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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成体统

    邵韵时又拉着邵惠在街上兜了一圈,十足土财主地与她说:“皇姐看中了什么,尽管说,我全都送给你!”

    “我没什么想要,今日已经很开心了。”邵惠道,“倒是你,好像不开心。”

    “我?”邵韵时点点自己,“哪有?给你过生辰,我开心着呢!”

    “嗯……”邵惠却是沉吟,一脸的不信,“那我问你,你与那倪家公子,当真无事?”

    “我与他,能有什么事?!”

    眼见着小姑娘就要急红脸,邵惠这才按下笑容:“好好好,没有没有。”

    天色不早,眼见着南宫府就在前边,邵韵时从怀里掏了掏,将一个盒子塞给她:“母后送你的礼物,我瞧了,那镯子特别好看,我与母后要了几回都没讨来呢。”

    邵惠被她逗笑了:“那……送你?”

    “不不不不不!”邵韵时赶紧摆手,“哪能啊,我才不要呢,被母后发现了不得打死我!”

    “又浑说。”邵惠总归对这些生死的字眼是忌讳的,“行啦,今日陪我了我一日,赶紧回去吧,晚了母后要担心了。”

    “嗯!”邵韵时点头,想了想复又拉住她的手,“皇姐,南宫初,对你好吗?”

    “怎么问这个?”

    “你就说,好不好嘛?”

    “自然是好的,”邵惠戳她脑袋,“怎么?你也想嫁人了?”

    “哎呀!又寻我开心!”

    邵惠笑而不语,邵韵时却仍是不放心:“皇姐,我还会来看你的。若是南宫家待你不好,定要与我讲。”

    “你个小脑袋瓜子究竟每天在想什么,快走吧!”邵惠推她,也不多讲了,“春茗,带你家主子回去。”

    “是!”

    邵韵时趴在马车上对外头挥手:“生辰快乐!”

    那南宫府门前的人便就也挥手,走出许久,还能瞧见人影。

    等拐过弯,春茗好笑:“二位殿下感情可真好。”

    邵韵时放了车帘,却有些难过:“你方才有没有发现?”

    “什么?”

    “皇姐到了南宫府门口的时候,就不大开心了。”

    “许是因为知道又要好些日子见不着殿下,舍不得吧。”

    但愿如此吧。

    邵韵时不知道大桓亡国,南宫初,或者说南宫家究竟做了什么,她只是希望,起码,起码对于皇姐,他们曾珍惜过。

    “春茗,你知道太医院最擅长安胎的御医是谁吗?还有,最擅长接生的稳婆?”

    “公主问这个做什么?”

    “管那么多,你去打听便是!”

    春茗脑子一转:“啊!不会是大公主……”

    “嘘!还没有!”邵韵时拍她,“我就是想先替她准备着。”

    “奴婢知道了!奴婢明日就去问。”

    南书房半旬休两日,这两日邵韵时没闲着,除去给邵惠过生辰,她还罗列了太医院一众人员名单。

    等想起来顾太傅布置的作业时,已经是当晚睡前了。

    “糟!”她匆匆从床上翘起来,“作业是什么来着?”

    她这几日每每都是第一个冲出南书房的,课上又没怎么听,此时脑子更是一片糊。

    春茗没能跟着进书房陪读,自是什么也帮不上。

    所以第二日天不亮邵韵时就爬了起来,以她的经验,邵慈那小子定是也没写的,不过他肯定知道作业是什么。

    作为早起补作业二人组中的一员,虽然重生回来的邵韵时已经很是瞧不上这般行径,但是人在事儿前,不得不低头。

    春茗跟在后头追,邵韵时抓着糕点在前头跑。

    南书房里果然已经亮了灯盏,邵韵时心里顿时踏实不少,有救了。

    “六皇兄早啊!”

    这一声欢快非常,邵韵时跳过门槛:“快!作业什……么……”

    窗边的少年停下笔看来。

    南书房空空荡荡,唯有他一人。

    春茗追上来:“公主,书箱!”

