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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绍仁杀妻杀子案

    地上的柳烟芸暗淡的双眼霎那放光。神仙会还她一个公道!

    于清浅刚被吵醒就听到渣男在说着无耻的话,下意识骂了一句。脑中不由播放起七年前临行时渣男对妻子的告别。

    视频中,柳烟芸抱着一岁儿子送别赴京赶考的丈夫,泪流不止:【“夫君一路小心,妾身在家等着你。”】

    还是书生装扮的吏部侍郎背着行囊,满是不舍:【“芸儿,待为夫金榜题名,就接你们娘俩进京过好日子。”】

    【“夫君!”】

    田绍仁回头,忍不住回去把她们母子圈在怀里:【“芸儿,照顾好我们的孩子。”】

    天幕里正在上演七年前感人的送别戏码,公堂上吏部侍郎脸色变青,柳烟芸也十分冷淡。

    看看视频里相爱的夫妻,再看看公堂里冷漠对峙的两人,众人不免唏嘘。

    好好的小夫妻变成这个样子,这位侍郎大人刚才竟然还信誓旦旦不认识发妻。

    差点就信了他的邪!

    吏部侍郎此刻浑身发冷,怎么也想不到这位神异之人竟然能再现七年前的事情!

    柳烟芸抱着孩子,又哭又笑:“‘夫君’,你还有何话可说?”

    却见他面上变换不停,显然被突如其来的视频弄得措手不及。实在没想到刚出口的话这么快被打脸。

    如今所有人都知道柳氏是他的妻子,知道他抛妻弃子,他怕是今天过后就要名誉扫地了。

    既然事已成定局,抛妻弃子不过道德败坏,杀妻杀子才够得上问罪,没有证据……

    吏部侍郎无耻否认:“本官并没有派人暗杀过他们。”

    还不待柳烟芸反驳,下一秒,新的视频出来了。

    黑暗中,吏部侍郎对一个心腹下人小声叮嘱:【“雇几个人,去福来客栈,把她和孩子……”】

    他眼神狠厉:【“就地解决,扔乱葬岗。”】

    公堂上,吏部侍郎:“…………”

    这打脸来得太快了些,他冷汗直流。

    为何?为何这神人如此偏帮柳氏?!她只是一个无知民妇啊!!

    大势已去。

    百姓们一片哗然:“嚯……”

    “虎毒尚不食子哇!”

    如今事实清楚,按理该于爹宣判将人拿下关入监牢,但他压力山大。

    这可是大官!!

    感受到大理寺卿催促的眼神,于爹哆嗦着拍下惊堂木:“将吏部侍郎田绍仁,押,押,押入监牢,择日再审。”

    事关朝廷四品大官,还需请示圣上才行。

    离开座位时,于爹只觉自己浑身轻飘飘的,腿根子直发软,仿佛快羽化登仙。

    “哎哟。”果然,一个不稳差点摔下堂去。

    “爹爹小心。”于清浅忙上前扶住他,似乎十分关切。

    她也难得心口如一:【看不出来,我爹竟是一名不惧权贵、铁面无私的清官,在家怎么被姨娘骗得团团转、还吃我娘软饭的?】

    于爹:“…………”

    感受四面八方难以言喻的眼神,他腿也不软了,疾步如飞,只想迅速逃离公堂。今日在这里,他实在承受了太多。

    “爹,等等我!”

    于爹走得更快了。

    于清浅迈着小步追上去,头顶巨幕突然消失不见,心声也随之消失。

    十日已到,外放结束。

    她不知道身后百姓爆发出比之前更大的哗然声。

    “为何神异突然消失了?!”

    “不知道啊。”

    “莫非法术失灵了?”

    唯独正被押下的吏部侍郎惊喜,那神人的神异消失了!她不能再偏帮柳氏,只要他咬死不认,这罪就定不下来!

