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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在茂盛的森林里,他们路过松林、柏木林、云杉林、灌木丛等盎然的植被。

    在车里,沛宇双手打着方向盘向右拐弯,耳边听淦霖霖说起孙清欢不期而遇的故事。

    沛宇看起来精神还不错,可淦霖霖忍不住心疼他劳累。

    在平坦的地方,淦霖霖柔声说:“沛宇,你从欧洲回来还没休息过,今天又开了大半天的车,这样太累了,要不剩下的路我来开?”

    闻言,沛宇缓缓踩下脚刹,车子靠路边停了下来。

    她以为可以替沛宇开车,偏过头,伸手要解开安全扣。

    “累?”沛宇捏起她的下巴,嘴角露出那样的笑容,“只要你想在车里尝试,我的精……力还是绰绰有余的!”

    自从他们有过肌肤之亲,沛宇随时随地随事都往哪方面靠,还喜欢在敏感有歧义的词,加重语调并刻意停顿。

    她一想起沛宇有使不完的劲儿,可不敢轻易招惹这个狗男人。

    淦霖霖别过头假咳一下,看着车窗外的枝叶繁茂,舌头拐个弯,“从小到大,我特别喜欢待在生机勃勃的森林里,仿佛能感知树木摆动的情绪!”

    “巧了,我从小就喜欢种树!”沛宇不可思议道:“我对你一直有种天荒地老的思念,仿佛每想念你一次,上天赐我一颗种子,然后我种下一颗颗种子,最后形成了森林,只为招来你!”

    闻言,淦霖霖有种强烈的宿命感,似幻似真,热忱道:“所以连你生日也是植树节那天,我们相爱是命中注定!”

    “那是!”沛宇像欣赏世间罕物珍宝的目光看着她,“从小到大我接受的教育都是唯物论,可唯独你,我相信唯心论!”

    淦霖霖心头满满的动容,忍不住送上嘴唇吻住沛宇,含糊道:“这个世界有你在,我才过来的!”

    沛宇捧住她的脖颈,加深了这个吻,舌尖迅速勾住她的舌头,忘情地交缠缱绻。

    足足吻了长达五分钟,淦霖霖呼吸不过来,沛宇才恋恋不舍放开她。

    等她缓过气来,沛宇重新握住方向盘,开车往遮天蔽日的森林里去。

    越往森林深处去,雾霭渐浓。突然,连导航莫名其妙停下,他们一时间无法分辨东西南北。

    因为有沛宇在身旁,她内心没有一丝惊慌。

    沛宇保持住沉着冷静,凭着对航线记忆往前开去,开了大半个小时,来到三条分岔路上。

    他们思索往哪一条道走时,透过重重浓雾,闪现一头长着巨大鹿角的白驯鹿,亮晶晶的金色眼睛看起来是那么治愈,有种上古神兽的即视感。

    驯鹿停下脚步,直注视着他们,眼神似乎要给他们带路。

    他们对视一眼,默契接受来自驯鹿的好意,沛宇开着车一路跟随它前行。

    浓雾逐渐散去,阳光从叶子缝隙折射进来,导航恢复正常。

    不远处,在半空浮现了一道漂亮的彩虹,色彩缥缈分明,闪着缤纷的亮光,鲜妍且美好。

    淦霖霖解掉安全带,推开车门,朝着驯鹿行了抚胸礼,表示敬畏和感谢。

    沛宇自然跟着她下车,绕到她的身旁,一同打量驯鹿。

    万物皆有灵,驯鹿仰起头朝天“呦呦”鸣了几声,声音空灵悠远,低头回礼,转身消失在森林深处。

    面对着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奇妙,他们俩面面相觑,眼里满是不可思议。

    “林深时见鹿,我们运气真好!”淦霖霖眼里闪着光,扑向沛宇的怀里,“自从有了你,我的运气变得前所未有的好!”

