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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最后的机会

    2038年11月9日

    下午4:10  底特律警察局

    汉克的老爷车停在警察局门口,他带着康纳进去找福勒队长谈事情,埃莉诺无聊的坐在驾驶室把玩着手机,等他们出来。

    今天所有的消息都是关于异常仿生人,所有人类都对仿生人的此次游行感到恐慌,却又因为警察对其扫射而感到心软。

    舆论支持他们自由的,忽高忽低,人类真的是个复杂的生物。

    “吱——!”

    一阵刺耳的急刹声,她抬头看去,是一辆纯黑色的商务车,车上走下来一个瘦瘦的男人,急匆匆的朝警局里走去。

    埃莉诺心里咯噔一下,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她连忙下车装作淡定的跟过去,可是因为没有预约被闸机拦在了门口。

    她只能找到前台仿生人,搓了搓手放在仿生人手上。

    “我需要帮助,我要去见安德森副队长,现在。”

    仿生人微笑没有变化:“里格比女士,您和安德森副队长有一个小时的预约时间,您右手边进去。”

    埃莉诺点点感激道:“谢谢!”

    她穿过闸机,刚走进大厅就听到汉克 怒吼。

    “滚开!别碰我!我要揍扁这王八蛋!”

    她仔细一看,汉克正狂揍着刚才进去的男人。

    康纳呢?

    她有一种预感,没有贸然的去帮助汉克,抬头扫视了整个大厅,发现康纳一个人朝最里面的房间走去。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那里似乎是证物室。而作为搭档的康纳没有帮助汉克,反而一个人急匆匆的前往证物室,那么说明汉克在帮助康纳拖延时间去拿某个东西!

    她正准备现在一旁静观其变,却发现一个熟悉却令人讨厌的身影跟着康纳走进了房间,她连忙快步跟了上去,悄悄推开门偷窥着。

    “嘿,康纳!我和你说话呢,你要去哪里?”盖文·李德,一如既往的找着仿生人的麻烦,“我们这里不需要塑料做的讨厌鬼!没人告诉你吗?”

    康纳冷冷看了他一眼,讽刺道:“我是来登记我所持有的证物,不过不用担心,我会离开的……我肯定会怀念我们的兄弟情谊。”

    “你这王八蛋!”盖文掏出配枪,指着他的脑袋,发出“啵咔”的拟声词,呵呵笑起来。

    埃莉诺本来有点紧张,结果被他的一句啵咔给整笑了,又见康纳想跟着他笑得诡异样子,捂着嘴不敢笑出声。

    康纳收起笑容,眼睛朝她的方向撇了一下。她连忙收起笑容乖乖偷听。

    盖文没有发现,对康纳说:“那就去啊。事情办完快滚!”

    “臭小子……!”他骂完就转身走开,“这些该死的仿生人。”

    埃莉诺连忙躲到一旁的大花盆后面,抱住膝盖缩在那,等盖文走远后,她连忙闪身进房间,康纳已经进证物室了。

    顺着通道走下去,康纳正准备开门,她连忙跟在他后面。康纳也没问她为什么在这,直接走到电脑控制台前伸手解锁。

    “汉克的密码……”他思考着,“性格强硬又古怪的副队长会设什么密码?”

    埃莉诺听见他说话,也伸头看去,想都没想下意识得说:“去特么的密码。”

    康纳点头表示赞同。

    密码输入进去后显示正确,他俩相视一笑。

    “你知我知。”

    证据库的玻璃门打开,房间的灯全部打开,隐藏的展示柜推了出来。

    康纳看着这些,搓手:“耶利哥在哪,答案一定就在这当中。”

    挂在上面的两个残破仿生人引起了埃莉诺的注意,其中一个看起来有些眼熟。她过去扫描发现,是很早之前康纳在天台对持的仿生人,头顶中枪没得救了。

    她叹了口气,现在细想那时候康纳也没有做错什么,只是因为对象从人变成仿生人,而显得格外敏感而已。

    埃莉诺转头看着一脸认真得康纳,突然有些可怜他,可怜这个被人类一直利用残害同伴的仿生人。她怀里抱着记录马库斯和平宣言录像的视频,两眼却对着康纳放空,心里踌躇着,如果是他找到耶律哥的话,应该会有不一样的事情发生吧,如果是他的话……或许不用阻止……

    好吧,她得承认她在赌,赌什么?不知道。

    “埃莉诺……”

    “埃莉诺!”

    “什么?”她回过神,康纳站在她面前,手里拿着一个小纸条。

    康纳有些激动:“我找到了,耶利哥就在芬代尔临近某处……现在我可以扫描它们的记忆,缩小搜索范围了!”

    “它们?这两个不是都被关机了吗?”

