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弥勒之殇

    她依稀记得自己叫南笙,时间久远,她都快忘了这个名字。她出生在一个贫穷的家庭里,父亲是个酒鬼,母亲性格即坚韧又懦弱,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母亲靠着自己的劳动支撑着家庭,但她却害怕离开父亲独自带着孩子生活。

    即是母亲如此努力的生活,那酒鬼的父亲每次喝醉之后都仍会对母亲拳打脚踢,甚至拿着刀子在她面前砍桌子,边砍边说,你们若是不听话便捅死你们,每次她都只会抱着一个破布娃娃害怕的躲进桌子地下或是趴在被子底下,她不敢哭或是说是不敢哭出声,她害怕的瑟瑟发抖。她也曾想去制止父亲的暴行,想试着去反抗,甚至在脑子里想了各种对付父亲的方法,拿木棍打他的头,给他喝毒药,趁他喝醉绑了他,可是她生性胆小,这些都是她的想象,最大程度的反抗也只是心惊胆战的哭泣叫喊别再打了或是偷偷的跑出家门,在她心里父亲就是魔鬼的化身,她甚至经常做噩梦惊醒。

    每次家暴之后,母亲带着一身的伤便会责怪她,你要是男孩子就好了,要是你是男孩子就可以和你父亲抗衡了,他也就不敢这么嚣张了,为什么你不是男孩子。她忍气吞声不敢反驳,可这些话刺痛了她幼小的心灵,她内心憎恨明明是你们生了我,却来责怪她不是男孩子,谁喜欢生在这样的家庭,要是不出生就好了。

    她终究变不成男孩子。可她还是不想母亲失望,她给自己鼓励,下次,下次如果父亲再发疯就拿刀捅死他,趁他不备这样捅,那样捅,她在脑海中想象着不同杀死父亲的方法,甚至父亲被杀死后她应该会骑在他身上不间断的捅,直到稀巴烂,对,就是稀巴烂。

    想了一大通,她自己在阴暗的小角落切切自喜,到下一次她仍是躲起来暗自哭泣。她恨她的父亲,她更恨她自己。可是每当她表示出强烈的恨意时,母亲又总会对她说无论怎样他都是你的父亲,你不应该恨他,毕竟他养你这么大。小小的她迷茫了,那她到底应该怎样?她在要恨父亲,杀死他,和不应该恨他的漩涡中无法自拔。

    她开始自暴自弃,太痛苦了,逃跑吧,不想回家,这么小自己能去哪里?要不杀了自己吧,她试着割腕,可是下不了手。她开始天马行空的想象着各种死亡方法,上吊听说死后舌头会耷拉下来,成为吊死鬼,太恐怖了,跳河后尸体会发胀成为一个大胖子有点恶心,从高处跳下去听说脑袋里的东西会崩出来,她不要,想了很多她最终放弃了。

    可是每天呆在这个家里太痛苦了,谁能来帮帮自己,内心的煎熬让她试着自虐,不知为何每当她嫌弃自己没用的时候,她便很生自己的气,在没人的地方她会狠命的扇着自己的脸,冬天的时候将手放到冰渣子里一直冻到没有知觉,这样她心里好像就舒服了。

    她感觉自己心里有些扭曲了,但她只能在深渊中越陷越深,生命里唯一的美好便是在独自一人的时候感受一下山的空寂,风的温柔,花的芬芳和鸟的鸣叫,她愿在这样的地方睡死。

    那一天她在山上找到了一个很浅的山洞,她便经常带着那个破布娃娃躺在洞口无聊的看天。这天如往常一般,她坐在洞口,破布娃娃身上打着一个一个补丁,脏兮兮的躺在她身边,她用小石子在地上画着圈圈,诅咒,诅咒所有人,她太用力以至于石子都划破了手心,因为过于专注竟都没有发现洞口来了一个人,那人很温柔问她“小姑娘,你在干什么”

    她抬起头,背着光,看到一个长得很好看的大哥哥“我想杀人,可是我下不了手”她带着孩童稚嫩的声音恨恨的把心里所想说了出来

    “杀人么”那人表情有点为难,“你听过杀人之门么?”

    “那是什么?”

    “一个人想杀人他便要越过一扇门,这扇门可以是道德之门,可以是良心之门,总之就是束缚你的存在,如果你越过这扇门,你便变成了魔,当你想回去的时候,那扇门已经关上了,在门的这边你会很痛苦,甚至会想杀更多的人,到时候你自己就不能控制自己了。”

    “那我不要成魔”

    “那就守住这扇门”

    “可是我心里很痛苦”

    “其实除了杀人还是有很多方法可以解除心里的恨,比如,这样”那个长得好看的大哥哥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狠绝的切了自己的胳膊,鲜血崩了他一脸,虽是艳阳天,洞口却有点冷。

    “啊”她吓住了,内心狂跳,全身战栗,之后又有一种莫可名状的感觉在心中升起,是兴奋,她扯着破布娃娃颤抖着来到男子面前,用手指沾了沾他脸上的血,用嘴吮吸了一下,而后对着男子露出一个大大的微笑。

    男子朝她伸出了手,他身后的阳光从他身边射进山洞,男子仿若天神降临。

    这是她的救赎!

