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莎一个箭步前冲,一拳捣了过来。耿乐侧身躲过,手掌向前轻轻一推,推到李莎的手腕上。李莎就觉得那条胳膊一沉。她一拧身,飞脚向后猛踹。
耿乐拳头在李莎脚掌轻轻一挡,泻掉李莎的腿劲儿。另一只手拍在李莎的脚面上。李莎感到那条腿又是一沉。
李莎收回那条腿,意欲飞起另一条腿,连环踢腿攻击。收回的那条腿却不大灵便了。另一条若要踢出,便会站立不稳。她只好作罢。但就在这时,耿乐伸手一指,又封了她另一条腿的穴位。
李莎站立不稳,嚷道:“老大,你搞什么鬼?”
乌忌和太郎都笑了起来。李莎对唐国的人体穴位一窍不通,只管用蛮力硬拼,焉能不吃亏?
安迪说:“穴位!他封了你穴位了。你不要让他打你穴位。打着穴位了,你就输了。”
李莎嚷道:“老大你耍赖。不要打穴位。打架呢,你用力啊,用穴位干嘛?”
耿乐笑道:“打架怎么不能用穴位?谁规定的只能用力啊?”
耿乐封穴位手法很轻,李莎很快冲开了胳膊和腿上她感到气滞的地方,身体恢复了灵活性。她说:“不要用穴位。公平比赛。”
安迪也说:“耿乐你不要用穴位。李莎不懂穴位。不公平。”
“嘿!不懂就得吃亏。怎么不公平了?那意思是她用啥,我也得用啥,这样才公平呗?”
“对,只用功力比赛。”
“那又如何!我元婴后期还能怕了你元婴前期?”
两人再度开战。李莎当真是泼辣骁勇。她就像一头母豹一般,爪尖牙利,反应敏捷,动作迅速。
她舍身而上,不管不顾。她反复扑击,不屈不挠,不倦不怠,就像有使不完的劲儿一样。
耿乐被搞得颇为狼狈。高耸的胸部不能碰,挺翘的屁股也不能碰。算来算去,能碰的只有胳膊和腿。便是胳膊和腿也只适合格挡。那细腻白嫩的皮肤,你好意思攻击吗?最后,能攻击的就只有手和脚了。
问题是,李莎一打起来,就像什么都忘了一样,肩膀撞他,臀部顶他,胳膊勒他脖子,还跟他厮缠一起,企图扳倒他。甚至,她连牙齿都上,面对面较劲时,她张嘴就咬,搞得耿乐很没脾气。
耿乐只好以手指点击李莎两肋。他很快发现李莎不怕疼,但是怕痒。只要手指点上李莎两肋,李莎的攻势立即就会崩溃,立即就要闪躲。唉,总算掌握了一种让她怕的手段。
安迪一边笑着看二人撕打,一边警告耿乐:“不准点穴位!”他们真是撕打,而不是格斗。这李莎太能缠人了。
她是真正贴身肉搏,不只是手和脚,头,胳膊肘,膝盖,肩膀,胯,甚至胸部,都是她的武器。她似乎全身都能用于攻击。
她腰肢特别柔软,身材似乎可以随便折叠变形。所以,扭曲缠人,束缚对方手脚,也是她常用的攻击手段。
缠缚对手的过程中,她的手,腿和头无论贴到对手哪里,都会立即展开攻击。抓得对手皮开肉绽,抠掉一块肉,咬掉一块肉,都是她常用的攻击手段。
便是耿乐也被她抓的身上都是白道子,还有好几处牙印。当然,若是真打,那就不是只有一些印记了,那真是会皮开肉绽的。
缠斗中,耿乐捣了李莎几下肋部,把李莎隔离在外。狠劲得不到发泄的李莎,趁耿乐查看自己的“伤势”时,忽地一下扑上去。
耿乐自然地以胳膊肘冲前,以攻为守。李莎毫不避讳,继续扑击。耿乐怕胳膊碰到李莎胸部,显得很不雅,只好收回胳膊。
但是这只胳膊刚收回一点,便被李莎用身体挤压住了。紧接着,他的另一只胳膊被李莎的胳膊锁住。李莎的两条腿缠住耿乐,一手卡住了耿乐的脖子。
“服不服?”李莎咬牙切齿地问,好像跟耿乐有深仇大恨似的。她满脸都是汗水,显然是费了力气的。
耿乐说:“我服什么?你以为这样就能拿住我?”
