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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红发女郎

    游览完艺术馆回来的路上,他们看到有一条商业街很热闹,便在那里下了车。他们先找到一家餐厅吃了饭。吃完饭,他们又在大街上转悠。

    走着走着,太郎看见了一家酒吧。他说:“咱们到酒吧喝酒怎么样?看看这里酒吧是什么样的。”

    在京都时,太郎和乌忌就常去酒吧喝酒,去迪厅看热闹。他们已经习惯了这种休闲方式。

    安迪说:“这一家不行。往前走,那边还有一家。”

    自跟耿乐去过几次酒吧后,安迪也开始喜欢酒吧的气氛。她也喜欢喝鸡尾酒。她对酒吧文化也有点研究。

    耿乐的别墅里,有吧台有酒柜,那里面摆的酒都是安迪放的。闲聊时,谁都可以去喝两杯。最常光顾的倒是乌忌和太郎。

    太郎不解道:“这家怎么不行了?看着挺不错啊。”

    “你没看那招牌下面有一面小彩虹旗吗?这是同性恋酒吧。”

    乌忌奇怪道:“还有专门的这类酒吧?”

    “这里性别文化很兴盛。同性恋的,跨性别的经常搞活动呢。”

    他们便越过这家酒吧,进了后面的一家酒吧。

    这家酒吧颇为热闹。一个大厅里有双人小台桌,也有三四人,五六人的大台桌供客人选择。边缘处还有半隔间似的卡座。再往里的幽暗处,还有一些私密性更好的卡座。

    大厅是搭讪,结交的地方,卡座则是朋友聚会,或者刚刚搭讪成功,想进一步深入交流的地方。

    既然是来看热闹的,他们便选大厅里的一个大台桌。他们五个人,刚刚好。

    张清雯一直在录视频。安迪帮张清雯问了问酒吧的服务员,这里可以录视频吗?服务员说,只要客人不反对,尽管录。这样,张清雯又可以做一期视频节目了。

    各人都叫了喜欢的酒。乌忌和耿乐各叫了杯欧德曼(OLD MAN),太郎叫了杯玛格丽塔。安迪叫了杯酸甜的海洋之心,张清雯则叫了一杯清淡的白玫瑰和红玫瑰。

    安迪笑道:“太郎,你要有桃花运喽。”

    “为何?”

    “在酒吧里喝玛格丽塔,就表示想找个异性伴侣,请来搭讪的意思。呵呵。”

    众人都笑了起来。乌忌说:“来,为太郎能有桃花运干杯!”

    耿乐说:“我们的酒叫‘老男人’,跟桃花运无缘喽。”

    太郎说:“老大你跟前已有两朵桃花了。还想什么桃花运哪。等着看我今晚到底有没有桃花运吧。”

    安迪捣了耿乐一下,说:“喏!那里有一朵桃花,可入你的法眼?”

    众人顺着安迪的目光看去,那边有一个红发美女正在给一个桌的两个男人倒酒。两个男人正在跟那女的调笑着。

    那美女上面穿一件短短的背心,下面穿仅即腿根的短裤。那背心也就跟抹胸差不多。她有一双很有神采的眼睛,大而明亮。

    她的皮肤白皙,但不是鹰国人的那种枯白,而是唐国人的那种微带红色的那种滋润的白色。她的眼珠也不是鹰国人那样的蓝色,而是褐色,略微偏绿。她的鼻子精巧而秀挺,淡红的嘴唇如雕刻一般棱角分明。

    这真是一位美女。无论是唐国人看来,还是鹰国人看来,都是不折不扣的美女。

    这位穿衣清凉的美女,正站在屋顶的灯光下给客人倒酒,她的红发在灯光的映衬下非常地显眼。

    耿乐说:“哎,这还真是个美女。在我们唐国人看来,鹰国的美女有这么好看的还真不多。太郎兄,就看你今晚能不能拿下了。”

    乌忌说:“好。我们就多给太郎创造机会。大家多喝酒,喝了酒就让她来倒酒。”

    耿乐,安迪和张清雯都哈哈笑道:“没问题!太郎兄加油!”

    太郎也煞有介事地说:“谢谢诸位捧场。今晚我竭尽全力不让诸位失望!”

