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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试炼

    雪门为了选拔出更具潜力的弟子,立下门规,凡拜入雪门者,必须经过入门试炼。试炼之旅不计生死,活下来的人才可以拜入门主、大司命或者七位长老的门下,甚至有可能接替他们的位置。但是,对一群孩子而言,就像把羊扔到了狼圈里,能活下来的人屈指可数。

    第二天天还蒙蒙亮的时候,孩子们便被叫醒了。他们被带到了一个密谷的入口,只见在入口处有一根近百米的独木,两边都是万丈深渊,只有走过这根独木才能到达对面的密谷。孩子们一脸迷惑的时候,黑衣人说道:“试炼从此刻开始,你们需要走到对面的密谷里,并找到另一个出口出来,为期七天。”

    “那要是七天到了,我们还没走出来,那怎么办?”其中一个书生气很浓的男孩子问道。

    “忘记跟你们说了,这密谷里长年布满瘴气,一年中唯有这七天瘴气会衰退。要是七天你们出不来,这瘴气自会要了你们的命。”黑衣人轻蔑地笑了笑,似乎在嘲笑他的天真。

    孩子们一听这个消息,都有些不知所措,没有想到真的可能在这里丢了命。此时,南宫雪倒是一点儿也不慌,心里嘀咕着:“不就是死吗,死总比生不如死的好。”下定决心之后,南宫雪坚定地向前走去,踏上了那根看起来不太结实的独木桥。刚开始,南宫雪腿有点儿抖,不敢往下看,只能一小步一小步的往前挪,走了差不多十米的时候,她似乎不太怕了。看向周围,一轮泛着金光的太阳从云层中冲出来,冉冉升起,照亮了远处的天空。桥下有一群鸟儿飞来飞去,叫声透露着它们的欢乐。南宫雪感受到了从所未有的轻松,她笑着朝后面的孩子挥手:“没事的,大家快上来,这桥很稳的”。

    听到南宫雪的召唤,其中一些孩子也开始向对面走去,可是还有几个孩子实在是害怕的要紧,在一旁无助地哭泣着,仍旧不敢迈出半步。黑衣人也不催他们,只是默默地退了出去。南宫雪他们很快地就走了过去,对面的黑衣人说道:“恭喜你们,顺利通过第一关,雪门从来不留胆小鬼,勇气是你们必备的能力之一。”

    南宫雪看着对面的几个孩子,“那他们呢,他们会怎么样?”

    “我已经说过了”,黑衣人冷酷地回答道。话音刚落,只见从刚才的独木开始,所有的东西突然开始崩塌,对面的孩子惊恐地叫着,求人救救自己,但是无人回应。南宫雪惊恐地看着这一切,亲眼看见那几个孩子随着崩塌的土地坠落了下去。

    “你们都记住,这是事关生死的试炼,不是小孩子过家家。”黑衣人轻蔑地笑了笑。顺利通过第一关的孩子们都愣住了,他们这才意识到前面等待着他们的到底是什么。

    “下面的路要靠你们自己去走了,我们不会再跟着你们,”其中一个黑衣人说道,“没有粮食,没有水,密谷里还有一些凶猛的小动物们等着你们,能不能活着出来全凭你们自己”。说完,黑衣人离开了这里。

    这时,那个有书生气的男孩子牵着一个小女孩走了过来,“你好,我叫小轩,她叫碧草,我们能跟你一起走吗?”男孩子带着笑容,女孩子有些害羞,不敢直视南宫雪。这是第一次有别的“正常人”和她说话,南宫雪有点儿小开心,“当然好了,我叫南宫雪,你们可以叫我小雪,我们就一起做个伴儿吧”。就这样,三个人手牵着手,往密林里走去。

    三个人走着走着,很快就分不清方向了。

    “这该如何是好,天马上就要黑了,我们却一直在绕圈。”小轩担忧地看了看快要下山的太阳。

    “看,那边有个山洞,我们先进去休息一晚。”碧草也不再是当时羞答答的样子了,指着不远处的一个山洞说道。

    “这样也好,我们明天再想办法找出口。那边树上有果子,我们摘一些把肚子填饱。”南宫雪笑着对这两个新结识的小伙伴说道。不得不说,小轩和碧草的出现让南宫雪的心里得到了一丝安慰,不再觉得自己是孤孤单单的一个人了。

