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以待毙

    吱——

    阿雅伸出头环顾殿外一圈,确定四周无人之后,缓慢地将窗户紧紧合上。她小心翼翼地走近太子妃的床前,轻声低语:

    “舒樱妹妹,你与我说实话,我昏迷时究竟发生了什么!”

    “阿雅姐姐……”舒樱为难地摇摇头,关于公主的事她或许还能透露一些。但是,提起那位银钩大人,这不仅关乎公主,同时也涉及到柝支和大周微妙的关系。

    难道要告诉她,我柝支族的大护法居然毫不费力地闯进你们大周布设严密的太子府,将你们的侍卫全部迷晕了?她并不是不相信阿雅,只是她不知道银钩大人为何在这里,只能等公主苏醒后再做决定了。

    阿雅问不到缘由,也不再追究,舒樱不说就是有她的道理。而且太子妃现在这个状况……

    “阿雅姐姐,公主会不会死啊!”

    “啊?”

    舒樱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抱住沉睡的昭清,看样子是真的怕了。

    傻丫头!”阿雅忍不住笑了起来,太子妃的脸色虽然有些苍白,但她刚刚检查过了,脉搏稳定,没有危险。“别担心,让太子妃安静地睡一会儿吧。”

    “那我在这里守着!”

    窗外,梧桐树下矗立着一个静静望着殿内人影的身影。

    等到了天亮,才默默离去。

    阿雅伏在案台上打盹,又听到一阵铃铛声响起,开了窗,探头望向窗外。

    “殿内何处挂了铃铛吗?”

    她疑惑着,窗外飘进几丝雨打在她脸上。

    屋外下起了小雨,梧桐树被拨揉的光洁如玉,只剩几片枯叶倔强的立在枝头。

    这雨下了好半宿,雨停了,太子妃也醒了。

    阿雅正艰难的扫着鹅软石地板上湿哒哒又黏腻的落叶,转头看见昭清着一件鹅黄素色单衣,披着发,手里拿着笛子虚弱的倚靠在窗边。

    她身边也没个伺候的侍女,就穿着一件单衣,神情哀伤,看起来憔悴极了。

    “舒樱这丫头怎么不在太子妃旁边伺候?”

    阿雅放下扫把。推开门,从衣架上取了披风披到太子妃身上。

    “太子妃好英勇,昨日才受了风寒,今日又坐在窗前吹风。”

    昭清楞楞的回过头,见阿雅一脸担忧的埋怨自己的样貌,忽而想到了一个人。那个和自己在马背上一起长大的姑娘,也老是这样埋怨的担忧她。

    ……

    “太子妃,您在何处挂了铃铛嘛?”

    “铃铛?”

    “昨日夜里,那树下时不时就有铃铛声。只我刚刚去见时,却什么也没有。还有昨日那侍卫……”阿雅说了一半的话又顿住了,她觉得自己可能有点过于逾越了。

    “铃铛?”她望着窗外,梧桐树下似站着一个人影,昨日是银钩送她回来的。他怎么会在这!

    银钩是圣女“山兰”的大护法,照规矩他应该守在圣女宫中,不应跑到大周来才是。莫不是,柝支……她想到此处,又不敢再往下想了。倘若真是如此,大周背信弃义,她在这里安享太子妃的富贵又算什么呢?

    预告:

    “公主,那传信之人我会去查清,你莫要再单独涉险。”

    “嗯。放心吧!对了,阿弟,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少年淡漠的眼神忽然开始躲闪,他看着她,后面要说的话似乎全在这个眼神里。

    传闻太子是个文武冠绝的奇才,大臣心中的……百姓眼中的……大周女子眼中的……

    昭清不禁也有一丝好奇,这个三个月未曾谋面的丈夫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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