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城的冬天是格外冷的。
姜南枝从书房出来到处没见cpu的身影。
“它可能去外面等先生了，在小木屋里，以前也经常这样。”蔡妈道。
傍晚六点，宋衍还没回。
但最近都是五点多就回来了。
姜南枝问：“打过电话给他了吗？回不回来吃？”
“先生一般都会回来吃饭，如果不回的话，他会提前打电话说。回来就不会打。所以我平常不会主动联系先生。”蔡妈掏围裙兜里的手机，“我现在打一个？”
“不用了。”姜南枝看了一眼阳台落地窗，“我出去看看cpu。”
cpu趴在它的专属小木屋里，看见姜南枝来了才耷拉着尾巴出来，蹲坐在她脚旁。
“好冷呀。”姜南枝揉揉它的脑袋，也学它坐在草地上，还将自己的一半外套分给它，搂着它说，“我小时候养了条小黄狗，每次放学回家我都会把它抱在怀里。它经常把身上弄得很脏，我记得自己很嫌弃它，但每次又忍不住找它玩…你冷吗？”
像是听到了她的问话，cpu转头对她的脸哈气，呼吸里是水果味的消食片的味道。
姜南枝笑着闭了一下眼，又揉了揉它的头。
车还没完全开进院，只是转进去时灯光扫过，罗秘书就注意到了小木屋前的一人一狗。
“老板，太太和cpu在等你呢。”
闭目养神的宋衍睁开眸子，朝外面望去，姜南枝把cpu搂在怀里，她的黑色外套一半罩在cpu身上，小脸藏在领口里几乎只能看到额头，长发在风中胡乱飞舞。
她在风里瑟瑟发抖。
宋衍：“……”
这样看过去，她都没有狗大。
车刚进院，cpu就从她怀里跑开，前所未有的兴奋，朝着男人的车摇尾巴。
姜南枝以为这就是cpu兴奋状态下的极限，但宋衍从车里下来后，它尾巴摇得更为疯狂。
宋衍摸了摸狗头，望向了还坐在那里的姜南枝。
“明天…”姜南枝吃饭时开口，在宋衍看过来的时候，鬼使神差地将“我想带cpu去郊游”换成了，“…你有没有时间？”
“没有。”
“…哦。”姜南枝表情一下子恹恹的，“后天呢？”
宋衍给罗秘书发了条【明天行程发来】的微信，闻言看了她一眼。
姜南枝一鼓作气说：“未来几天的天气都不错，我想趁现在白天还不算太冷，带cpu去郊游散心，不过你要实在忙的话，我就自己带它去。”
罗：【[图片]】
宋衍点开图片扫了眼，未来三天几乎全满，还有几个重要见面。
他按灭手机：“哪天？”
“后天吧，你不是说明天没时间吗，刚好我明天可以准备点东西。”姜南枝顿了顿，“后天忙不忙？”
“不忙。”宋衍说。
饭后姜南枝陪cpu在客厅里走跑步机散步消食，不过因为宋衍在沙发里看电视，cpu有点心不在焉，她好几次逗它，它都身在曹营心在汉。
热脸贴冷屁股，搁谁身上都不会好受。姜南枝幽怨地看了宋衍一眼。
“你不洗澡？”
宋衍：“你先。”
他看的财经频道。
有个《经济风云》栏目每个礼拜只有二四六播。
时长一个半小时，这会儿刚开始没多久。
姜南枝自认等不到那个时候，又走了十来分钟便去洗澡了。
出去的时候，宋衍已经坐在床边，垂眼落在手机屏幕上。她很平常地说：“我洗好了。”你可以去洗了。
“嗯。”
他应了一声之后就没了后续。姜南枝拉完窗帘转过身再望向他，后知后觉他好像洗过澡了？
额前少许头发是湿的，穿着白色浴袍。
他在哪洗的？
客房？
不是在看财经频道吗？
财经…二四六播…姜南枝心跳快了快。
她的手机还在床头柜上充着电，宋衍好像在编辑消息，现在过去拿是最好的时机。
姜南枝身形一动步伐如风，未成想只是走了几步，宋衍就抬头看过来，眸光淡淡没有一丝波澜，他看着姜南枝像看着床头未开的台灯，和他看剧本时没什么区别。
她停在那不动，他便收回视线转向床头柜，按亮她的手机见电量已满，就拔下来换上自己的手机。
感觉他好像没有做那事的想法，姜南枝松了口气，放下戒备心走过去。
她刚碰到手机，后腰就搭上了一只手臂，几根长指在她腰侧稍微用力，身体就被这力道带了过去。
姜南枝双手分别落在他的肩上，整个腰身完全被他圈在臂弯中。
他另只手很自然地落在姜南枝的臀，隔着不算厚的睡袍布料的手掌温度快要把姜南枝烫伤了。
“你…”
“今天星期几？”
她和宋衍几乎同时开口，宋衍在她身前仰着脸，吻她睡袍腰带，眼睛很亮很亮。
