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8 章

    慧娟和精娘的孙女,却是面对着那只穿山甲的。那穿山甲一扬手,一道蓝光,被精娘的孙女看的清清楚楚,她惊的“呀”的一声尖叫。慧娟也看到了,她来不及说什么,见那蓝光来的猛烈,急忙收住给嫣青送去的真气,抬双手将自己的七分力道聚集一块,一道红光向那道蓝光拦截过去。只听得半空中“喀嚓”一声响亮,(如同爱国者拦截飞毛腿导弹一样)慧娟和那只穿山甲被震得各自向后退了一大步,这才稳住身形,那道蓝光没有打到嫣青。这突来的变故,将爷爷和精娘惊出了一身冷汗。

    那穿山甲一下被弄得莫名其妙,“啊,好你个胡老头,怎么我来帮你,你却对付起我来了。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一家人了。”爷爷没来得及说什么。他仔细看看自己的孙女,又看看嫣青。还好,没什么,他这才放心了。那嫣青还在那里疼得翻滚着,爷爷收了功力,这才来到穿山甲身边。

    他这里自言自语,却弄得爷爷他们莫名其妙。爷爷急忙问道,“到底怎么了,是什么原因啊。”见爷爷问,那穿山甲说道,“胡大哥,什么原因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这孩子的身上进去了三只蚂蚁,这三只蚂蚁在她体内要出来,就必须将她的身体啃光,这蚂蚁在她体内啃咬她,你想,她能受得了么。现在只有我有办法,你想,我来对付蚂蚁,谁能比得了呢。我将这蚂蚁从她的体内拿出来,她也就好了。”

    爷爷他们听这穿山甲说完,大家都松了口气。那么,那蚂蚁是怎么能钻进嫣青的体内呢,这事还得从天赐说起。上回书我们说过,天赐被困进大雪覆盖的陷阱中,他朦胧之中,又冷又饿又渴,无意中喝了几口融化了的雪水,偏偏这雪水中有三只蚂蚁在里边。

    那蚂蚁可不是一般的蚂蚁,那是生活了百年以上的蚂蚁精啊。那蚂蚁精是在冬眠的,才被天赐吃掉了。当时天赐是不知道的,正是这三只蚂蚁,使天赐充了饥,身上也有了力气,得以活命。后来又被苏菁菁发现,救了出来。而那蚂蚁,却始终在天赐的体内。这些不但天赐自己不知道,那是谁也不知道的。

    今天早晨,天赐为嫣青输血,偏偏赶上那三只蚂蚁在天赐的体内醒转过来,结果,他们就随着天赐的血液,来到了嫣青的体内。本来嫣青已经恢复了人形,身体也马上要复原的。可那三只蚂蚁却不同意了,他们苏醒了,他们不愿意在呆在人的身体中啊。他们要出来,要到他们熟悉的世界中来。他们必须咬破人的身体才能出来啊,因此,他们在嫣青的体内不断的撕咬着。嫣青被蚂蚁撕咬,她怎么能忍受得了呢,因而又现了原形。痛得她满地翻滚起来,闹得爷爷、精娘他们谁也没了办法。

    那穿山甲毫不怠慢,他咬牙从自己的身上拔下一片闪闪发光的鳞片来,来到青蛇的尾部,在青蛇鳞片少的部位,当然是嫣青的腹部了,他一边安慰嫣青忍住痛苦,一边用自己的鳞片,将嫣青的腹部剖开一条血口,当然,他已经为嫣青点穴止血。这穿山甲此时就象是一位细心的护士,将自己的长舌,伸入了喇开的血口之中,然后,他提气发功,将舌头变的又细又长,那长舌在嫣青的体内,直奔那三只蚂蚁呆的部位刺去。说来神了,那穿山甲的长舌,一下就吸住了那三只蚂蚁,然后慢慢地从嫣青的体内退出。

    当然,嫣青的痛苦就不用再去描述了。她做‘手术‘时,爷爷、精娘、慧娟他们都在一边为她捏了一把汗的,而且他们还是各自用内功,协助她减少痛苦。此时看那穿山甲将舌头退出,大家都舒了口气。果然见那舌尖上,粘了三只黑蚂蚁,那三只蚂蚁又细又小,哪里象什么精灵呀。

