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月林和安溪对视一眼,双方眼里的震惊就要溢出来了,二人一起赶往医院。
贺月林二人赶到的时候,江晚柠已经被推出了手术室进了vip病房。
衣衫不整的贺云林颓废的坐在沙发上,意味不明地注视着江晚柠。
贺月林坐过去,伸手轻拍自家的哥哥,无声安慰。
安溪不想看发光的男人掉下神坛的丧气模样,关上门出去,留下那兄妹二人在病房寂静无声。
安溪回到病房时贺月林已经离开了。只有贺云林独坐在病房里。
安溪把手里的盒饭放到桌子上,也没开口劝贺云林吃饭,现在的他估计也没有胃口。
贺月林把贺云林和安溪都叫出来,“我已经让林旭去调查江晚柠的情况了。”
说着贺月林担忧地看向贺云林,“哥,你是怎么想的?”
贺云林沉默半晌,沙哑道,“先治疗,再分手。”
“好。我以为你这次终于可以安定下来了,这还不如以前呢。”
安溪偷偷伸出手戳贺月林后背,贺月林声音越来越小,偷偷瞥了一眼自家哥哥那难看的脸,不再说话。
没一会儿林旭就打来电话,“江晚柠这女人看着简单但她的情史可不简单。交往过小混混也谈过公司高管,但无一不是被她的疯狂给吓退。”
安溪窥视贺云林,只见贺云林冷眸微眯,眼中不带一丝温度。
“这次应该是她最疯狂的一次了。”
向来认为“女权大过天”的贺月林都觉得这女人有病了,现在只想知道江晚柠的前男友们都是怎么处理的,“那他们都是怎么分手的?”
“结合她的情感经历,有一个明显的特征,当她身边出现了另一个优质潜在对象时,她才可能会放弃上一段。”
“呵!这女人倒是不傻。得什么人不长眼才能看上这么个疯子。”
贺云林现在就是一座冰山,让人望而却步。
安溪看着不断释放冷气的贺云林,戳戳贺月林让她别再火上浇油了。
安溪回想起刚刚找医生问到的情况:虽然看着血流不止,但伤口并不深,而且救治及时,没什么大碍,年轻人失点血也好补回来。
安溪结合医生说的话和林旭调查的情况,对江晚柠这个女人的了解更加清晰。
这女人确实疯狂偏激,但她也不是那么不怕死,她这只是另一种爱财的表现罢了。
安溪知道,贺云林对她也许有些丝的上心,但估计已经被她的这些所作所为折腾没了。
因为现在的贺云林表现出来的只有十分的不耐烦,悔不当初的冷漠。
“医生说她没有生命危险,先给她请个护工照顾吧。”安溪可能是这三人里最清醒的。
“如果真不打算再与她纠缠,我建议现在大家都回去休息,等她醒来看到大家都围在她的病床前,只会让她觉得,她已经拿捏了大家的软肋。”
安溪说完看向贺云林,贺月林也看向贺云林,毕竟这是他女朋友,要怎么办是需要他拿主意的。
贺云林打了个电话,安排好后就与贺月林等人一起回去了。
贺月林说什么都不让贺云林自己开车,所以这次三人同坐一辆车。车上三人有着各自的心思,没做交流。
放下安溪后,贺月林开车回自己家。
“哥,你后悔吗?”
“呵......”贺云林嗤笑,“你以为你哥是纸糊的吗?”
安溪到酒店就翻找购物网站,挑选了几种产品就快速下单,而后才洗漱上床休息。
这一晚大家可能都没休息好,所以安溪醒来后没着急起床,而是蜗居在床上看了许多帖子。
其实就算她起床,贺月林估计也没心情陪自己。
安溪放下手机回想贺云林的这两段恋情。安溪真是忍不住要骂这个男人了,这都是什么眼光。
一个妖娆嚣张,欺软怕硬;一个看似温柔大方,实际偏激疯狂,要钱不要命。
是不是男人都喜欢这样的作精?
安溪搞不懂男人的审美,深深吐槽了男人的瞎眼症,眼瞎是病得治。
后来还是莫小北给安溪打电话才把安溪叫起来,要不安溪能在房间躺一天。
莫小北和许然还是比较讲义气的,把安溪大老远叫来玩,总不能一个两个都有事情吧。
有事情也得把时间空出来,陪着宿舍小幺好好逛逛这大京市。
安溪在两位好友的陪伴下,把京市这四年新开的店铺逛了个遍,也把这四年新兴起的玩乐场子转了个遍。
这一天下来可把安溪累到不行。听到她们还提议晚上去唱歌,安溪连连摆手,表示给小的留条小命吧。
莫小北无奈把安溪送回了酒店。安溪下车刚站稳,那边就迫不及待把车开走了,急着赶下个场子去了。
安溪从前台去取自己购买的快递,回到房间没急着打开,反倒给贺月林打去了电话。
“希希,怎么了?”贺月林已不复往日活力。
“你哥那里什么情况?”