    ……

    这边,大理寺卿正在整理案宗。

    他提笔洋洋洒洒写了一折控告吏部侍郎的奏疏,正欲送至皇宫。

    路上突然被人拦下。

    马车帘子被一只手掀开,一位为两鬓泛白的老人隔车遥喊:“李大人留步。”

    此人正是吏部侍郎的岳父,中书令徐大人,太子少傅是他的虚职,实则手握重权,和大理寺卿不相上下,而且德高望重。

    大理寺卿作为小辈,自是下车行礼:“徐中书,晚生有礼,不知唤某所为何事?”

    徐中书摸了摸胡子,笑道:“听闻老夫那不争气的女婿不知轻重冒犯了李大人,现在还在李大人那里?老夫代他赔罪了,还请李大人给老夫一个面子,放他出来罢。”

    接到消息说吏部侍郎家中早有原配和孩子时,他整个人都气炸了。

    好一个田绍仁,当初不过一小小探花,要不是女儿看中他容貌和才气死活要嫁,他是断断不会把女儿许配给他的。

    这些年装得人模狗样、爱妻深切,万万没想到他家中早有妻子。隐瞒不报,还谎称双亲腿脚不便,来不了京城,结果原来是抛妻弃子、不孝不悌!

    如今怕事发竟雇凶杀人!雇凶就算了,关键事没办成,被那妇人告上大理寺,如今都传到他这个老丈人耳朵了!连累徐家也要被人议论。

    为了保住女儿的丈夫、保住徐家的名声,他现在还得忍着怒气帮女婿处理后续,趁着大理寺卿上报圣上、弄得满城风雨之前拦住,将公堂审案定性成冲撞赔罪。

    徐中书还不知道天幕之事,更不知道当时旁听的百姓爆满,根本瞒不住。

    大理寺卿不接他岔。想扭曲事实,否认公堂审案,说成是个人冲突?不说他不答应,神人不答应,百姓也不答应!

    他故作疑惑:“贵婿何时冒犯小子了?想必中书还不知道,今日有一妇人状告贵胥杀妻杀子,小子也是无法,只能先捉拿归案,禀报圣上。”

    徐中书笑容消失,眼神冷下来:“李大人这是执意和老夫过不去?”

    “徐中书说笑了,小子甚是仰慕中书,然国有国法,小子也做不了主,一切全凭圣上定夺。

    小子还有要事在身,就不多言了,告辞。”

    言罢,大理寺卿坐上马车径直离开。

    “哼!”马车中,徐中书面色铁青:“好一个李纯明,如此不给老夫面子。”

    大理寺卿很快进入皇宫,上报皇帝。

    彼时太子也在,听到自己少傅家的女婿出了这档事,很是惊讶。

    皇帝震怒:“大赵建国不过数十年,科举也才试行数十年,选出来的人才竟是这副德行?杀害自己妻儿?!罔顾伦常,藐视律法!”

    太子沉吟片刻:“今日刚报案,你便如此确认,可曾仔细调查?”

    毕竟是朝官,需得慎重。

    皇帝也怀疑地看着大理寺卿。

    大理寺卿眼神顿时微妙起来:“这……于娘子当时也在……”

    皇帝、太子:“…………”

    他们已经想像出吏部侍郎拼命否认、但一切都被那神人曝光得一干二净的样子了。

    的确如此,一切真相都逃不过那神人的“电视”,有她在,吏部侍郎干过什么蠢事直接就真相大白、众所周知了。

    皇帝想到这几日传言他不行的小道消息,不免牙酸:“行了,此案必为百姓牵挂,还需按律严办,以肃官风,就让太子监审吧。”

    “唯。”

