七郎气得咬牙切齿。

    他并非暴躁易怒之辈,而是心思玲珑之人,再怎么说,白龙王也不是爆鸡婆打摆子—又婆又颤滴人,啷个今天勒个样子?

    “喝米汤用筷子—你咆个锤子,”许七郎准备止戈,“你呀,赖疙宝翻门坎—显屁儿白,我不和你争。”

    这时,李栋旭脸色也没那么难看了,而是正南齐北地询问起案子,不断点头。

    “汤圆儿下水—滚。”

    孔祐适才走出来,厉声呵斥,“都杵着干啥?茅师坎上磕烧鸡-—历史(沥屎)?”

    “孔队,勒是我的案情分析报告。”

    “哦?”孔祐忍不住侧目,“茅师头划船—你倒是奋(粪)勇向前。”

    接过白龙王的分析报告,不愧是警局第一老油条,这报告写得滴水不漏,对于各人的看法一笔带过,长篇大论都是阐述已知的论点论据,理性且无过。

    “你觉(jio)得是自缢还是他杀?”

    白龙王眉毛一扬,正南齐北地说,“我不要我觉(jio)得,只要事实依据。自缢斗是自缢,他杀斗是他杀。我滴感觉(jio)并不重要。”

    呃,反套路。

    “老许,你啷个看?”

    “勒个嘛,”许七郎对于工作,不喜欢弯弯绕绕,更不会赖哈蟆穿奔奔裤—轻视忙哒,“窝认为是自缢的阔能更大,萍萍姐也嗦了,勒斗是第一案发现场,且不存在打斗和拖拽痕迹。不嗦百分百,至少也有八十的阔能。”

    白龙王皮厚,也凑上去插话,“窝也是勒样认为滴。”

    重庆驴子学马叫—洋二盘。

    李栋旭也憋不住觑了他一眼,“沙漠里开轮船—干咆。”

    “喝米汤用筷子—他咆个锤子,”孔祐摇头,继而走向忙碌的江萍萍,“啷个?”

    卢增寿的尸体直挺挺地躺在白布上,不过,尸首最初被吊在槐树上的样子早已收录在相机中,勒是必备的流程。

    不能不拍,更不能紧到吊在树上。

    勒是对尸体的不尊重。

    “各人看!”

    于是,孔祐拿着三四张写满文字的初步验尸鉴定报告,眉头紧锁。

    看完以后,也不开腔,而是到处瞅。

    他按照规定,戴着口罩和手套,眼神犀利,进入角色。现在,他是一个破案无数的刑警队长。

    天池山上,冷冽的寒风不要钱似地呼啸而过。

    本来就宿醉的孔祐和李栋旭都不约而同地打了几个大“哈欠”。

    “两位队长,下来吧,上面容易得伤寒。”

    老呼爷上拔鸡毛—扯拐。

    呆了约个把小时,该看的都看了,该问的也都问了,孔祐洗了洗鼻子,对许七郎嘱咐道,“让他们多来几个人,我和副队晚黑请人桑拿。”

    眼尖且耳聪的白龙王不知何时来到一旁,指着各人,“也带上窝噻。”

    孔祐看都不看一眼,冷言道,“窝滴人生信条是,只请女娃儿蒸桑拿。”

    “理解,理解。”白龙王嘴角抽了抽。

    屁斑虫戴眼镜—臭甲不完。

    白龙王唏嘘不已,朝茅师头丢石头—你斗不怕引起公愤(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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