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与鬼界有关系。”姜雾看着又跑去和墨书去玩的小孩说道,“你觉得她会是鬼界少主吗?”
“不知道。”洛初好似想到什么,“对了,宿乌的事还要和官府说,走吧。”
常风惊讶道,“是谁杀了宿先生?”
“一个叫无尽的人。”洛初说道。
“多谢陛下,前些日子臣便发现宿先生被人灭了门,可臣一直没找到凶手是谁,现在只要发出通缉令就好了。”常风说道。
就在洛初和姜雾要离开的时候,常风在二人身后叫住她们,“陛下,大人,两日后,就是元穆的丰收节了,希望陛下和大人能来参加。”
“会的。”
走出来以后,洛初回想着刚刚常风的表情,“他有些不对,我说宿乌是被人杀了的时候,他虽然面色惊讶可眼神却没有半分波动,好似他早就知道了这件事。”
“可现在元穆一片祥和,常风治理的很好,在没发现他有什么大问题以前,我们可以先不管他,等那个赖上我们的小孩过完丰收节以后我们就离开。”姜雾轻轻拍了下洛初的肩膀,“这几天就当是休息下好了。”
洛初点点头。
晚上吃饭的时候,洛初朝吃的正香的小孩说道,“总不能一直叫你小孩,之前你和赵爷爷生活在一起的时候,赵爷爷都叫你什么?”
小孩刚咬了一口鸡腿,听到洛初的话,仰起了她油乎乎的小脸,“鱼鱼,赵爷爷说他是在捕鱼的时候捡到我的,所以叫我鱼鱼。”
鱼鱼吃鸡腿的动作慢了下来,肉眼可见的失落起来,“可是赵爷爷在他变成透明的不久后就消失了,他还没教我捕鱼呢。”
“明日,我带你去。”姜雾忽然说了句。
鱼鱼眼睛亮了亮,但在看到是姜雾说的后又失落起来。
姜雾拿筷子敲了下鱼鱼的头,“怎么,我带你去你不开心吗?”
鱼鱼想伸手捂头,但在看到手上的油后她放下来手,撇撇嘴,“你是大坏蛋,你肯定不会好好教我的。”
“我是大坏蛋?”姜雾指着自己,“我是大坏蛋,就不会给你买好看的衣服,好看的头花,也不会给你饭吃了。”
鱼鱼看了看自己身上漂亮的新衣服,脑袋动的时候,头上的铃铛发出清脆的响声,她看着姜雾,眼珠子转了转,“那你不是大坏蛋了,我以后就叫你叔叔好了。”
“叫哥哥,我和你洛姐姐差不多大。”
鱼鱼摇了摇头,“叔叔,等你以后表现好了,我再叫你哥哥。”
“心眼儿倒是不少。”姜雾看着豆丁打的鱼鱼笑了。
“叔叔,起床了,起床了,你说要带我去捕鱼的。”第二日姜雾被门后的喊声叫醒。
他刚打开门,就见鱼鱼站在他的门前,大眼睛看着他,“你说今日带我去捕鱼的,快起床。”
她说完就跑走了,只剩还在发愣的姜雾站在原地。
“阿嚏。”姜雾被冷风吹得打了个喷嚏,他关上门开始换衣服,“现在的小孩精力都这么好的吗?”
“你不会就不要说大话好吗?”从河边回来的路上,鱼鱼和姜雾吵了起来。
“现在天冷了,河面都结冰了,我能捕到两条鱼已经很好了。”姜雾反驳道。
“你就是菜,赵爷爷在天冷的时候也能捕好多好多鱼。”
“可我又不是以捕鱼为生,捕鱼就是我的一个爱好,肯定是比不过你的赵爷爷。”
“有道理。”鱼鱼原本准备拍姜雾的肩膀,但发现自己够不到,就只能拍了拍姜雾的大腿,“那今天就原谅你啦。”
很快就到了丰收节当天,鱼鱼在各个摊贩前跑来跑去,看看这个又摸摸那个。
姜雾看着鱼鱼看向那些小玩意儿时渴望的小眼神,咳了一声,“看上什么拿就是了,我给你付钱。”
“真的?”鱼鱼立马转头看向姜雾,“那说好了。”
鱼鱼说完就跑向了她盯得最久的摊贩,姜雾和洛初跟在她的身后。
没一会儿鱼鱼就挑好了,她手里拿着三样玩具,“我挑好了。”
“就要这些?不再看看了?”姜雾问鱼鱼,因为他看到鱼鱼只是选出了她最喜欢的三样。
鱼鱼摇头,“这些已经够了。”
长街尽头的夜幕被一盏巨大的花灯照亮。
“开始舞龙了。”鱼鱼说着便拉着洛初往那边走去。
姜雾迅速地将鱼鱼刚才多看了几眼的东西全都买下,便跟上了洛初和鱼鱼的脚步。
由花灯组成的长龙从洛初和鱼鱼面前经过,暖黄色的灯光落在洛初的脸上。
“洛初。”姜雾情不自禁喊了一声。
洛初转头看去,“怎么了,陛下。”
“没事。”姜雾忽地笑了,“就是想叫你一下。”
就在姜雾又要说什么的时候,龙头处出现了一阵骚动。
大火从龙头处蔓延,一个妇人挣扎着要救要重进火海。
“你做什么。”常风拉住了那妇人,“不要命了。”
“我的孩子,他在里面。”妇人见是常风,‘扑通’一声就跪了下来,“大人,救救我的孩子,他还那么小。”
常风往火海里看去,你面果然有一个正在大哭着的小孩。
“在这里呆好。”常风说完就抄起旁边茶摊的水桶,将里面的水浇在自己身上后便冲进了火海。
洛初和姜雾赶到这里时,常风已经将孩子救了出来。
他浇水浇的急,双袖并没有浇湿,此刻他的袖子已经被火烧得一干二净。
在看到他的手臂后,姜雾便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
正准备将孩子送还给夫人的常风疑惑地看向姜雾,“陛下?”