    山洞里有些寒冷,小轩便在山洞里升起了一堆火,三人围坐着,一边吃着果子,一边取暖。

    南宫雪这活泼的性子一点儿也闲不住,开始闲聊起来。“你们认识很久了吗?好像很熟悉的样子。”

    “正是如此,我们两家乃是世交,没想到一起被选上了……不过也好,碧草的胆子这么小,有我陪她一起,我还放心些。”小轩说完,跟碧草对视了一眼。

    “谁胆子小啦,你就只会读书,又保护不了我,明明是我更操心一些好不好。”碧草低着头,脸红红的,小声地咕哝着。

    “啧啧啧,看你们俩,真是让人羡慕啊。不像我,就一个人,孤零零的。”南宫雪看着这俩人,忍不住地想逗逗他们。

    碧草着急了,忙安慰道,“小雪,你别这样,没关系的,以后我们就是好朋友了,有我们俩陪着你呢”。小轩也不停地点着头。

    “哈哈哈,逗你们呢。认识你们我真的很高兴。大家以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三个人又聊了许久,才沉沉地睡去。这一晚,南宫雪睡得很好,是这段日子以来最安心的一晚上。

    试炼第二天,三个人一大早就起来,商量该往哪边走。在大家一筹莫展之际,南宫雪突然想到,“你们还记得我们昨天取水的水潭吗?我们被带到这密林入口的时候,是往上走的,还有那悬崖,正好说明了我们所处地势之高。那水潭水质清澈,可见不是死水,定有入水口和出水口。雪门的人又不是神仙,总要喝水吧,我们只要沿着出水口走,就能走出去。”

    三人沿着水潭仔细的找,果然在一堆杂草后面找到了出水口。

    “小雪,你也太聪明了吧,比这书呆子懂得还要多。”碧草兴奋地拉着南宫雪的手。

    南宫雪回忆起在家的日子,母亲跟别的妇人不一样,从来不教她读三从四德一类的书籍,反而总会给她读很多很有意思的书,历史名记、诗词歌赋、地理游记……没想到,竟会有用到的一天。

    三人沿着出水口不停地走,整整走了两日,都已经十分疲惫了。突然,他们看到了一个小木屋。

    “这也太简单了吧,我们就走到了?”小轩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有点儿不敢相信。

    “有什么不可能的,我们都走了两日啦,而且这里地势这么平,都没有往下走的路了。还不是小雪的方法好,说不定我们找到了一条捷径呢。”说完,碧草就兴奋地向小木屋跑去。

    “哎,碧草,别急……”小轩来不及拉住她,便只能跟了上去。南宫雪无奈地摇了摇头,也跟了上去。

    屋子里有一对老夫妻,看上去很是和蔼,“哟,住在这里这么久,第一次看见这么小的朋友来咱这偏僻的地方呢,还一下子就来了三个。孩子们,快进来。”老夫妻连忙安排他们三个人坐下,还拿出一些糕点来招待他们。看见这对老夫妻如此和蔼可亲,小轩和碧草也慢慢放下了警惕。他们实在是太疲惫了,又累又饿,迫不及待地吃了起来。

    “慢点吃,还多着呢,你们是从哪里来啊,你们家大人呢?”老婆婆温柔地问道。

    “婆婆,我们在完成任务呢,您知道该怎么走出这片密林吗?”南宫雪没有多说他们的来历,以免给这对老夫妻招来横祸,但仍礼貌地回应着。

    突然,碧草倒在了桌子上,小轩也随之晕了过去,南宫雪瞬间感觉到了不对劲,但是已经来不及了。在她将晕未晕的时刻,听到了一对年轻人的对话。

    “真是的,对付几个乳臭未干的小孩子,还非得我们亲自出马,你这是什么易容术啊,我脸上怎么黏糊糊的。要是洗不掉,小心我打你。”年轻女子说道。

    “怎么还是这么暴力,说不定这中间就有你我的弟子呢,提前看看不挺好的嘛。”年轻男子不紧不慢地说道。

    “哼,我才不要这么蠢的弟子呢。”

    之后,南宫雪的意识也慢慢地消失了。

    ……

    不知道过了多久,南宫雪听见耳边有人在叫她,她艰难地睁开眼睛,但头还是晕乎乎的。只见他们三人被扔在一个水牢里,小轩和碧草正在呼唤她。

    “这是什么地方?”

