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见

    艾娜尔出了会客厅后去了医务室找与谢野晶子要了点止痛药。服下后她借了一张病床躺下休息。

    说实话,她真没想到时隔将近两百多年还能见到夏尔·凡多姆海恩的转世。毕竟与恶魔定下契约后,除了像她这样愿望刁钻还长生不老的,基本都在愿望完成时被恶魔吞噬掉了灵魂。当年的夏尔·凡多姆海恩在复仇完成后就同他的恶魔执事销声匿迹了。当时曾有传闻夏尔杀了当时的英国女皇,但随后出现在公众面前的女皇陛下让这个传言不攻而破。

    不过艾娜尔知道,女皇的确是死了,但绝不是夏尔杀的。夏尔·凡多姆海恩伯爵虽然恶名在外,但向来敢做敢当。更何况艾娜尔在之后的觐见中,察觉到了那个所谓的“女皇”不过是个为了安抚人心的替身罢了。只不过当时因为的伦敦经历过大战后太过混乱,她忙得连自/杀都找不到时间,更别提去做点其他的事了。

    可让她没想到的是,在饿了那么久的情况下,塞巴斯蒂安居然能忍住不吃那到嘴边的灵魂,反而将其送进了轮回里。

    艾娜尔闭上双眼,放轻呼吸。

    说起来,自己与夏尔的第一次见面,好像是在自己十三岁回国受封的那一天……

    ……

    近几日来,贵族们多少有些躁动。也不为别的,就因为一个并以为已经消失了的人忽然就回来了。

    是的,那消失了三年之久的艾娜尔公主,阿贝尔登特公爵之位唯一的继承人回来了。

    当年,失去了双亲的艾娜尔公主被女皇寄养在了她姑妈家。结果好端端的一个女孩被她姑妈折腾得精神失了常。成天不是自/杀就是在想如何自/杀,还说想去地狱找撒旦。

    而就是这么一个人,在某一个平凡的一天,消失在她姑妈关她禁闭的房间里。若不是仆人有按时去给她送饭,就连她消失了这件事的都不会被人知道。没有人能解释清楚一个十岁的柔弱女孩是怎么从被封死了门窗的房间里逃脱的,可她姑妈却怎么样说不出女孩身在何处。因此,女皇大怒,将她姑妈一家全贬为平民,驱逐出境,终身不得再踏入伦敦半步。

    众贵族议论纷纷,毕竟那位艾娜尔公主是女皇最疼爱的孙女这件事没人不知道。也不知道她姑妈是真傻还是假傻,沦落到这种地步真就是自己作孽。

    艾娜尔公主的母亲安妮公主是女皇放在心尖上的小女儿,虽然当年为了嫁给心爱的阿贝尔登特公爵曾与女皇陛下大吵过一架,但最后还不是女皇亲自撮合的两人。

    婚后的两人过的蜜里调油,而作为安妮公主与阿贝尔登特公爵的爱情结晶,这位艾娜尔公主是个漂亮得像个小天使的女孩。女皇常常召见她,甚至想将其养在身边。若不是这位公主是个早产儿,身体先天不足,极难调理;再加上女皇恩爱多年的丈夫离世给女皇带来了极大的打击,难以抽出精力照顾艾娜尔公主。不然那位公主的扶养权怎会落在她手里。

    但是,在三年后的今天,那位消失的公主竟然回来了,并且宣布自愿放弃公主头衔,继承父亲的公爵之位。女皇什么也没说,只是对外宣布了将在两天后为其进行加封,这不免让人有些浮想联翩。

    虽然,十几岁继承爵位的人,又不止她一个。

    夏尔·凡多姆海恩伯爵在收到消息后,换上华丽的服饰,带着执事塞巴斯蒂安前去观赏了这位新晋阿贝尔登特公爵的受封礼。

    十三岁的少女挽起及腰的长发,身上象征着公爵身份的服饰取代了华丽的长裙。她单膝跪在女皇的面前,低下头,任凭女皇的长剑搭在她的肩膀上。少女用冷清的声音向女皇宣誓着自己的忠诚,但当她抬起头来时,如同宝石般的克莱因蓝色的眼眸却如同一潭死水般死寂。

