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赵承勇就带着两条小尾巴出门。
原本赵乐乐想低调点等摘到果子再说,没想带赵安安一起,谁知小叔是个大嘴巴,昨儿个回家饭桌上就把她卖了。
不出意外又经历一波质疑,赵乐乐只好再次祭出昨天忽悠小叔的说辞,主打一个卖萌感情牌,并再次收获全家的鼓励和感动。
她娘眼皮子浅,差点在饭桌上就掉金豆豆,让她好一阵哄才破泣为笑!赵安安自然也不甘示弱主动要求加入摘果子的队伍,这便有了今晨一大二小的组合。
赵承勇先带着人走到上次摘果子的地方,果不其然,这靠近路边的果子早就被人摘的干干净净,若不是地上还有几块腐烂的果皮,赵乐乐打死也分辨不出这些藤蔓就是八月瓜的藤,明明和周边的灌木丛没有任何区别。
赵乐乐还好,心里本就有所预料,赵安安却忍不住失望:“果子都没了,怎么办啊?”
赵承勇连忙安慰道:“没事儿,小叔还知道两处地方长着果子,不在路边,一般人不知道,跟着小叔走,今天保证装满你的小背篓。”
没错,兄妹俩今天的工具依旧是万能的小背篓。
说完,赵承勇就一边手拿柴刀仔细的砍着荆棘枝条,一边嘱咐:“跟着小叔的脚印走哦!”小心翼翼地带着两小只沿着不起眼地山间小路往林子里钻去。
三人从山脚一直蜿蜒前行近两刻钟,终于在一个山坳处发现两颗八月瓜藤。
许是因为长得隐蔽,还未被他人到访过,两颗藤蔓上都密密麻麻结了数十颗大小不一的果子,有那枝头先熟的已经裂了口,里面的果肉都不知被哪知路过的鸟儿吃了大半。
“哇!小叔!这里结了好多八月瓜!咱们快去摘!”
眼前的果子让赵安安一扫之前的沮丧,忍不住雀跃起来!赵乐乐尽管没有跟着咋呼,眼前也是一亮,不过看着自己的海拔和果子的距离,只能把期待的眼神投降人高马大的小叔。
找到果树的赵承勇心里也暗松一口气,总算是没丢面子,要是今天空手而归,回去还不知道怎么交差?别的不说,他娘的无情铁掌怕是躲不掉。
“你们一边站稳了别乱跑,等小叔来摘!”
说完,赵承勇把衣角往腰带里一扎,小心的砍开周围的荆棘丛,又顺手砍了一根树枝在附近的草丛里一阵敲打,确定没有什么蛇虫之物才放心大胆的动手摘果子。
赵承勇先是借着身高优势把矮处的果子都摘下,实在够不着的才扯着藤蔓把果子拉下来,这颗八月瓜藤估计年岁不小,枝叶把依附的伴生树缠了个严严实实,最顶端的枝叶沿着树干一直延申到树顶,离地至少四五米。
借着小叔摘果子的时间,赵乐乐也有空静下心来仔细观察这八月瓜藤和普通藤蔓有啥区别,万一以后在山里再看到也不至于认不出来。
观察了半天,赵乐乐总结出八月瓜藤一般一个枝头有三片叶子,叶子成圆润的三角形,捡起小叔连枝带叶摘下的八月瓜摸了摸,叶片手感光滑。默默的记住这些特征以备不时之需。
一炷香的时间,赵承勇就把山坳离挨着的两颗八月瓜摘的七七八八,唯独留下树梢最高处几个裂口的果子没摘。
赵安安在树下着急了:“小叔!小叔!最上边儿还有几个大的没摘呢?”
赵承勇把手里最后一串八月瓜果子往地上一扔才解释:“那几个太高了不好摘,而且你下次记得,在山里看见果子一般别摘干净,得给山里的生灵也留点儿口粮,不然山神老爷生气了,明年这说不定就不结了,知道不?”
说完拍拍手,挑了几个已经熟透了裂了大口的八月瓜对着两个小家伙儿说:“快尝尝!”
“哇!好甜!”
在树上自然熟透的果子甜度达到最佳!口感也十分的软糯没有半分生涩,若是没完全成熟的果肉会略带生涩味儿。赵乐乐心满意足的感受着着熟悉的香甜。
只是片刻后,赵家三叔侄就不约而同的化身豌豆射手,“噗噗噗”地往外吐籽。
赵安安吐着吐着突然对着小叔吐籽的方向用力的“噗!”,吐完还挑衅般地撇了小叔一眼。
赵承勇哪能被六岁的侄子比下去,紧接着用力一吐,让籽飞得更远,回了小侄子一个眼神儿,那意思:“小样儿!跟你叔比?”