“星期几？”他又问了一遍。
姜南枝咽下“松开我”，揣着明白装糊涂：“星期五了吧。”
“错了。”宋衍张嘴咬住腰带偏头扯开，过程是缓慢的，他还故意盯着姜南枝的眼睛，势必不放过她脸上每个细微的小表情。
不过几秒，姜南枝就在他的举止和注视下羞臊得浑身涌上热意。
失去腰带束缚的睡袍在他挺拔的鼻梁几个拱蹭间松散开，姜南枝腿弯被勾起，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骑跪在他面前了。
她想下去，也想哭，更想把他手臂抓起来狠狠咬几口泄愤，可这些只能想想而已。
他们是夫妻。
做这种事是合乎情理的。
事实上，在宋衍几乎将她身上啃了个遍后，她其实已经不怎么想拒绝了。
她比宋衍还急：“抽屉里。”
宋衍发誓，这是他活了这么多年做的最有耐心也是最急不可耐的一件事。
她开口后的第一时间，他就执行了命令，打开抽屉的时候他很后悔没把这玩意儿放在触手可及的地方，比如枕头下。而一个抽屉找不到，打开另一个抽屉时，他又后悔没提前把那玩意儿戴上算了。
“在哪？”他快炸了。
“没有吗？”姜南枝翻身将两个抽屉都扒了扒。
确定没有她就忽然想起来宋衍植物人状态从医院回来后，家里打扫过一次卫生，她当时好像以为宋衍不会再醒，便把那些东西全部扔进垃圾桶了。
宋衍见她一脸陷入回忆的模样，唯恐自己今晚的辛苦打了水漂，摆正她的腰就要继续。
“干吗？”姜南枝回神。
“你。”
“……”姜南枝一边阻止一边往后退，“你疯了？你说过三十岁之前没有要孩子的打算！”
“只是我单方面说的，你可以不同意。”他抓住她的脚腕往回扯。
“我同意！”
“我不同意！”
“你出尔反尔言而无信！”姜南枝情急之下往他身上踹，在宋衍又一次牢牢地扣住她脚腕的时候，姜南枝带着哭腔尖声喊道，“你要强迫我？”
宋衍一顿。
呜呜的抽泣从姜南枝被他啃得红肿的唇瓣间溢出更显得委屈和可怜。还有她身上错落的不规则的红痕愈发让宋衍觉得自己是个禽兽。
他松开姜南枝的脚腕，有些狼狈地退去床边站着，望着姜南枝慢慢背过身子蜷缩起来，心里就更不是滋味。
“有点上头了。”宋衍悔不当初地挠乱头发，抓被子盖住她身子，“对不起。”
姜南枝哑哑地“嗯”。
早上照镜子眼睛轻微水肿，怕被蔡妈发现询问，姜南枝抽几分钟时间化了个淡妆。
蔡妈看见她的时候特别高兴，嘴都笑不拢了：“太太，好好约会。”
姜南枝一脸懵逼地越过蔡妈望向传来动静的厨房，在宋衍端着早餐走出来的那刻，她脑子里走马观花地闪过昨天晚上和他的亲密接触。
“你没去公司？”她臊红了耳尖问。
这会儿都八点半了，以往这个时间他已经出门。
“今天不忙。”宋衍体贴地帮她拉开座椅，“等等和你一起逛超市。”
不忙？
姜南枝咽了口唾沫。
昨晚她幻听了？
不过，他亲手做早餐还是挺令人意外的。他这种男人一般手不沾阳春水才正常吧。
结论——他今天不正常。
换鞋出门的时候，宋衍的手在鞋柜壁上挂着的两串车钥匙间逗留。
“你开还是我开？”
姜南枝抽出鞋拔，懵逼地眨了眨眼：“我？”
“好。”宋衍拿下小车钥匙。
“……”姜南枝表情古怪地跟着他来到车库，瞥了一眼他去机场接她时开的黑色大奔，在他打开小车的车门后，她抬脚走过去，“谢谢。”给我开门。
宋衍：“应该的。”
姜南枝：“……”
这男人今天绝对不正常。
郊游必需品姜南枝已经列好了清单，进去直接扫货就行。她负责对清单，宋衍负责推车。
“这么多…”姜南枝扫过货架上诸多大小规格不一的野餐垫子，询问宋衍的意见，“买多大的呀？”
“你做主。”
姜南枝毫无心理负担地挑了个长一米八宽一米四的。
这次郊游的主要目的是陪cpu散心，她在清单上还列了不少的玩具，再加上日用品，这一通扫货下来车已经快满了。
姜南枝又去推了辆车，兴致很浓地挑选足球。
“选哪个呀？”
这么多颜色，这么多花纹，她眼睛都看花了。
“你做主。”没有男人不喜欢足球，宋衍其实已经看中了某个，他说完这话察觉到姜南枝望过来有些不乐意的视线时聪明改口，“这个吧。”
他拿下一个在掌心里颠了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