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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秘密(增小剧场)

    午后,天空中乌云密布,雷声阵阵,顷刻间豆大的雨点就落了下来。

    此时,宫中不起眼的一间下人宫室内,沈蕴正坐在桌前慢悠悠地用木制小镊子夹起茶叶投进茶壶中,神色慵懒。他四周无人,却隐约有股肃杀之气。

    “令梧,查的结果如何。”沈蕴放好茶叶,提起红泥小炉上的开水钵,慢慢将开水注入茶壶,顿时盈满一室茶香。

    “主人,属下已经查明,是砚石被人动了手脚,东明宫中最后一个接触它的人,是……是宫女四喜。”声音的主人并未现身,他言语间停顿了一下,好像不忍再继续。

    “无妨,接着说。”沈蕴修长的手指捏着壶把,提起茶壶将琥珀色的茶水缓缓注入白瓷杯中,姿势优雅分明。

    “是。属下派人暗访了四喜的家人,她家本是穷苦人家,因为揭不开锅弟弟快饿死了才将她卖入宫中,可派去盯梢的人查访到,这几个月她老家盖了新宅子,她爹娘似乎还给她说了一门亲事。”

    “属下心生疑惑,又亲自跟踪了这丫头十日,发现她近日总往御膳水房跑,便藏于屋梁上想探一下虚实,结果发现她竟是在密会长乐宫的宫人锦书。”

    “长乐宫……是她?……呵,怎会是她!”沈蕴一时怔住了,他紧紧握住刚倒入热茶的白瓷杯,恍惚间竟也不觉得烫。

    他嘴角不住地颤抖,片刻恍神后竟是笑了出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怎会、怎会是她……母后……母后你瞒的孩儿好苦!”

    “哈哈哈哈哈咳咳咳,咳咳,噗——”沈蕴先是苦笑着,像是疯魔了般,紧接着一阵剧烈的咳嗽,最后竟然急火攻心猛地呕出一口血来。

    “主人!!”令梧从未见过主人这幅样子,他迅速现身一只手扶住沈蕴摇摇欲坠的身体,另一手轻轻抚着沈蕴的后背给他顺气。

    沈蕴大口地喘息着,双眼圆睁,眸中似有泪花涌现。

    愤怒?失望?伤心?不甘?沈蕴理不清现在是何心情,只觉得百感交集,心中剧痛无比,一瞬间仿佛失去了全部的力气。

    屋内痛苦的喘息声和屋外噼里啪啦的雨声交杂在一起,桌上白瓷杯中的茶水还在兀自冒着热气……

    待屋外雨声渐歇,桌上的茶早已凉透,沈蕴面色才又恢复如常,只是双眼有些无神。他摆摆手让令梧退下,随后用手背抹了一把嘴角的血渍,强装镇定走出屋门,也未打伞,转身往东明宫而去。

    令梧望着主人离去的背影,脸上满是担忧:主子看上去好像缓过来了,又好像哪里和原来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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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入夜,东明宫寝殿内烛火通明,冯芫用过晚饭,揣着爪子趴在软垫上望着摇曳的烛光有些昏昏欲睡。

    “轰……”门突然被推开了,冯芫打了个激灵,瞬间清醒过来,向声音来源方向看去。

    门外,沈蕴像是喝醉了似的,一把推开了想要扶住他的宫人,“你们都下去,都、都滚开!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冯芫站起身,正看到沈蕴跌跌撞撞地走进来,他腿脚轻浮,身子一歪便摔在塌上,好在已经入夜,宫人们提前铺好了被子,倒也没有受伤。

    噫…好浓的酒气,这家伙到底喝了多少黄汤?冯芫跃到床上,既好奇又有些担忧。不知道他今天是怎么了。

    自到了东明宫以来,冯芫发现沈蕴简直是极品储君标杆,不但日常生活极规律,既没有花边新闻,又没有享乐恶习,并且洁身自好,滴酒不沾,像今天这般肆意的买醉更是从未有过。

    这种人在什么时候会喝酒?要么是欢喜至极,要么是伤心至极。看沈蕴这苦大仇深生人勿近的样子怎么也不像是高兴,那就只能是遇到了让他极难过极伤心的事。

    沈蕴一只胳膊支撑起身子,用力摇了几下头,方才清醒了些。他看到了站在床边的小白,朝她轻轻地招了招手。

    人在最伤心难过之时便是最没有防备的时候!冯芫立刻领会到这一点,连忙抓住机会,她搓了搓蓄势待发的爪子,以最快的速度蹭地窜到沈蕴身前,用圆滚滚的小脑袋和毛绒绒的猫耳摩挲着沈蕴露在外面的一截小臂。

    沈蕴望着小白猫亲昵的样子,仿佛看到儿时养的小狗子旺福,一瞬间委屈、背叛感、孤独感一齐涌上心头,泪水不禁湿润了眼眶。

    “小白,你说,我是不是不该活着?”

    “喵?”冯芫惊呆了,她从未见到过沈蕴这样。

    “她明知道…她明明知道我待她的心意和待母后一样,这些年来早已将她看做亲生母亲。”

    “我从未与想过与弟弟们争,只要她说,只要他们要,我有什么不能让呢?”沈蕴苦笑着,眼中失去了往日的光芒。

    “可为何…为何她能如此绝情,非要置我于死地?”