    “自从有了你,我做什么事情也特别顺!”沛宇朗声笑了笑,“你旺夫我,我旺妻你!”

    血红的晚霞,染红了半边天,天色尚亮,他们开车到一户农家。

    沛宇先下车,替她打开车门,一手拉着行李箱,一手牵着她一同走到门口。

    农家门楣的牌匾写着“花晨月夕”,庭院用编竹围成篱笆,篱上交缠明艳、端庄的蔷薇、荼蘼、牡丹、木槿、棣棠等花枝,盛满的繁花宛如锦绣的屏风。

    沛宇推开虚掩的木门,只见一条羊肠小道,两边花卉锦云烂漫,芬芳香气袭人,花丛中有位老者在汲水逐一灌溉。

    沛宇询问道:“您好,大叔!请问我们可以在这里借宿一晚吗?”

    老者沿着声音抬起头,慈眉善目,带着浓浓的乡音,“可以的,可以的,屋内有空的客房!”

    他们异口同声,“谢谢大叔!”

    “客气客气!”老者转身走到小道,放下灌溉的工具,领他们直径往前走。

    在屋门槛前,有个大水缸里面飘零着缤纷的落花,还养着胀鼓鼓的锦鲤。

    屋内高宽,窗几明亮、洁净,墙上贴了许多新旧不一的相片,中间的全家福特别显眼,地面干净无尘垢,屋后面有两间客房。

    他们选了一间靠右的客房,沛宇放下行李箱。

    淦霖霖摸出手机,看到有了一格信号,连忙打电话给林朝瑜,知道他找到孙清欢,久悬的心终于放下,还发了农家定位给他。

    他们简单洗漱一番,沛宇牵着她的手,信步走到庭院。

    恰好,林朝瑜拉着孙清欢,像极了非诚勿扰男女嘉宾成功牵手的画面。

    淦霖霖嘴角露出欣慰的笑意,挺好奇他们这一路发生的峰回路转故事,不过按照孙清欢的性格,不用她追问,回头自然会一一告诉她。

    在庭院,老者张罗了一桌食物,木桌中间还放置插有绣球花的中式瓶,甚是好看。

    老者招呼他们入座,“这么晚,你们应该还没有吃东西吧!先将就吃点东西!”

    他们纷纷落座,向老者的盛情款待道谢。

    老者一脸慈祥的笑意,“大家快动筷,当自己家!”

    她和孙清欢各自照料开了一整天车的身边人,先后盛了碗面条,递给他们。

    夜幕垂落,繁星荧光。

    他们一边吃着美味的食物,一边喝着甘醇的小酒,宾主酬酢,杯觥交杂。

    淦霖霖想起墙上的全家福,奇道:“叔叔,您的家人去哪儿了?”

    “我的儿女去大城市工作,我的老伴去年因病走了!”老者像看爱人的目光看了一眼花卉,笑道:“我老伴嗜花如命,虽然她离开了,但她还像这些花一样陪着我!”

    闻言,淦霖霖有生离死别感到心酸,也有对老者淳朴浪漫感动。

    “有些人虽然离开了,可我们还做着与他们有关的事,他们就会一直活着,一直存在!”沛宇举起酒杯,“大叔,我敬您一杯!”

    紧跟着,大家纷纷执起酒杯,敬老者一杯,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一阵阵晚风拂面而来,还带着花香沁人心脾。

    孙清欢看起来心生起敬的样子,“种花一年,看花十日。这满园的繁华,叔叔您得花多少心血?!”

    “惜花纳福!”老者回想起事情的样子,笑道:“以前,我老伴只要听闻那里有奇花异卉,悬崖山谷都要去探究、他人庭院赔笑脸都去看,遇到卖花抬价忍贵也买下。”

    老者说起老伴与花收不住一般,“说来也巧合,我们种下的花,日炙风吹,霜冻雨打,鸟啄虫钻,在我们的悉心护惜,全活了下来!”

