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

    我又出现幻觉了吗?

    不然我怎么会看到乔治站在洞的另一头。

    我一定是又产生幻觉了,就跟前几天被关在房间里一样。

    “埃莉诺!”

    汉娜冲了进来,一把抱住了我。

    “我们等了好久都不见你出来,然后就远远看到了火光,天呐你怎么湿透了!”

    汉娜摸了摸我湿哒哒的头发和衣服:“现在这种天气你会生病的。”

    “先披上这个吧。”

    一件皮外套被递了过来,拿着它的人是乔治,是确确实实的乔治,他身后还站着弗雷德和杰玛。

    我觉得大脑有点懵,对眼前的人和事产生了深深的虚幻感,甚至忘了此时此刻的境地根本不容我这般呆滞。

    尚有余温的外套被汉娜披到了我的肩上,暖暖的将我从虚幻中拉了回来,这一切竟然都是真实的……

    突然一道炽白的光闪过,待我看过去时,安娜已经被弹到八丈远。

    “安娜!”我连忙冲过去,“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安娜晃了晃脑袋,坐在地上急促地说:“你怎么还在这里。”

    未等我们多言,母亲凶狠的声音便已响起:“你们是什么人?怎么敢擅自闯进我的家!”

    母亲的面目变得狰狞,尽管一直以来她的脾气都不好,但像现在这么暴怒还是未曾见过的。

    我担心她会做出伤害到汉娜他们的事情,快步挡在前面:“他们是我的朋友。”

    “朋友?你管这些没教养的人作朋友?你如今这副德行就是从他们那里学来的吗!”

    “他们不是没教养的人!”我忍不住大声反驳,“反倒是您,我的母亲,您趾高气扬地对我的朋友大呼小叫,对自己的女儿施加伤害就是您的教养吗?”

    “啪”的一巴掌,清脆又结实地甩在我的脸上,随之而来是火辣辣的刺痛和耳朵的轰鸣声。

    我似乎被谁拉到了一旁,汉娜将我护在了怀里,他们在争辩着什么,我却因为耳鸣听不清。

    这时所有人都已经掏出了魔杖,可能碍于对方是我的母亲,他们并没有进一步的动作,但母亲显然不会顾及任何,一道红光已经从她的魔杖尖迸发。

    “不要!”我急得大喊,眼泪在这一瞬间翻涌而出。

    好在有过实战经验的乔治和弗雷德及时将魔咒挡掉了。

    “您怎么能这样!”我哭喊着,再次冲上前,“不管您一直以来怎样对我,我都没想过要伤害您,但您怎么能这样对待我的朋友!”

    “你没有伤害我?难道你一而再的出逃,忤逆我背叛我不是在伤害我吗?你是弗利家的人,理应为家族分忧解难,而不是变成现在这副愚蠢不堪的模样!”

    “她首先是她自己,不是任何人的附属品,她更不应该为家族牺牲自己。”乔治一脸严肃地回嘴。

    “说得好啊兄弟。”弗雷德附和道。

    “这里还轮不到你们这些外人来说话!”

    “够了,玛德琳。”

    熟悉的声音让母亲浑身一僵,我们循声看去,是久未露面的父亲。

    万万没想到他竟然走出了房子。

    许久未见,父亲老了许多,两鬓花白,走路也需要拄着拐杖,他拍拍安娜的臂膀又缓慢地走到我的跟前,温柔地为我抹去脸上的泪水,叹道:“弗利家日渐衰落是我们长辈不善经营造成的,不应由你们来承担这个责任,是当初的我冥顽不灵又逃避现实,让你和安娜受委屈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母亲咬牙切齿问。

    “玛德琳,今时不同往日了,不管是纯血还是家族辉煌其实都是虚荣,我们应该看开点。”

    母亲怒斥:“你这几年躲在屋里对一切不闻不问就悟出这么个歪理?怎么?你现在出来演好父亲,我榨干心思为了这个家倒成了不折不扣的坏人是吗?”

    “是我对不起你,还有孩子们……”父亲声音虚弱,佝偻的身躯仿佛承载千斤,“我应该早点跟你谈谈,而不是一味的逃避。”

    母亲不以为意地冷哼一声,却破天荒的没有说话。

    “你们都知道当年我拒绝站边被食死徒追捕,差点就丢了性命,逃跑的时候被一个麻瓜牧师救了我,藏匿在教堂的那几天我从小秉持的观念被一次次的冲击,你们能想象我当时内心的矛盾吗?纯血至上的人对我百般折磨,而那些被我看轻的麻瓜却不遗余力的帮助我。”

    父亲用沙哑的声音继续说着话。

    “这件事一度让我陷入困境,我很痛苦,便想借着酒精去麻痹自己,我把自己关起来,但每天还是要面对脑海里不断博弈的两种声音,我觉得自己快疯掉了。逃避现实的这些日日夜夜,你可以认为我是想歪了,但我更多认为自己是想通了,我们曾经执迷的事情也许真的没有多重要。”

    在暗沉的夜空下,压抑潮湿的空气仿佛扼住了我们的呼吸,我们都很静默,每个人的脸上都好像被一层阴郁的雾气笼罩了起来。

    “玛德琳,让埃莉诺走吧。”

    “不行!”母亲终于开口,“她走了婚礼怎么办?邀请函都已经发出去了,而且我怎么跟德斯普拉一家交代?她已经任性过一次,这次再逃婚让弗利家的颜面往哪搁?”

