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徒

    周言澈刚好在翻找快递快递,结果一道人影从低下窜了出来,头撞到他的下巴,咬到了舌尖,由于冲击力太大,已经感受到口腔内有血丝的味道。

    一手捂住下巴,心中窜起一股未明火,低头看到一副熟悉的面孔,睫毛颤了颤,眼底还泛红,被撞的人是我,看她这表情还委屈上了。

    向晚的头虽撞得懵懵的,但也意识到自己撞到别人,一直低头不好意思地说着抱歉的话语。

    一直没等来对方开口说话,心里咯噔一声,不断冒出各种不好的念头,搞得她心绪不宁带着隐隐的压迫感,该不会是不接受道歉生气了吧。

    她缓缓地抬眸,两人四目相对,周言澈看到她的眼中闪过惊讶,随后便听到一声软绵绵的“师傅”,意味深长的薄唇抑制不住地往上扬,便宜不占白不占,下意识顺着说:“嗯,乖徒儿。”

    向晚原本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叫得不对,等到他这一声撩心如骨的嗓音传来时,随即才知道自己叫错了,顿时懵了。

    她惊魂未定,啥,乖徒儿?这是听错了嘛?好羞耻。

    她的耳根悄然泛红,虎牙不由自主地咬着下嘴唇,双手抱着快递下意识地扣着包装袋,都快把快递袋戳破。

    周言澈看她有点呆滞地站在原地,瞪大的双眸浮现出愕然,嘴唇由于牙齿的小动作在颤动着,鼻尖上一颗淡褐色的痣显得她现在很呆。

    空气一时凝滞,两人在对视中,向晚感到脸上的热意,她最先招架不住,别开了眼神。

    对方好像没有半点意思,现在的生理反应搞得自己像个色胚。

    趁脸红尚未明显,狠狠地鞠了一躬,大声并诚恳地道歉:“对不起。”

    随后便落荒而逃。

    陈应淮躲在隔壁的架子旁,内心疯狂大叫,我去,什么情况,师徒?周言澈你这个老六,背着所有人搞地下恋情,还搞角色扮演,没想到平常看起来清心寡淡,在谈恋爱的时候这么有情趣。

    那一声“乖徒儿”听得他都起鸡皮疙瘩,情场高手啊。

    这简直是大新闻,回去得跟杨帆说说,不过这女的到底长什么样子。

    他笨手笨脚地移开挡住视线的快递,却弄出声响,不仅看不到,还引起周言澈的注意,算了快点在阿澈回去之前回去,给杨帆讲八卦。

    他这辈子都没跑过这么快的速度,气喘吁吁地回到宿舍,“你咋了,快递呢?”杨帆好奇地看着他。

    陈应淮一边喘气一边语无伦次地说:“阿澈他……谈恋爱了。”

    杨帆一副看傻子的模样:“撞鬼啊你。”

    “喂,你别不相信。”他信誓旦旦地说道:“我发誓,如果他没谈恋爱,我将孤独终老。”

    这挺狠的,杨帆这才重视起来:“啥情况啊,跟谁,哪个年级,哪个学院,我认不认识,是不是那个景茉……”

    一系列的疑问,全部轰炸过来,“停,别问了,我也不知道是谁。”

    杨帆瞟了一眼白眼:“不知道你就说他脱单了,到底是真是假?”

    “绝对是真的,我学给你看,他当时就站在这里,假试你是那个女生,你叫了我一声师傅。”陈应淮摆弄起姿势,学着周言澈的嗓音,咳了两声:“嗯,乖徒儿。”

    杨帆听得头皮发麻,身子一哆嗦,被惊得说不出话来,没想到阿澈他口味那么重。

    “咔哒”周言澈打开宿舍门看到他们两人站在门前神经兮兮的样子。

    杨帆和陈应淮对视了一眼,围着他转了起来,边走边摇头,一副没想到你是这样男人的表情。

    周言澈径直地回到座位拆快递,他们还乐此不疲,站在他身旁观察他的一举一动:“有病。”

    陈应淮揽着杨帆的脖子往怀里带,趴下头跟他交头接耳,杨帆一直点头,同意他的观点:“行,我好好盯着他。”

    向晚回到宿舍后,一直坐在椅子上双手托腮,保持一个姿势,呆呆的。

    周言澈的话还在她脑海里回荡,让她不自觉红了脸,双手拍了拍微微发红的脸蛋,摇摇头别想了。

    陈应晗走过去看她什么情况,拍了拍她的肩:“你怎么回事,看起来魂不守舍的样子。”

    她被突如其来的一句吓得站起身,“嘣”的一声,头又被撞到了,今天怎么回事,一直水逆,好痛啊,手捂着头摸到头皮上有点鼓鼓还带着疼痛的触感。

    陈应晗想护住她的头,但太慢人还是撞到了:“没事吧你。”

    她眼底泛着点点泪光一脸委屈:“好痛,起包了。”

    陈应晗表面一副我很担心你的模样,实则内心早已疯狂大叫,我该不会是变态吧,居然喜欢看别人哭,但是刚才晚晚那一脸似有非有的委屈感对着我的时候,好想把她抱在怀里,揉一揉她的脸蛋,真的好可爱。