    慧娟刚要说什么,却见那穿山甲将舌头一吐,那三只黑蚂蚁就落了地,这下不得了,每只蚂蚁变得足有一尺长短,那黑色的触须,加上那裸露着的两棵牙齿,样子十分的吓人。在穿山甲面前,他们却吓得战战兢兢的。穿山甲却对他们说,“你们告诉我,你们是怎么进入她的体内的,我会饶过你们的。”就听其中有一只蚂蚁颤抖着声音说,“我们本来是躲在地下的,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有一天,我们被一个人误吞入肚内。也不知过了多少天了,今天我们才苏醒过来,却又随着那人的血液,流入了这条蛇的身上。我们不能在她的身体内生活啊,我们只有吃掉她的肉,我们才能出来的啊。”听完他的话,那穿山甲说,“好吧,你们也许不是说谎话,念你们修炼这么多年,也不容易,今天也没造成什么后果,我切饶了你们,你们快走吧。”那三只蚂蚁听了他的话,如同获得特赦令一样,嗡的一声,一眨眼,全都没了踪影。

    天以近中午,虽然是冬日,但天气晴和,太阳当头,在这山沟里,也是暖溶溶的。

    看着那三只蚂蚁仓促离去,那穿山甲又是一阵爽朗的大笑。爷爷、精娘和慧娟他们,看到了手术的全过程,心里也感到一阵紧张。此时,见果真如那穿山甲所说,真的从嫣青体内,将那蚂蚁清除,不觉也十分佩服那只穿山甲了。

    此时的嫣青,因为解除了蚂蚁啃咬的痛苦,安静多了,只是因为她疲劳过度的原因,一时还没有苏醒过来,静静地趴伏在那里,一时还没能恢复人形。大家都围在她的四周,观察着变化。见没有动静,那只穿山甲又来到嫣青身边,用他特有的鼻子,又把嫣青的全身闻了一遍。之后,对爷爷说,“这孩子还没有完全痊愈,因为刚才那蚂蚁的啃咬,留下许多蚂蚁的蚁毒在她的身体里,还需进一步的清除。”

    说着话,见他自己一用力,从嘴里吐出一颗绿豆粒大小,闪着绿光的小圆球来。他拿着这粒圆球,交给了慧娟,告诉慧娟,将那圆球放入了嫣青的嘴里。那穿山甲在旁边发动内功,那圆球就顺着嫣青的喉咙,缓缓地到了腹内。

    大约又过了有半盏茶时,嫣青有了反应,大家都是一阵惊喜。在那里看到的是,这只大蛇,在地上翻了个身,张开大嘴,“哇”地一声,吐出一口青绿色苦水来。这一口污水,喷射在积雪的地上,发出一股十分腥臭的气味,大家感到一阵恶心。那只穿山甲看了,又是一阵大笑,对大家说,“哈哈,这回可好了,她体内的余毒,已经全部清除了。”大家听他这样说,也都高兴起来。

    果然,又过了一会,那条大蛇又在地上一滚,“嘤”地一声,一位美丽的少女,又出现在大家的眼前。她还是穿着慧娟的衣服,闭着美丽的双眼,鼻翼在均匀的煽动着,静静地躺在那里。证明着她还健康的活着,证明着她的青春、健美。慧娟一见,脸上露出了多日不见的微笑。

    大家全都松了口气,爷爷乐得差一点要抱起那只穿山甲,心里激动,却是流下了眼泪。精娘搂住自己的孙女,第一次露出了微笑,显得那样慈祥、可亲。慧娟急忙过去,抱起了躺在雪地上的嫣青。她知道,如果时间长了,风雪会把她冻坏的。

    看着被嫣青滚倒的断壁残垣,爷爷也来了劲,对大家说,你们都闪开一边。只见他双手舞动,内功一发,那些坍倒的墙壁,飘散的茅草,折断的花草、树木,几间草房,连同那篱笆院,如同新建一样,眨眼全部恢复了原样,矗立在大家的眼前。

    看到这些,那精娘乐得合不拢嘴。那穿山甲在一边也是十分佩服,爷爷却说,“快,大家忙了这一大阵,快到屋里坐吧。”说着,他将大家全部让到屋中。那慧娟也将嫣青抱进里屋,放在了床上。她自己去生起了炉火,一会儿,屋里就暖和起来。

