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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

    这意思是不管他有没有和我说,我知道了都会自己跑来?他怎么这么了解我。

    这事其实是我理亏,但怎么着我也不能输了势气。

    我正想着该怎么反驳他,他却接着又说:“原本你知不知道都无妨,左右你进不去,却不想那雪精如此多事。”

    我心里一惊,那哑巴雪精对我十分义气,我万不能害了他。

    “都说了是我央求的他。”

    但白泽十分狡猾:“他从未在你面前现过身,他若不主动现身,你如何央求得了他?”

    我急道:“他是瞧我难过才现的身,为了讨我欢心才带我来的。”

    白泽愣了愣:“我不带你过来,你心里难过?”

    他这么一说,我心里便跟着咯噔了一下,才想起先前心里是有些不痛快。

    我没说话,嘴里哼唧了一下。

    白泽仍昂着头,敛着眉头瞧着我说:“你不怕那些妖魔精怪将你生吞活剥了?”

    原来他一直想的是这事。

    但我似乎从未想过这事,对着他奇怪道:“你不是在嘛,即然你在这里,他们就动不了我。”

    他大概没想到我会这样回他,听过后面色竟有些怪异,似乎有些许惊讶,又有些许不确定。

    我心里不禁嘀咕,心想你好歹也是个神仙,和魔君打架也不怕,替我收拾百来个小妖小怪有什么不好办的吗?

    我纳闷道:“你不是个神仙嘛,就算他们人多势众,到时你带着我腾个云什么的,逃出来总不是什么问题吧?”

    我说得不怎么确定,但他听后忽而低笑一声,将脸别过去,目光望向山崖下帝京中的点点光亮:“有我在,自然能护你周全。”

    他虽是平静地说出这些话,但这话中却带着十足的、毋庸置疑的笃定,白泽一向清高却不曾狂妄,他能说这样的话便是他真的笃定自己能够做到。

    这一刹那间,我有些感动,不妄我当了他十二年的小书童,总算他还有些良心。

    我心中愉悦,从袖子里掏出一物举在白泽面前:“三百年的女儿红,要不要喝?”

    这是我从胖子那儿顺手带来的,剩的不多,还有半壶。

    但他一看到我手中的酒壶立马就皱起了眉头,我知道他想说什么,但被我抢先:“如此佳节,你都不允我喝上两口吗?我保证不发疯。”

    说罢我灌了一口酒下肚,顿觉好生舒爽。

    但没等我喝上第二口,白泽已将酒壶拿了去。

    “上一回你偷着喝酒后在院子里唱了一晚的戏,如今在这荒郊野岭,你若想唱上整晚也不是不可,但这里保不准有哪个将要化成型的精怪,你的名声虽不要紧,但你那幅模样会坏了我的名声。”

    他捏着壶颈,轻轻晃了晃,转手一歪,就将那酒倒进万丈深渊里,倒完了将酒壶搁在石头的另一侧,完全没要还给我的意思。

    这让我十分气恼:“喝酒亦能壮胆,我不喝点酒哪有胆子坐在这山崖上陪你聊天。”

    我伸手去捞酒壶,奈何他把酒壶举得远远的,让我够不着。

    我夺他手里酒壶时颇是英勇,全然顾不得身侧外的悬崖。

    反倒是白泽拉了我一把,将我的身形稳住。

    “胆子大也并非什么好事,若你摔成泥,我这名声更不会好了。”

    他这样说着,将剩了的空壶扔还给我。

    “我不过客气客气,允你喝上一口,你这样是否是过分了些?”我目瞪口呆又十分生气,却唯有在嘴皮子上可以与他斗上一斗。

    “也不是什么好酒,且这是你顺来的,你有资格同我说这些?”

    崖边风大,我们的衣服都被吹得鼓励起来,我喝了酒又生气,脑袋都被吹得疼起来。

    “唉哟,我头疼。”

    “冬天喝冷酒,活该。”

    这神仙着实苛刻,十分不好相处。

    但我真的头疼,顿时没了与他说话的兴趣,只捧着脑袋叫疼。

    不知什么东西披头拢在了我脑袋上,我摸了摸应该是件大氅。

    我裹着大氅侧头瞧了白泽一眼,见他盘了腿,撑着头盯着帝京的夜色,他现在这个样子不比平时,看上去散漫了些。

    白泽凭空给我变了个戏法,但我此时想的却是,即然他能变出件大氅,为什么从来不变些钱财,其实我喜欢更实际些的东西。

    “我觉得我的酒量越发好了,从前我就只能喝两口,可先前我喝了近半壶。”

    我裹着脑袋,只露出半张脸,本来有些沾沾自喜,却不想听他不盐不淡地说道:“掺了水的假酒,若这你也能喝醉倒是真有本事。”

    我抿了下唇,努力回味了一下酒的味道,这酒味尝起来似乎是淡了些,我还以为是三百年的女儿红味道有些特别……

    白泽眼睛看着前方,嘴角微微勾起:“迫风带了我一成法力,以后若不想我找到你,就将它藏好了。”

    我理了理思绪。

    换句话说,他早因为迫风感知到我,在他打架前就顺便使法力换了我的酒。

    “你——”

    我惊得好久说不出话,想骂他又完全骂不出来,我觉得自己被他折辱了,气得将大氅使劲往身上一裹,口鼻都裹起来,脑袋被闷得严实,一点气都不透。

    气到语塞,一点不想同他说话。

    但白泽却将我的大氅拉开,不解道:“想闷死自己么?想什么呢?”

    我鼻子哼气,撇着嘴:“我想着明天去找纪熠,让他请我喝三大坛好酒。”

    我咬牙切齿。

    他突然放了手,不屑道:“我记得你昨日还与他闹了些不愉快。”

    “不过是有些争执,我怎会为这点小事记恨他,他也必然不会记恨我。”

    “纪熠这几日怕是没空理你。”

    我知晓白泽不喜欢纪熠,但他从来不将凡人放在眼里,对他们也一向爱搭不理,但白泽似乎对纪熠十分介怀,我从前与什么人来往,交际哪些友人他都不曾管过,但就只有纪熠,左右都让他看不顺眼。

    我有些纳闷还有许多疑惑,但白泽明显不太想理我,我只能挑关键地问:“祝庭之要纪洵的血真的是为了破纪家的禁制吗?”

    白泽果然没理我,但我仍探着脑袋接着问:“所以纪家这两天会不安生,是吗?”

    还不理我?

    “白泽,容伽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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