萤卷炎舒

    吃饱喝足以后,小落刚想帮葵枝和祢豆子收拾碗筷,便被二人十分果断地拒绝“我们怎么可以让客人来收碗呢!”祢豆子叉着腰佯装生气地说道。小落只好作罢,她走出屋,坐在屋外的长廊上,两只雪白的小手交叠着放在膝头。她抬起头,十分安静地看着天空中的一轮圆月,月亮在四周黑沉沉的云中上下漂浮,皎洁的月光洒在满是白雪的群山上,又好似牛奶一般流入这座平凡的农家小院,空灵而又美好。树木投下的斑驳的影子随着微风在那满地积水一般的月光中来回拨弄,蛐蛐的叫声也此起彼伏在小落的耳旁。她长出一口气,凝视着月球表面那坑坑哇哇,毫无规则可言的神奇图案。

    “小落,你不进去吗?”炭治郎也走了出来,反手拉上了木门。小落依然仰望着夜空,只是微微摇了摇头作为回答,炭治郎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干脆也一屁股坐在了小落的身边。他伸展双臂,舒服地撑了个懒腰。

    “哇—今天的月亮真的好美啊!”炭治郎惊喜地喊道,“你也这么觉得吧?”

    “嗯,确实很美呢!”小落伸出手,四是想去抓的空中洁白的生命,一束月光,不偏不倚地照在她的脸上,勾勒出她精致的五官所形成的完美曲线,她澄澈的绿眼睛好似峰峦,有好事碧绿的湖水。“月亮无论经过怎样的阴晴圆缺,抑或是上弦月,下弦月,蛾眉月。他最终都会变为圆满,都会为一切苦难画上句号。”

    炭治郎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也抬起头端详着月亮。

    “对了,炭治郎,”小落蓦然想起的声音拉回了炭治郎的思绪,“你之前说我是什么气味时被打断了,现在你可以说了吗?”

    “你的气味啊……有点抽象。”炭治郎低头想了想,“我不太好形容那个气味具体是什么东西的味道……”

    “哦?那你说说看是什么画面?”小落歪着头问。

    “嗯……在一个被黑夜笼罩的森林中有大片的火焰在燃烧,然而在火焰的周围却有很多萤火虫在上下翻飞……这幅画面就是这样了。”

    “萤火虫?还有火焰?”小落又奇怪又好笑,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嘛……

    萤火虫遇到火,那是一点活的机会都没有了啊。

    而且这个奇怪的画面竟然来自于自己身上的气味,自己身上到底是个什么怪味道啊?

    算了算了,估计是炭治郎在一本正经地和她开玩笑吧。想到这,小落便没有计较那么多,继续和炭治郎有一搭没一搭地边赏月边聊天,直到祢豆子开门跟二人说,洗澡水已经烧好了二人才走进屋。

    洗好澡过后,葵枝主动地将小落的和服放到了洗衣服的盆中,祢豆子也拿出了一件崭新的白睡衣给小落穿上,又十分殷勤地搬出床垫、被子,眨眼间便在自己的床铺边铺了一个暖和舒适的地铺。

    “如果怕黑的话,你可以找我聊天哦。”祢豆子指了指那两个紧紧拼在一起的床铺,小落连忙对着祢豆子行了一礼以示感谢,祢豆子捂嘴咯咯地笑着。劳累了一天的小落在洗过澡以后,疲惫感顿时席卷了全身,她掩着嘴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掀起被子躺了进去,当被子轻柔地附在她的身上时,小落从心底感到温暖与舒适。祢豆子“啪嗒”一声关掉了灯,小落面前顿时陷入一片黑暗,她闭上眼睛,轻而易举地凭着空气波动感觉到了祢豆子轻手轻脚地进了被窝。

    “晚安,祢豆子,小落。”炭治郎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木门上也映出了炭治郎在月光下的影子。

    “嗯,晚安啦,哥哥。”祢豆子大声应道,小落也跟在她后面也说了一声晚安。

    影子缓缓离开小小的木门,但小落仍定定地望着那扇如今被月光占满的门。

    “炭治郎,真的是好厉害的一个人啊……”小落喃喃道,不仅温柔到了极点,而且还十分有责任感与正义感,照顾那么多的弟弟妹妹也是井井有条,一点差错都没有,跟他一比,小落突然觉得自己什么都不是。