    屋里的家具、陈设都和先前一样。大家分宾主坐了下来,现在还不是坐在一块聊天的时候,因为嫣青还没有全苏醒过来,还要等上一阵的。爷爷吩咐慧娟去厨房准备饭菜,叫那穿山甲在客厅坐着喝茶,他同精娘研究一下,二人一同来到里屋,将手搭上了嫣青的脊背,为她输入内功,一股暖流涌入了嫣青的体内,助那嫣青早早恢复功力。

    果然凑效,不到一个时辰,嫣青真的苏醒了。她微笑着,两只大眼看着这些亲人,眼睛中却是充满了泪水。但不知什么原因,只见她嘴唇微微煽动,就是说不出话来。爷爷一见,又着急起来。“怎么回事,”爷爷看看精娘,见她也是无奈的摇了摇头,爷爷又陷入沉思。急忙问那嫣青,“孩子,你身上还疼痛吗,”见嫣青摇了摇头,爷爷这才舒了口气。

    也不知慧娟从哪里弄来的米面、蔬菜,不大一会儿,她就将那饭菜准备齐全,有荤有素,热气腾腾地摆满了一桌子,还特意准备了一瓶好酒,一并端了上来。见天色已经不早,爷爷叹了口气说,“咳,大家都早已饿了,我们边吃饭,边来研究一下这孩子到底是什么原因,说不出话呢。”于是,大家都围着桌子坐了下来,爷爷给那穿山甲、精娘,各斟上杯酒,又问了问精娘的孙女,见她害羞地摇了摇头,他就给自己也倒上酒,几个人就吃起饭来。

    只有慧娟,盛了一碗稀饭,拿了几样小菜,到里屋来喂嫣青。那嫣青流着眼泪,吃了些东西。见嫣青那样伤心,慧娟也流下眼泪。她还在劝说嫣青,“姐姐不要难过了,爷爷他们在想办法,你很快就会好起来的,必须先吃些东西,你才会有力气呀。”嫣青点了点头,不再流泪了。喂完嫣青,慧娟也胡乱的吃饱了肚子。

    因为嫣青还没有完全恢复,大家这顿饭吃的也没有滋味,只是都填饱了肚子而已。北方冬日的白天是很短的,虽然春节已过,白天会逐渐变长、变暖,但也要一个过程的。在山区,太阳会很快落山。

    吃过了饭,天色以近傍晚。那穿山甲又到里屋,看了看嫣青。对爷爷说,“这孩子已经没有什么危险了,只是身体虚弱,需要多养些时日,就能完全恢复。只是暂时说不出话,还得想办法啊,我是不明白了。这里不需要我了,我还要回去睡我的大觉了。等到春天来的时候,我们再见面吧。”说完,他又看了看嫣青,说,“孩子,你不要着急难过,你很快就会好起来的。你需要温暖的气候,我们这里很快就是春天了,到那时,你再到爷爷家来玩啊。”那嫣青躺在床上,眼睛中充满了感激的目光,看着那穿山甲走了出去。

    那精灵们,如同那行侠仗义的义士,心胸坦荡,没有那些庸俗的客套,爷爷、精娘、慧娟他们送走了穿山甲,只是各说了句保重,后会有期,就各自分手,几个人又回到屋里。慧娟和精娘的孙女到里屋去陪着嫣青,精娘和爷爷又研究起嫣青的病情来。

    慧娟看着嫣青,嫣青看着慧娟,姐妹二人均未说话。过了一阵,慧娟问道,“姐姐身上还痛吗,”见那嫣青摇了摇头,却又落下泪来,慧娟只有以言语相劝。时间过得很快,天完全黑了下来,慧娟点亮了灯火,见那嫣青疲劳的闭上眼睛,她为她盖好被子,就同精娘的孙女一块来到外间屋里,同爷爷他们说话。

    此时的嫣青,虽然不能说话,可她已经是十分清醒。她内心中是既有痛苦,也感到幸福。她遇到了这么多的好人,是她在峨眉山生活时所从未遇到的。她见慧娟她们守着自己,眼圈发红,面庞已见清瘦,她知道都是因为自己的缘故。因而她感到很过意不去,就自己悄悄地闭上眼睛,也好叫慧娟她们休息一会。

    见到慧娟她们出去,她又睡不着觉,就一个人躺在那里,思前想后起来。她想到是因自己的不慎,被那门神打伤,才遭了这场横祸。她想到慧娟妹妹一家为自己出生入死,想到精娘舍出生命给自己疗伤,想到天赐哥哥为自己输血。是呀,自己现在身上的血,是天赐哥哥给的啊。

