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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射手百步穿杨,南风馆柔情荡漾

    三进院的东厢房住着公主身边的女官们,靠近正殿公主所居光华殿一侧的是萧镜的住处。堂上挂着螭龙大画,蛟龙驭天透雕隔扇分出内外两间,屋内陈设不多,都是些书与刀剑,还有山下集市卖的泥人和草编的一双大雁。案上白瓷瓶里插着两支桂花,香气盈室。

    青炎和萧镜背了一天中秋拜月要诵的《月华经》,青炎没记住几句,倒是把公主有几房男宠,萧镜和柴俭的故事打听全了,也知道了她失忆的事。

    月向重檐,青炎放下梳篦从梨花镜前走入红床帐里,挨着萧镜躺下。

    “你真的是半妖吗?看起来一点也不像。”青炎是不信世上真有神仙鬼怪的,对她半妖身份也是半信半疑。眼前的人再寻常不过,无法想象会是上古凶兽相柳的后代。

    “小时候公主带我去后土庙里看了,巫祝长说我的妖力被封印住了,所以和常人无异。”萧镜举起左臂借微弱烛光看着上面的疤痕,“不然这个小口子也不用养一个月,唰一下就好了。”

    “怎样才能解封?”

    萧镜放下手臂,无奈摇头:“不知道,典籍里只有修道的方法,没有解封妖力的方法,后土庙的巫祝长说要等我长大才有时机,谁知道是哪年哪月呢。”

    “等你有了法力,是不是唰一下就能打倒千军万马?要是真的能因此结束纷争就好了,不用兄弟姐妹们一刀刀砍。”

    “那是自然,等我真有了无边法力,母皇也不必一步步费心谋划了。”萧镜想起柴俭说的旧事,数年前忌惮公主的人来持真庙暗杀,公主靠苦肉计才从皇帝那里换来了增加侍卫的恩准。

    青炎听着她期盼的语气,转念想到麻烦事:“可是,必然有人说你是妖孽,会用邪术对付你。”

    “我又不会一直用妖力害人,等我助公主夺取了皇位,天下太平,便功成身退做回平常人。”

    青炎心中暗惊,没想到公主会养出这样天真的孩子来,不过她越是心思单纯就越容易推行翟万周的计策,现有的幸福都始于一场阴谋,让她痛恨养母利用与爱人欺骗,即使她不中美男计入伙,也能熄灭这最大的变数。

    “青炎。”萧镜翻过身看向她,“你真的只是为钱来的?”

    青炎从她语气中听出一丝怀疑的味道,那双黑暗中闪闪发亮的眼睛正盯着自己,她转身仰面看着床顶雕刻的晦暗不明的纹样。

    “我在刀了莫有很多美人计的任务,他们所有人的视线汇聚在我身上,□□起伏似乎皆由我操纵,美人计又是四两拨千斤的效用,每次成功我都自豪得不得了,觉得似乎万事万物都在我掌控之中,可是这种虚幻的力量并不能让我真的受益……”

    她翻回身看着萧镜,蹙起眉,眼中燃着不甘的火,语气悲切:“我有倾倒众生的容貌,不过是行乐时的宠物,有举世无双的刀法,不过是别人的棋子,性命不在自己手中,等有一天所有的力量都离我而去,我会是什么下场?刀了莫没有女长老,我换不来真正的回报,所以弃暗投明。”

    将满的月走到窗前,月光透过红纱帐打在萧镜背后,柔和的红光沿着她的轮廓晕开,把她的脸照得更清晰了。

    青炎紧紧盯着萧镜的神色,她全神贯注地带着同情的目光看着自己,显然是听进去了,深信不疑。

    “我们这里赏罚分明,绝不会淹没任何一个女子,我们必会打一个天下出来。”萧镜说着激动起来,握住青炎的手。

    青炎只微微晃了一瞬的神,将另一只手覆在她的手上,轻笑称是,随她安稳睡去。

    清晨起来,青炎习惯性一起身就要去练刀,刚握住剑架上的刀,顺着照在上面的阳光向外看,窗外晨光灿烂,便描了花样坐在院子里石凳上绣香囊。

    绣了一会,萧镜拿着药碾子和晒干的草药来到院内,看见她手里绷子上画着鸳鸯,惊叹道:“你还会绣花?”说着在她身边坐下磨药。

    青炎笑笑:“我娘教我的。”旧时在京城做给事中的小妾跟他妻子学的。

    “可惜我娘走得早,不然还能绣的更好。”可惜杀完她夫君就得跑了,再也做不成姐妹。

    “你这做的什么药?”青炎问。

    “公主有不得眠的旧疾,我前几日外出路上在洛神医那求了安眠养神的香方,给公主做药香。”

    “你真是一片孝心,还亲自动手做。”

    “过两个月是母皇诞辰,我想赶在那之前做好当寿礼献给她。”

    “我也没有什么奇珍异宝可献,公主喜欢什么?”