    “嗯……自从爸爸去世以后,哥哥就以家中长男的身份一人扛下了生活的重担,家里的一应吃穿用度,基本都是靠他一个人拉着车下山去卖柴火或者卖炭……”

    小落蓦地想起了自己下山的目的好像是为了买炭,但是不知怎么的她有点不好意思向祢豆子开口。

    “唉……”

    “老聊我哥干嘛?来聊点别的啊!”祢豆子却突然笑了。

    那个晚上,两个少女开心地趴在被窝里,小声地聊了很久……

    那个晚上,小落做了一个梦,她梦到熊熊烈火在黑夜的森林中燃烧,梦到星星点点的萤火虫绕着火焰舞蹈,梦到了两个她从没见过的陌生人的背影,一个是有着火焰般的披风和火焰般发色的男人,一个是有着栗棕色长发的女人……

    而另一边……

    “和子!带着甚内快逃!快!我来拖住它!快跑———”

    “爸爸!”

    鬼狞笑着一步一步靠近音羽明,咧开的血盆大口中滴着口水,和子尖叫着,但仍拉着甚内匆忙地向着院子跑去,甚内撕心裂肺地喊着爸爸。

    “蠢货……我对男人不感兴趣……男人的肉又干又涩。”鬼举起尖锐的爪子,一把抓住音羽明的脖子,音羽明虽然也惊恐到了极点,但妻子和孩子却让他不能退缩,他用斧子狠狠地砍在了鬼的手臂上,鬼笑的声音更大了,嘴角也咧得更开。

    人类……怎么能和鬼比力气呢……

    鬼爪间稍稍一用力,随着一声清脆的咔吧声响起,音羽明便如断了线的木偶般倒了下去,他的身体在地上挣扎,然而他的头却怎么也动不了——他的脖子断了。

    鬼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很痛苦吧……”鬼的脸上露出了十分真实的怜悯之情。他一抬爪,狠狠地洞穿了音羽明的心脏!音羽明甚至连叫都没叫一声,便永远停止了呼吸。

    “甚内……你好好躲在里面……看到什么都不要出来!你姐姐……你姐姐明天会来救你的!”和子颤抖着双手,满面泪痕地把甚内抱进了一个大水缸。

    “妈妈……我要爸爸……我要爸爸!”甚内哭着拽住和子的衣角。

    “甚内……爸爸妈妈可能不能陪你长大了……你和姐姐要好好活下去啊……”和子终于忍不住痛哭出声。

    “不要……我不要爸爸妈妈离开我……”

    和子刚勉强支撑着身子站起来,便看到鬼仅一脚便将她堵住院门的桌子椅子全部踹了个粉碎。

    和子走到鬼的面前跪了下来,而甚内一看到鬼那恐怖的面容与满身的鲜血便直接吓得晕了过去。

    和子的身体因为害怕而颤抖得如同秋风中的落叶,但她仍坚定地望着鬼,“别杀我的孩子!别杀我的孩子!求求你,别杀他!”

    鬼轻蔑地看着和子苍白的面庞。

    “别杀我的孩子!求求你,杀我吧,有什么都冲着我来——”

    鬼有点不耐烦地咂着舌。

    “求求你,别杀他!发发慈悲……发发慈悲……”

    鬼忍无可忍地大吼了一声,和子也随着它的吼声应声倒地,殷红的血液浸透了她的和服,在她的身下形成了一个巨大的血泊……

    鬼走到水缸面前,刚准备动手,它的眼睛忽然因惊恐而瞪得巨大,因为他看到,天边已经缓缓泛起的鱼肚白。

    黎明就要到了……

    鬼咒骂了一句,不甘心地看了一眼甚内,便以最快的速度逃离了这个小木屋,逃离了那个被它彻底粉碎的家……

    炭治郎家中,小落刚一睁眼,便突然捂着心口“哎呦”一声叫了起来。

    “小落,你怎么了……”祢豆子赶忙扶住她,十分关切地问,“是哪里不舒服吗?要不要去请医生?”

    “我没事……谢谢你了,祢豆子。”小落擦去额上的冷汗,心口的刺痛也渐渐消失,但她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好像……有什么可怕的事情要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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