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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我个名分

    一开门,林岚拎着把道具剑,也没仔细瞧他,自顾自地说:“来得正好,明天第二场戏的提剑格挡我练了半天还是差些火候,你……”

    沈颐舟从背后抱住她,“老婆。”

    许是对他的亲近免疫了,林岚顺势靠着他的胸口,懒洋洋地问:“干嘛?”

    “你觉得我们什么时候官宣合适。”

    林岚被问得一哽,推开他的手臂转过身,才发现他的发梢还湿着。

    “还总说我不吹干头发,你自己呢?”她去浴室取来吹风机,指挥道:“去那边。”

    她故意板起脸的样子实在可爱,沈颐舟偷了个香,这才乖乖在椅子上坐好。

    林岚边给他吹头发边思索要如何糊弄他。

    自上次起了结婚的话头后,她不是没考虑过两人的未来,思前想后现在官宣为时过早——论名气、资历、演技,她实在无法与沈颐舟比肩,沈颐舟可以不在乎那些负面影响,但她做不到。

    男生的头发干得快,林岚捻着他后脑勺渐长的发尾,还是没寻到合适的对策……谁让她优柔寡断呢。

    室内陷入短暂静谧。

    “想好了吗?”沈颐舟从她手中拿过吹风机放在桌上,转了个方向将她抱到腿上。

    “……没有。”她捏着手指眼神躲闪,无一不透着心虚。

    沈颐舟知道她惯于逃避问题,但白亭书和叶向榆公开恋情的节点是个不容错过的好机会,他只能强迫她正视自己:“给我个名分。”

    “啾!”她讨巧卖乖地啄了下沈颐舟的唇,“那东西又不能吃,要来做什么。先陪我把明天的戏过一下呗?”

    沈颐舟强行压下蠢蠢欲动的嘴角,勉强维持着表面的严肃——谁让他就吃这一套,林岚只要卖个乖,不论什么事都能让他轻饶素放。

    可这屡试不爽的一招这回却失了效。

    “名分这东西很重要,如果我们选择不公开,就会一直提心吊胆、躲躲藏藏。”他如实将脑海里蹦出的形容说了出来:“像偷//情一样。”

    “胡说什么呢!”林岚毫不犹豫的拍了他一下。

    沈颐舟抓住她的手咬一口,“话糙理不糙,我们明明是再正当不过的恋人关系,为什么非要这么遮掩不可?焱哥不也说过,结婚后也免不了反对的声音,我们没必要执着于外在的评价。”

    男人黑眸里闪着惑人的光,像是有意提醒般沉声道:“别忘了,你是爱我的。”

    林岚明显慌了阵脚,都不敢看他。沈颐舟接着加码:“你担心公开恋情会影响我的工作,但我们总不能瞒一辈子吧?早些坦白,给公众一些过渡时间,大方承认总比被狗仔曝光好得多,至少态度端正,大家会理解的。”

    乱立什么flag。

    她心下自嘲,可嘴上却说:“可是你的合同会……”

    “没关系。”沈颐舟捏捏她的脸蛋,“那些问题我会处理,你不用担心。”

    “据我所知……要付违约金吧?”

    “懂的倒多。”沈颐舟将她拉近,“没你想得那么严重,我会解决好的。”

    “可你不该因为我而失去什么。”林岚抵住他的肩膀,垂下眼帘说道:“再者,如果日后我们分开,那么你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白费功夫,还会被人嘲讽。”

    她觑着沈颐舟的脸色,补充道:“我不是不信你,只是感情这种事,说不准什么时候会突生变故……”

    沈颐舟不说话,就这么盯着她。

    直看得她心慌,面上也添了些许愧色:“我保证会认真考虑的,你看,在剧组总要专注于拍戏吧,再给我些时间好么?”

    她这幅模样多少是有些可怜的,眼下也不知该如何继续这一话题,说到底她是一心为自己着想,责怪不得。

    可这事总得有个定论,沈颐舟算算日子,叶向榆刚进组,女主的戏份怎么也要四个月左右,倒也不必太赶。

    略一思索,他暗自定了计划——也不打算再劝什么,她太过瞻前顾后、自己吓自己。

    何况说得再好听也抵不过实际行动,特殊情况特殊对待……眼下啊,先讨要今天的份。

    林岚的吻技可以用差得离谱来形容,只能勉强跟上沈颐舟的节奏,最多也只是像猫崽子撒娇一样,东舔一下西咬一口的。

    明知她的回应多是出于安抚歉疚,可沈颐舟还是很受用,嗅着她颈间沐浴过后的清香,他缓缓道:“不论你是否相信,我都不会离开你。”

    颈间细密的亲吻引起她轻微的颤栗,大脑盛着浆糊似的无法冷静思考,只意味不明的“唔”了一声。

    *

    一大早剧组离开横店,启程前往沙漠取景。

    听小田姐说这里风光别致,林岚就跟徐导的车来到预定的取景地,在沙子里玩了一下午。

    荒凉的戈壁滩日夜温差极大,她吹了邪风,当晚鼻塞头昏,原是感冒了。

    病来如山倒,她不停地打喷嚏,眼前闪着小星星,说话都有气无力的。

    沈颐舟因不同班机晚到几个小时,来到她房前才看到门上写着「感冒,勿进」的小纸条。

    他好笑又无奈的刷卡进来,就看到她盖着厚被子病蔫蔫的望过来,一见来人是他,颤巍巍地戴上口罩。

    “瞎跑来干嘛,快回去,”她将自己埋进被窝,“小心传染…啊~啾!”

