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家

    刚开始搬过来的几天,顾岁念格外老是。每天除了吃饭,睡觉,上班一套龙,多的事一样不做。

    毕竟自己不是真千金,怕露出马脚。刚到叶志远身边还是乖巧点比较好,就怕他留有防备。

    平安无事相处了半个月,她开始按耐不住旁敲侧击打探叶家的事。

    顾岁念接过阿姨手里的补汤,细细的品尝,眼睛一亮道:“好好喝呀,谢谢姨姨”。

    张敏用围裙不自在的搓了搓手,欢喜道:“小姐,喜欢就好,这是我应该做的不用这么客气。”

    顾岁念语气亲和,想要快速拉进两人的距离:“姨姨,我叫叶南风,你叫我名字就好,小姐小姐听起来怪怪的,还有姨姨叫什么呀,来这么久我都不知道。

    相处了一段时间,张敏大致了解小姑娘的性子。不娇不燥特别好相处一小姑娘,也不扭捏爽快的答应了,“姑娘,我叫张敏”。

    顾岁念眼珠子微转,思绪一动,蛊惑道:“姨姨,我家这么大,来这些天都没仔细看过,你带着我四处转转好呗?”

    张敏接过她手里的空碗,道:“好的姑娘,我把碗送到厨房就带你去。”

    习惯真的很恐怖,自己住进来短短半个月,就能够很好接受让人伺候这件事。再待下去要不了多久她怕是也会被同化,顾岁念恐惧的打了个寒颤。

    张敏出来见她颤抖,忧心她着凉拿件外套替她披上,语重心长道:“进了十月,天气逐渐转凉,小姐记得加衣服,别感冒了”。

    两人从主宅里出来,穿过泳池和一小片的花园,来到副宅这边。一左一右两条小路,都由大理石板铺的路面。左边路旁鲜花盛开,嫩草葱郁生机盎然,与右边形成鲜明对比。枯花干草一眼望去给人一种破败的沧桑感。

    越不对劲,顾岁念越想进去查看一番,还没踏出两步,张敏拉着她走了另一条道。

    不死心的顾岁念进不去也要问出个所以然来,“张姨,哪里是什么地方呀,阴暗孤寂怪冷清的”。

    张姨茫然道:“其实我也不太清楚,好像听说是老太爷住的地方”。

    据顾岁念了解,叶志远算得上是上门女婿,干妈还没和他分开时,一直都是一家三口生活。就算是逢年过节,最多就是回外公家团聚下,从未听说过他还有什么家人。

    顾岁念不动神色的问:“是爷爷奶奶吗,他们怎么不和爸爸一起生活”。

    张敏一脸担心的看着顾岁念,道:“我也是听别人说的,那里面具体是干什么的其实我也不太清楚”。

    跟着张姨穿过小路,前面是个繁花绽开的花房,张敏推开门让顾岁念进去,道:“在老爷面前不要提这件事,一直以来只要有人提到它,老爷就要发好一通的火”。

    谁这么大胆敢在主人家面前嚼舌根,顾岁念吐了吐舌头,装懵懂道:“谁呀,这么没脑子”。

    张姨叹了口气,像是想起什么伤心事,“肯定不会是我们这些下人”。

    顾岁念满目童真,不依不饶追着张敏问的一清二楚,张敏轻飘飘一笔带过,“你二叔,我就知道这么多了,小姐别再问了,好好看花吧”。

    张姨拿起旁边的剪刀,一寸一寸细心的修剪枯枝败叶,“这是老爷专门给夫人建的,听说夫人喜欢花,各种各样的花。老爷特意建了这个保温房,里面种的都是夫人喜欢的品种。”

    顾岁念心里十分鄙夷,生前不珍惜把人气走,死后惺惺作态演给谁看呢。玩味的问道:“姨姨,你觉得我妈长的好看吗”?

    张姨理所当然道:“能生出你这么好看的人儿,肯定是美若天仙的,可惜我没见过。”

    “他对我妈那叫见色起意,哪有你说的这么深情”,嘲讽的话和笑都僵在嘴边,顾岁念一脸沉重,换句话道:“姨姨,你在我们家待了几年呀”。

    张敏:“六年”。

    顾岁念:“这么久”。

    张敏:“对呀,我也算是这个家最长的佣人了”。

    顾岁念心里咯噔,顿然察觉到不对劲。但并没有多问,跳转话题,问了下主屋的构造。

    顾岁念漫不经心的撕扯着她剪下来的败叶,见她心思跑了,张敏领着她回去了。

    回到主宅,从一楼开始一间房一间房向她介绍用处,“这一楼的房间基本上是老爷为夫人打造的,健身房,钢琴室,舞蹈室。二楼就是你的专属地盘,刚搬这边来时,老爷就请人打造好了。那时还你还没回来,老爷天天念念,他宝贝最喜欢跳舞了,以后你要是回来看到了肯定会高兴,三楼就是老爷自己用的了,他的卧室,他的书房都在那一层。