他话音未落,李莎张嘴就咬住了他的鼻子,同时,李莎的手把耿乐的脖子卡紧。
“哎哎!”耿乐急忙运气,被压在里面的手掌一翻,一指点在李莎肋骨上。
李莎哇地一声怪叫,甩开了耿乐,跳到一旁。
耿乐一道指气点向李莎肋部,李莎闪跳躲开,但那道指气会拐弯,忽地一下仍然打在李莎肋部。李莎怪叫一声跳开。“怎么回事?”
耿乐也不说话,啪啪啪点出三道指气,攻向李莎肋部。李莎哇地一声,双手扑击灭了两道指气。第三道指气拐了个弯,绕过李莎扑击的手掌,还是打在李莎肋部。
李莎待要反击,耿乐手指连点出几道指气,分别攻向李莎的两肋。李莎猛地跳起躲避,但还是有一道真气追随着她,打在她两肋。
李莎护痒,哇哇地叫。“不打了!不打了!你这是什么呀?怎么还会追人哪?”
太郎惊奇道:“哎,这一招新鲜。老大,这是怎么弄的?”
乌忌微笑。这种打出真气再进行操纵的情况,他知道一些。他见过一个高手使用。后来他就钻研这种技法。但他最终也只能进行很简单的操作。
他离开黑石星,与人抢夺灵矿时,一声喝破将要打到对手身上的剑气,用的就是这种功夫。
李莎终于提出罢战。耿乐看看凌乱的身上。“唉。李莎这打法也太泼了。真吓人!”
李莎呵呵乐着,跑过来给耿乐整理衣服,安迪也跑过来帮忙。“李莎你把耿乐当钢管了吗?缠来缠去的。”
李莎笑道:“这是灵蛇功嘛,本来就是缠斗锁人的手段。锁住一个人,限制他的能力。有人帮忙的话,很快就能把对手拿下。便是高手也能拿下。可惜我没人帮忙。”
“跟人打架,你就又抓又咬的?”
“没有武器。手指和牙齿就是武器呀。”
“那要碰上个脏兮兮的家伙,怎么办?”
“什么脏不脏的!咬的是肉!对方脏,他打你,你就不还手了?”
耿乐笑道:“李莎这打法,虽是不雅,却也有效,不是那么好对付。她贴的很近,你很难对她发力攻击。她劲儿也很大,被她攻击了也够受的。”他也弄的全身是汗。
“只要对手没有短武器,并不容易受很大的伤。就像藤缠树一样,树并没有多少好办法摆脱。
不过,这是最后手段了。平常打架并不这样。境界越高,打架距离越远,哪用得着这些啊。跟老大这是第一次使用。呵呵,不然的话,老大境界高,我怎么对付!
哎,老大,你刚才那是怎么弄的?你的真气似乎能拐弯哎。”
耿乐笑道:“这是我在琢磨的一种功法,还很不成熟。今天先在你身上试试。不然鼻子被你咬掉了怎么办!”
李莎哈哈大笑。
太郎说:“李莎输了,晚上你请客。”
“我没输!本来我赢了,老大耍赖,老是打我两肋。唉,本来想赚老大一顿呢,结果自己搭上了一顿。”
耿乐问:“李莎,你打架的时候是不是不觉得疼啊?想弄疼你,让你退缩,我试几下,结果你根本没反应。是不觉得疼吗?”
“嗯。不是都一样吗?”
“嘿!我说你打起架来怎么那么泼,敢情是不知道疼。是魔界人都这样,还是就你自己这样?”
“魔界的都一样。打架的时候不怎么疼,但是,事后该疼还是疼的。
你们都很疼吗?我说怎么老觉得蓝星男人都很脆弱呢,女人更是有一点伤就咋咋呼呼的,原来是感觉不一样啊!”
“怪不得魔界人能打,原来是不知道疼。蓝星有一种叫比特犬的狗,非常好斗。据说它就是打起架来痛觉被抑制,不知道疼,又很有耐力。原来,人类也有这样的。修罗真不愧是战斗的种族。”
李莎推了耿乐一把。“什么意思啊!挨打了就转弯骂人吗?”