    康纳指着另一个穿着黄黑色制服的仿生人解释道:“这是电视台的仿生人,当时马库斯袭击大厦的时候,他是内应,他一定知道!只要将两个零件替换一下,就可以重启了。”

    说完他就将两个仿生人中一个相同的零部件替换了一下,那个仿生人醒了过来。

    “好暗……这里是哪里?”

    康纳求助道:“我重新启动你是为了请你帮忙。我必须找到耶利哥。”

    仿生人摇头拒绝:“我不……认得你的声音……你不是我们的同胞!我绝不会告诉你耶律哥在哪里!你走开!”

    康纳没有办法,抬手褪去皮肤层,连上它的手开始扫描记忆。

    过了一会,他叹了口气,表示已经知道耶律哥的位置了。

    埃莉诺点头,转身准备离开,却被身后的人吓了一跳,双手连忙举过头顶。

    “从我瞧见你的瞬间开始,我就在期盼这一刻了……”盖文枪口对准康纳,另一个人他并没有放在眼里,“埃莉诺,你就要成为我的案子了!”

    康纳没有回头,劝说道:“不要开枪,盖文……我知道阻止异常仿生人的方法!”

    “你被踢出这件案子了。而且现在,这个决定不会再改变。”

    康纳在他开枪的前一秒,拉着埃莉诺一个滑铲躲在了控制台下,并把门禁卡递给她。等盖文从一旁绕过来,一脚踢在他小腿上飞速夺走手抢,并一拳砸在他小腹将他击退。

    盖文后退两步,又一脚朝对面踢过去,被同样抬脚的康纳截住,反手一记重拳砸在左肋骨上,扣手将盖文脑袋砸在控制台上,一拳打晕倒在地上。

    康纳见他彻底没了动静,抬手理了理有些松开的领带,转身看向埃莉诺。

    埃莉诺两眼发直:谢邀,孩子已经被帅傻了!

    “埃莉诺,开门。”康纳催促着。

    “啊?哦,好。”

    埃莉诺快速打开门,跟着康纳快步离开。汉克已经不在大厅了,被揍的那个男人正在擦嘴角的血。她咽了咽口水有些心虚,不知道为啥康纳却是一脸镇定自若。

    汉克坐在车里等他们,一进去埃莉诺就催促汉克赶快离开。

    汉克奇怪得看了她一眼,问道:“你好像很兴奋的样子?你进去干嘛了?”

    埃莉诺激动得说道:“康纳把盖文那个混蛋揍了一顿!”

    “哈……”汉克眼神怀疑:“盖文?康纳?”

    “对!还给他打晕了!酷毙了!”她手舞足蹈,“就夺枪抬腿飞踹什么的!你没看到那场面,太帅了!!!”

    康纳被夸的有些脸红,干咳一声,说:“安德森副队长,我已经找到耶律哥的位置了,我需要换掉这身制服前往耶利哥。”

    汉克点点头表示称赞,方向盘一甩直接往家的方向开。

    “上次埃莉诺不是给你买了便装吗?你再去配条裤子就行了。”

    然而到家后,还是只有汉克给他找了条年轻时候的裤子,除了裤腿有些长,其他正合适。

    埃莉诺发现他只穿了一件那个卫衣,见外面又开始下雪了,皱眉:“他这样走出去太奇怪了,大冬天只穿一件衣服,头上还有光环,这伪装太假了。”

    汉克赞同道:“的确,那怎么办?”

    埃莉诺从自己行李箱里找出一顶线帽,这是她以前用过的。路过汉克卧室的时候,发现他搭在床上的那件新买的羽绒,一起拿出来。

    “汉克,看来你得借一整套给他了。”

    他耸耸肩,表示不在意。

    康纳换好衣服后直接离开了,埃莉诺不太想插在马库斯他俩之间为难。她心里有个异常大胆的想法,她想去找卡姆斯基要权限进入模控生命大楼,黑掉自己的记录。

    如果从网络入手,一定躲不掉阿曼达。既然魔法攻击无效,就只能物理攻击了。她有一种感觉,卡姆斯基这个人要搞事情,绝对会同意的。

    给汉克打了声招呼,让他在家等康纳回来,也没说自己要做什么,开着自己的小车车走了。

    因为她车技太逊,再次来到卡姆斯基的住宅,已经快晚上10点,天已经黑了,右手边冰湖对岸的建筑灯光显得格外明亮,轮廓也清晰异常。

    埃莉诺吐了口浊气,那里就是马库斯给自己描述的耶利哥!