“别提了,这个女人要我哥时刻陪着她,要不她就再自杀一次。”
贺月林实在想不通,“你说这世界谁离不开谁?至于这么要死要活吗?”
安溪嘲笑,要死要活何止是为了人啊。
“那你哥今天过去看她了吗?时刻陪着她了?”
“没有,惯的她。自己的命自己都不珍惜,拿来威胁谁呢。”
“嗯,交代护工好好照顾着,注意点她的情绪和行为,让她别再伤害自己。”
“嗯,都交代好了。怕一个看不过来,我还又找了个人。”
挂掉电话,安溪站在桌前,手机在她手里来回翻转,而她的思绪早已经跑远,不知到了哪里。
“呵。”安溪冷呵一声,放下手机转身进了浴室。
桌子上只余一堆待拆封的快递堆放着,好像在对主人招手快来打开我吧。
安溪睡了美美的一觉,她有预感自己这一天的心情都会是美美的。
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安溪慢条斯理地收拾起自己,打开快递。
拿着快递盒子里的乱七八糟的东西进到了浴室,好半天也没出来,也不知道在里边捣鼓些什么。
等安溪收拾完毕出来,才有时间看手机信息。
2:30贺月林:希希那个女人又要割腕,不过这次她刚行动就被人发现了。
安溪看到这个消息嗤笑一声,同样的把戏上演多次可就不值钱了。
安溪拨给贺月林电话,这次贺月林的声音有气无力,“希希,怎么了?”
“这是一晚没睡?”
“别提了,这女人太作了,我这一晚睡得提心吊胆。”贺月林已经无力吐槽这恋爱脑了。
“我过去劝劝她。”
“你别去了,别让这破事把你的假期毁了。”
“没事,多一个人多一分力量,我这就出发。”
看着向自己走来的女人,贺月林很是无奈。
“都说了你不用来了,和小北他们一起玩去多好。”
“来都来了,我进去和她聊一聊。”
安溪推开门前特地把手腕露出来。
推开门就看到那个闹着要死的女人被绑住双手躺坐在病床上。
江晚柠看到进来一个不认识的女人,面露凶色。
上下打量后发现这个女人不太像贺云林那个圈子的,但还是警惕地看着安溪。
安溪对着江晚柠苦笑,“你好,我叫安溪。听说了你的事情,就想来见见你。”
江晚柠嗤笑一声,不知是不是在嘲笑安溪的不自量力。
“嗯,毕竟......”安溪说着就把自己手腕上的那道狰狞疤痕露出来。
那是一道比江晚柠手腕上那道更吓人的疤痕,可以看出下手的人当时真是没打算活下去。
江晚柠震惊地看向安溪,“你也......”
“是啊,我和贺云林是初恋,但男人都一样,变心很快,没多久他就厌烦了我,觉得我清汤寡水,不如围在他身边的那些莺莺燕燕。”
江晚柠用同病相怜的眼神看向安溪。
“当时年纪小,爱情就是自己的一切,可以为了爱情连命都不要了。”
说到这里安溪自嘲一笑,“我为了他连命都不要了,可是也没换来他的回头。”
“他一次都没去看过我,觉得我是个麻烦。”
安溪更加难过,“真正为我伤心难过的人只有我的父母,那段时间我沉浸在情情爱爱中。一心求死,没能得到那个男人的爱,反而让父母为自己操劳,一夜白了头。”
“我当时看到父母的满头白发,我终于意识到了,这样下去只会让亲者痛仇者快。”
安溪缓缓道,“后来我想开了,不再纠缠贺云林,因为我的命对他来说根本不值一提。”
“我不纠缠他了,他反倒给我打了一笔款,说是看在我识时务的面上,给我养身体的。”
安溪讥讽道,“你说是不是很可笑。我都为他自杀了,换不来他的一丝关心,我放弃了,他反倒关心我了。”
江晚柠陷入了自己的思绪。
安溪知道她是在衡量利弊,所以安溪继续唇唇善诱,“因为咱们有共同的经历,所以我很清楚你的心情。”
“但你这样真换来他的回头了吗?”
“贺云林这个男人没有心的,他见一个爱一个,他不会为哪个人停留。”
“你看我当时要死要活,以为离了他自己就活不下去了,但这么多年过去了,我现在这不是过得很好嘛。”
安溪看江晚柠已经动摇了,继续加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