    想到天赐,她再也不能入睡了。她爱他,这爱,折磨了她多日。她也知道,天赐是爱自己的。想到这些,自己又突然感到一阵温暖,不觉悄悄地脸红起来。虽然谁都没看见,她自己却害起羞来。她在床上翻了个身,侧身躺在那里,她睡不着觉,想坐起来呆一会,可她发觉,自己一点力气都没有,只好又躺在那里。

    时间在悄悄地溜走,大约到了二更天气,嫣青还在那静静地躺着,想着,有点晕晕忽忽,似睡非睡,身体似乎漂浮在云彩里。她突然感到,自己的脖子后边,好象有个什么东西在动。她刚要伸手去摸,看看是什么,却突然感到刀扎一样,是什么东西刺入了自己的后脖颈,她感到异常的疼痛,麻木,不觉“啊”的一声惊叫。这叫声,尖利、凄楚,在寒冷的夜晚,显得异常恐怖。

    风停了,外边静静地,爷爷、精娘、慧娟、还有精娘的孙女,他们都没有睡觉,他们在研究着嫣青的病情。到底是什么原因呢,看嫣青已经恢复了人形,可怎么就说不出话呢,如果这样下去,怎么能行呢。见天气寒冷,慧娟又将那炉火点旺,屋子里暖洋洋的。

    嫣青这一声尖叫,惊动了客厅中所有的人。第一位跑进来的是慧娟,她借室内的灯光一看,嫣青姐姐还在床上躺着,满脸的汗珠,似乎异常痛苦。在她的身边,出现了一位小个子的男人。这男人长的奇丑无比。身长还不到三尺,黑黑的脸膛,塌鼻梁,厚嘴唇向外翻着,牙齿却洁白。别看他长的丑,两只绿豆眼却是炯炯有神,闪着精光。他站在嫣青的旁边,右手拿着一根精细的、长长的、闪闪发光的金针。慧娟见到这样情况,吓了一跳,扬手就要向那位男子打去。她刚一扬手,那男子却是用左手食指按住嘴巴,唏嘘一声。慧娟没有莽撞,马上放下抬起来的手掌,问道,“怎么回事,你是从哪里来的。”此时,爷爷、精娘他们都来到里屋。

    慧娟这一问,是呀,爷爷、精娘他们都没有见过这位男子,更不知道他怎么会来到这里,可是看到他,觉得他并没有恶意,就放下心来。听见慧娟问自己,那位男子笑嘻嘻的说道,“是的,你们都不认识我,可我自幼就生在你们家里的。要听我的故事,我一会再讲给你们听。我现在要告诉你们的,就是这位姑娘已经会说话了。”

    听说嫣青会说话了,慧娟可真是喜出望外。爷爷和精娘他们,也都高兴的不得了。慧娟立刻走过去,对嫣青说,“姐姐,你、你真的可以说话了么。”那嫣青躺在那里,微微地点了点头,用十分微弱的声音说道,“是啊,妹妹。我、我真的可以说话了。”那声音虽然细小,但从嫣青的口内发出,慧娟她们别提有多高兴了。嫣青连她自己都有些不信,但这却是真的。爷爷和精娘他们听到嫣青的第一句话,高兴得如同听到自己的初生婴儿,学会第一声喊娘的声音一样。

    看到这情景,爷爷立即对那位男子说,“啊,是你帮的忙吗。快、快,我们快到客厅里坐。”那男子却说,“哦,这没什么,只是举手之劳而已。”说着话,随同爷爷他们来到了外间屋。大家又分宾主坐下,慧娟给那男子倒上杯茶,就到里间屋去,她要同嫣青姐姐说话。这几天,姐两个有好多好多话要说啊。

    嫣青恢复了说话,大家也都高兴起来,他们喝着茶,听那男子讲自己的故事。原来,他还真是自幼就住在慧娟她们家中的,只是住的隐蔽,爷爷他们从来就没见过。他不是别人,是一只人人都惧怕,人人都厌恶的剧毒的毒蝎子。这只蝎子精始终住在慧娟她们的草屋里,已经是几百年了。要说狐狸是很精明的,可这位房客不但白住人家的房子,而且在慧娟和爷爷她们修炼之时,他还在旁边偷偷地看着,学着。因此,他也得以得道,成了气候。这些,慧娟和爷爷她们竟始终没有发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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