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是。”

    光幕如同迸发的烟花,在江尧脑海里经久不散。

    【恭喜宿主获得千锤膏,土苗医千锤膏,具凉血止血,通经止痛的功效,其药源丰富,采用方便,易于推广。】

    获得积分后,江尧在系统商场里看了看,她心下感叹,自己的积分还是太少了,能换取的药方太少了。

    看着自己可怜的积分,江尧问道:“系统,还有阶段性任务吗?”

    【阶段性任务为主线任务服务,只有在触发剧情点时才会发布,请宿主耐心等待。】

    得到系统的回答后,困倦如潮水般淹没了江尧的意识,她带着一身疲惫进入了梦乡。

    隔日,晨霭蒙蒙,老街两旁的青石板路泛着水光,路边的梧桐树在微风中沙沙作响,回春堂医馆的匾额在晨曦中隐约可见。

    江尧推门进去,踏进门便看见廊下叠满了破旧木箱,似乎许久无人问津,厅内诊室的病榻上铺着破烂草席,边角处堆着落叶。

    见此,她涌出一种无力感。

    记忆中江父与人为善,从不计较贫富贵贱,只为解救众生疾病。有时遇一穷苦人家,更是慷慨解囊,自己留些碎银为药资。

    然而此时,江父这半生的心血要付诸东流吗?

    江尧垂手轻托一纸泛黄的病案,病案上还记着详细的备注。

    透过这层薄纸,她仿佛看到记忆深处江父神色疲倦,仍语气温和地诊治一个个病患。

    想到这里,她默默收好成册的病案,挺直腰板,眼神里的迷茫逐渐转为自信。

    江尧不仅是为了系统任务,更是为了江父的仁者之心,她也得好好经营这家医馆。

    然而万事开头难,她年纪小,又无名师教导,百姓自然不敢来回春堂看病。

    江尧提着木桶,端着破旧软巾将窗棂一格格除尘,又提水擦洗病榻,那硬木床板上留下一道道水痕。

    “少东家,您歇着,我来就行。”刚刚赶到医馆的药童阻止道。

    药童本名叫吴成,他是被江父救下的,因为这份恩情,他一直留下来跟着江尧。

    “我左右也是闲着,不打紧。”江尧扬起头,嘴角弯起一个柔美的弧度,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拗不过江尧,吴成只好接过水桶,帮忙换水打水。

    江尧捏着软布,拂去药柜上的尘埃,轻轻推开柜门,一样样取出香气四溢的药材擦拭、整理。

    “这人还有救吗?”

    “大夫在吗?这儿有个浑身是血的人。”

    听到医馆外的高呼声,江尧放下帕子,匆匆踏出医馆,只见一个汉子搀扶着中年书生。

    那书生双目紧闭,面色惨白,丹青色长衫尽是暗红色的血迹,散发出一股铁锈般的气味。

    他脖子上、手臂上全是触目惊心的血口子,有的还在汩汩往外渗血,犹如被利刃凌虐过一番。

    江尧神色一凛,连忙探寻病人的脉息,却被汉子拦下。

    不等江尧开口询问,那汉子先声夺人问道:“医馆还有别的大夫吗?”

    汉子浓眉下双眼尽是怀疑,似乎在说小丫头,区区女子,能有何真本事?

    被当场质问,江尧也不恼,镇定回答道:“医馆只有我一个大夫,您请宽心,我虽然不才,但治外伤一向拿手。”

    若是别的病,她兴许会有几分心虚,但外伤这一类问题,即使没有系统的帮助,她也能药到病除。

    见江尧如此有信心,汉子心中愈发生疑与不信,他撇嘴道:“同济堂的老大夫都不敢收,你这小娘子哪里来的胆量,莫不是在说大话?”

    同济堂是城里出了名的医术高超,甚至传言连王亲贵胄都会请馆内的大夫诊病。

    江尧神色微正,认真解释道:“身为医者,行医救人,匡扶苍生,我怎会拿病人的性命开玩笑?”

    汉子被江尧这一身气势镇得说不出话来,他内心迟疑,既因为江尧的年纪担忧,又为书生无处可医而烦心。

    江尧见书生流血的状况,再不及时救治,性命堪忧,她直言道:“若我是庸医,你大可报官来抓我。”

    汉子不再犹豫,扶着书生平躺在诊室的病榻上。

    医馆内,江尧用消毒过的剪子剪开书生的上衣,严重的伤势让她眉心一紧。

    刀伤从肩颈到小臂,伤口处血肉模糊,看起来十分恐怖。

    汉子看见到书生血淋淋的伤后,脸上不知道是汗水还是泪水一起流了下来,他嗓门洪亮,在店内一喊,跟打鼓似的,但其中蕴含的焦急却无法被忽视。

    “我大哥被山匪所伤,你到底能不能治?”

