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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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么,我也该离开了。”

    她褪去手套,“这些日子麻烦诸位了。”

    “小小姐就要离开香波地了?”

    黄猿抱胸靠在墙上,Code药剂的成功被战国等人偷偷压了下去,外界、甚至包括海军内部都不会知道这种药物的存在。

    “是啊,还有一大家子等我过去养活呢。”

    海军看着她在阳光下更显皎洁的侧脸:“真是令人难过,要和小小姐分别了~”

    “恐怕您是因为要和情报说再见,才这么难过吧,黄猿阁下,”她动也不动,“关于我的材料收集得怎么样了?”

    “嗯,”黄猿认真思索,痛快给出答案,“再多也不够呢。”

    “毕竟小小姐本身就是一个谜团捏~”

    她轻微地勾动了嘴角,半真半假地说:“再关注我有几个情人的话,说不定我会把海军的军舰全部削烂哦。”

    “包括库赞学弟在内吗?”

    “那就从他手里拿情报吧,大将。”

    她登上船,漫不经心挥手,“你们不是一开始就有这个打算吗?”

    “哇哦~”

    黄猿叹惋地摇头:“我已经第一百次为学弟默哀了捏~”

    “我也不介意您开始第一百零一次,”站在甲板上的女性礼貌性地回应,“那么再见了,黄猿阁下。”

    这么着急回去是要做什么呢?

    黄猿慢条斯理回到马林梵多,他跟在她身边小一年,说保护也好,监视也好,而对方也是真的毫不避讳,接通电话虫的时候也不管他的存在,让波鲁萨利诺听见私密谈话也毫不脸红。

    上一秒还柔软了声音撒娇卖乖,下一秒挂了电话虫又尊敬地用上敬语。

    这样的状态简直切换自如,他见了都想鼓掌。

    “嗯?”

    难得的闲散时间,她自顾自地比划着剪刀给自己剪发,想要知道从何处下手最方便,闻言也只是从手臂的间隙微微抬眸。

    “什么关系……当然是情人。”

    有着无辜脸蛋的女性似乎并不理解他的问题,“有什么问题吗?”

    与生俱来的坦荡自然,望来的眼睛就像在迷惑这有什么好问的。

    “老夫只是在想,或许小小姐也是旁人眼中的‘金龟婿’捏。”

    她短暂地笑了笑,不承认也不否认,带着讨人喜欢的矜持:“说不定呢。”

    不是“或许,也不是“说不定”。

    黄猿亲眼目睹贝加庞克对她的态度从淡然到相谈甚欢、依依不舍,也看到基地里其他人——不论男人还是女人——眼里投来的憧憬。

    海军学校至今流传那一剑的传说,倘若不是她掩盖了踪影,宿舍恐怕会堆满无用的求爱信。

    他隐匿踪影去看,在刻意的掩盖下,每个学生、每个老师都可以是第一次认识她,而不论开始多少次,所有人都与她相谈甚欢,黄猿不止一次捕捉到那些脸红、心跳加速和颤抖,而她置若罔闻。

    泽法感叹她听话守规矩的程度,然后眼睛止不住地暼他,黄猿和这位师长向来皮笑肉不笑互相折磨,但闻言也只是应和:“是捏~”