    “不清楚,我和碧草醒来,我们三人就已经被丢在这里了,目前还未有人来过。”

    “都怪我,要不是我笨,被那对老夫妻给骗了,也不会连累你们。”碧草小声地啜泣着。

    “没关系,碧草,我跟小轩不也被他们给骗了嘛,这又不是你的错。”南宫雪安慰着。

    “你们倒是姐妹情深啊,”一种熟悉的声音响起,南宫雪想起这就是晕倒之前在小木屋听到的声音,“只是不知道,等会儿你们还有没有这样的深情厚谊。”随着话音的靠近,只见一对年轻男女走了出来。那个男子眉目清秀,但看上去略显单薄,八九月的天气穿的却是厚厚的冬装。那个女子英姿飒爽,举手投足之间透露着一股英气,但看上去有点儿凶凶的。

    “敢问哥哥姐姐,我们素昧平生,为何要抓我们?”南宫雪正视着年轻女子。

    看着这个稚嫩却坚毅的眼神,年轻女子愣了愣,心想,“这个小姑娘,倒是个好苗子。”

    这时,一旁的年轻男子开口说话了,“我们是谁,你们现在还没有知道的资格,机缘到了自会知晓。雪门规矩,水牢必见血。”

    “阁下的意思是,要我们死在这里?”小轩拉紧碧草的手,紧张地询问着。

    “是这个意思,不过也不完全是这个意思。你们很幸运,有三个人,今日大发慈悲,只要一个人的命。谁走谁留,看你们的本事吧。”男子说完,向水牢中扔了两把刀。

    听到这个消息,三个人都愣在了原地。前几日才说好,要互相陪伴,要一起走下去,可如今就面临着这样残酷的抉择。

    南宫雪伸手握住了其中的一把刀,向小轩和碧草那边靠近。小轩看着南宫雪,却没有任何动作。碧草看着小轩,紧紧地捏了一下他的手,看他没有反应,另一只手悄悄地藏起了另一把刀。南宫雪来到小轩和碧草的面前,将刀递给了小轩,眼里虽含着泪水,但仍笑着说道:“哎呀,最讨厌这样了,反正我无牵无挂的,可是你和碧草还得互相照顾呢。所以,我留下。你们走吧。什么破雪门,本小姐本来就不愿意来,以后指不定还出什么幺蛾子呢。”

    听到南宫雪的话,小轩也红了眼眶,碧草默默低下了头,松开了手里的刀。

    “小雪,你瞎说什么呢,我也是读过几年圣贤书的,这种危难时刻抛弃朋友只顾自己活命的事我可做不来。今天要走我们三个一起走,要死我们三个一起死。”说完,便一手拉着小雪,一手拉着碧草,无畏地看着眼前的年轻男女。

    “既然如此,你们便一起死吧。”年轻女子说完,便和年轻男子一起走了出去。

    这时,水牢里的水开始急速上升,很快没过了他们的头。在挣扎中,他们即将窒息,母亲、父亲、哥哥的样子出现在南宫雪的脑海中,这次真的要去见阎王了。突然,他们冲出了水面,继而呼吸到了大量的新鲜空气,他们没有死。只见他们身在一个湖中,他们激动地抱在了一起,庆祝彼此的新生,原来这又是一个考验。

