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机四伏

    当程天机煮好药,催着徐八这个苦力少年送过去的时候,他一拐弯,看见的就是玄景将黑刀横在卫南星脖颈上的画面。

    “!!”

    大惊失色的他急急忙忙介入,分开了两人。

    虽然他也巴不得卫南星现在就去死(?),但毕竟长宁公主还在房里,况且他们现在还算半个盟友。

    分开了两人后,看着不知为何心情似乎很好的卫南星和明明面无表情,可程天机就是觉得他快要气疯了的玄景,他有些摸不着头脑。

    “……算了,你们暂时把恩怨放放吧,长宁公主的事更要紧一点。”程天机叹息一声,开始和今天不知道第几次稀泥,“毕竟不知道温献淳什么时候会发现这边,我们还是早做打算的好。”

    卫南星闻言慢吞吞的应声:“喔,好。”

    “相应的计划我刚刚和玄景聊过了,他也很赞同。”

    ——很赞同会拿刀抵着你脖子吗?!当我是白痴吗!!程天机内心咆哮,面上只能眼巴巴的看向玄景。

    一眼看过去,握着长刀的玄景一个踉跄用长刀支撑住地面,咬牙切齿的声音从齿缝间挤出来:

    “……嗯。”

    程天机将信将疑的看着玄景直起腰来,反手将长刀入鞘,浑身的杀气强行压下来的举动,轻咳一声:

    “那,我先去给长宁公主送药?”

    玄景深吸一口气,似乎顺过气来,暂时将脑海中那不知为何十分不爽的念头全部压下,抬腿就要走:“我来……”吧。

    “不如我去吧!”卫南星忽然横插一脚,程天机顿感不妙,在耳边利刃出鞘声音响起的同时一把推开身边的两人:

    “好了!不是都说好了,这些日子我一个人照顾长宁公主的吗!”

    危急关头,他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执行力,一把推开了面前的两人:

    “你们赶紧去做自己的事,小心我在长宁公主面前打你们的小报告!”

    程天机:……天啊我到底在说什么……

    内心苗条泪的俊逸青年想要掩面,碍于眼前的两人只能忍住。

    特别在意识到自己无意间搬出了小师妹当初最喜欢在自己找麻烦时威胁自己的那番话时,才真的感到崩溃。

    他终于还是活成了自己最讨厌的样子。

    *

    “什么?”

    床榻上的青年原本别扭的扭过头的动作因为床边人短促的一句话立刻惊讶的半直起身子,又吃痛“嘶”的一声重新躺回去。

    顾玄间不敢置信的看向身边的顾时鸣:“你是说……昨晚‘血公子’出现了?”

    “你能确认那是本尊吗?”

    顾时鸣依旧面无表情,迟疑了片刻后,轻轻摇头,说出的话依旧直白的让人汗颜:

    “没办法确认,玄间,血公子在江湖活跃的时候卫朝还在。”

    简而言之,那时的他们兄弟二人甚至还没了解过任何江湖上的事,更遑论见到臭名远扬的血公子本人了。

    “……说的也是。”顾玄间眉头紧锁,重新躺回了榻上,表情臭臭的,“如果真是那个恶人,他怎么会帮我们?”

    还是在和同一个组织的无为楼长老杭越对抗的情况下。

    顾时鸣保持沉默,只是静静地握刀站在他的身边,扫视了一眼对方耐着性子思考的模样,一如既往冷冰冰的:

    “此事你不必插手。”

    顾玄间眼角抽搐了一下,掀了掀眼皮,习以为常的左耳进右耳出。

    顾时鸣皱眉,似乎看出自家弟弟的不服和不愿争论,他思索片刻,低声道:“如果你实在在意的话,我可以再提供你一个信息。”

    “什么?”顾玄间果断问话。

    “那一夜,在遇到血公子之前,我见到了他的弟子。”顾时鸣不紧不慢的说着,顾玄间眉心狠狠一跳:

    “那家伙……居然有徒弟?”

    “这可真是麻烦了啊……”顾玄间苦手的咧嘴,如果不是伤的太重,急性子的他一定已然满屋踱步起来。

    毕竟恶人不可怕,可怕的是恶人还在源源不断的污染后辈。

    这样一来,不斩草除根,只会后患无穷。

    他“啧”了一声,抬眼看向顾时鸣:“他弟子的长相你看清了吗?”