赵安安人小志不小,深吸一口气,鼓起腮帮子用力,继续不甘示弱的回敬。
就这样叔侄俩你来我往的玩起了吐籽比赛,玩到最后,赵安安的小脸都因为用力太多被憋红,最终还是以不敌高大的小叔结束比赛。
赵乐乐故作冷静的看着两人的幼稚游戏,只是在两人不注意的时候,悄咪咪地也忍不住“噗”了一回。
嗯?发射失败,八月瓜籽飞了不到三尺就后劲不足坠机。身子微转,头一低继续吃瓜,假装刚才什么都没发生。
“成年人怎么能玩儿这种幼稚游戏呢?”赵乐乐自欺欺人的安慰自己。
把几个熟透透的果子吃完以后,赵承勇开始指挥两小只把背篓拿过来装果子。
“哇哦!装果子啦!装果子啦!”依旧是赵安安一马当先冲上前,开始期待已久的收获环节。
野生的八月瓜果子,个头大小不一,最大的几乎有赵承勇的巴掌大,鼓鼓囊囊,颠一下,一个就几两重,最小的跟赵乐乐的小手长差不多,瘦瘦瘪瘪跟个大豆角似地呈营养不良状。
俩孩子的背篓本就不大点儿,山路又崎岖,赵承勇往每人背篓离装了十来个大约八分满的样子就停手,还顺手去旁边折了两片桐树叶子盖在表面,最后再折了几根小树枝横放上去作固定,防止俩孩子回去路上走不稳把果子颠出去。
剩下的八月瓜则被赵承勇就地取材,先三五个一组的用细藤把特意留在果子上的枝头捆在一起,然后扯过旁边的茅草表演现场搓草绳,一边搓一边把刚才捆好的八月瓜枝头编织进去,片刻后就得到了两大串紫红紫红的八月瓜串。
正当赵乐乐以为可以打道回府的时候,却见赵承勇观察一下四周后,嘱咐两小只:“别乱跑,就在原地等我。”
只见赵承勇拿着随身携带的柴刀,挑着附近拇指粗细的灌木就是一顿砍,不一会儿就得了两捆粗细均匀的柴火。
把两捆柴拖到俩孩子旁边,赵承勇突然三下五除二地爬上旁边的大松树,挑了一颗手腕粗细的树枝就是一刀。随着树枝落下,赵承勇也梭下来,对着树枝就是一顿修理,不一会儿,张牙舞爪的树枝就被修理成两头尖尖的简易肩担。
把尖头往两捆柴中间一插,再把刚才捆好的八月瓜串顺势搭上去,一担柴火就完成了。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对此,赵乐乐只能在心里默默的给小叔点个赞!别忘了,小叔也只不过是个十五岁地半大孩子。
“走!咱回家!”赵承勇把担子挑稳后对俩孩子喊道。
“好嘞!”
兄妹俩也背上自己的小背篓跟着脚步原路返回。
回到家,叔侄三人就被惦记了一上午的家人们围住。
“怎么回来这么晚?这是跑哪儿去摘了?别是往深山里去了?那可不兴去,山里野猪可不少!”
三人比预计回家的时间晚了不少,赵王氏深怕小儿子不懂事,带着人往深山跑。
“没有!没有!我哪敢带着去深山啊!就是上次跟爹在路边摘的果子被人摘完了,我往咱家地旁边的山坳里走了走,那地方我跟大哥经常去砍柴,熟着呢,这不是顾着两个小短腿儿走得慢了些么?”
赵承勇深怕他娘一言不合又动手,连担子都来不及放下就连忙解释,说着就放下担子把两串八月瓜取下来给众人看。
“去年我砍柴无意中就发现山坳里有两棵八月瓜藤,今天过去碰碰运气还真碰上了,估计别人都不知道,结不少呢!”
赵安安也跟着放下背篓,三下五除二地扯开上面盖着的枝叶显摆道:“奶奶你看!我也背回来好多呢!妹妹那里也有!”
“哟!你们运气还真不错!我都不知道那边山坳里还有这个!”赵承志惊讶道。
“大哥你也不看看是谁带着去的?种地我比不过你,巡山你可比不上我!”赵承勇得意洋洋地,难得有比他哥强的地方,显摆的机会岂能错过。
“杵院子里干啥,还不把柴挑柴房去!”
还没等赵承勇得意够,冷不丁挨了他娘拍了一巴掌。
“娘你说话就说话,别总动手啊!”赵承勇委屈道。
赵王氏眼神都不带回一下,低头对孙子、孙女说:“跑一天饿了吧?背篓都给奶奶,跟你们娘去厨房,奶给你们留了吃的,快洗手吃东西去。”
赵承勇听到吃的问道:“娘!那我的呢?我也饿了!”
赵王氏这次终于抬头,没好气的回道:“吃吃吃!一天就知道吃!没你份儿!”
“啊?娘你偏心眼!你不公平!凭啥他们有我没有!”赵承勇受伤地控诉道。
还是旁边的李氏看不下去了,笑着揭穿婆婆的老底:“二弟赶紧放了柴去洗手吧,娘骗你呢!厨房留了鸡蛋饼,你们都有!”
“谁说给他留了?那都是给我乖孙们留的!”赵王氏被儿媳妇拆台后还嘴硬狡辩。
众人暗笑,赵承勇得了嫂子的提醒也欢天喜地去放柴。
晚饭间,赵乐乐对她爷爷说出思考了很久的建议:“爷爷,明天咱不去镇上做买卖吧,咱去县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