众人都笑了。
一个周末的晚上,乌忌和太郎下班时一起外出。乌忌问耿乐要不要一起出去喝一杯。耿乐又在捣鼓小世界的规则,不打算出去。
耿乐说:“你们两个光棍出去有什么意思啊?李莎呢?叫李莎一块去。”
太郎笑道:“李莎热衷于练功,对喝酒没兴趣。叫她了,她不去。”
“练什么功!这里不是魔界,打不了多少架。”
耿乐便喊李莎。李莎跑过来。耿乐冲她摆摆手道:“去陪乌兄和太郎出去玩。别老闷家里。你是外星人,要学习蓝星文化。懂不懂?”
李莎眨巴眼。“我在学啊。在家我也上网看蓝星的事情呢。”
“光上网看哪行啊!要亲身体验。去陪乌兄,太郎喝酒去。”
“好好好。喝酒谁不会啊。”李莎过去挽住太郎的胳膊。“走吧,羊兄。不醉不归。”
几个人都笑了。
看三人走出门去,安迪也挽起耿乐的胳膊。“回家喽,耿乐哥!你还真想把他俩弄一块啊?好像他们没有那个意思哦。”
“有那个意思就谈,没那个意思就算。这又不是啥任务。看他们一起北嘉尔湖底去修炼,却是分头回来的,就知道他们没那意思。
我是看李莎整天就想着打打杀杀,让她多接触一些人界的生活,学会领略生活的美好,多多品味战斗之外的幸福,逐步建立正确的三观。唉,估计李莎的心性修炼会是一道关卡。”
“慢慢来嘛。李莎的性格挺好的。开朗,活泼,直来直去的。她也很听你的话。
我觉得她也很漂亮,是那种野性,淳朴,不需修饰的漂亮。绿眼珠,红头发,还很洋气。她说,她在魔界也就是一般长相,比她漂亮的多的是。所以,她身上没有那种漂亮女孩惯出来的娇气。
魔界女孩真的都很漂亮吗?李莎才是一般相貌?真是想象不出来那是什么样的情况。魔界男的岂不是太幸福了!
而且,李莎说,魔界是以男性为尊的,女的都要服从男人。男人只要有本事,想娶多少个老婆都可以。”
耿乐说:“相貌这东西吧,是相对而言的,有比较才行。一边是都漂亮,另一边是都不漂亮,只要不把两边对比,只看一边,其实差别不大。便是大猩猩,如果只看大猩猩的话,一样是看着有漂亮有不漂亮的。”
安迪推了耿乐一把,责怪道:“你这打的什么比方!”
两人开车往回走,耿乐电话响了。他一看,竟然是齐荃的电话。齐荃来京都出差,昨天到的。今天办完了事,跟耿乐联系见面。齐荃强调,就兄弟俩喝酒聊天,不带其他人。
耿乐便将安迪送回家去。走到使馆区,正好碰到张清雯。张清雯刚买好了菜,要回去做晚饭。耿乐便将安迪放下,开车走了。
见了齐荃,兄弟俩拥抱寒暄。然后俩人边喝边聊。
齐荃有些苦闷的样子。他虽然没开口,但耿乐已经知道他有什么事了。原来是,齐荃和郭珂儿的事儿有些问题。
齐荃想结婚,这也是他爸妈的意思。郭珂儿却不想结,她觉得年龄还小,她也没有这方面的思想准备,要求再等几年。
只有结婚的事儿,齐荃还不是太在意,毕竟俩人年龄都还不算太大。他在意的是,他和郭珂儿的关系,似乎遭遇“瓶颈”了。近两年,俩人的情感不但没有增进,反而有逐渐冷落的趋势。
一方面,俩人从小一起长大,双方父母又是好朋友,俩人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另一方面,这种太熟悉,又让人觉得缺乏新鲜感,缺乏想在一起交流的兴趣,似乎谁都知道谁要说什么,完全没必要说出口一样。
郭珂儿来京都以后,俩人虽然经常通话,但是似乎没有什么可说的。要么电话很短,要么就是说一些无聊的话题打发时间。
这种情况下提出结婚,当然不是好时机。但是,齐荃对当前的状态不太看好,也找不到可以扭转的办法。他怕如此下去,以后的时机更不好,甚至可能会没有时机了。
如果结了婚,或许就好了?他不想放过这个机会。所以,当父母提出这样的想法后,他就当个事儿来办了。
其实,他爸妈也没有明确表示让他结婚,只是他们朋友的孩子有一些结婚的,他们开玩笑似的问问而已。齐荃则想借这个机会,扭转一下他的情感状态。
俩人喝着酒,齐荃还是把这些话说了出来。他问耿乐,跟郭珂儿接触多不多?知道不知道郭珂儿内心的想法。
耿乐还真是不知道。他说,郭珂儿刚来京都那段时间,他们见面多一些。这大半年见面不多。
他前段时间跑北极海,南极山,北嘉尔湖什么的,在家比较少。这段时间一直在忙航天材料公司,跟郭珂儿很少见面。
他笑说:“郭珂儿的性格,你比我清楚啊。她是事业型的。她想做事业,不想结婚太早,这不是很正常吗?你还是不要胡思乱想了。再说,年龄还不大嘛。现在,三十岁以后结婚很正常。”
齐荃便转移了话题。“听说你跟前漂亮女孩很多哦!找着目标没?听郭珂儿说,楠田那个只是帮帮忙,没打算当真是吧?那另外选好目标没?”
