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

    夜空一片漆黑,月亮从海中升起,往轻波细浪上抛洒了散金碎银,继而渐渐升高、月华流动,呈现一条条银带瀑布,倾泻到这慢慢行驶的轮船上。

    我倚着轮船的扶栏,迎着徐徐吹来的海风,欣赏着海天一色空空的蓝,慵懒地舒展着四肢,心里是说不出的舒畅与惬意,原来“海上升明月”“月光如水水如天”的意境便是如此地美妙。

    自从外公将他那家大得不像样的公司交给我打理以后,我便许久没有这么悠闲的时光了,每天不停地开会听报告,每天不停地安排工作检查工作,像只螺旋一样不知疲倦地转着,转着……

    “姐,我正在四处找你呢,你竟然躲到这里来了!”

    一个轻轻柔柔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来。

    我回头,表妹晓柔正笑意盈盈地走过来。

    “姐,舒服吧,你每次都只顾着忙工作,这次如果不是人家哀求你,你还不肯出来呢?”晓柔依偎了过来,抱住我的手臂,撒娇着。

    “很舒服,谢谢我们家的宝贝儿!”我亲昵地捏着她白皙柔软的小脸蛋,这个娇滴滴的小表妹在家里最受宠,连一向粗枝大叶的我都想方设法不让她受一点点委屈。

    或许这世上有些女孩天生便注定是被保护,就像晓柔,往往看到她第一眼便不由自主地心生怜意;可是也有些女孩天生便充当着保护者的角色,就像我,自从父亲有了婚外恋,自从我和母亲搬回外公家,我便像一只老母鸡一样保护着生性柔弱的母亲……

    一条瘦高的身影的突然出现打断了我的思绪,我一愣,继而寒着脸转向晓柔:“柔,他怎么在这里?”

    晓柔看见瘦高的男子,白皙的小脸闪过一丝莫名的慌乱,无措地咬著下唇,闭开我疑惑的眼光。

    瘦高的男子将我身边的晓柔拉进他的怀里,吊儿郎当地笑着说:“表姐,我当然是跟着我的女朋友过来。”

    我忍着气,冷冷地说:“上船前你似乎忘了跟我打个招呼!”我对晓柔交的这个不学无术的男朋友全无好感,全家人也都反对他们的交往,可是晓柔却像所有的女孩一样犹如花蕾羞闭、含情脉脉,初恋让她一夜之间全都绽放,那样的美丽动人让我根本来不及去阻止也不忍心阻止。

    “表姐,你这么凶,难怪没有男人敢要你!”瘦高男人放开怀中的晓柔,撕皮笑脸地靠了过来,“表姐,其实你长得还是挺不错的。”

    听了这话,我像吞了十几只苍蝇一样恶心,尽量不去看那张丑恶的嘴脸,“你可以呆这上面,但是别出现在我眼前。”

    “由不得你了,”瘦高男人收起笑脸恶狠狠地说,我头皮发麻,他的一只手已经用力地捂住我的嘴,另手抱住我,我使劲挣扎却是徒劳。

    “快!”瘦高男人向晓柔催促着,晓柔匆忙将早已经准备好的胶布贴住我的嘴。

    为什么?我放弃了挣扎,死死地盯着晓柔,无言地质问着。

    晓柔避开我的眼睛,声音颤抖地喃喃着:“姐,你也别怪我,怪就怪爷爷吧,我才是他的孙女,他却将公司给了你这么一个外人,你死了,公司就是我的了……”

    原来又是为了钱,纵横商场几年,讹虞我诈、勾心斗角的事情我并不少见,可是我却始终料不到,一直在算计我的人竟然是我疼爱了十几年的小表妹,这世间啊,人心难测,真情难寻!

    “砰!”我娇小的身躯在海面上划开一道优美的弧线,在落入海的那一刻,我看见皎洁的圆月泪流满面,或许那是飞溅的海水……

    世界时无尽的黑暗,我在这无边的黑幕中穿行着,我像是被重重的黑暗所密裹,从内心萌发出的恐惧困扰着我。

    我害怕黑暗,因为害怕黑暗,我每晚睡觉都会点着一盏米黄色的小灯才能入睡,记得八岁之前我是不害怕黑暗,而且经常在黑暗中玩捉迷藏。

    但是在我八岁生日的那个晚上,父亲没有回来,母亲发了疯将我锁进黑咕隆咚的地窖里,然后疯狂地寻找父亲。那个晚上没有一丝光线也没有一丝声音,世界是黑暗的也是沉寂的,我像是瞎了也像是聋,第二天从那个地窖出来后我大病了一场,病好后父母的婚姻也终于走到了尽头,但是从那以后我就开始害怕黑暗了。

    现在的黑暗就像八岁那个晚上的黑暗让我害怕,我自感步履维艰,挣扎着前进许久。突然前面出现了一丝微弱的亮光,我欣喜地向着这丝亮光跑去,当亮光越来越强的时候,我竟然隐隐约约听见凄凄凉凉却压抑着的哭声。

    一个年轻女子低声呜咽着,“娘娘,您醒来啊,让冬儿替您去……”

    另一个尖声细语的声音哽咽着说,“冬儿,我们娘娘福大命大不会有事的,娘娘她人那么好……”

    其间,又穿插着一个女子怪声怪气的声音,“这皇后位置如果空了下来,肯定就是我们蓉贵人的了!

    “金儿,你怎么能讲这么大逆不道的话,平时娘娘对你那么好,你……”

    女子话音一落,尖声细语的声音气愤地呵斥着:

    “小竹子,不要再讲了……”

    好吵啊,吵得我的头乱得像一团麻,我昏昏沉沉地失去了知觉。

    不知道又过了多久,当我醒来时,周围是一片寂静,一个打扮得像拍古装戏的女子靠在床沿睡着了,年轻娇美的脸庞上是未干的泪痕。

    我坐起身好奇地打量周围,为面积仅数平方米的小室,窗明几净几案左首是玉如意,右首是铜暖炉,墙壁上还挂着几幅对联。整个布局和谐,装饰清雅,颇具古色古香,仿佛是走进了古代女子的暖阁中一般。

    我疑惑了,难道我是上了天堂,可是上天堂的人不都是好人吗,我可不敢自认为好人,虽然我还不至于虐待动物但是我看见蚂蚁搬家什么的也从来不会绕道而行的,或许这是地狱打得广告吧,一般来说广告总是要打得夸大,才能吸引人们来选择。

    “娘娘,您醒了!”趴在床沿睡觉的女子突然跳起来,欣喜若狂地大叫,“娘娘,您真的醒了!”

    我认得这个声音,是那个自称要替什么娘娘死去的冬儿,不过我什么时候变出她的娘娘了,这我倒是糊涂了。

    刚想问冬儿,一个身着长褂瘦小的男人跌跌撞撞地冲进屋里来,对着我喜极而泣:“娘娘真的醒了,小竹子好担心啊……”声音哽咽住了,一双白皙的手捂住脸哭出声来。

    看见一个男人比女人哭得还娇柔,我全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这男人怎么比我在泰国看见的人妖还人妖啊。

    “奴婢去给娘娘端吃的!”

    “奴才去给娘娘端热水,不,还是先给娘娘宣太医!”

    ……

    我疑惑地看着冬儿、小竹子两人乱成一团,心中的疑云越来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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