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缘

    蝴蝶忍当然是不会接受天音院在元这种“撒币”行为的,虽然自己年少时也干过,但不代表别人可以这么做!

    可她也不能贸然去天音院拆墙砸门搞动迁,毕竟那可是主公产屋敷耀哉的府邸。

    于是——

    才年过二十有三的耀哉真是觉得自己要秃了头,一个两个都这么不省心。说起来蝴蝶忍最近也是背,出阵杀鬼被富冈义勇截胡变成腰鼓,归队救治伤员被天音院在元以询问线索为由头暴力拆迁。

    结果一状告到耀哉这里——

    孩子们又吵架了...怎么办呢,隔壁企业活了上千年年的无惨又是怎么解决这种问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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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产屋敷耀哉刚安抚完蝴蝶忍紧接着又把天音院在元找来,藏匿多年的十二鬼月中的上弦终于出现,还有千年间藏头露尾的无惨也被察觉到了踪迹。这些都让耀哉十分在意,是以在最近队内的事务繁重了许多。

    耀哉他真的好忙的!

    他穿着底纹为硝藤色羽织,望着满院四季不败的紫藤花,即便满脸疲惫还是温柔地对在元说:“是获得了什么了不得的线索了吗?你可是从不会冲动的孩子啊。”

    “容我回禀,耀哉大人,这还真是了不得、了不得的线索呢。”天音院在元真切地笑了起来,她鲜少有这般表情生动时候。虽然这样的笑容仿佛只是一张剔透的面具挂在她的脸上。

    产屋敷耀哉一怔,察觉到她称呼上的转变——想起了十年多年前,才被带来产屋敷府邸不久的在元。那时的她不曾因为身世的磋磨而过分消沉,是一个笑起来很纯真的小女孩,非常能够接受外界新鲜的事物。

    那时的在元还未进入鬼杀队,总是称呼自己为耀哉大人。

    “哦?”产屋敷耀哉微讶,但看她眼底闪烁着的蠢蠢欲动,心中隐隐已有了答案。

    “我在炼狱先生身上一共感知到一共有四只鬼残留的气息....”天音院在元边说着,边站起身子,外间偶有风起,吹得紫藤们簌簌摆动。她立在回廊下,冬日的阳光有一半坠在她浓绀色的裙摆上,她整个人被光影切割成上下两半,看起来清冷又孤高。

    她继续道:“两只与其发生过战斗,另外两只则是有过接触。但...”说到后面的内容在元恰到好处的顿住了。

    产屋敷耀哉注视着她精心梳理整齐的鬓发,今日的在元很不一样,她将常年散落在脑后的长发梳起,还少有的戴上了发饰。

    他没有言语只是静静的看着在元,示意她往下说。

    她的命是耀哉救的,也是耀哉一手带大的,他们彼此的羁绊远胜于其他柱们。与其说是主公和臣下的关系,倒不如说像是年轻的老爹带着性格有偏差的问题女儿。

    在元抬起眼睫,望向蝶屋的方向,重新启了一个话头:“我本想去蝶屋,把那个叫年糕炭八郎的少年抓来好好询问一番....”

    “在元,是灶门炭治郎哦。”产屋敷耀哉耐心出声提醒,对她这么多年听取别人名字断章取义的本事还是相当头疼。

    “好的,炭门...权八郎。”

    “不,在元,是灶门炭治郎。”产屋敷耀哉又一遍纠正她,“你还是这个样子,平时也多和队内的成员多些接触吧。你总不能一辈子待在地下室里,一个人摆弄那些实验。”

    “像你这个年纪的女孩子应该多交些朋友,就像炭治郎那样身边总有同伴环绕。过去大家对你有一些误解,但那一切都已经过去了。我记得,在鳞泷先生指导你的期间,你和义勇也是说得上话的。”

    富冈义勇仿若是这对“父女”之间的禁句,提到已成为水柱的义勇,天音院在元就像是突然被踩了尾巴的猫。整个人往前走了几步,先前缀满日光的裙摆先下又回到了她习惯的背阴处。

    她的脸,就是像是一块冰。

    在元想起昨日柱合会议后,时隔多年她与富冈勇义(义勇)再度说话的样子。

    她别开脸,不欲理会昔年的纠葛,对她来说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做。

    “我感知到了第五只鬼的气息,是我非常熟悉的...鬼。”说到此处,眉头不自觉地一跳,少时的种种被勾起,绕是素来沉静的她也不得面部难受控制。

    “是他吗。”产屋敷耀哉抬起了眼睑,逆光站立的在元,虽是发问可语气却有一种意料之中的笃定。

    “是,是他。自两年半前他出现又消失之后,我已经很久没有捕捉到他的气息了。”在元淡淡的笑着,想起记忆中的那个...已被称不上人的家伙,她下意识的抚上左侧脖颈上的疤痕。

    冰冷的手掌下可以清晰的感受到脖颈处皮肤下血液随着脉搏的鼓动,那边留有一个难看的疤痕像是被什么东西刺穿过,蜿蜒向上的一片,这是天音院在元左侧脸颊血管毕现的原因。

    不由地——因缘对决,宿命这几个词浮上了产屋敷耀哉的心头。

    “你想怎么做,阿元。”产屋敷耀哉问她。

    “怎么做?”天音院在元重复了一遍耀哉的话,转而笑起来,她其实笑起来的样子格外的动人,像冬日里降落在雪原上的一朵冰花。“这次不等他来找我,我要先去找他。”

    “毕竟,我作为妹妹理当先去拜见那个浪荡在外,惹祸无数的——哥哥。”

    》

    虽然她方才对着产屋敷耀哉的那副样子非常的中二及装X,但临要出发前老板还是扣了她好几个月的俸禄作为打坏蝶屋墙壁的赔偿。

    与常年在外行走,击退杀鬼的剑士们不同。天音院在元常年留守后方,在地下室里一面记录每次战斗回来对士们的作战信息,另一面也不断地在收集已现身过鬼的状况。

    她打开房内的一个抽屉,拿出多年前被折断的刀剑,一共有七把,即便刀身已不知所踪唯独留下了刀锷。

    残破的刀刃上那一年陆奥之中的风霜还历历在目,七把断刀清越的寒光溢满了她的屋子。她一直记得这每一把刀剑主人的模样,从不敢忘记。

    “时机已经成熟了。”她这么说。

    她有预感十多年的因缘纠葛,是做出决断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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