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信邪

    倪柯慧不是哈脑壳,不阔能一上去就把线索说出来,最好是在他们吹坎坎时假巴意思地加入讨论,来个出其不意。

    “打巴比?”孔祐很自然地邀请道。

    她听了录眉录眼,喜欢的人吃耙和,是件美事,心中的天使却极其理性,恨不能直接开骂—你TM瞎眉捣眼的,能看上我?

    “Ki少还是宵夜?”

    “Ki少,”孔祐其人在傻逼偶像剧中排不上号,却符合重庆人对登独的理解—容貌、家世、担当、人品俱全,“局里还有一堆事。”

    “要得。”

    “会喝酒迈?”

    “滴滴儿。”

    “白的红的?”

    “都行。”

    …

    “幺妹儿?”白龙王这厮突然就插进来。

    “爪子嘛?”正聊得火热的孔祐不耐烦地瞅着他。

    “哈哈儿,陪哥哥(guoguo)喝一杯?”被孔祐一瞪,他有些口干舌燥,心里没底。

    “办案时间,谁都不得喝,”说完,又和倪柯慧解释道,“斗是个油叽叽的王耍耍,别和他一般见识。”

    继而又转身看着自讨没趣的白龙王说道,“你再说一句,我叫小黑給你搓夹夹哦。”

    小黑是孔祐养的警犬,个头得有幼年藏獒那般大,和他“相亲相爱”了七八载,其它人的话都不听,斗听他的。

    已退役。

    白龙王一听,脸呈酱紫色,夹色子了半天,才终于说道,“我搞醒活了,往后再也不飞叉叉。”

    往日,他的屁股没少和小黑“接吻”。

    “学校也是你勾妹儿的地方?”孔祐内心悱恻不已。

    江萍萍独自留下,行李箱上虽没有篆刻使用者的名姓,但箱中发现了不少私人物品,用旧的水性笔、《灌篮高手》书签、重庆崽肖战海报…

    最重要的是,有一本新日记本上赫然是卢增寿的名字,而日记的起始时间正是开学第一天到他失踪前两天。

    至于日记的核心,总结起来也不复杂—学习跟不上,鸭梨大。

    许七郎也不含糊,拍下被褥的图片,四处奔波之下,总算从卢增寿室友口中确认了,被褥确确实实是卢的,但血迹—其实来自痔疮。

    “出十气咯。”许七郎暗自揣摩。

    勒是他舍弃被褥的理由?

    可—

    被子也不算奢牙八枪的,没有扔的必要噻。

    忽而,他灵光一闪。

    凶手怕尸体过早被发现,私人物品会被警方拿走做DNA比对,才在慌乱间将它们給藏了起来。

    通顺,比抽水马桶还通顺。

    三人忙碌的时间段,孔祐、李栋旭二人已经领着倪柯慧朝校门外走去。

    “妹儿,你长得乖桑桑的、乖惨老,”李栋旭回过头,边走边说,“而勒个龟孙賊还是要的,嘿耿直的哟,未婚、现在也行市得很,做饭也好吃得紧,巴适安逸惨老。除了有点宝气,挑不出其它毛病。”

    呃?

    倪柯慧不敢开口,脸上迅速一片红霞满面,嗫嚅着,假巴意思不经意间看了孔祐一眼。

    “鬼扯,”孔祐毫不在意地挥手道,“他斗是个嬢嬢、四处給人做媒的媒婆。”

    “水仙不开花,”李栋旭恨铁不成钢,“你給老子装蒜。”

    而一旁的倪柯慧却在暗中发誓,孔祐,猫抓糍粑,你脱不了老娘的爪爪。

    道高一尺,我高一丈。

    我癞疙宝一定要吃到你勒个天鹅肉。

    虽说重庆帅哥多又多,不如重庆老火锅,但是,火锅不新轩,排愣子的美女多又多,我虽不希撇,也不猪儿虫,可挡不住妖艳儿,男银最喜欢听女人叫乖乖,一句乖乖,心就变喽,追男娃最重要就是许度,只要上床许度快,下床许度晚,撒子男银追不上。

    你豆是我热爱勒个世界的原因。

    我滴个乖乖,你楞个帅气楞个阔爱楞个善良楞个威猛,我真滴黑爱你。

    你是不属于我勒月亮,但是你一直在我勒心里闪闪发光。

    …

    小红书没白看。

    “啷个走?”孔祐坐上驾驶座,而倪柯慧顺势搂着他的腰,脸上潮红一片,心里小鹿乱撞。

    勒是一辆老式警用边三轮,骑了八年,接近淘汰。

    “先顺到走,接到前头那个拐拐往下头走迈?”李栋旭强烈要求坐副驾驶,打开北斗导航,正儿八经地开腔道,“不超过三十分钟的路程,有家辣子馆賊带劲,毛斯坎坎栽菜—咱将就使。”

    “假打。”

    “儿豁,”李栋旭拍胸脯保证,“我正南齐北地告诉你,我说话作数,又好吃又相因,位子还好订。就是偏偏了点。”

    “哼!”孔祐哪里会不晓得,那家辣子馆的寡妇长得称头,三十刚出头的美艳少妇,净身高一米六八,腰臀比顶呱呱,胸围38D,人称美食街一枝花、重庆龚玥菲,“我看你是头肥大耳朵,身上嘎嘎多,越看越像猪。”

    “我和她可是青菜煮豆腐—一清二白,”李栋旭辩驳道,“再嗦,那是我堂客的高中同学和闺蜜,我没辣个胆儿。”

    “别以为自己逗是许仙,”孔祐没有回头,好言相劝道,“要日蛇,也轮不上你。”

    歌乐山辣子鸡馆。

    重庆人嗜辣如命,不求最辣,只求更辣。三十多平方的苍蝇馆子门前大排长龙,足足比整个馆子还多了三四倍面积。

    门前搭了六个固定大棚子,风吹不着雨淋不着,除非洪水、飓风。

    孔祐一行三人赶到,望着如龙的队伍,他立刻马起脸,“格老子—勒是你说的位子好定?”