    江尧被这中气十足的声音吵得直耳鸣,她侧目安抚道:“能治,你在一旁稍等片刻。”

    听到江尧的话后,汉子神情微动,面上露出了感激的神色。

    他去了那么多医馆,没人敢收,眼下这位年纪不大的小大夫见了伤势后竟然说有办法。

    “吴成,去拿药来。”江尧摸完脉,从药箱拿出银针,刺入内关等穴位,伤口的流血速度明显见缓。

    趁着书生意识还算清醒,江尧马上让吴成喂了些麻沸散,麻沸散见效很快,江尧细针刚拿出来,书生就已经昏睡过去了。

    一旁的汉子注意到江尧手里细针和肠线,心里突然一哆嗦,他颤着手指问道:“大夫,你拿针线作甚?”

    闻言,江尧抬头,黑白分明的眼睛径直望过去,语气和善道:“缝伤口。”

    “什么?你要缝我大哥?”汉子听到这话顿时不干了,急吼吼道:“我大哥又不是衣服,怎么能用这玩意缝?”

    “那我用什么缝?手指吗?”江尧没有被否认的愤怒,她看向汉子,脸上貌似只是单纯的困惑。

    汉子一想到细针在身上肉里穿来穿去,不自觉打了个冷颤,他支支吾吾道:“那也不能这样……”

    “这是保住你大哥胳膊的唯一办法。”

    江尧不再做过多的解释,她着手开始清理伤口,消毒过的细针没入肌肤,在血肉里穿行。

    泡过药酒的丝线散发着一股药香,在她手法娴熟的缝合下,伤口血流减少,最后取出药匣中褐色千锤膏涂抹伤口,用干净布条包扎系紧。

    这一幕,让汉子看得浑身发寒,对瘦瘦小小的江尧再一次改变了认知。

    他一开始,没太瞧得上这个年龄不大的大夫,还担心这个小女子会不会被伤口吓哭。

    眼下一看,倒是他多虑了,连他看了都心生恐惧的场景,这个小大夫却司空见惯,连眼皮都不抖一下。

    吴成给客人称完药后,一扭头就注意到汉子不安的表情,劝道:“您放心,病人不会有大问题的。”

    汉子瞪着一双眼,紧张到不知道该说什么。

    “半个时辰就能醒了,你进去看看吧!”

    江尧出来的时候,额头出了些薄汗,指缝间还残留着血迹,拿过一旁的湿帕,擦了擦手。

    “刚才言语多有得罪,大夫莫要见怪。”汉子仓促行了个礼,迅速走进诊室看望书生。

    见江尧出来后,吴成好奇问道:“少东家,您是什么时候学的医?”

    他刚刚看见江尧医治的手法十分娴熟,没个几年的时间根本练不出来。

    闻此,江尧身躯微顿,旋即强自镇定道:“前几年我和父亲学了些。”

    吴成没有怀疑,笑呵呵道:“少东家是天生学医的料儿。”

    汉子和书生歇到傍晚,在医馆买了几瓶千锤膏才肯离去。

    后面几日,因为江母病了,江尧大部分时间守在老宅照顾母亲,医馆那里只能由吴成照看些。

    “阿尧,你去医馆吧!医馆重要些,娘这里没事。”江母深知女儿支撑医馆的辛苦,不忍她太过操劳。

    江尧端来不烫口的汤药,佯嗔道:“医馆重要,娘的身子就不重要了吗?”

    “阿尧真的是长大了。”江母见江尧短短几天,骤然成长为医馆当家人,心头不知是担忧还是感动。

    见江母眼角的细纹和鬓间几缕白丝,江尧鼻尖微酸,宽慰道:“娘放心,医馆有吴成在照顾,不会出事的。”

    不知是不是这句话的缘故,不过半日吴成便跑到老宅。

    “什么?”江尧惊得站起身来,再次问了一遍。

    “好多百姓前来买千锤膏,现在已经卖空了。”吴成也刚从震惊中缓过来,他没想到少东家随手制的药膏,竟如此大受欢迎,他道:“少东家,我们要不要制作大量千锤膏,供百姓购买?”

    江尧惊讶地捂嘴,明媚的眸子里盈满喜悦,她正愁医馆怎样开张,眼下这机会不就来了吗?

    她在心里规划了医馆发展的几套方案,猛然间,脑中的思路一停,叮嘱道:“且慢,在百姓购买千锤膏前,要仔细告知千锤膏的用途和禁忌。”

    吴成一头雾水,不解问道:“这是为何?我们不是只管卖出去就行了吗?”

    江尧摇了摇头,轻声细语道:“药不同其他商品,若是百姓跟风购买,盲目用药,难免会耽误病情。”

    吴成这才恍然大悟,称赞道:“少东家想的真周到。”

    第二天,回春堂馆内多了份千锤膏“说明书”。

    白纸黑字,详详细细写着千锤膏的用法,适用的病情,禁忌等等。

    每个购药的百姓都会认真看上几眼,更有甚者,还拿着纸笔抄录下来。

    回春堂因此成为锦阳城一桩美谈。

    入秋寒起,秋雨一时大一时小,忽疾忽缓,江尧赶到医馆时,裙底已被雨水淋湿。

    她关好木窗,就听见从药铺方向传来一阵脚步声。

    “少东家,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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