    而后,她也发现了不对劲。

    邵韵时蓦地回身接了书箱:“你去等等六皇兄,来了告诉我。”

    罢了,她抱着书箱从最外头绕了个大圈回到自己的位子上。

    席间沉默异常,邵韵时转着笔瞧着外头,眼看着春茗等在廊边焦急模样。

    有脚步声近,她转眸看去。

    少年身形一顿,停在了丈远处。

    “干嘛?”她声腔不好,生硬得很。

    少年似是不察,与她道:“太傅布置的作业,与那日辩题一样。”

    “……我知道。”她说。

    “还有抄写学说三遍。”

    “不用你讲。”

    如此,倪培卿颔首一笑,转身离开。

    邵韵时有些恍惚,她并不确定,刚刚他是否笑过。

    原是还想板正些时候,可怕是来不及,她到底还是赶紧铺纸动起笔来。

    辩题什么的,要写成策论,她向来也是写不好的,所以还是先抄书才是正经。

    奋笔疾书的时候,她不受控地瞟了一眼斜对面角落的身影。

    他也在低头写着什么。

    莫非也在补作业不成?

    有这个想法的瞬间,邵韵时便就甩了甩头,管他做什么,与她何干。

    邵慈破天荒的竟然是跟着顾太傅前后脚进的门。

    回座的时候刚好撞见小皇妹恨恨的眼,奇怪地低头周了自己衣袍一圈,狐疑道:“怎么了?我身上有窟窿?”

    话落他才想起来:“你不会是等着我一起补作业的吧?天地良心,这次实在是我母妃盯得紧,这不,第一日就写了,对不住,下回等你一起写。”

    邵韵时挖了他一眼,在顾太傅看过来之前唇语道:“滚滚滚。”

    邵慈这才坐回去,复又戳她:“那你写完没?”

    “策论没写,学说抄完了。”

    “啧,开始心疼你了。”邵慈感慨,听得太傅一声咳嗽,缩缩脖子坐好。

    顾太傅坐在台上一言不发地看作业,每翻过一页,邵韵时跟着胸口就得蹦一次。

    这感觉很不好,颇有点头上悬着一颗石头,却不晓得何时落下的焦灼。

    太傅看得仔细,偶尔会就着手中的答卷念上一二,叫众人谈一谈,再作评论。

    眼见着那叠作业已经见底,他拿起了最后一张。

    邵韵时垂着头,等着被批。

    “这一张,全无章法。”顾太傅道,“不过几行字,可见敷衍。”

    一般这种评价,非她与邵慈莫属。

    邵韵时深以为然,她扭头瞧了一眼邵慈,后者却是托腮没啥样子地听着,没事人一般。

    “干嘛?”邵慈不出声地问。

    “你的?”

    谁料邵慈却是一摊手耸了耸肩。

    怪了。

    邵韵时扭回头去,正好对上太傅凌厉的眼,吓得一跳,赶紧坐好。

    “不仅敷衍,甚至连名字也没写。”顾太傅盯她一眼,复又抖了抖手中的纸页。

    她茫然瞧上,不明白为何这句话冲着自己,直到太傅慢慢读了一句:“兵者,威慑尔。”

    ?????

    “这是谁的作业?”太傅问。

    邵韵时有些没反应过来,直愣愣地坐着。

    整个南书房窃窃私语起来。

    怎么会有人,与她想法一般?

    这时,沈仲哲站起来:“回太傅,这张作业,学生知道是谁的。”

    “哦?”

    “学生前日与友人一起去听了一场雁归楼的辩论,辩的便就是这一题。”他朗声道,“当时,学生偶遇公主殿下。若未记错,这便是公主殿下当日所言。”

    “是吗?”顾太傅眯眼复又看向邵韵时。

    邵韵时更懵了,是,是她说的没错,可是这答卷——

    这么久过去,这答卷却无一人认领。

    后知后觉,她看向沈仲哲,不会吧?这小子不会是给她代笔了吧?

    她赶紧起身:“回太傅,学生瞎说的,答得不好……不敢认。”

    “嗯,看得出来,公主殿下是早间来补的。”顾太傅道。

    “学生知错!实在不成体统!”

    “但是,言之有理。”

    邵韵时怔住,再抬头,却发现太傅已经站了起来。

    “老夫会把诸位今日的答卷呈于陛下,还望诸位往后,能为大桓之栋梁。”

    浑浑噩噩重新坐下,邵韵时抬眼,瞧见沈仲哲回头看自己。

    尴尬回了一笑,那小子便蹭得又扭回头。

    所以,太傅这是不罚她了?

    她又低头看向案上自己的字。

    自从回来后,她写字刻意一笔一划,努力写得像是这个年纪该有的稚嫩。

    正因如此,确实没什么笔锋,模仿起来不难。

    可沈仲哲什么时候会模仿她的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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