    “你替公主解决了烦心事就算最好的寿礼了,姊姊武功这么好,何不送上形影神的人头。”

    青炎心中一惊,看她神色无异,回想她语气中似乎没有言外之意,便顺着她的话道:“也不知道我们派去追查的人得手了没。”

    说话间,柴俭带着公主的儿子颜怀安来院内练射箭。萧镜想起昨晚的梦,自己在镜前梳头,发髻怎么也挽不好,起身找遍了持真庙问了所有人也找不到柴俭,回来再坐到妆奁前,镜子里不是自己的像,而是一团烧的正旺的柴火。

    “我总是觉得不放心。”

    青炎顺着萧镜目光看去,两人的射艺都不差,问:“不放心什么?”

    “我从来没有梦到过和柴俭的过去,却总是预感他会离我而去。”说着手上的动作慢下来。

    “是你多心了,梦又不是真的。”

    “他希望我能有和他一样的热情,可是母皇一直叫我不要将情爱放在心上,我怕他会因此受伤,所以离开。”

    青炎听见这句话,想起了自己的任务,本身就是来先挑拨萧镜与公主一方的情感:“跑就跑了,你们风教又不用为男人守节,这天底下难道就没有比他还好的?”

    “比他更好的?也许有吧,可那也不是他。”

    失忆后她总感觉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即使是武功大有长进也开心不起来,但是现在渐渐不再为此苦恼,反正苦恼也是想不起来,只要用力量去保护她爱的人就好,自语道:“自从失忆后再次感受自己,反倒更清楚明了。”

    青炎昨天听说柴俭出身妓院,原本以为他爱慕萧镜是为攀附权贵,但是萧镜说的他种种事迹和日后卸甲归田的打算,又分明是遵教义的洁夫,完全不明白萧镜的担忧:“这安神的药做好了你自己先来一剂吧。”

    没多久青炎绣烦了,想去找人练刀,问:“邱敖呢?”

    “他去准备明天中秋的祭礼了。”萧镜说完突然一拍大腿,“公主让我去给你拿玉坠,本来想等你醒来带你去,弄了一会药差点忘了。”接着收起磨好的药粉。

    “姊姊!”颜怀安朝萧镜跑过来,“你再露一手,我想看百步穿杨。”

    萧镜拍拍他的肩应下,走到柴俭身边接过他的弓,上箭拉弦对准百米外的树。

    青炎也拿起绷子走近看,昨天怎么没注意到她的双瞳是深褐红色的,阳光下那抹藏在褐色背后的红更加惹眼。

    百米外飘落的树叶被射穿的一刹那,她已经看见了自己暴露身份后被射成刺猬的样子,手里捏的针坠下,由线吊着荡来荡去。

    “我们走吧。”萧镜在喝彩声中笑着回来说道。

    青炎勉强笑笑夸她好箭法,放下针线跟她下山了。

    穿过城东的几条暗巷,两人走到一个小巷尽头,见一座三层楼馆,漆金匾额上写着南风馆三字。

    一进门,屏风上画着一副彩鹿图,青炎认出这是宫廷画师江炯时的画:“江炯时别的画不行,这副倒是活灵活现的……”

    话音未落忽然反映过来自己上哪知道宫廷画师的名字,这画上又并无落款,连忙想用话遮掩,瞥见台上出场的十几名舞者,问道:

    “他们这些人这么瘦,晚上怎么打铁?”

    “打铁做什么?”

    “这里难道不是白天舞馆,晚上偷偷打铁做兵器的地方?”青炎看这个地界也不显眼,以为会在地下打铁造武备。

    萧镜笑了:“不是。公主去南边巡游遇见他们在街头卖艺,走街串巷无人赏识就要饿死,好在合公主的心意,就让他们搬来给他们开了个馆子。”

    青炎打量着三层楼装点得富丽堂皇,架上陈设珍玩古董,不知买尽长安笑,活得苍生几户贫。公主真是骄奢淫逸,转头看见主舞出来,脚步婀娜生姿,身上彩绘鹿皮纹,白臂多一丝嫌腻少一分太薄,倩影勾魂,真是令人如痴如醉的身法。

    “中间那个带鹿角的可真好看。”

    萧镜笑着看她沉醉的眼神,笑道:“他可是公主的人,我劝你别多想,你看坐在那的人。”

    青炎顺着她的手看去,一个黄衣少年坐在头排角落里,旁边靠着一副拐,问:“他怎么了?”

    “那小子抢我们公主的男人,被打断了腿。”

    “都这样了还来啊,这舞是有多好看?”青炎回头再细看他们跳的舞,模仿丛林中的生灵,有种原始的野性美,呼唤出人心中古老的悸动。

    她这才注意到虽是隅中,馆内却座无虚席,一日下来不知能赚多少。

    萧镜从三层密室里取出一个匣子,里面是块刻着凤鸟一寸长的翠玉牌,背面阴刻风教咒语。

    青炎看了一眼有些熟悉,道:“我记得你也有一块。”

    “公主的孩子都有。”萧镜将脖子上的玉牌摘下来给她看。

    青炎接过来对着光线看,墨玉佩在光下隐隐透出墨绿蛇纹。

    “你这一块好特别啊,就是可惜有一道明显的裂缝,不然成色这样好的能值不少钱。”

    她们回到庙里,由巫祝长洗过给青炎戴上玉牌。青炎本以为公主要收自己做养女了,问了才知道收养另有一套礼仪,这个是纪君旧物,玉牌有保平安的神力所以赐给她,心中微微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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