    之后她跟着男子学会很多,她改变了自己,烧了破布娃娃,削了胸,毁了脸,毒药抹在脸上那种撕心裂肺的感觉她至今都记忆犹新,脸上的伤口反复溃烂,她又贴了狗屁膏药,她不是女人了,但也不是男人,她不必再为性别担忧了,她跟着男子做了很多任务,她不会杀人,她会削了他们的胳膊,砍掉他们腿,挖掉他们的眼睛,然后都收藏起来,因为她的仁慈,所以身边的人逐渐给她起名叫弥勒。

    等她再次回家时,她的父亲已酒入骨髓病入膏肓,她的母亲狗搂着身体麻木的做着家务。她看着床上躺着的父亲抬起手想要做些什么,可是一切似乎都没有了意义,她甚至都不想再看她父亲一眼。她走出家门看着刺眼的阳光,忽然觉得了无生趣。

    “若是觉得没有意思,那就继续跟着我吧”那个温和漂亮的男人又向她伸出了手。

    她披上斗篷遮住了阳光,跟在了那个男人身后。

    现在她要死了,从走出家门的那一刻,她就发誓一辈子跟随着他,无论结果怎样。

    她望着月光,眼睛慢慢混沌不清,面容安详,彷如当初自己和破布娃娃躺在山洞口晒太阳一般。

    弥勒死了,苏妖摔在了她身上,插在苏妖身上的长剑也逐渐消散,莲炎来到她身边,神情凝重的将她抱起,血契没有断,苏妖没有死,但恐怕也凶多吉少。

    “怎么办?”小和尚大眼叭叭的落泪,就连丑脑袋也睁开眼悲伤的看着苏妖。

    “伤的挺重,必须尽快医治,先把这丹药吃了,至少能护住心脉”陶嫣然掏出一粒药丸,递给莲炎。

    莲炎抱起苏妖给她喂了丹药,陶嫣然拔出大剑就要在弥勒身上找妖刀,就听天上一声凤鸣,天空撕裂一般开出一道口子,一只巨大的彩翼凤凰朝着四人飞扑而来,凤凰急速俯冲,带起强大的的气旋,四人急忙闪避。

    待四人停稳再看,那凤凰已经叼着弥勒的尸体向天空飞去,莲炎将苏妖交给陶嫣然,御剑追上凤凰,抬手打出红莲业火,那彩翼凤凰回头,口中喷出火焰,两种火焰相撞,红莲业火竟然有些微弱,莲炎见势将火焰化作一束穿透那凤凰火,凤凰火四散向她扑来,莲炎转身便跑却也还是没躲过,火焰略过,莲炎倒是没有受伤只是衣物有些烧焦,火焰飞过轰在地面,地上燃起熊熊火焰,莲炎着地带着苏妖和佛卡御剑飞起,陶嫣然也赶紧跟上。

    红莲业火直冲那火凤凰飞去,火凤凰扭转身体,侧身躲闪,还是让红莲业火打到爪子上,凤凰长啸一声,冲破天际飞远。

    地上火焰蔓延,空间出现扭曲,莲炎四人也向着高空跟着火凤凰飞去,火焰留在了地面一定的空间便不再扩大,甚至在一点点熄灭,莲炎向下看了一眼,很快飞向更高的天空。

    远离了这片区域,几人降落在一个山头,苏妖呼吸微弱,鲜血染红了衣衫,

    “最近的村庄城镇在哪里?”莲炎问陶嫣然。

    “葉城,阎魔寺在西北方向,你们向北去便能到葉城,不过葉城号称不死城,你们此去一定要小心”

    “那我们快走吧”佛卡催促道,想了想又问“你不随我们去么”

    “你们先去,我还要去追踪那妖刀的下落”陶嫣然对莲炎道。“好不容易得到消息我不想就此放弃”

    “嗯,那你小心”莲炎点头,抱起苏妖,御起大剑,佛卡也跟着跳上大剑。

    陶嫣然愧疚的看着苏妖,想说什么却也没说出来,只是对着莲炎道“好好保重,后会有期”

    莲炎点头带着苏妖和佛卡飞速向西南飞去。

    丛林中,白隐坐在一颗横倒的老树干上,旁边黑猫正用爪子挠着自己的皮毛。一身材高挑的冷艳女子单手提着弥勒现身,见到白隐便将弥勒随手扔到地上,女子手中显出妖刀对白隐奉上,白隐没有看那妖刀,对着弥勒蹙了蹙眉,起身走到弥勒身边蹲下,将弥勒裂到嘴巴的脸合在一起,又慢慢抚上了弥勒的眼。

    女子玩转手中妖刀背于身后,看着弥勒道“竟能打败弥勒,他们还是挺厉害的”

    黑猫跳到弥勒身边,围着她转了几圈“太过急躁,若是她能等我一起去便好了,只是引开那谢风洛确费了些时间”

    白隐没有说话,站起身,手腕旋转划出一个弧,弥勒的身体便慢慢的消散了,之后又转头问女子“你手受伤了?”

    “无妨,小伤”女子看了一眼手背,溃烂的地方似乎伤口总不能愈合。

    “红莲业火不易愈合,你此去东海寻青龙珠的时候可顺便寻些锦麟敷上会好的快些”白隐道

    “嗯,那葉城的事”

    “葉城的事你不必管”

    女子点头,奉上妖刀转身化为火凤飞去。

    “冥,你和任知衣去葉城吧”女子走后,白隐对黑猫道。

    黑猫前爪还没落地,便顿了一下“额,任知衣出迷雾森林了?”

    “嗯”

    黑猫爪子落地跟在白隐身后絮絮叨叨道“我不太想和那个变态书生一起行动,他不是不喜欢出迷雾森林么,为什么是他,为什么来的不是有苏氏”

    “闭嘴”

    “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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