    “我早该猜到的,可我就是不愿相信,我总以为她还是疼爱我的,可为什么!!为什么所有的证据都指向她!!!为什么她明明让人给我下了毒,却还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温柔地笑着对我说话……”

    “我真觉得后怕,我好怕,我曾经敬爱的,眷恋的,呵护的,都不过是大梦一场,我以为对我最好的人却在背后用刀子捅我的后心,那拳拳爱子之心竟成了个大笑话,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沈蕴说着说着竟又笑了,只是那笑比哭还难看,他眼中的泪珠无声滚落,一滴又一滴,滴在身下的织花锦被上,也滴在冯芫的身上。

    冯芫此刻猜到了什么,沈蕴应该是查到了给他下苏幕遮的人,只是她万万没想到这个人竟然是皇后。

    陈皇后素有贤名,如果真是她做的,那这个人心机之深沉,手段之毒辣,当真是与坊间流传的形象大相径庭。这种极度反转,就是个普通人一时都难以接受,更何况是和她“母子情深、至纯至孝”的沈蕴呢。

    最是无情帝王家,古话果然没有错,在至高无上的权力和利益面前,什么骨肉亲情都显得苍白无力!

    男儿有泪不轻弹啊,沈蕴这一斛男儿泪不知是在为先皇后伤心还是在为被继后背刺伤心。或许两者都有吧,又或许更应该悲的是他自己……昨日还父母双全,兄弟和睦,目光所及都是骨肉至亲,现如今便形单影只独自己一人。

    沈蕴沉浸在极度痛苦中,冯芫看着他伤心落泪的样子心生不忍,于是甩甩尾巴轻轻拍着沈蕴的胳膊,想要尽力安慰一下他。

    突然,床前小几上一本打开的诗集吸引了她的注意力,冯芫瞄了一眼,刚好看到一句诗,她脑筋一转,想到了一个有些冒险的办法。

    此时顾不上那么多了,被怀疑就被怀疑,大不了再被关起来饿一顿,搏一搏单车变摩托,死马当活马医吧。冯芫不再犹豫,果断用嘴巴咬住沈蕴的衣袖扯了扯,示意他往这边看,然后跳到小几上,走到书前,用前爪摁住了上面的一个位置:

    “喵呜!!喵呜嗷~~~”(喂喂,别哭啦,快来快来!)

    见沈蕴双颊潮红,依旧眼神迷离,似乎对她的举动有些疑惑,并未有所行动,冯芫又用前爪轻轻刨了几下那个位置。

    “喵呜!!”(还不过来,好了啦,我就当没看到你哭,绝不会透露半个字,你快过来看看)冯芫只好又试着大声说。

    沈蕴平日虽然极少饮酒,但并不是全然无酒量,今日只是有意买醉,情绪失控便饮的急了些,醉意有几分上脸,神志还是清醒的。他只觉得好奇,这只小白猫竟真的有神通吗?

    有意思。

    沈蕴直起身子向小几的方向看去,这一看,他脑中更是清醒了几分……

    只见小白猫站在展开的诗集旁边,毛乎乎的猫爪踩在一句诗上——“眼看人尽醉,何忍独为醒。”是五斗先生的诗。

    不对,猫爪踩着的确切来说是一个字,虽然遮住了一小半,还是可以认清,那赫然是一个“忍”字!

    忍。它是叫我忍吗?沈蕴心中一震,顿时醉意全无。

    是啊,自己在这里借酒浇愁,流泪痛哭又有什么用呢?只会叫亲者痛,仇者快罢了。

    先忍而谋,谋而后动,思而后定。沈蕴心道,不管那人是否真的要害我,原因为何,她执掌后宫十余年,在父皇心中地位超然,弟弟又是前朝重臣,势力盘根错节,若要有个结果显然不是一时一日能得分明。

    要活下去,只能先忍。

    沈蕴想通了缘由,心中沉郁开朗些许,乌云渐消。

    冯芫正为自己又莽撞了一回,心中忐忑,忽见那位“大祖宗”紧蹙的眉头渐渐舒展,方才长舒了一口气,放下心来,这回总算是押对宝,顺利蒙混过……

    冯芫还没刚来得及庆幸,就被沈蕴双手抱起,放在了脸前和视线同样的高度。

    沈蕴的眸中早已没了泪水,只是双目还有些泛红,他直直地盯着眼前的猫脸,眼神中有几分他自己都没发现的宠溺。

    “小白,你好像又救了我。”沈蕴用手指轻轻触碰着小白猫的头,嘴角有着浅浅的笑意:“你是福星吗?是了,你定是上天赐给我的宝贝。”

    冯芫看着他的侧脸,有些害羞。此生还未曾直视一个除了父兄外的男子那样久,况且,他还那么俊!冯芫感觉脸上一顿火烧,想来脸颊必是红了,不过还好现在是猫身,脸上有那么多毛,应该看不出来吧……

    此刻冯芫竟有了一丝庆幸自己是猫了,可恶的颜控!不过,这第一关竟然那么轻易的就过了?沈蕴竟然一点都没怀疑它么?

    沈蕴将小白猫抱在怀中,像对待珍宝似的轻轻抚摸着。背上神奇的触感舒服又暧昧,这让窝在他左臂弯里的冯芫有些无所适从,只能一遍又一遍地提醒自己“现在你不是人,你是猫,是猫”。

    可猫的听力绝伦,托这副猫耳的福,耳边沈蕴的心跳此时格外清晰。

    “扑通、扑通,扑通……”,眼前男子规律有力的心跳在不经意间已然搅乱了她的心神,仿佛已和她的心跳融为一体。

    “明日你便搬到我的寝宫,和我一起住,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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