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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 章

    O, for my sake do you with Fortune chide,

    The guilty goddess of my harmful deeds,

    That did er for my life provide

    Than publis which publiers breeds.

    啊,但愿你为了我而责难命运女神,

    她是造致我行为不端的祸根。

    她不曾眷顾我的生活,

    让我随俗谋生,举止不异草野之民。

    迪阿妮正看着窗外的风景。

    这是个美丽的地方,青山环绕,天空好像很低很低,有三两个巫师小孩骑着扫帚穿梭在林间。

    这里是戈德里克山谷,是戈德里克·格兰芬多的降生之地,英国巫师的聚集地之一。迪阿妮通过飞路网来到山脚下的小镇,她这次的赏金任务在戈德里克高山上的村落,于是她买了一张夜骐车车票上山。

    夜骐车一天只有一个班次,昨夜迪阿妮在戈德里克小镇上的酒馆过了一晚,在吃晚饭时恰巧碰到几个赏金猎人,同他们交换了些信息。这里的同行们很友好,承诺要向她介绍戈德里克这一片儿的中间人。

    但她没来得及见一见这位中间人就得启程了。迪阿妮这一次的雇主叫艾瑞斯·艾博,他的委托中写到最近他的住所屡屡被入侵,给他造成了极大的困扰,艾瑞斯·艾博曾自己试图追踪这名入侵者,但他甚至不知道进入他的房间的是小偷、鬼魂还是神奇动物,因为他没有一次正面抓到过它。

    面对自己无法解决的情况,艾瑞斯·艾博给出了一份可观的赏金,请赏金猎人对他住所被入侵的情况进行调查并且解决他的麻烦。

    夜骐的行进速度很快,在车上迪阿妮和帕泽尔闲聊一会,海拔就已经变得很高了。她向前望去,山顶的小村落越来越近。

    下车之后迪阿妮抖了抖斗篷,这个巫师村落叫“蕾达曼西”,和所有的小型巫师集聚地一样,迪阿妮作为一个陌生人踏入这里,收到了很多注视。

    迪阿妮用魔杖在“蕾达曼西村”的路牌上点了一下,念道:“古老的指路人,这是绝无恶意的请求”,一份羊皮地图落在了她的手中,上面详细地标记了蕾达曼西村的屋宅分布。

    她在羊皮地图上甚至找到了“邓布利多宅”,原来邓布利多教授的家乡在这里吗?

    村落的人口并不是很多,迪阿妮很快找到了“艾博宅”,在整个村落的左上角。

    艾博家是一座三层楼的房子,门口有些精心侍弄的花草,迪阿妮敲了敲门。打开门的是一个年轻的金发男巫师,长得很英俊,他自称艾瑞斯·艾博。

    说到金发男巫师,迪阿妮便想起了前些日子找她决斗的那位卡维尔·洛哈特。洛哈特诚然也是英俊的,但他的吸引力浮于表面。在艾瑞斯·艾博身上,你说不清是英俊还是温柔占多数。他给人的感觉……迪阿妮往身侧瞟了一眼,有点像刚见面时的帕泽尔。

    “我是迪阿妮索斯·巴克斯,受邀来解决您的委托。艾博先生,请将情况详细地讲解一遍,最好连微末的细节也不放过。”迪阿妮接过艾瑞斯·艾博递来的红茶和一小杯牛奶。她是喜欢在茶里加牛奶的那种英国巫师,所以一股脑将牛奶倒进去,念了句咒语让热腾腾的茶和牛奶自动搅拌混合,杯中卷起一阵小小的漩涡。

    迪阿妮捧着杯子问道:“您是一个人居住吗?”

    艾瑞斯·艾博给自己也倒了一杯红茶:“是的,我的父母在旅行时失去了音讯,只剩我和我的弟弟艾弗森·艾博。几个月前,艾弗森在熬制魔药的时候出了意外,也去世了。”

    迪阿妮看着自己这位雇主:“请节哀。”

    艾瑞斯·艾博的表情与其是平静,不如说是冷淡:“都是过去的事了。他们都说高山上的艾博是被诅咒的家族,从前我不信。”他自嘲一笑:“现在只剩我一个活着的艾博了,偏偏又遇上这种事。”

    艾瑞斯继续说下去:“起初只是家里一些物件的摆放位置不对,我怀疑过我的记忆力,即使我还很年轻。再然后……我每天晚上睡下,早上起来,面对的房间是完全不一样的。我不知道怎么形容,就好像是一个人闯入你的家里,把所有东西翻得一团糟,然后看着你睡觉,什么也不做。”