    另一边,年轻男子和年轻女子静静地看着眼前的一幕。“年少真好啊,想当初我们也是如此,彼此相护”,年轻男子感慨道。

    “哼,你难道没有发现那个娇滴滴的小姑娘刚才动了杀心吗,杀念动过一次就会有第二次,那个胆大的小姑娘以后有苦头吃了。”年轻女子看着南宫雪,流露出了些许的担忧。

    “难得啊,我们杀伐果断的四长老也有动恻隐之心的一天。”年轻男子打趣道。

    只见年轻女子横了他一眼。

    三个人爬上了岸,南宫雪拉起小轩和碧草的手,“以后我们就是生死之交了,谢谢你们刚才没有抛弃我。我南宫雪对天发誓,以后你们就是我最好最好的朋友,我绝不会做任何伤害你们的事。”对于南宫雪而言,父亲的抛弃成为了她的梦魇,她从没想到还能遇到这样可以生死相依的朋友。

    小轩笑了笑,“以后,我们三个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哈哈哈”。

    碧草也在笑,但是她知道,在眼前这两个赤诚的人面前,自己有多丑陋,只能在心里自我安慰道,“我想活命,没有错,没有错……”

    又过了一天,今天已经是第六天了,三人又开始往前走。只是能明显的感觉到,这林子里的瘴气开始变多了,他们必须赶紧找到出去的路。

    走了大半天,三人坐下来吃点儿野果,休息休息。突然,碧草大叫一声。只见一条蛇迅速地溜走了,碧草的脚踝被蛇咬了一口。小轩和南宫雪赶紧过来,查看伤口。

    “血是黑的,一定有毒,碧草,别怕,我帮你把毒吸出来。”小轩关心则乱,马上就要下口去吸。

    南宫雪连忙阻止,“你还真是个书呆子,谁说被毒蛇咬了靠嘴就能吸出来,你这一吸你们俩都完蛋了。走开,让我来。”

    南宫雪取下自己的腰带,将它紧紧地绑在碧草的腿上,把毒血往外挤。然后,四处看了看,挖了几株草,用石头砸碎,敷在碧草的伤口处,用布包了起来。“万物相生相克,有毒物的地方大多会有解毒的东西,刚才的那草我在一本游记中看到过,正是解蛇毒的良药。碧草应该不会有大事了,只是需要休息,可能不能再赶路了。”

    “没事,我背着她就好,这瘴气越来越重,明天就是最后一天了,我们得快点儿走出去。”说完,小轩便将碧草背了起来,继续前行。

    很快就到了最后一天,因为碧草的不便,他们走走停停。而且,瘴气越来越重了,很快他们便陷入了自己的幻境中。

    南宫雪幻境——

    一望无际的草原上,南宫将军和南宫理一左一右在教一个小女孩骑马,南宫夫人在一旁笑着说道:“小心点,别把女儿摔着了。”

    看见家人,南宫雪喜极而泣,“这不是以前父亲和哥哥教我骑马的样子嘛,我那时候可笨了,他们却说我是世上最聪明的小姑娘。”

    突然,小女孩转过身来,那张脸显然不是南宫雪,她挑衅地看着南宫雪,南宫将军、南宫夫人和南宫理同样冷漠地看着她,无数地声音在耳边响起,“你不是,我才是南宫雪,你不是,我才是南宫雪,你不是,我才是南宫雪……”

    “不,娘亲、父亲、哥哥,我是雪儿啊,你们不记得我了吗,你们真的不要我了吗?”南宫雪跪在地上,无助地哭着喊着,可是她最爱的家人们没有一个走到她身边。他们用这慈爱的眼神看着另一个女孩,却向她投来陌生冷漠的目光,无视她的哭喊与绝望。

    南宫雪的哭喊声逐渐平息,她慢慢地站起来,眼神开始转变,随后用一种坚毅的目光凝视着她“曾经”家人,“曾经,我以为我是全天下最快乐的小姑娘,原来只不过是个笑话。我最敬重的父亲,弃我如敝履;我最依赖的母亲,在我最需要的时候也不曾出现在我身边;说好要保护我一辈子的哥哥,换个妹妹也是一样的。呵呵呵,我才是那个最大的笑话。我南宫雪今日在此立下誓言,永不回南宫家,永不原谅!”