    “哈哈哈!”众人的笑声引来了不少目光。

    他们几个的长相一看就是外国人,周围的人不免多看几眼。那位红发女郎则表情漠然,目不转睛,似乎这酒吧的一切与她无关一样。

    很快,乌忌和太郎都喝完了第一杯酒。太郎说:“表演开始。诸位,祝福我吧。”

    在“旗开得胜”,“马到成功”,“称心如意”,“独占花魁”的祝福声中,太郎站起身来,向那红发美女招手。

    但是,那红发女郎根本没有往这看。太郎喊一声“服务员!”那红发女郎才转过头来。她走过来问:“先生,我有什么可以帮你?”

    她这一说话,众人都听出来了,她语音生硬,应该是不太会鹰国语言。太郎问:“你不是鹰国人?”

    红发女郎眨巴一下大眼睛,点点头。她挨个打量了坐着的几个人。目光在耿乐身上多停留了一会儿。她似乎有些害怕,又问太郎:“我有什么可以帮你?”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丽莎。我有什么可以帮你?”

    “丽莎,这里什么酒味道好,你向我们推荐一下。”

    红发女郎似乎听不大懂,疑惑地望着太郎。太郎便用简单的词汇再表达一遍。安迪也跟着解释。

    很是拘谨的红发女郎女好像终于弄明白了,她拿出酒单让太郎看。太郎问:“哪种酒好喝啊?”

    “噢!”她翻过酒单,指点了两种最贵的酒。这些酒,一瓶要上千金元。一杯也要一百多金元。

    太郎看了酒的价格,对耿乐笑道:“敢情贵的就是好喝的。反正我是奉命泡妞,老大你请客,咱们一人来一杯尝尝?”

    耿乐正在看红发女郎,他回头笑道:“那还不如干脆买一瓶呢。”

    “好。”太郎手指一点那个酒说,“就这个,来一瓶。”

    红发女郎伸出一根嫩白纤细的手指确认道:“一杯?”

    “一瓶!不是一杯,是一瓶!”太郎比划着,“唉,费劲!”

    女郎弄明白了,高兴地说:“稍等。”转身走了。

    安迪笑道:“太郎这么没耐心啊!美女那么好泡吗?这才搭个讪呢,就嫌费劲了!”

    太郎为难道:“语言不通,根本没法交流啊。这妞怎么泡?今天的任务怕是完不成喽!诸位多担待。”

    “别打退堂鼓啊。她是外来美女,在这人生地不熟的,更容易泡啊。”安迪一个劲地给太郎鼓劲。

    张清雯也说:“太郎哥,加油!”

    乌忌跟耿乐对望一眼。“这位美女似乎有点功夫啊。是不是老大?”

    耿乐点点头。

    太郎说:“功夫?内功?我怎么没注意?我感觉除了唐国还有些修炼内功的修士,其他国家修行人士应该极少吧。”

    乌忌取笑道:“你只想着怎么泡妞呢,哪会注意这个啊。前段时间遇到的那个人仙不就是外国的吗?老大讲的那个巫师也是外国的啊。”

    “那霍炳祖籍是唐国啊。”

    很快,红发女郎把酒送来了。她给每人都倒了一杯酒。然后立在一旁,拘谨地笑着。太郎用唐国话说:“没有感觉到有内功啊?”

    乌忌又与耿乐对望一眼。“会隐藏真气境界?那就不是凝气境了。”

    耿乐微笑点头。

    安迪也没有探出红发女郎的真气功夫。她问耿乐:“她有内功?什么境界?”

    耿乐说:“隐藏了。”会隐藏真气境界,怎么着也是筑基后期了。一般要到金丹才行。她隐藏自己的境界,显然是发现他们几个是修士了。能发现他们几个是修士,这也不是凝气境能做的。

    耿乐说:“清雯,给她结账。等着要钱呢。”

    张清雯要扫码付账。红发女郎却不懂。

    安迪说:“得了。我这有现金。”她特意在这边银行换的金元现金,以备不时之需。

    安迪数了十几张钞票给红发女郎。她说:“不用找了。剩下的是你的小费。”这句话,女郎听得懂,高高兴兴地走了。

    耿乐一直在打量红发女郎。安迪说:“你感兴趣啊?那是人家太郎要泡的对象。你老看个啥啊!”