    *

    调查取证了几日,大理寺卿受到重重阻碍,柳烟芸母子也再遇追杀,他只好将两人收留在大理寺。

    不用想都知道,必是吏部侍郎在外的耳目和他老丈人的手笔。

    不日,再升公堂。

    作为大赵中央最高审判机关,大理寺专门审理中央百官犯罪、京师徒刑以上案件和地方移送的死刑疑案。

    大理寺卿高坐案首,太子则坐身旁监审,堂上跪着刚从狱中捞出来的吏部侍郎和柳烟芸母子。

    其中柳烟芸腰上还缠着绷带,透出些许红色,显然这几天的多次追杀让她受了伤。

    奏请过皇帝后,需要真正的定案,便不能再随意地让于爹来审了。之前他绝不是为了让于大人出丑,报复骗药之仇!大理寺卿如是想着。

    “啪!”惊堂木重重拍下,和于爹之前颤巍巍的声音形成对比,高下立见。

    “田绍仁,你抛妻弃子,被发妻找上门后,为了事情不暴露雇凶杀人。你可认罪?”

    吏部侍郎田绍仁在牢里吃了些苦,此时紧张地张望一番,没看到那诡异绿幕,松了口气,正声道:“我不认罪!”

    现在有太子监审,只要没有充足证据,大理寺卿也不能草草定罪。

    “呈证人、从犯。”

    此时,堂外人挤人、围满了观审的百姓。

    不管是当朝大官杀妻杀子丑闻,还是那神人曝光了此事,都格外引人注目。

    “让让,让让……”

    围观的人群中,于清浅一个劲儿往前凑。到底是她把人带过来的,今天审案怎么都得来观看一下。

    众人见是失去了“法术”的神人,纷纷为她让出一条道来。

    她一站到最前面,就被正在监审的太子注意到了。

    于清浅轻拭薄汗,看到堂上已经在陈述证词了。

    一名老妪和年轻男子上场跪拜,正是当日收留柳烟芸母子的人家。

    男子言道:“回大人,当日确实有人追杀她们母子二人,被草民和家母救下,草民亲耳听到他们说‘大人吩咐就地解决,扔乱葬岗’。”

    很快,追杀柳烟芸母子的凶手也被拖了出来,显然这段时间被大理寺卿抓住了。

    两个壮汉趴在地上求饶。有一人指另一个家丁服饰的壮汉哭叫道:“大人饶命啊!都是顺财让小人去做的,小人什么都不知道啊!”

    顺财这几天经历不少,此刻腿肚子还在流血,他哆嗦着指向吏部侍郎:

    “大,大人明鉴,都是老爷让小人雇凶,所以小人才和他一起去追杀的。他们一个是手无寸铁的妇人,一个还是稚童,小人也下不去手啊!但小人只是一个奴仆,身家性命都捏在老爷手里……”

    吏部侍郎恶狠狠地看向他:“顺财!”

    顺财不敢看他。

    柳烟芸取出一份婚契,大声道:“大人,此乃民妇和那负心人的婚契,田绍仁为了销毁证据,否认我们的存在,不仅找上门那天让人追杀我母子,还在入狱后暗度陈仓继续让他二人追杀我们!

    我们娘俩几次差点丢命,现在民妇身上还中了一刀,请大人还民妇和我儿一个公道!”

    她腰间透着红色的绷带彰显这几天的凶险。

    吏部侍郎瘫倒在地,知道大势已去,不由心中悔恨。早知道就早点派人去老家杀了她,不该一时心软,留到柳氏上京。

    大理寺卿声如洪钟:“此案证据确凿,按大赵律例,谋议者徒三年,已杀伤者绞,已杀死者斩。田绍仁犯谋杀罪,已实施谋杀,但柳氏受伤未死,判绞刑!”[1]

    他扔下令牌。

    “好!”围观百姓响起一片喝彩。

    太子远远望去,发现前排的于清浅却没有喝彩,反而一直看向人群中的一对小孩。

    五岁左右的男童和女童被一位衣着华贵的妇人揽着,妇人正神情复杂地看着公堂上的吏部侍郎田绍仁。

    公堂上,田绍仁猛地抬头,不可置信:“怎么是绞?为何是绞?!!”

    这一刻,他终于知道害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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