    矜持住,不能吓到人家,踮起脚尖帮她查看伤势:“就刚才这么一撞,你这包还挺大的,你以后还是小心一点。”

    这话说得向晚不好意思,刚才撞到她哥哥的下巴,估计现在比我还疼:“对了,你上午怎么不跟你哥打招呼。”

    陈应晗停止手上的动作,微微一愣,没想到还记得这事,看着她那求知的眼神,突然一激灵,开始了她脸不红心不跳的谎话。

    “我哥现在跟我们家的关系不太好,因为上一次他作为司机打工的时候,接到一笔凌晨的订单,但因为要快选择了绕路,没有跟乘客说明,结果那乘客报警,到达目的地的时侯忘记取消。”

    她一边说一边眼神飘忽不定:“结果警察找到我家把他给逮捕了,然后我爸妈误会他将其打了一顿,还要跟他断绝关系……总之我哥就觉得我们都不相信他,最近这段时间一直没理我们。”

    她把上次的事情添油加醋地说了出来,哥对不住了,虽然我说的跟你做的事情差不多,这应该算是实话。

    向晚眼皮耸拉,低垂的视线落在地上,因为自己一个举动,破坏了别人家庭的和睦,要不找个机会当面好好跟他道歉。

    陈应晗怕说再多露馅就越多,立刻转移话题:“总感觉你拿回快递回来之后一直怪怪的。”

    她回过神:“我没事,就是有点累了。”

    “那就早点休息,下午还要军训呢。”陈应晗边让她早点休息边翻看了手机荧幕,惊呼道:“我去,已经快一点了,快点睡觉,下午两点多集合。”

    话音刚落,两人大腿一迈三两下地跑回上铺睡觉,把珍惜时间体现得淋漓尽致。

    下午,刚睡醒迷迷糊糊,就要顶着大太阳哀声哀怨地前往操场集合。一路上,总有人盯着她的鞋看,还窃窃私语,时不时有这样一句话传来“原来是她啊。”

    向晚原本睡眼惺忪,现在彻底清醒,我的鞋现在也没有不合脚,其他人是怎么发现早上的当事人是我。

    不对,低头看了眼自己跟所有人与众不同的小白鞋,难怪啊,她在里面蜷缩了几下脚指头。

    这一次教官没有说再多的话,直接进行训练,整个下午一直做着枯燥无味的动作,腿抬起放下持续着这一个看似简单却做起来非常困难的姿势。

    有时候难以维持平衡,教官便让每个人找一块石头放在自己的脚上,谁的石头掉落了就在此基础上再加一分钟。

    时间滴答滴答地走着,操场上所有人的汗水也滴答滴答地掉落,向晚现在才感觉到什么是度日如年,时间过得真慢。

    左腿颤颤巍巍地举着,脚上的石头滚下了地,慢吞吞地弯腰捡起石头,借着这短暂的几秒来缓解大腿的酸痛感。

    忽然一道凌厉的视线闪过,她似有所感地恢复原来的姿势,教官从她身旁经过,长叹一口气幸好没被发现。

    四周都有人跟她采取同样的招式或者把腿悄悄放下,唯独站在她右边的江楠纹风不动,不禁怀疑她是受过特殊训练的“特种兵”,太能抗了。

    刚才一只马蜂在她面前飞来飞去,她也一动不动,其他人都是大呼小叫,这一系列行为让向晚对她佩服不已。

    其他营地练习军体拳的声音在这炎日的天气里增添了不一样的色彩,随着最后一声哨响,意味着可以解散了。

    所有人方向一致直奔食堂,像打了鸡血。

    向晚刚打完饭就听到师兄师姐的吐槽:“这一届的新生是没吃过饭吗?跑这么快,每次来都要排这么长的队。”

    周围沸沸扬扬,一眼望过去几乎没有空位,座位都被用水瓶给占了。

    她四处张望,看到陈应晗在不远处向她招手,示意她快点过去,刚一落座,就迎来陈应晗的吐槽:“无语,我以为今晚不用训练可以放松放松,结果辅导员说得去听讲座。”

    当头砸下这么一句把向晚的期望给打破,顿时泄气:“不是吧,我好累,腿都是酸的。”

    没心情地扒拉完盘子里的米饭。

    周言澈后面两个“跟屁虫”对他穷追不舍一整个下午,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杨帆忍不住偏头问陈应淮:“你会不会看错了,我们都盯他一下午都没有发现任何谈恋爱的迹象。”

    陈应淮故作老手:“你没谈过恋爱,这你就不懂了吧,谈恋爱的时候总会时不时看着手机的聊天界面发呆傻笑,还有两个人喜欢腻在一块……”

    杨帆嗤之以鼻,暗想你不也是没谈过恋爱嘛,装得你好像谈过一样。

    他们说得太投入,与向晚和陈应晗擦肩而过,丝毫未察觉,只有周言澈用余光扫了一眼熟悉的身影,径直走去窗口打饭。

    忙忙碌碌的一天即将落下帷幕,向晚晾完衣服就看见陈应晗边照着镜子边泄气地说:“我好黑啊,连续吃了几天的柠檬都不管用。”

    她的一句话让陈应晗瞬间醍醐灌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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