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替身。
妈妈的建议，她的确是没有想到的。
只是想找到这个剧组，看看这次“书良”的角色到底是谁拿到的，长什么样子。
多看看也知道，导演想要的，然后根据现场看到的，她又能做到多少分。
这次没有机会，也只能等下一个暑假，或下一个寒假了。
她当着妈妈的面，打电话给好久没有联系的同学，约着一起去吃海鲜，然后逛街，晚上还要去KTV。
一边说，一边把今天的约会都用笔记下来，时间上安排的满满当当的，一直到晚上21点。
挂断电话，还是蛮高兴，但是看着妈妈那张严肃的脸，她卖了乖：“可以吗？”
姜妈拿着自己的手机，离开沙发，说：“等一下，妈妈换件衣服跟你一起去。”
“啊……”姜季源惊讶的看着妈妈的背影，计划快要失败了，连忙跟妈妈说，“我们是纪念中学毕业，向过去告别，妈妈去好像不适合。”
妈妈别去呀……
“季源啊，今天天气好，我也想出去逛逛。”
虽然妈妈这样说起来挺可怜的，她的病就是要让心情好起来，每天待在家里好像也不好。
默认了之后，出门的那一瞬间，经过的邻居大婶热情的打招呼，响亮的嗓门：“季源妈，出去逛街啊……”
姜妈愣了一下，当季源转过身，看见的是用墨镜遮挡住慌乱的眼神，好像特别想从这里消失。
季源拉着妈妈，拽了拽衣服：“妈妈，没事的，这个大婶心眼挺好的。”
姜妈没有说话，尴尬的扬起嘴角。
姜季源知道，这个大婶不坏，但是，以前经过从来没有打过招呼，喜欢背地里说闲话，走过都是一副高傲的姿态。
姜妈转身，关上门，又确定门是否关上的转了一下门把锁。
这时，路过几个大婶对她们家指指点点，虽然声音很小，但着妈妈的动作告诉自己，她听到了。
姜妈倒吸一口气，转动着门，又直接进去了，表面上的笑容：“季源啊，妈妈还有好多家务活要干呢，玩的开心呀。”
门关上了。
冰冷的门后面，是妈妈受伤的心，她总不能永远把自己关在家里不出门吧。
不能因为一件事，和外界断绝关系……
季源上了公交车，一边是同情妈妈，一边打电话和刚刚的同学取消制定一天的约会。
下次一定补偿给她，抱歉了。
*
首尔某公园。
现场拍摄综艺时，已经没有有关姜季源消息的第七天了。
李杰诺这几天静下来，就打开通讯簿里，偶尔看看那个手机号。
总是在想，现在的她，在干什么？
说是要思考梦想，那她的梦想不是化妆师的话，是什么？
正想的入迷的时候，听到一个女人的声音问：“季源真的不考虑了？”
信秀很为难的说：“公司已经找她考虑了，我们季源啊，是不适合舞台的。”
金文熙着急的说：“rap和舞蹈，她可以自己选的么，再不然，可以创作，以后solo，选择的领域还挺广的，我听说面试的时候，老师们都对她很满意的。”
信秀放下手里的活，双手叉腰，就好奇一句：“您到底知不知道季源为什么那么小的年纪出来打工？”
金文熙傻眼了，那不是对她将来也是好的，就凭借着那张好看的脸。
信秀踹了一下边上东西，生气的说：“不是您觉得好，就是好的，她有自己的想法。”
最近听的最多的是，姜季源想一步登天，痴心妄想，面试过了就以为能签出道的合约。
而且，还到了谈判的阶段，丝毫不退让。
让她处在这样的风尖浪口上，是他这个做哥哥的错，就不应该做这么没有把握的事情。
姜爸说的对，公司不是他开的，他没有十足的把握和立场说这样的话。
金文熙看着他拎着包，问：“还没有下班呢，通知了加班的。”
信秀没好气的说：“我知道，出去尿尿。”
金文熙真的觉得信秀也是一个怪胎，姜季源怎么会有这样的哥哥？
听理事长说了，这件事也不是没有婉转的余地，很多爱豆也是半路去拍戏，发展空间还是挺大的，什么都好商量的。
关键是，姜季源的确是很有潜力的。
就这样放走，是有点可惜的。
也是拍摄的休息时段，李杰诺跟了上去，离着金文熙远了，他才搭上他的肩膀出现。
“一起啊……”
信秀听的迷迷糊糊：“什么？”
“哎，一起尿尿，卫生间在哪个地方找不着。”李杰诺装作很熟的样子。
但信秀认为，这个人突然的热情肯定有问题。
可是，这会，他还要和姜季源汇合，也顾不上那么多了。
《夜光》的拍摄地点正好是这次综艺拍摄的公园对面。
姜季源来了之后，一直在那边充当群众看好戏。
信秀收拾好本来也想过去看看她的，时间不早了，还是要叮嘱她早点回家，不然又要被她爸爸骂了。
这次，还必须要亲自送她上车。
来到拍摄地点，李杰诺跟着信秀站在不起眼的角落里，避开了光线。
信秀踮着脚尖，四处张望，还没有找到姜季源，又不能打电话，不然电话铃声会造成拍摄的不便。
他耸了耸肩膀，说：“帮我找找季源啊。”
李杰诺瞪着眼睛，惊讶，原来，季源也在这里。
信秀嘟囔自言自语，四处张望：“这孩子去哪里了？不是说来学习的么……”
前面导演正在聚精会神的拍摄前面的镜头，所有人都安静屏住呼吸。
信秀拉着一个陌生人问：“这是拍的哪一场？”
陌生人小声的说：“是女主被误会沉塘。”
说完，看着前面笼子里白色衣服的女主下水了，看着都冷，不禁哆嗦了一下。
工作人员都围着沉塘的位置，没有入镜头，毛巾都时刻准备着。
几分钟过去了，一遍又一遍的上上下下，直到第五次，导演喊了cut，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工作人员围着那个笼子，机器太慢，有几个男人还用手把笼子拉上岸。
氛围听起来有点严肃。
李杰诺好奇的指着在导演边上的女孩：“那个穿白色的是演哪个角色？”
陌生人说：“那是女主，刚才下去的是替身。”
信秀笑了笑，替身而已，不然真的要替那个女孩心疼了，这么冷的天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