    “我将处理好你说的这一切。”父亲朝安娜伸出了一只手,“安娜……”

    “我在。”安娜忙向前搀扶着父亲。

    “我想我需要你的协助。”

    “当然没问题。”

    太不可思议了,从被抓回来至今我设想过各种逃离的可能,唯独没想过我竟然可以光明正大的离开。

    只不过直到最后一刻母亲的态度还是很强硬,她与我断绝了关系,若不是弗利家仍是父亲做主,她会毫不犹豫将我踢出家谱。

    但不管怎么说,我终于自由了。

    ……

    天边渐渐被晨光照亮,新的一天仿若预示着我崭新的未来。

    汉娜一行人将我带到他们下榻的地方,那是一家麻瓜开的旅店,规模很小装潢很旧,但胜在入住的人极少,也许就只有他们几个。

    店主并没有对他们多带了一个人回来做过多的关心,他只是睨了我一眼又继续埋头在他的早报上。

    他们一共开了两个房间,男女分开,在二层并排,我自然是跟着汉娜和杰玛走的。

    我先是被安排洗了个热水澡,换了身干净的衣服,接着又被强行上药。

    不得不说我的脸确实有点肿,虽然自由的喜悦掩盖了疼痛,我自己觉得再无所谓,在汉娜她们看来也还是有些扎眼的。

    “你妈下手真狠。”杰玛抱着手臂站在一旁说,“我看着都痛。”

    “就是啊,这耳光响得把我吓坏了,我差点没给你母亲扔一个恶咒。”汉娜忿忿不平。

    “她只是太生气了,毕竟在她看来我确实做了不可原谅的事。”

    “说什么呢,就是她太强势了,哪有母亲这样强迫自己孩子的,她还把你关起来!”汉娜将用完的药狠狠地拧紧,“你姐姐说你被锁在房间里不吃不喝,人都快虚脱了,可没把我们给急死,乔治和弗雷德差点就直接冲去你家救人了。”

    杰玛耸了耸肩:“冲动的格兰芬多,一贯的风格。”

    我短暂地沉默了几秒才问道:“那个……他……我是说他们怎么也在法国?”

    这个问题从我见到乔治的那一刻开始便一直萦绕在我的心间。

    杰玛没有说话,汉娜便接过了话头:“杰玛来破釜酒吧找我的时候,弗雷德正巧也在,虽然不知道他是怎么偷听到我们说话的,但他一听到你失踪当即就提出要跟我们一起去找你了,乔治当然也是他叫来的。”

    我强压着心里的千丝万缕,静静地听着。

    “你两天没去上班,你的老板便去找了杰玛,她去到你的公寓看见里面一片狼藉,用屁股想也能知道你肯定出了什么意外。”

    杰玛挑眉:“我可没用屁股去想过事情。”

    “我只是打个比喻。”汉娜笑言,“你知道吗,我第一时间就猜到是弗利夫人干的,我果然没猜错,也幸亏我们来得及时,不然你就变成埃莉诺·德什么拉了。”

    “德斯普拉。”杰玛补充道。

    “对,德斯普拉,真是想不到隔了那么久弗利夫人还是不死心,非要把你抓回去嫁给这个人,不就是纯血外加有些钱吗?乔治不也是……”

    “咳咳……”杰玛出声制止了汉娜继续说下去。

    其实我明白她的用心,她也许是担心汉娜的话触及到我内心的伤痛。说来也是讽刺,从名义上看,我和乔治甚至不及和德斯普拉的关系深,一个是朋友,一个是所谓的未婚夫,好在从今天开始这个未婚夫的头衔成为了过去。

    汉娜反应过来尴尬地支吾了两声换了话题:“我在想,虽然弗利先生承诺会收拾后面的烂摊子,但以免夜长梦多,我们还是要趁早回英国。”

    杰玛点头:“说的没错。”

    我犹豫了,毕竟不久前我才计划了要离开欧洲:“但是我……”

    “嘿,你可别跟我说你不打算回英国!”汉娜鼓起腮帮子,一副凶巴巴的模样。

    杰玛好笑地看了看她,转而对我说:“在英国好歹有朋友,对了,克里斯也很担心你,还说工作会给你留着。”

    “还有霍尔,要不是他得帮我看着酒吧,也想一起来的。”

    我感到很是受宠若惊,原来我被这么多人关心着,这种感觉就像喝了一口芳香四溢的热茶,全身都暖烘烘的。

    汉娜抱住我的手臂,颇有不让我跑了的气势:“我不管,你必须跟我们回英国。”

    我无奈地笑了:“好,我们一起回英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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