    孙清欢惺惺相惜道:“花死了,怪不得说花谢了,活了一生最后还是要感谢像你们这样惜花珍花的人!”

    老者颔首道:“惜花纳福!”

    因花结缘,一见如故,孙清欢虚心向老者请教了护花养花的心得。

    林朝瑜在一旁陪着孙清欢,饶有兴趣聆听。

    星河璀璨下,沛宇紧攥着她的手,眼底只有她的倒影,“繁星美,繁花美,还是你最美!”

    淦霖霖嫣然一笑,将头凑近沛宇,交耳道:“醉卧花丛旁,有幸与你伴!”

    次日清晨,沛宇特意早起,寻了老者一圈,最后在后院偌大的空地见到,“大叔,这些土壤都适合栽培玫瑰花吗?”

    “适合!”老者半眯着眼睛看着沛宇,诧异道:“你想种玫瑰花?”

    “嗯我想送我爱人一个惊喜!”沛宇眉宇间尽显温柔,“我出钱,你雇多些人一起帮忙,明年9月我收货,有无问题?”

    老者是过来人,慈善笑了笑,应允道:“包在我身上!”

    沛宇喜上眉梢,向老者说了种花的品种、花的特殊要求……

    相谈甚欢半个小时后,沛宇辞别了老者,独自回到院子里。

    平日里,淦霖霖几乎不赖床,今天到点了还没起床。

    沛宇发微信给她也没有回复,担心她身体不适,想敲门找她,可又想到她和孙清欢一间屋不太方便,在房门前来回徘徊。

    孙清欢轻轻拉开半扇房门,不好意思讪讪一笑,“早沛总,昨晚我拉着霖霖姐聊了一宿,她刚睡下不久!”

    沛宇的目光飘进屋里,平静道:“嗯!朝瑜还在等你一起吃早餐!”

    “那我先过去了!”孙清欢兴奋得撒腿跑去!

    淦霖霖睡眼蒙眬间听到房外窸窸窣窣的对话,尤其沛宇的声音飘进她的耳鼓,意识醒了过来,揉了揉沉重的眼皮。

    沛宇转身走进屋内,将房门落了锁,箭步走到她的床边。

    淦霖霖睁开惺忪的双眼,朝沛宇展开双臂,撒娇索要抱抱。

    沛宇看着她躺在床上慵懒软糯的样子,笑容可掬扑在她身上,嘴唇狠狠地亲了亲她。

    “人家都是重色轻友!”沛宇惩罚性捏了捏她脸颊,嗔怪道:“你倒好,重友轻色!”

    只有两间客房,昨晚她想着孙清欢和林朝瑜刚确定关系就住同一间房进展太快,同时她也有点不好意思在外人眼皮底下和沛宇同一间房。

    她自知冷落沛宇一晚,补偿性任由沛宇亲个够,摸个够,揉个够。

    明明亲了许久,沛宇还是不满,“你和我睡几乎不赖床,我让你不够累?嗯?”说完话,伸手解她睡衣的纽扣。

    她知道沛宇的厉害还从不手软,连忙捂住胸口,含糊道:“不行!待会清欢就回来!”

    沛宇掰开她的手,玩味地笑了笑,“你想什么?”

    淦霖霖腹诽,“这个狗男人明明想做却还在装无辜!”

    “想什么?我替你更衣回家呀!”沛宇一副了然于心的表情,手探进睡衣下摆,邪魅一笑,“怎么?你想抓床单还是做晨运?”

    “这明明是一个选项?!”淦霖霖哭笑不得,连声求饶道:“不不不,我选择第三个选项,回家!”

    “嗯也行!我们回家练晚操!”沛宇用力一撮,在她冷白的胸前印上一道鲜艳的红痕,一副让床受罪的样子,“我保证让你明天下不了床!”

    第二天,淦霖霖不是想赖床不下床,而是沛宇言出必行让她起不来,又休了一天年假,沛宇在家里忙前忙后照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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