    “来参观小病猫。”沈颐舟在床边坐下,探了探她的额头——还好,温度不高。

    只是分开一下午,她就成了这样。

    “玩沙子都能着凉,”沈颐舟用纸巾拈掉她眼角噙的泪,“笨。”

    她委屈巴巴的不知嘟囔了句什么,背过身不理他。

    本来正玩得高兴,天知道哪来那么一股凉风正拍她脑门上……哼。

    这幽怨的背影让沈颐舟一阵心疼,给她掖了掖被子,好言好语哄了一阵,听她想吃水果便出门去买。

    入夜,林岚昏沉沉的,恍惚间只觉自己失重般漂浮在空中。

    她也没有注意到随手丢到枕边的钱包闪过一瞬金光。

    不知过了多久,再睁眼四周一片漆黑,原本睡在她旁边的沈颐舟也不了踪影。

    “颐舟!”她失措地喊着,却只换来自己的回声。

    突然四周金光乍现,身后突袭一股强大的吸力。

    眨眼间,眼前景象大变。

    她脑中一片混沌,像被无形丝线操控着,动作机械地推开面前虚掩的房门。

    几步外的大床上,男女纵情痴缠——那是沈颐舟,可他身上那位窈窕身影,却不是她。

    面对这香艳的「活-春‖宫」,林岚头重脚轻地缓步走近。

    男人面带春潮,精致眉眼透着妖冶。他漫不经心地看向来人,似惊讶似嘲讽,暗哑的声音她并不陌生,此刻却裹挟着尖利刀刃袭来:“你还有脸来找我?”

    这话着实古怪。

    林岚张了张嘴,“我……”

    那女人娇?吟着软到在沈颐舟身上,柔柔媚媚扭头瞧她一眼:“哟,这不是身败名裂、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林某么?”她冲男人嗔道:“她怎么还能进你家啊?万一被人知道,你可又要被连累了。”

    什么?

    理不清头绪,林岚痛苦地捂住头,里面像是被生生钉入滚烫的铁钉,又像是被扒开了头骨灌入滚烫热油,她连反驳或质疑的话都讲不出来,饱受折磨间,男人的一句冷言直戳她心口:“所遇非人,喜欢你是我犯过最大的错误。”

    他说,他后悔了。

    眼前的画面出现重影,她勉强将视线聚焦到男人脸上——他眼中哪有分毫爱意,如同看着什么脏东西般嫌恶。

    就在嘴边的好字刚发出个气音,便被年轻男人的声音突然打断:“闭眼!”

    那人强行拽着她离开。

    脑中疼痛仍在加剧,即便她咬紧牙关还是溢出断断续续的低吟。

    她没听那人的劝,已然失神的眼中走马灯似的闪过很多人影——都是那些憎恶她的故人。

    她甚至在人堆里看到了几位眼熟的粉丝,无一例外,她们的嘴唇同步翕动着,嘲哳着。

    去死吧去死吧……

    念咒一般,她再也听不到其它声音。

    发了疯似的,她挣脱男人的拉扯,猝然抬眸,神情诡异十分可怖,原本黑白分明的眼珠血色翻涌,再无半分清明。

    她骤然掐住男人的脖颈,竟单手将人举至半空,五指力道绝非常人可及。

    “你——”那男人长相古怪,五官平平无奇且毫无该有的皮肤纹理,毫无记忆点的脸上此刻满是慌乱,颈骨早已变形,他却毫无窒息的迹象。

    只见他一转眼珠,急忙从怀中掏出一张姜黄符纸,上无盖印,符咒颜色也较朱砂更为血红。

    只听他口中念念有词,随即薄纸中隐约延伸出一根细如发丝的红线,瞬息间咻地钻进了林岚的眉心便消失不见了,符纸也飘忽着落下。

    随着她眼中血色如潮水般迅速褪去,身子一软栽倒下去。

    男人也一屁股摔在墨黑的松软「地面」上,他立马站起来,回头一看——原本脚下模糊却散发着微光的窄路此刻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愤愤地在林岚身旁蹲下,又瞥见她眉心刺目的红点,不由得长长叹了口气,嘀咕道:“我真是欠您二位祖宗的!”他抱怨完,不知念了句什么,那地上的符纸飞起,跟醉汉般晃晃悠悠往前飘。

    男人咂咂嘴,轻拍了两下手。

    不省人事的林岚如同牵线木偶,腾地起身,亦步亦趋随那黄纸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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