    李栋旭想解释,孔祐不听,“把头琛过来,不給我解决位子,小心惨耳屎,弥毛粗,吆不到台?回头请你吃豁拉子、爪蒙儿,你斗是个宝披龙。”

    “舅子龟儿的,”孔祐冷笑一声,“今天让老资不巴适,斗让老叶給你哈鸡哥儿,嘿嘿。”

    “你不要紧到说,”李栋旭不以为意,“也不要鼓捣我。我按到,很快就有位子。”

    孔祐想到了啥,意味深长的样子,“不会又是陈你堂客的情?”

    “对头,”李栋旭转而挑衅道,“你也阔以靠你堂客噻?—sorry咯,你没得堂客。”

    倪柯慧看着二人剑拔弩张的样子,连忙化身和平鸽,“两位不要国孽,七不到就七不到,别伤了和气。”

    话刚说完,那位传闻中的寡妇就笑嘻嘻地朝李栋旭挥手。

    “老李,来咯噻?”

    “郑姐!”

    郑素敏性格活泼,人也积极向上。走起路来,虎虎生风,波涛汹涌,层峦叠嶂,乘风破浪—

    总之,一下子吸引了全场男女老幼(性功能障碍者除外)的视线。

    最喜欢美女的是女人。

    食色性也。

    某些人感觉已然饱腹,默默离开队伍,走了。

    倪柯慧在看到郑素敏出场的第一时间,眼睛就没离开过。

    喉咙干、眼睛直。

    勒长相、勒身段、勒气质…

    厕所里插秤杆—过愤。

    勒何止是长得乖。

    她出现在这犄角疙瘩,对其他女人就是降维打击。

    “老三样?”郑素敏适才注意到,孔祐宽阔的胸膛背后,跟着一个洛丽塔,有一瞬间眼神暗淡,方才试探性地问道,“勒是—?”

    李栋旭当即抽身上前,替孔祐答疑解惑,这厮热衷做媒婆,最想撮合的就是孔祐和郑素敏,无奈平常大家都忙,间隔又遥远,三四年间见面都只有七八回。

    “郑姐,”李栋旭突然变得正儿八经,“勒个女娃子和柚子,绝对没得见不得人的关系。”

    倪柯慧一脸懵逼,气得想决人,你啷个嫩个呀。

    你斗是条哮天犬,我斗是你主人扬简,长老一脸的牛皮癣,你还笑得黑腼腆,活得确实黑有特点,酒窝黑浅,从来都是要钱不要脸,那个姿势确实黑经典,还想立块贞节牌匾,你确实死罪可绕活罪难免。

    …

    “打胡乱说,”孔祐压根就不打算解释,“哪儿都行,給我们留个位子。”

    “今天有新鲜的东北老包谷、洋芋,”郑素敏露出专业性的笑容,一一介绍,“昨夜刚抓的磕嘛,自家种的海椒。”

    “要得。”

    “酒要啷个?”

    李栋旭贴心地问倪柯慧,“喝白酒打脑壳不?”

    “不打,我看起来豁飘,其实千杯不醉。”

    李栋旭鸭血、摇头,搞刨了,斗这身子,要说嗨得,有阔能,喝酒不一样,勒是天赋和强壮身体的结合,前两年他吹坎坎能喝,亏到唐家沱,胃都快穿孔,钦痛、非烫、帮臭。

    这事,他鲜少抱怨,毕竟都是各人该遭。

    “有就一顿松,无米吃谷种,”孔祐看不下去,“说的就是你这种人。”

    在郑素敏开后门以后,硬生生腾出一个在东北角的位置。八个硬菜、三素两汤,一瓶五粮液,一箱勇闯天涯,这已经是最克制的时候。

    觥筹交错间,酒过三巡的二人喝嗨了,没有撒酒疯,也不曾借酒耍流氓,竟然—

    “卢增寿啊卢增寿,你他娘的到底在辣里?”

    “柚子,窝知道,”李栋旭两腮通红,笑嘻嘻地,“在阴曹地府,见过,当时我也在。”

    嘴巴两张皮,边说边在移。

    李栋旭说得口干舌燥,于是,又抄起一瓶啤酒往嘴里送。

    “呃,”显然,他已经醉了,迷迷糊糊间问道,“勒说,他会不会是各人跑喽?”

    “切!为撒子?”孔祐忍着呕吐,接腔道。

    “厌学?!”倪柯慧算不上大醉,只是顺口,这二人已醉,怎么说都行。

    【厭學】

    “是个新思路,”孔祐迷蒙间,伸出小拇指对着空气夸赞道,“奇人。”

    酒精的作用下,李栋旭已经语无伦次,“幺妹儿,我原本不信邪,自从遇到你,我信了你的邪。”

    倪柯慧一脸黑线。

    喝醉了还会决人。

    我看你是,鸭子死在田坎上—嘴壳子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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