    顾岁念调皮道:“姨姨我家这么有钱,爸爸书房里是不是有好多值钱的古董呀。

    张敏哈哈大笑起来,捏了捏她的小鼻子,“小姐,这就不是我们能知道的事了,你自己去问老爷吧”。

    顾岁念佯装失落的鼓了鼓小脸蛋:“好吧姨姨,今天就这样吧,有点累我上去休息了。

    张敏点点头,对着站在楼梯上的顾岁念挥了挥手,看她这哈欠连天的模样,督促她赶快上去休息。

    知晓了大致的房屋结构,顾岁念也不敢轻举妄动,毕竟叶家到处是监控摄像头。

    搂上叶志远的地盘就更不用想了。

    转眼间时间来到十月中旬,顾岁念无意间得知叶志远生日快到了,好时机这不就来了。顾岁念假借他生日,打算来实施一个完美计划。

    既然是生日,怎么也要准备个礼物,顾岁念空闲的时候,专门回城西找小南风商量这件事。

    不知道小南风最近在忙什么,自己周六回来,家里居然没有人。顾岁念掏出钥匙把门打开,简单收拾下家里的卫生。快到饭点了,小南风还没回来,顾岁念去了附近的商超采购些蔬菜回来做饭。

    叶南风拖着疲惫的身体推开家门,沁人的饭菜香气扑面而来,她欢哒哒冲进厨房,猛地抱住忙碌的顾岁念。

    抱怨道:“岁岁呀,我好想你呀,这次你真的好久没回来看过我”。

    顾岁念在炒着菜没功夫和她叙旧,手肘捅着她往后退,冷酷无情道:“快点出去,厨房油烟重”。

    饭桌上小南风心情怪好的,顾岁念也没开口提那件事,吃顿好饭在说。饭吃完了,顾岁念收拾桌面拿着碗筷进了厨房。挤好洗洁精喊小南风进来,“小南南过来,我有事和你讲”。

    就在她身后的叶南风,悄无声息的上前几步,上身凑到她身边,歪着头望向她,一本正经道:“我来了,你讲吧”。

    顾岁念一转头,被她奇异的姿势吓得后仰。叶南风见她被吓到,没心没肺开怀大笑,顾岁念擦干净手咬牙切齿弹了她个脑瓜崩,道:“叶志远生日快到了,我想送他个生日礼物拉进下我们俩的关系,帮我想想送什么”。

    叶南风瘪瘪嘴,想着沾染上什么晦气的东西一般,表情迷茫,沉思片刻道:“不用想了,我有现成的找出来就好了”。

    顾岁念喜出望外,捡好洗干净的碗筷,甩了甩手上的水珠从后面搂住她,拥着她往前走,道:“太好了亲爱的,省了我一桩麻烦事,快去把它拿出来。”

    叶南风带着她去了地下室的杂货间,不言而喻的指了指里面。顾岁念眉头紧皱的抬头暗示一下,无声的交谈你确定在这里面,叶南风坚定的点点头。

    几年没打开的房间里布满了灰尘,稍微的动静都能让灰尘飞满天,跟着进来的顾岁念见此从场景,出声道:“要不算了吧,我从新再买一个吧”。

    叶南风没回话转身回到客厅,拿了只口罩递给她,两人动作一致同时戴上口罩。小南风闷闷的声音从口罩里传来,“你把那东西送给他,两人拉进关系的速度可能会更快”。

    顾岁念恍然大悟的瞪大了双眼,快步跟上她进了杂货间。两人一边清理库房,一边找东西,终究是功夫不负有心,大约一个钟头两人终于翻出来那堆礼盒。

    叶南风抱着它们回到客厅,啪的一下丢在茶几上,身子骨一歪毫无形象的躺在沙发上。顾岁念也累,但她受不了自己这副脏兮兮的模样,跑去洗了个澡才肯躺下来。

    顾岁念侧身推了推旁边的叶南风,小声的喊着:“小南风,小南风,你睡着了。”

    叶南风闭着眼,嘴都没有张开,闷哼道:“没有”。顾岁念见此场景控制不住笑场,伸出脚去踹她:“赶快起来洗澡,洗完再睡,已经大半夜了,明天还要上班呢?