    这是一种与生俱来的天赋,在她剔透的紫色海洋里,甚少有人能够逃离。

    朝夕相处是一件危险的事,让一个正值壮年的男人和她这样危险的女人朝夕相处,更是值得警戒中的警戒,谁都不敢保证第三个人会不会像之前的那两个一样,心甘情愿溺死在海里。

    万幸,黄猿不打算做倒霉的落水狗,他还能饶有兴致地吃仙贝看戏。

    这就是战国派他来的原因了,不仅因为他是科技部的负责人,还出于另一种可笑的心思:他们认为波鲁萨利诺能够抵抗魔女的魅力。

    不是不信任赤犬,而是他们依旧想要在警惕线内保持一种温和的假象——就营造友好氛围这点来看,黄猿要擅长的多。

    哦,另一个考量是鹤参谋认为,从来没有谈过正经恋爱的传统男性萨卡斯基的审美好球区,有一半的概率是魔女那样温柔无害的模样。

    ——你们男人喜欢的类型就那样,鹤参谋说。

    看着赤犬的脸色,黄猿毫不客气地嗤笑出声。

    当然了,这样的考量说出来不一定会被嘲笑,因为□□这种事他们海军派出的卧底从来都在做,更有不少贵族试图送钱送美人。

    所有人都知道男人的软弱和劣根性,都不需要一个男人对女人神魂颠倒,只要一丝的摇晃,他便会自然地跪下来将灵魂都敞开,自己还浑然不觉。

    所以,波鲁萨利诺就要跟着她。

    这是一份非常悠闲的差事,大将满意的不得了:不用像青雉一样死命加班全航路踩自行车踩出火花,也不用像赤犬一样天天这里逮海贼那里抓通缉犯气得冒岩浆。

    基地里的条件非常优越,他只用坐在那喝咖啡和热茶,时不时开口和做实验的漂亮小姐聊几句就行了。

    极其偶尔送她去香波地的空闲时间,还能去吃乌冬面。

    美哉~美哉~

    所以结束的时候,波鲁萨利诺由衷地叹息了几声,他在宅子里又争分夺秒地过了几天这样的好日子,然后便又要开始勤勤恳恳地上班了。

    “嗯?”

    黄猿接到电话,听着另一边气急败坏的言语,眼睛渐渐眯了起来。

    “哎呀呀~竟然会发生这种事~”

    他推了推墨镜,“交给我吧,元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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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我会去玛丽乔亚,”乙姬说,“穆斯加德鲁圣说,你想要的东西他手里也很难找到,所以他得回去翻一翻。”

    “太感谢你了,乙姬,”我柔声祝贺她的行程,“就在明天出发,是吗?祝你一路顺利,希望你能够顺利拿到鱼人岛的迁移文件。”

    “嗯!”

    电话虫里的声音充满喜悦,“我会第一时间告诉你的,娜娜莉!”

    电话挂断,我慢慢打给另一个号码。

    “是我,”听见他温柔的声音,我便情不自禁笑出了声,“嗯,阿妮亚和咲世子已经到了?”

    “一切按计划进行……到时候见。”

    我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索性回到床上小歇一会。

    一切都会顺利的,这样想着,半梦半醒间,床的另一边缓缓下沉。

    有人低头渡过一口甜水,还没等尝出更多的滋味就吞了下去。

    “嗯……”我睁开眼,手自然地插入发间,顺着后脑抚摸,“怎么回来了?”

    他笑了一声,红发垂在脸上带来痒意,我眯着眼睛想要躲开:“喜欢吗?它吃起来好甜,我觉得你一定喜欢。”

    话还没说完,就又俯下身来。

    好不容易一吻结束,我连忙推了推他的胸口,这才注意到垂下的红发都已经遮住他的眼,头发都长到可以扎成一束短马尾了:“不遮眼睛吗?”

    “你说过要帮我剪的,”香克斯说,“我就没有动它。”

    我抚开他的头发,变长的红发刚刚能够抵在肩上,香克斯本身就是朗正中带着锋利的俊美,头发留长后不仅不奇怪,反而更惹人注目。

    香克斯又问,低头任手指穿过发丝,低声说道:“我在空岛找到了最后一味颜料,那里的洗发膏味道也很好,我都给你带来了。”

    “你想什么时候纹?需不需要我去找纹身师?”

    迟钝的大脑这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纹身的事,恐怕在这段时间里他都在为这个奔波。

    我含糊不清地闭眼又睁开:“纹身的话,香克斯不是偷偷在看那些纹身杂志吗?”

    “我都没试过,怕给你弄坏了。”

    “光说这些,”我把自己埋在枕头里,抬起眼笑他,“手就不要动……”

    他闭了嘴,依旧用掌纹摩挲,“我好想你嘛。”

    红发的男人同样惫懒地栽在床上,弓着身子就想往胸口蹭:“抱一抱,小娜。”

    我按着他的后颈,困意倒是不见了,干脆用见闻色给他疏导。

    “好舒服。”

    香克斯熟稔地低头,“小娜现在觉醒后怎么样?”

    他们似乎都把恢复后升级的天赋看做恶魔果实觉醒。

    我没有说破这件事,只是好玩似的开始玩弄他漂亮的红发,纯正的朱色就像流动的、熟透的太阳,摸起来又和他这个人的性格相反,软软的,可爱极了。

    “感觉非常好,”我说道,同时给他看手上的束好的小辫发尾,“就像这样。”

    “嗯?!”