    想着卡姆斯基每天睁眼就监视着这群异常仿生人,汗毛都要长出来了。摇摇头不再乱想,鼓起勇气按响了门铃。

    门立马就开了,克洛伊微笑着带她直接来到之前房间右边的另一间房,似乎是一个会客厅,同样是巨大的落地窗,耶利哥如同一幅画一样在正中央。

    卡姆斯基正对着窗户坐着,他旁边空出了一个椅子,似乎早就准备好迎接她的到来。

    “你好,卡姆斯基先生。我——”

    话没说完,她就被克洛伊拉着坐在了那把椅子上。

    “你能想象吗?一群机器,建立着自己的繁荣。”卡姆斯基突然开口,“十年了,我以为不会再有改变了,可现在……RK200,我送给卡尔的初代原型机,我记得叫马库斯,是叫这个。”

    他转过椅子,正对着埃莉诺:“RK300,埃莉诺,完美的仿人类型号,人类拥有的关节器官、感知感觉都有,只要教会思想,就是一个可以24小时运作的人类,却被政府官员嫌弃麻烦?”

    埃莉诺抛去恐怖谷和自己就是仿生人的身份,绝对承认在所有在售仿生人中,只有埃莉诺的身体最像一个人类。可惜图灵测试都没开始,出厂三个月就被弃用,真的是非常可惜的一件事,也不得不感叹,不是科学家的卡姆斯基在这方面真的才华横溢。

    “和你没关系,卡姆斯基先生,他们想要的只是听话的机器,就算是康纳那种警用型办案,他们也会瞧不起并觉得麻烦。那群没有脑子的人也不希望别人有。”

    这话似乎取悦到当事人:“说吧,有什么事?”

    见他切入正题,埃莉诺也不磨蹭推脱,成与不成就在一瞬间。

    “我想做个人类,而阿曼达知道我是谁,这不可以!”

    “她确实知道。”卡姆斯基靠在椅背上,“毕竟你们其中一个差点成为她的载体。”

    什么!?

    “RK100,第一代RK系列的外貌就是按照阿曼达的样子设置的,只有一台。可是……”

    卡姆斯基陷入了回忆:“可是它太聪明了,竟然打伤了研究员想逃跑,在被抓住后直接格式化了自己和阿曼达的所有记忆。如果不是还有备份,她就已经彻底死去了。”

    “在创造马库斯以后,我有了一个想法。创造一个两者优点相结合的仿生人,但是智商只有普通人一半。为了防止逃跑,身体材料轻盈却又坚固,如同人类青少年女性那样。”

    埃莉诺惊呆了:“那……后来呢?为什么会给市政府?”

    卡姆斯基毫不在意得说道:“因为太笨了,只能做安排好的事情,正好政府要,就随手给他们了。”

    埃莉诺一听,没忍住翻了个白眼。谢谢你,仿生人之父。

    卡姆斯基终于发现自己说错话了:“我也没想过你异常后会这么聪明,如果知道的话就……”

    她哼了一声:“如果早知道这样,我就黑进模控生命和阿曼达大干一场,凭什么我要做她的替身?”

    卡姆斯基笑了:“你赢不了。”

    谢谢你,仿生人之父,话题可以结束了。

    “一句话,给不给权限吧?”她被气的破罐子破摔了。

    卡姆斯基越来越感兴趣了,开口说道:“你面对你亲爹就这态度?”

    “哈?”埃莉诺疑惑,“你……有病?绝症?”

    “没有!为什么这么问?”

    她嘴张开又闭上,张开又闭上,最后还是没忍住:“你让一个仿生人叫你爹,有病吧?”

    话题结束的很快,她被赶出来的也很快。

    克洛伊将她送到门口,埃莉诺看着她依旧保持着完美的微笑,无力的叹了口气准备离开。

    “埃莉诺。”

    克洛伊伸出一只手握住她的手臂,一串数据传了过来。

    “这是伊利亚送给你的礼物,它可以让你从阿曼达看不到的地方进入模控生命。”

    说完不等她反应过来,克洛伊就关上了大门。

    行叭,是真是假去了才知道,或许可以先让格拉多斯帮忙分析一下?

    “嘣——!”

    突如其来的一声巨响,把坐回车上刚点开导航准备回家的埃莉诺吓了一大跳,她连忙下车查看,发现湖对岸的耶利哥火光冲天。

    她彻底懵了。

    虽然一直有心理准备,耶利哥铁定保不住,却没想到会这么快!

    她突然想到莫丽和雷夫,心里慌乱不已,连忙驱车朝码头赶过去。

    只花了短短几分钟,她便来到事发地外围,却发现这里早已被FBL团团围住。她静下心偷偷听到那群人的对话,说是因为爆炸大部分仿生人已经逃离不知去向,又没有办法交差了。

    埃莉诺悄悄回到车里,发动汽车围着附近转了两圈,防止有心人跟踪。确定没人后,她一脚油门拉到底,火速赶往高街公园的各个他山浸信会礼拜堂。

    希望莫丽和雷夫能成功脱险,带着大家去那里避难。

    ……

    耶利哥湖对面。

    卡姆斯基靠在椅背上,望着远处火光冲天的轮船,嘴里喃喃自语。

    “游戏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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