    “你有丢失什么东西吗,或者受伤?”迪阿妮的速记笔飞快地记录艾瑞斯所说的话。帕泽尔对这支速记笔很感兴趣,曾经问过迪阿妮它的来处。迪阿妮其实也不太了解,只知道是一群拉文克劳的发明,她的这支是一个学妹赠送的。因为实在实用,被迪阿妮一直带在身边。

    艾瑞斯摇头:“没有,我从来没有受伤,但这种情况让我非常紧张。无论这是个巫师或者鬼魂,我想它在寻找一些东西,但我从未听过父母提起在家里有什么特别的珍宝。我们家族从未和戈德里克山谷的人结有仇怨,我的父母为人随和,弟弟鲜少出门,我……说来有些自大,我和邻里的关系都还不错。”

    “抱歉,关于你的父母和弟弟,可以多说一些吗?”迪阿妮露出一个饱含歉意的笑容。

    “当然。”艾瑞斯看上去有些疲惫:“我的父母杰罗姆·艾博和凯瑟琳·艾博都是爱好云游的巫师,不在家的日子永远比在家的日子多。一天我和弟弟收到了魔法部的来信,说他们在丹麦遇险去世了,连他们怎么死的都没有说。那时我才十四岁。”

    “艾博家算是有些存款,我和弟弟还是这样长大了。艾弗森是个斯莱特林,尤其擅长魔药。我是个赫奇帕奇,我们在霍格沃兹上学的时候就不怎么说话。几个月前,他一如既往在二楼的房间熬制魔药,我们不习惯互相打扰……”艾瑞斯微微垂头:“不,我该去看看他的,随便做点儿什么都好。艾弗森的坩埚炸了,就是这样。他伤得太重了,转去圣芒戈之后还是没救回来。”

    他指了指头顶:“魔药事故让二楼炸了个窟窿,花了一些功夫才修复好,还得感谢邻居们,他们都很热心地帮了忙。我们想办法将艾弗森的魔药屋修复回了原样,但艾弗森是再也回不来了。”艾瑞斯似乎陷入了回忆。

    迪阿妮没有继续追问,她查看魔法速记笔是否记录下了一切,确认之后她试图使用“踪迹立现”,但她最终还是一甩魔杖取消了这个咒语。

    在住宅处使用“踪迹立现”是个坏主意,这里到处都是艾瑞斯·艾博活动的痕迹,根本无法进行有效的追踪。

    迪阿妮在艾博宅的花园和围栏处施展探索性的咒语,寻找闯入者的踪迹,这些地方的活动痕迹清晰许多,但也没有任何其他的身影。这里的门窗没有被施展过“开锁咒”,围栏或房屋没有被变形的痕迹。艾瑞斯一直找不到闯入者是有原因的,它似乎根本不是从外面进入艾博宅的。

    如果不是花园和门户,那会是哪里,艾博家的壁炉吗?这也完全不可能。

    迪阿妮大致列出了可能的情况。

    一、闯入者是小偷。

    二、闯入者是幽灵。

    三、其他情况。

    如果闯入者是小偷的话,那么这位巫师窃贼必须拥有一件价值连城的隐形衣,或是其他能达成同样效果的魔法物品。迪阿妮记得一些神奇动物也有隐匿踪迹的能力。当然,未经注册的阿尼马格斯也可以达到这种效果的,这位闯入者已经连续惊扰艾瑞斯多时,说明他有一个落脚点,且在离艾博宅不远的地方。

    如果闯入者是幽灵——迪阿妮和幽灵打过不少交道,一般来说巫师死后留下的灵魂大多是像霍格沃兹的那几位一样,无害却让人畏惧。他们穿过小巫师的身体会让人遍身发寒,这一类幽灵是不能直接接触现世的物品的,自然构不成对艾瑞斯造成骚扰的条件。但有一些特殊的幽灵,出于死亡时极其强烈的执念(迪阿妮从未考证过这个)会保留一些魔法能力。但这类幽灵的魔力来源是他们的灵魂力量,过度使用魔法会让他们永远消散。如果闯入者是幽灵的话,必须有一个足够强力的理由才能让他用留存在世界上的时间来交换。是什么呢,艾博家到底有什么东西能让幽灵如此执迷呢?

    至于其他情况。迪阿妮隐晦地看了艾瑞斯一眼。她会暂时借住在艾博宅的二楼客房,在她亲眼见到之前,不排除一切是艾瑞斯的幻想的这种可能。精神疾病在巫师界也是存在的,那些奇想比起麻瓜的只会更加光怪陆离。艾瑞斯的家庭状况对于成为黑巫师来说也绝对够格——他能失去的直系亲属全部死光了,如果他的脑子里有些奇怪的想法迪阿妮不会感到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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