    太郎笑道:“让给老大了!我经验不足,无从下手。”

    耿乐瞪了安迪一眼,对太郎说:“你经验不足,就积累经验嘛。你不下手,啥时候会有经验。你这说的,倒像我是情场老手,见一个就不放过似的。”

    众人哄笑。安迪道:“你自己说的噢!可怪不着别人。”

    一会儿,酒吧老板出来大声宣布:“下面是钢管舞表演时间!首先请丽莎小姐上台表演。丽莎小姐表演过后,有兴趣的先生、女士都可以上台表演,各种舞蹈都可以。大家选出今晚表演最好的那一位,他和他的酒伴,今晚在本餐厅的费用一律免除!”

    “好!”酒吧里一片欢腾。

    大厅中间有个圆台。圆台中间竖着一根锃亮的钢管。音乐声响起,红发女郎开始表演钢管舞。她朝耿乐这桌似乎是无意地扫了一眼,缓缓放开了对真气的限制。她跳舞要跳得好,要比别人强得多,就免不了动用真气。

    红发女郎的表演确实水平很高,比专业的钢管舞者的观赏性还要高。在耿乐等人看来,红发女郎的许多舞蹈动作都带有武术的味道。

    太郎和安迪都看出来了,这红发女郎确实有功夫,应该是凝气境中期,甚至是后期。

    红发女郎的表演,持续了二十多分钟。这二十多分钟时间内,可以说掌声不断。

    表演完毕,老板又出来说话。“丽莎小姐的表演好不好啊?”

    “好!”大厅里一片轰动。

    “丽莎小姐是我们特邀的高级的专业舞者。她平常没有什么收入,就靠舞蹈表演赚取一点微薄的收入为生。

    今天在场的先生、女士,如果有觉得丽莎小姐的表演值得支持的,或者,即便觉得丽莎小姐的表演尚有不足,但心怀慈悲,为人慷慨,愿意资助丽莎小姐的舞蹈事业的,请给丽莎小姐打赏!

    我在此先替丽莎小姐谢谢今晚在场的尊贵的各位先生和女士!谢谢你们!”

    随即,丽莎朝全场观众鞠躬,然后手拿托盘依次到各个桌台请求打赏。每个桌台都扔过来了大大小小的钞票。

    来到耿乐的桌台,耿乐问:“小姐来自哪个国家?”

    红发女郎愣了愣,好像听不懂一般,鞠了个躬,转身就走。

    安迪急忙喊住她,朝她的托盘上丢了一张百元的金元钞票。

    红发女郎在下面接收打赏,老板则在台上宣布:“即兴表演开始。优胜者免单!”

    不久,就有一位小伙上去表演了霹雳舞。然后,陆陆续续地有人上台表演。单人舞,双人舞,各种舞蹈都有。有的跳得相当不错。

    耿乐说:“太郎兄,泡妞就得主动出手啊。上台让他们开开眼。来个力压群芳!给美女一个好印象。”

    乌忌也笑道:“是啊!还能给咱们免单。既泡妞,又免单,多好的事儿。”

    安迪和张清雯也鼓动。

    太郎说:“没问题。妞能不能泡的成不好说,免单应该问题不大。”

    于是,太郎上了台。太郎点了个迈克尔·杰克逊的一首曲子。还跟酒吧借了一顶牛仔帽。迈克尔·杰克逊是几十年前风靡全鹰国的著名唱歌和舞蹈双料明星。他的舞蹈和歌曲在当今鹰国仍然有很大的影响。

    太郎的表演不但惟妙惟肖地模仿了迈克尔·杰克逊的舞姿,还杂揉了各种新型舞蹈的招牌动作和高难度动作。这当然立即引起了轰动,四周卡座里的人都跑了过来,围着舞台观看。掌声雷动。

    红发女郎也在旁边观看。她当然知道是怎么回事,以太郎的金丹功力,不可能跳不好。她偷偷地打量耿乐几人。

    太郎表演结束,再也没人上台表演了。再上台,那就真是献丑了。

    没人表演,酒吧内顾客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耿乐这个桌了。不时有人过来搭讪,闲聊。

    最后,连酒吧老板都过来了。他让红发女郎送来了酒水费用。然后,问耿乐他们从哪里来,住多久。

    酒吧老板说,如果住得久,欢迎常来玩。每次来玩,只要表演一次舞蹈,当晚都可以免酒水单。

    接下来的时间,太郎多次找红发女郎搭讪,但红发女郎要么是躲开了,要么是装作听不懂,搭不上话。太郎回来跟安迪无奈地说:“哪有桃花运哪?搭讪都搭不上!”