    誓言一遍遍地回荡在天地间,南宫雪的梦境也逐渐消散。或许,“南宫雪”真的永远留在了那个梦境中。

    小轩幻境——

    书房里的书本、字画到处散落着,院子里给碧草搭的秋千也断了一半,原本繁华的宅子里空无一人。看着眼前熟悉却又陌生的一切,小轩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怎么回事,家里这是怎么了。”小轩四处寻找,终于在大门口看见了自己的家人。只见父亲、母亲、兄长阿姊们全都跪在地上,两边围了几十个手持武器的禁军,为首的公公手持着象征着权利的黄色圣旨。一句“贪赃枉法,秋后问斩,念幼子尚未及第,不予连坐”冲击着他的整个身体。

    “不,不可能,一定是搞错了。”小轩大喊着朝那边跑去。

    母亲一把抱住他,“轩儿,不要做无畏的斗争了,以后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

    随后,其他人都被带走了,小轩被扔出了府宅,他亲眼看着大门被贴上了封条。

    小轩无处可去,想起了碧草,“我们两家世代较好,世伯一定不会见死不救,一定能查明其中隐情,还我们一个公道。”

    随后,小轩来拜访碧草的父亲,刚准备开口……

    “小轩啊,不是我不救,是这证据确凿啊。你是世伯看着长大的,圣上既已饶你一命,你就好好活着,不要瞎折腾啦。还是速速离开这里,找一个没人认识的地方,重新开始吧。”曾经那个对他嘘寒问暖的世伯,如今却避之不及,唯恐惹祸上身。

    小轩虽不世故,却并非不知世故,维持着彼此最后的体面,“可否让我最后再见碧草一面”。

    “小轩哪,不是世伯不让你去,而是碧草她不想见你,这是她还给你的。”小轩拿起那个锦囊,里面放着一支碧草样式的发簪,一看就是极品中的极品。

    “她,可曾留下什么话?”

    “她说,她很喜欢你,但是她不能只喜欢你。”

    小轩毅然决然地回了头,一边走一边暗暗发誓,“从前我在家中无忧无虑,一本书、一个人便足矣,可世事无常,就是勋贵之家又如何,虎落平阳之日什么都留不住。我要好好学本领,我要有保护家人的能力。”

    随着小轩的步伐,梦境一点点的消散了。

    碧草幻境——

    幽暗的水牢中,只见碧草拿着刀,满手都是血,地上躺着南宫雪。

    “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害怕,我只是想活着。”碧草一边哆嗦,一边哭着呢喃道。

    突然,小轩出现在旁边。碧草如同看见救命稻草,丢了刀紧紧地抱着小轩,“小轩,我害怕,我真的好怕。”

    可是,小轩决然地推开了她,大声质问道:“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你怎么会如此残忍。”

    从小到大,小轩一直对她很温柔,永远站在她的面前保护她,连重话都不曾说过一句,所以她无比的依赖他。

    碧草十分惊讶,但很快转变成愤怒,“我残忍,我不杀她你也得死,你就是一个懦夫,你不敢动手,我替你动手了啊。说什么保护我,都是骗我的。”

    碧草擦干自己的眼泪,从未有过的凶狠目光出现在那张白净的脸上,“从今以后,我不要把希望寄托在任何人身上,我要变成最强的那个人。”

    碧草的梦境也随之消失了。

    三人揉了揉脑袋,发现自己躺在地上,方才的事情如此真实,却又像一场梦一样。小轩和碧草都不敢直视对方,都径直向南宫雪走去。

    “碧草,你的腿好像好了耶,都能走了。”南宫雪是真心为这个姐妹感到高兴。

    “嗯嗯,能走动了,还要多亏了你呢。”碧草一如既往地乖巧。

    “明明应该感谢小轩啊,他背你走了那么久。对哦,你们俩怎么奇奇怪怪的。”南宫雪还没有察觉到两人之间的异常,依旧像往常一样打趣他们。

    “好啦,我们之间哪用得着说谢字,照顾她不是应该的嘛。”小轩的态度让碧草放下心来,刚才发生的一切真的是场梦。

    突然,不远处出现了一道光,吸引了他们的目光。他们到了,他们又一次活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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