姜雾将手松开,“你先把这里的事处理好,我等着你。”
常风点头,他将孩子送回去,又安抚好受惊的百姓,这才回到姜雾身边,“陛下。”
“走吧,回去说。”姜雾说完就率先往前走去。
洛初已经在屋里等着他们了。
“鱼鱼呢?”姜雾先问道。
“小孩子熬不动夜,已经睡着了。”洛初回复完后看向常风,“常大人,关于你手臂上的印记,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在无尽伪装的宿乌身上我们见过同样的印记,所以,还请常大人实话实说。”洛初给常风倒了杯茶,“常大人可以坐下好好想一想,想清楚了再说。”
“我就是宿乌。”常风在洛初和姜雾对面坐下后说道。
“我并不是有意隐瞒,只是我如今算是夺舍,所以,之前一直有所顾虑才没有告知我的真实身份。”宿乌言辞恳切。
“那你为什么要夺舍真正的常风?”洛初问道。
“这是,常风自己的意思。”宿乌叹了口气,“事情是这样的,一年前,常风忽然找到了我,说有人想控制他……”
“宿先生,你帮帮我,我感觉最近总有人在暗中看着我。”常风找到宿乌急切道。
“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宿乌看着神色慌忙的常风。
“因为我的周围的东西出现了异常。”常风咽了口口水,“比如我喝完水的杯子,明明是在桌子右边放着,可等我打了个盹,它就会从右边自己换到左边;晚上才洗过的笔,早上就脏了……”
“这种事还有很多。”常风的身体往宿乌这边凑了凑,“宿先生,我是不是碰上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宿乌将常风从头到尾都看了个遍,“没再你身上发现什么异常?会不会是你梦游做的?”
连宿乌都没查出什么不对劲,常风便以为自己就是梦游。
可三个月后他又来找了宿乌,这时的他脸色比上次苍白了不少。
“宿先生,我觉得我的身体里还住了另一个人。”常风有气无力道。
“有时我的身体会不由自主地做出一些动作,可那并不是我想做的。”
“我原本就不愿意去管那些案子,可是每次我的身体都会做出办案的事,完全不受我控制。”
说到这里,常风按了按眉心,“管也可以,如果他是正常断案就算了,可是他不分青红皂白,谁拍的马屁好听他就认为谁是好的,办了许多错案。”
宿乌笑了声,“可是你平日里都不管元穆,这和办错案有什么区别?”
常风苦着脸,“我虽然不管元穆的事务,可是也做不出胡乱办案这种事,因为这样不就害了那些无辜的人?”
宿乌站起身走到常风身边,“我来看看。”
良久后他说道,“大人,你的身体里确实还有另一个人。”
“这怎么办?”
“以往也有过一体双魂的情况,这种一般都是天生的,像大人这种后天形成的我还是头一次见。”宿乌说道。
“会不会是有……”常风的话顿住,换了个语气说道,“多管闲事。”
常风说完就离开了。
半年前,常风一脸灰败地再次找到宿乌,“宿先生,你杀了我吧。”
“为什么?”宿乌有些惊讶,因为常风一直都是贪生怕死的,怎么现在忽然要让别人杀了他。
常风的眼角滑出几滴泪,“他杀了我娘。”
“因为我娘看出了我的不正常,便去镇泉那个极其灵验的寺庙为我求了个护身符,他果然被压制了。”
“可有天我醒了以后,发现护身符被人烧了,我娘也惨死在屋内,墙上用血写着,这就是对抗我的下场。”
常风说到这里双手抱头,几乎是嘶吼着,“我想尽办法,都赶不出去,就想到了自杀,但每次都不成功,我还找了侍卫他们,也都被他因为各种因素阻挠了。”
他抬起头,通红的眼睛看着宿乌,“听说宿先生是入道之人,还请宿先生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