    叶南风无视她的警告,豪横道:“管他呢,我又不缺钱。她要把我开了,我就自己开家公司,总没人说我迟到了。

    顾岁念凶神恶煞坐了起来,拧住她的耳朵恶狠狠道:“你倒是的想的美,就你当不了三天老板,公司就要倒闭,还不给我快去洗澡。”

    叶南风尖叫的捂着耳朵起身,哀嚎道:“痛痛痛,快松手,松手,我现在就去”。

    东西拿到手,顾岁念再次回到叶家心情都好了不少。闲暇之余开始实施她的第二步计划。让叶家所有人习惯她经常进出叶志远地盘。

    心里有事顾岁念每天上班昏昏噩噩的,再加上哥哥最近出差,在公司也见不到他人,干脆懒得去了。叶志远破天荒的纵容她在家休息。

    早上九点叶志远离家去了公司,顾岁念开始行动。拿着自己准备礼物,哼哧哼哧往叶志远房间运。

    张敏看见了,站在楼梯口下焦急道:“小姐赶快下来,楼上不能上去”。

    顾岁念站在楼梯上十分俏皮道:“姨姨,没关系的,你不告诉爸爸他就不会知道的”。

    张敏被吓的不清,上前拉住顾岁念,“小姐,不行的,不行的,没有老爷的允许谁的不可以上去的”。

    顾岁念的手一个后移挣开她的遏制,“没事的姨姨,我去放个东西就下来,很快的”。

    哒哒哒,她扭身往上跑。到了三楼顾岁念下意识屏住呼吸,轻轻拧开叶志远的房门,眼神迅速的打量一圈。找了个即危险又安全的地方藏东西,又小心思的露出点马脚好让人发现。

    张敏焦急的在走廊来回走动,见她下来了快步冲上前去,苦口婆心道:“我的祖宗呀,你有什么东西非要藏在老爷房间,下次别再上去了,老爷知道了不好”。

    顾岁念一脸的神秘,压低声音在张敏耳畔道:“姨姨,我藏的是礼物,给爸爸的生日礼物”。

    张敏表情忧心又欣慰,堪堪道:“我知道小姐孝顺,但也不能逆着老爷做事” 。

    顾岁念为了不辜负张姨的好意,口头上答应:“我以后不去了,你放心吧姨姨”。

    叶志远下班回家,脱外套递给张敏,日常问话道:“小姐今天在家做了什么”。

    张敏想着与其让老爷自己发现,倒不如自己先坦白,给小姐挣个好形象。斟酌着开口:“小姐在你给你准备生日礼物”。

    叶志远脚步短暂一顿,开怀大笑,“她倒是有心了”。

    张敏谨慎道:“只不过小姐说要藏起来,到时候给你个惊喜”。

    叶志远饶有兴趣道:“年轻人,想法就是新颖”。

    张敏支支吾吾接着讲:“只不过,不过小姐把东西藏你房间去了”。

    叶志远眉头瞬皱,张敏飞快为顾岁念开脱:“都怪我没跟小姐说清楚,楼上不能上去,小姐就是太有孝心了,要不然不用费劲心思做这事。”

    叶志远轻笑一声,揶揄道:“知道你心疼她,我还没开始责怪她,你的好话倒是替她先说上了。

    张敏收敛道:“是我越界了,小姐和老爷的关系用的上我求情”。

    叶志远摆摆手,“行了,没事你就下去吧”。

    回到房间叶志远大致绕房察看一圈,没发现大幅度翻动的地方,只不过自己的表柜里多了块普表,那块表实在是太廉价了,以至于他一眼就看见了。

    取出来仔细端详一番,这表若是放在十年前还能有点价值,现在只能算得上是块过时的旧表。

    第二天,顾岁念又准备上楼。

    张敏:“不行呀,小姐,你怎么又上去了”。

    顾岁念撒娇保证最后一次,张敏拗不过她,唉声叹气再次放她上去了。

    (晚间剧场)

    叶志远:“小姐今天在家做了什么”。

    张敏:“上您房间藏礼物去了”。

    叶志远:“怎么又上去了。”

    张敏:“小姐说还没藏完”。

    第三天,……

    张妈:“哎呦,我的祖宗,你就不能一次藏完吗”?

    顾岁念撒娇大法。

    (晚间剧场)

    ……

    叶志远:“这孩子是不是有些笨,一次性放完不好,天天往上跑不累吗”?

    张敏:“老爷不能这样说小姐,她听见该生气了,咱家小姐特别有孝心,说是要把以前的礼物一次给你补齐,分开放也是怕被你发现到时候没惊喜了。

    叶志远思绪飘散,宽慰道:“她倒是有心了”。

    第四天

    ……

    第五天

    ……

    ……

    ……

    一直到叶志远生日前一天,她才把所有东西藏完。张姨也从刚开始的紧张不行,天天哀求着顾岁念不要再在上去了,到后来的习以为常,只求顾岁念小心点,别跑怎么快小心摔倒了。

    叶志远刚开始几天,每次回房第一时间,就是查看自己少东西吗,次数多了,他便放松了警惕,懒得再去防她。

    借着这几天的时间,顾岁念把叶志远的地盘摸了遍,哪里放了什么记得一清二楚。

    就等他生日当天来完成她的完美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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