    仅仅只是这一眼,夏尔便确定了:这位新晋的阿贝尔登特公爵选择的是一条与他截然相反的道路。

    而那条道路的尽头,将是世人皆避之不及的死亡。

    “我是夏尔·凡多姆海恩伯爵。恭迎您的归来,公爵阁下。”

    “艾娜尔·阿贝尔登特公爵。感谢您的友好。”

    女孩并不高,脸色也不如同龄人般红润,反像是刚大病初愈一般。她手里一刻不离手杖,行走时常常伴随着手杖点地的动静。一位很高也很年轻的黑衣执事安静地跟在女孩身后,注意到他和塞巴斯蒂安打量的眼神也只是对着他们微微一笑。

    待女孩走远后,塞巴斯蒂安意味不明地轻笑道:“那位公爵大人的执事倒是与我有着‘相同的出处’呢。”

    “塞巴斯蒂安,回去准备准备,改日我要去登门拜访一下这位阿贝尔登特公爵。”

    “Yes,my lord.”

    ……

    而两人的第二次见面却出乎夏尔的预料。

    那是一个明媚的上午,他在觐见完女皇后正带着塞巴斯蒂安闲逛,忽然看见在一处僻静之处的歪脖子树下,站着那位前不久刚册封完的阿贝尔登特公爵。

    仙女般的人儿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身上白底金纹的长裙与她白皙的肤色相衬。这本是一幕唯美的场景,但偏偏画面的主人公手里拿着一根与她本人完全不符的粗麻绳。

    夏尔站在远处环视了一周,并没有发现属于阿贝尔登特的那位执事。而他刚将视线重新移回阿贝尔登特身上,就看到了令他永生难忘的一幕——

    ——那位阿贝尔登特哼着小曲,动作熟练的将麻绳系在了歪脖子树的枝桠上。她不知在哪儿找来一块石头充当垫脚的凳子,神情愉悦地将头伸进了圈索里,然后脚一蹬,身子顿时悬空。

    这位刚上任的阿贝尔登特公爵在他面前上起了吊。

    “塞巴斯蒂安!快救人!”

    塞巴斯蒂安及时飞出一枚银制的餐刀割断了绳索,上吊之人一下子摔在了地上。

    “咳咳咳咳!……”艾娜尔跌坐在地面上,双手捂着脖子剧烈地咳嗽着。忽然,一双黑色的皮鞋出现的她视野里。夏尔绅士地弯腰向她伸出右手,“公爵阁下还好吧?”

    艾娜尔“啧”了一声,毫不客气地挥手拍开夏尔的手,自己从地上站起身来,“多管闲事。”

    夏尔长这么大着实没见过她这样的人,刚刚明明是自己救了她,现在看来女孩竟然还嫌弃自己多管了闲事。

    艾娜尔拍了拍裙子上的灰尘,语气不耐,“阿莱蒂斯!既然已经找过来了还不快滚出来!还躲着干嘛?”

    曾在加封仪式上出现过的执事手里拿着一根手杖,在艾娜尔的呼喊下从树后走出。“午安,伯爵大人。”

    “你叫阿莱蒂斯是吧?身为执事你就这样任由公爵大人陷入危险之中?”夏尔厉声道。

    “伯爵大人这么喜欢多管闲事的吗?刚打扰了我与死亡女神的相见,现在又来替我管教下人了吗?”艾娜尔从阿莱蒂斯手里接过手杖,“有这功夫不如多操心操心您自己的事吧。听说杀害前任凡多姆海恩伯爵的凶手还没落网?那您可得加把劲了。”

    “是比不上公爵大人您,刚一上任便把当年参加暴动的暴民全贬为奴隶,为首的几人全部被斩首示众了呢。”

    “那还不快离开?”艾娜尔垂下眼帘,“别想着靠近我,会变得不幸的。”

    “那可真是不幸,”夏尔气急反笑,“就在今早,女皇召见我,让我与我的未婚妻伊丽莎白多多与您接触交流呢。为了不违背女皇的意愿,我一定会带着伊丽莎白好好与您交·流·感·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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