    香克斯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摸着自己的头发,原本只是在肩颈之间,现在突然一下长到了腰间。

    就在他意识到的下一刻,香克斯晃了晃眼神:“我好像一直都是这么长来着……啊小娜!”

    他猛地清醒过来,翻身压在身上,长发像流光的缎子,又像狮子长长的鬓毛,漂亮的杏眼里带着无法忽略的笑意。

    香克斯低声调笑,眼里闪着不得了的趣味:“小娜的能力好有意思……”

    他也不去问具体的力量是怎么回事,只是低头慢慢地蹭。

    每一次的相处都这样短暂,所以才更要抓紧时间。

    香克斯将人紧紧抱住,声音低低的。

    “摩根斯那边我已经打好招呼了。”

    他的手顺着光洁的后颈滑动,往前又勾勒锁骨,最后停在脖颈,近乎痴迷地感受那温热的跳动。

    “小娜想做什么?你讨厌谁?需要我把他干掉吗?”

    男人宽厚的手掌就放在脆弱的地方,这样充满压迫感与掌控欲的姿势,怀中人却面不改色,只是拍了拍他的手,像宠爱又像管教:“好啦。”

    我轻轻叫他,意有所指:“你已经帮过了。”

    “……再多依赖一点嘛,”大海贼喋喋不休,热气吐在肩头,像极了循循善诱,“我可不是马尔科那种家伙,你不喜欢谁我都能替你解决哦。”

    “为什么没有戴我送的项链呢?蒂奇的事非要交给你……那还要马尔科做什么,啧。”

    “一直这样的话,”我叹气,为这家伙一直锲而不舍的糟糕念头,“根本就离不开你了吧?”

    “而且我也很好奇蒂奇,他身上总感觉有什么不一样的东西,刚好去试一试。”

    “也让我表现表现吧,香克斯,”我勾弄着他的红发。

    “就像现在这样。”

    我捧住他的脸:“猜猜看我做了什么,四皇大人?”

    这句话打破了屏障,他猛地睁眼,椅子上欣然翻书的少女抬头笑他:“哎呀,这不是醒了吗?”

    洁白的胸口垂挂着细细的银链,流水般的白银打造了精细的鹰头兽身怪,身躯中央镶嵌着一颗椭圆形蛋圆切面的紫水晶。

    再用细小的钻石缠绕着身形,整条项链在主人前倾时呈现着天然的渐变,纤美又华丽,熠熠生辉。

    香克斯对这条项链的每一寸都了熟于心,这上面的每一个节点都是他专门找工匠讨论出来的,光设计图就画了百千张,连带着贝克曼他们都被拉着选哪一样最好看。

    他把海上皇帝的事务全部丢给副手,不长眼的愣头青挑衅也用霸王色震晕然后丢进海里,一头栽到爱情的飓风里。

    “……所以,从一开始就?”

    香克斯的脑袋还是晕的,愣愣看着她阖上书页坐到床边,轻笑的模样比宝石还要光彩夺目,“没有哦。”

    “我想想,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女孩子柔软的指节覆上喉结,“大概就是,香克斯又在想船长室的秘密~这种念头的时候吧。”

    他的头发还是长长的,被她爱怜地拉起来,又按在椅子上,拿着剪刀开始慢慢地比划。

    尖锐冰凉的利器抵在后颈不断发生触碰,艳丽的红发像削断的太阳,又被她一刀解决。

    香克斯压着自己反击的潜意识,直到她宠溺地靠在肩上才恍然:“……房间不会弄脏吗?”

    “你在说什么,香克斯,”她的笑音闯入耳蜗,“怎么会弄脏呢?”

    他低头一看,哑然无声。

    哪有什么长发,哪有什么剪刀椅子,两个人分明都躺在床上,而她正言笑晏晏地撑着脸看他,胸口空无一物。

    这才是现实。

    但香克斯摸着自己已然剪短的头发,刚刚发生的事,何尝不是另一种真实?

    “好嘛。”

    他叹着气承认:“我根本做不到。”

    “但是……分明你也在想。”

    “Bingo~”

    她难得俏皮地弯了眼,“所以,香克斯要听话。”

    “不然我就把你关在潘德拉贡,做总督的小秘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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