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姜梦麟就来敲宋莺莺房门，正好是宋莺莺来开门，姜梦麟朝里面看了一眼，“方便吗？”

    “去阳台上说。”

    俞凤枞在刮胡子，顺便洗个澡，宋莺莺倒了杯橙汁过来，问：“怎么了？”

    姜梦麟打开电脑，“我们买的美股跌了，你看。”

    差不多腰斩了，是昨晚上跌的，那时候她正和俞凤枞在床上颠鸾倒凤，压根没看。今天星期六，闭市了。

    姜梦麟说：“这些美国人够虚伪的，真他-妈-的虚伪。”

    宋莺莺也不知道说什么，什么胜败乃兵家常事她说不出来，她也不是输不起，就是连带着整个企业的流动资金减少，还那么多设计师等着她发工资呢。

    “周一开市我们全拿出来吧，以后不炒股了，没意思。”

    宋莺莺就是炒股发家的，这会儿她说股票没意思，“还有一半，赶紧拿出来，之前本金我们已经抽出来了，这都是利润，随它去吧。”

    姜梦麟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她也就是个普通大学生，跟着懵懵懂懂套了一年股票，小有身家，起码出去吃饭不看价钱了，买衣服也不抽标签出来看了。

    其实已经很不错了，但怎么这么不舒服呢。她说：“其实你看大盘，都是涨势，就我们跌，我们是不是被什么信息误导了。”

    “现在分析这些有什么用，你亏了就是亏了，再分析下去，你也只有懊恼。”宋莺莺说。

    明摆着就是被误导了，瑞银出来的文件，所谓的很值钱的那些文件，狗屁不通。

    律师事务所一个人能看见，其他人就看不见？

    这事经不起细想，推敲起来，哪个步骤都有问题，一个是黄芷渊搞出来的内部资料，接着是顾云亭的翻译，会不会出来的时候，已经过了时效了。

    再加上她自己的分析，本来就是野路子，没受过培训，或者受了培训，有了一定的专业知识，也很难在实操中跟上步伐。

    这次亏进去的800万美金，算买个跌跟头的教训，算是学费。

    俞凤枞已经洗完澡了，宋莺莺说：“到此为止，不说了，再说就浪费表情了。你去叫她们准备，我们下酒店吃早餐。”

    “好。”

    俞凤枞穿了昨日的衬衫出来，宋莺莺帮他调整纽扣，在他肩上褶皱处抹了抹，她说：“其实可以用蒸汽熨斗熨一熨的。”

    他抱她，“刚刚我怎么听见了开门声。”

    “嗯，梦麟来了，问今天怎么安排。”

    “那你想怎么安排。”俞凤枞说：“都听你的。”

    “我们上午一起吃个早餐，就散了吧，我和梦麟要回去上课了，至于你，我不知道你呀，你要回美国去吗？”

    “嗯，我要回美国。”俞凤枞看宋莺莺，“不高兴了？”

    宋莺莺笑，“没有，没什么不高兴的，看见你恢复得很好，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不高兴。”她心里想着缪斯这个月没营收，开店没营收，真是倒贴钱。

    没点本钱，开什么店。

    俞凤枞又问她，“还有没有什么想和我说的？”女朋友不开口要钱，他也不能主动说，我给你。

    然后她又伤自尊，又跑了，全世界跑，下次到非洲大草原去了，他很难找。

    宋莺莺摇头，“没什么，你很帅，注意安全。”没别的了，没什么要说的，各是各的钱，夹缠不清，很难算账。

    感情账本身就很难算，再加个经济账，你给我一点，我给你一点，将来滚成雪球，全成了她宋莺莺贪心不足，冲着俞先生的钱去的。

    反正在俞凤枞的朋友圈里，她是鱼蛋妹，本身就居心叵测，真拿他一丝一毫，全是赤--裸--裸的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