    “如果抓住血公子一事不易,我们断然不能让他的弟子在大卫……大都城继续作恶!”顾玄间舌头轻轻打了个结,很快转变过来开口道。

    顾时鸣这次倒是没有组织顾玄间,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

    因为在白日在客栈中,顾时鸣已经察觉了一件远比“追捕血公子”还要牵扯诸多的事件。

    他的手缓缓放在刀鞘处摩挲,平常的眉眼微垂,带着一抹暗色。

    卫朝……卫……卫南星。

    他深吸一口气,万年不变的石头脸此刻微微有些破功,带着些许不敢置信的错愕。

    杭越啊杭越,你好大的胆子。

    顾时鸣原本想不通也懒得想为何楚煊人会如此信任杭越那厮……原来他也是局中人。

    抬眼看了一眼已经开始琢磨血公子和其徒弟的顾玄间,顾时鸣紧紧地闭着嘴,没有半分开口的意思。

    看着顾玄间呢喃着自己方才形容的“白衣面纱女子,暗器卓越”形容,顾时鸣深吸一口气,看向窗外渐渐黑下来的天色。

    凝视着沉入暮色的京城,他平静的眉眼平白被染上了一抹凛冽。

    *

    “呼……呼……”

    轻微的鼾声响起,趴在桌上的娇俏紫衣少女睡得香甜,圆圆的小脸微微带着笑意,像是做了什么美梦。

    在她的身后,床榻上空无一人,门口的轮椅也消失了。

    轻盈落在窗边,声音细微到根本无法察觉的斗笠男子沉默的看着这幅画面。

    无名微微抬起斗笠,看着空荡荡的床榻和桌边的少女,忽然扯出一抹凉薄的冷笑。

    ……看来不用我动手了。

    长宁公主啊长宁公主,你还真是块人人觊觎的香糕。

    群狼环伺的感觉,果然不好受吧。

    *将轮椅收到系统界面,架着轻功在高墙上轻盈跑动的元初君看着系统界面的【来自无名的虐心值】,脑袋上缓缓顶出一个问号。

    黑夜之中,一抹白色的身影无比清晰,她脸上带着特制的白纱,明明看上去薄如蝉翼,偏偏看不清女子的相貌。

    这次的元初君在郭瑜白日随意的一句话下多了个心眼,出发前换掉了自己那玄景准备的名贵锦缎的衣物,换上了普通的白衣。

    如果又遇到了识货的人可就糟糕了。

    元初君虽然不在意被发现,可她不允许自己是在这么愚蠢的情况下暴露。

    况且,这次她要潜入的地方不是什么寻常之地。

    看着眼前金碧辉煌的紫禁城,高墙上的白衣女子像是一只白鸟,轻盈的与月光融为一体,如嫦娥下凡般美的虚幻。

    就在出发前,元初君没再犹豫,直接将240点虐心值点在了暗器上,瞬间将暗器升到了十级,进入了瓶颈(可突破)的画面。

    简而言之,现在元初君的暗器在江湖上起码能达到高级,虽然可能刚刚触碰到顶级的边界,可已经不是一般人能抵抗的存在。

    现在让她重新回到顾时鸣面前,她甚至有信心面对面使用暗器和他抗衡。

    更遑论既然点了暗器,元初君就没有和人正面对抗的打算。

    十级暗器技能和自己【毒】的成就效果相配合,元初君现在早已没有初来时的谨慎。

    凭心而论,现在的她有信心和人直接动手,而不是只是一味地躲在旁人身后了。

    元初君轻盈落地,袖口下的手微微抖动,一枚石子轻易飞出,不远处的侍卫软软的倒地,悄无声息。

    不过别误会,她可不会放弃明目张胆的“利用”玄景的机会。

    先不论对方可是未来的“武林第一”,再说,既然有这么听话又强大的打手,模样又让人赏心悦目,元初君就无法拒绝。

    白纱下的唇角微勾,元初君正大光明的走了出来,抬眼看了一眼右上角的地图视野,确认红名都消失了,她才拐弯进入眼前的冷宫。

    没错,按照元初君记忆的地点,就是冷宫没错了。

    可惜没在顾氏兄弟同时回锦衣卫之前拿到钥匙……不过我不会放弃的。

    拐弯踩在石子路上,按照记忆中的路线元初君轻手轻脚的绕过一个个破败的房子,最终在一间偏僻的小屋子门前站定脚步。

    她的手刚刚抬起,即将触碰到面前的木门时,肩膀上忽然悄无声息的搭上了一只手!

    轻轻的“啪”的一声,元初君浑身一僵。

    几乎是全神贯注,才险些直接本能让袖中的毒虫飞出。

    她眼珠一转,看着肩膀上那只满是皱纹、专属于老妪的手,元初君停滞的呼吸一点点恢复过来。

    一动不动。

    “……小姑娘?”

    身后传出苍老的气音。

    其中还带着诡异的笑意,让元初君内心微微发凉,同时叫苦不迭。

    果然……从顾时鸣房间内的不同自己就该看出来了。

    在自己没死的这个时间线下,事情的进展和原作已经截然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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