“我光棍一条,自由自在。这多好。何必弄个婚姻枷锁套在头上?我又没父母管着,无需向父母交差,没有非要结婚的压力。
再说,我喜欢到处跑,不着家,给不了女方稳定的家庭生活,结婚只会给女方造成麻烦。所以,我早就打定主意了。这辈子就这样了,不打算结婚了。”
“独身?我可说听说,独身的人都是为了泡妞方便哟?”
“以偏概全。有人是这个打算,不是所有人都这么想。”
“那你身边的女孩,不是要失望了?”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安排,都需要在舍和得之间进行选择。什么都想得到,不过是自寻烦恼而已。”
“很深奥啊,兄弟。”
第二天,齐荃就回深辰了。
耿乐给郭珂儿打电话,让她来家里玩。郭珂儿说:“你现在有空了?平常见你一面都见不着。”
“我有空没空,也不耽误你过家里来玩吧。”
“家里没人,我去干什么?”
“现在有人了。”
“你有空了,我没空。”电话里响起郭珂儿的笑声。“这段时间都忙的跟啥似的。谁像你啊,挂个副总的头衔,拿着高工资,啥也不用干,谁也管不着,想干嘛干嘛。
哎呀,张天娇为了拉住你,还真舍得呢。你跟张天娇打算就这样下去了?不了了之也是一种解决问题的办法哟。”
“她就是拖着不办,我还能打她啊?打她也得找着她啊。她现在滑溜的很,照个面就跑。”
“那是。搁谁谁都会拖着。多好的一副挡箭牌啊,既能挡枪,又能给她赚钱,她还爱干嘛干嘛,上哪找去!
你的航天材料公司怎么样了?我看看有多大前景,能不能先投点,将来赚一大笔,也给我拉拉业绩。”
“过来聊啊。电话里能聊什么!”
“是不是齐荃找你了?你想当说客?这种事你还想插一杠子?我可比你这个副总忙多了,没时间听你瞎摆活。”
“嘿!你还拽起来了?我有闲心当你们的媒婆?只是聊聊人生谈谈理想而已。”
“聊聊人生?那你得专门请我,别走到哪都让你那些女朋友陪着。有你女朋友在,也就是逗逗乐,聊不了什么。今晚,咱俩去酒吧喝酒吧。我知道个地方挺不错的。”
“没问题。”
四个元婴研究了一天怎么改造那个大的海螵蛸板材的问题。要以它为基础制造星空舰,首先得把它的性能搞清楚,定下来,否则,其他事情都无法敲定。
下午下班,耿乐把安迪送回家。耿乐告诉安迪,他要去见郭珂儿,让她回去跟张清雯一起吃饭。
安迪笑道:“你这媒婆当的还挺有瘾。两个人的事儿,你瞎掺和什么!合适不合适只有自己知道。自己的婚姻一塌糊涂,却喜欢串掇别人的婚姻!你也好意思?”
“哎!我就问问情况。我还能生拉硬拽不成?”
“难说哦。说不定拽到自己床上去了。”
耿乐皱眉咂舌。安迪笑嘻嘻地拎包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