    众人都笑了。

    晚上快到十一点了,耿乐他们准备回去。安迪看耿乐仍然在注意那个红发女郎,就说:“太郎搭不上,看你这恋恋不舍的样子,要不然你去试试?”

    耿乐说:“太郎兄搭不上,我更搭不上了。不过,我可以去聊聊试试。如此美女,丢了实在可惜。能要个联系方式也好啊,方便太郎兄继续搭讪哪。”

    耿乐话未说完,腰里就被安迪掐上了。“你想搭讪就明说,不用打太郎的旗号!”

    “搭讪而已。不要想的太多。”

    耿乐正准备走向红发女郎,这时却看到外面走进来两位警察。两位警察扫视了一圈,打量了一下耿乐几个。

    红发女郎看见警察,立即低下了头,慢慢向灯光昏暗处走去。

    两位警察又扫了红发女郎一眼,大声说:“我们接到举报,这里有非法移民。所有人都不要移动,拿出你们的身份证或护照,准备接受检查。”

    酒吧老板立即上来跟警察了解情况。他先给警察每人递上一杯酒,然后询问是怎么回事。这两位警察是他酒吧的常客。他们非常熟悉。

    一位警察安慰道:“没事。很快就会结束。就查一下外籍人士护照。”

    酒吧老板说:“外籍人士?就那边桌台上有五个人应该是唐国人。其他的没了。这都是常来这里的,我都熟悉。”

    趁说话的当儿,红发女郎要偷偷溜走。一个警察指向红发女郎。“我警告你,站着别动!”显然,这两个警察有一定的目的性,不会被酒吧老板轻易糊弄过去。

    一个警察走向耿乐他们的桌台,问:“你们是从哪里来的?拿出你们的护照。”

    太郎作了说明。他们一一拿出护照交给警察检查。那警察草草看了一下,就转身走了。显然,警察的目标并不是他们。

    耿乐也松了口气。他还以为波顿公司又出来作妖了呢。

    这个警察过去同那边的警察汇合。那边的警察正在问讯红发女郎。红发女郎拿不出护照,两位警察立即给红发女郎戴上铐子,带走了。显然,他们的到来正是为了红发女郎。

    酒吧老板无奈地耸耸肩,摊摊手。

    耿乐说:“走,跟上。”

    红发女郎被带上了警车。很快,警车驶去。

    耿乐他们拦了两辆出租车,跟上警车。安迪,张清雯跟耿乐在一辆警车上。安迪问:“追她干嘛啊?你还当真了?”

    耿乐回头狠狠瞪了安迪一眼。

    安迪嘟嘴皱鼻,还跟他回瞪。张清雯则在一旁抿嘴笑。

    “安博士,你都快成醋坛子了。”

    “我才懒得吃你的醋呢。本姑娘还用吃别人的醋吗?是不是,清雯?我们还用吃别人的醋吗?我们有这个自信。但是,我俩在跟前,你老是对别的女孩子感兴趣,就是扫我俩的面子。我们能高兴吗?”

    “什么叫对别的女孩子感兴趣?这是有事要办。懂不懂?”

    “那你怎么不说啊?问什么都不说。你不说,谁知道你要干什么呀!”

    “还没有搞清楚状况,说什么?”

    那警车却往郊区驶去。沿途人烟越来越稀少。

    安迪望着窗外咕哝道:“这警车不是回警局啊。到这来干什么呢?”

    耿乐没好气地道:“你说呢?”

    “你想英雄救美?”

    耿乐咂吧一下嘴。张清雯笑着摇了摇安迪的胳膊。安迪笑道:“他不说嘛。他不说,还不能让人想啊!”

    警车放慢速度,驶进了一片树林中。

    耿乐让出租停车。他们下了车。乌忌和太郎也下了车。安迪拿出金元钞票跑去跟那辆出租车结账。两辆出租车随即离去。

    一行人隐蔽身形,摸进了树林中。远远地,他们看到警车停在一片灌木旁,显然是在借灌木的遮挡。警车在晃动,里面传出嘶喊声。

    耿乐说:“太郎兄出手!注意别让警察看见你脸了。”

    太郎说:“没问题。”话音未落,嗖地一下就窜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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