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有毒洗脑

    “你很吵。”我终于也把吐槽说出了口。

    “谢谢,他们也是这么夸我的喔~”他一脸感谢夸奖的样子,让人更提不起劲了。

    于是我就说了这么一句,就闭了嘴。有时候这个男人,真的让人一句都不想多说。

    我试着站了起来,腿脚都被绳子捆住,手臂背在身后有一阵子了,已经开始酸胀发麻。

    更难受的是,我的身上黏黏的,被泼了油,再看太宰治,他简直就像是刷过油的青花鱼,就差一把火了。

    这是一个空荡荡的黑色房间,漆黑的天花板,漆黑的墙壁,就连脚下也是漆黑的,唯一的出口似乎是一块玻璃,太宰刚刚就是透过那个往外看。

    我看到太宰治的头上冒着惬意的咖啡杯,还有一只白色的奶凶老虎,接着一朵白色的小花旋转着出现,就很像梨花。

    我有些不想往下看,关闭了这玩意儿。

    我往窗户边挪过去,一跳一跳,引来了太宰治的笑声。“梨花酱,好像毛毛虫哈哈哈哈竖起来的毛毛虫哈哈哈哈哈哈哈好好笑!”

    我没管这人的形象吐槽,往窗外看去。

    和这里的纯黑不同,外面是一片纯白。许多穿着斗篷戴白色面具的人整齐地排列在大厅中,他们都手捧白色的蜡烛,呈扇形围坐在大厅尽头靠墙的华丽座椅前。

    那把椅子也是纯白的,但这并不影响在前方光线的照射下投射到墙后的阴影。

    这世界没有纯粹的白,因为白,本身就源于黑。

    “梨花酱,我的脖子有一点痒。”太宰治在我身后忽然说,他微笑着昂着头,姿势有一些僵硬。

    我回头,递给他一个爱莫能助的表情。毕竟我的手还被捆着呢。

    “对哦,你还被绑着,那我们要不要打一个赌?”他忽然表现出了帅气可靠的那面,虽然眼中依然是深不见底的黑夜。

    “不。”我轻轻吐出这个字,看到他立刻像蔫了一样耷拉了脑袋,有些体会到耍青花鱼的快乐了。但我真正想说的是:“我相信你,不需要赌。”

    听了这句话的太宰治却没有说话,也没有动。

    但有人动了。

    我身后的玻璃窗被遥控打开,太宰治和吊着他的绳索一同被传送带传送了出去,慢慢移动到房间正中央才停下。

    我默然地看着,直到一个明显是变过声的苍老声音,回荡在大厅中。

    “上前来。”那个声音说。

    我没有动,下一秒太宰就被身上连着的绳索电了一波,他在空中花枝乱颤了一阵,那个命令再次响起。

    我无奈地看了看脚脖子上的绳索,开始向前跳动。再不往前,太宰治不被电死,他身上也要开始冒火星了!

    我的姿势很狼狈,但厅中的人都像没有灵魂的摆设,没有发出一丝一毫的声音,甚至没有移动过,就这么看着我一个人表演。

    “梨花酱,咳咳,好疼诶~你刚刚不跳过来不会是故意的吧?”太宰的声音很轻,像快要断气的青花鱼。

    “爱与美,是任何人类都无法拒绝的,意图抗拒神的,都是恶魔的化身,你们面前的两人,津岛修治,江户川乱步,就是神都无法饶恕的恶魔。我亲爱的信徒们,撕碎他们,为神的降临而欢呼吧!”

    那个苍老的喇叭声播放着指令,我清楚地看到弹幕从人群的角落处起飞,飘到了前面所有人的周围。

    很快,欢呼声响彻了大厅,按钮被启动,火光顺着绳索就开始往下烧,说时迟那时快,太宰身体开始用力,把自己摆成了倒吊的姿势,优越的长腿缠绕着绳索,头整个垂下来,我一个英勇跳跃从他的脖子后面衔出了一条薄薄的刀片,用牙齿咬住,侧身划断了困住太宰治的绳索。太宰治落地翻滚,把外衣脱掉——他里头根本还穿着防油渗透的衣服,这人到底算到了哪一步?

    我吐掉了嘴里的刀片。

    好久没用这招了,嘴角被划破了一些,也不知道太宰治凭什么赌我能懂他的暗示。

    我站在他后面,看他一手一个,只要碰到他的“信徒”就会被解除洗脑控制,一个个倒下。

    最后站着的,就只剩下我,他,和那个真正的社团长,能够洗脑操纵他人行为的异能者。

    ——————————

    “果然,我就知道你们是我求得圣果路上必须经历的磨难。”扩音器无疑为对面的罪魁祸首提供了强有力的声势,太宰掏了掏耳朵,不甚在意的样子,在地上找了一圈,拿起了沾有我血迹的刀片,放回了藏的地方。

    “干得不错哦,梨花酱。”他没有忘记夸奖,却丝毫没有帮我也解绑的打算。

    我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却看到对面披着斗篷的人张开了双手,开始让自己的异能发挥作用。

    “太宰治!烧死她!烧死她,你就可以得到救赎了!”

    对面的男人似乎有些疯狂,我没想到的是,太宰治居然真的身体一震,缓缓俯身拿起了地上的一根蜡烛,接着转过了头,眼中本身就没多少的高光现在已经一点不剩了,面上带着一如其他被操纵者的麻木。

    我原以为他是在演戏,恍惚间却看到他的身周也有着一圈被操纵者才有的弹幕,只是那圈弹幕不是很稳定的样子。

    “对,就是这样,你可以阻挡任何触碰造成的异能,却无法阻隔精神的入侵哈哈哈哈,是我赢了,是我赢了!”大厅中是男人嚣张的笑声:“我赢了,我们一起殉情吧~”

    我:***

    这一刻我的心情十分复杂,在青花鱼拿着蜡烛触碰我时,我自己用内力挣开了绳子,抓住了他骨节分明的手。

    弹幕还围绕在他的身边,他却停下了动作,面对着我,极近的距离,露出了一个让我觉得是发自内心的笑。

    那笑容的幅度并不大,但至少是头一回,我觉得他的眼睛是在笑的。

    “一起殉情吗,梨花酱?”

    ————————————

    我和太宰治牵着手就跑出了崩塌的大楼。那个洗脑大师被中原中也的重力异能控制着完全无法脱身,估计是死在自己准备的葬礼中了。

    “我就知道梨花酱不会不管我的~~!”太宰治不由分说地抱住我。他稍微高我一点,我推开他的手刚好在他的腹部,情商高到看不见边的他却装傻地说着好痒啊的话,最后是被看不下去的中原中也提走的。

    也许是请走。

    谁知道。

    我们在走出这个街区的时候遇到了正和各种势力混战一团的芥川龙之介,织田作也来了,在不远处和江户川乱步走在一起。乱步似乎扭了脚,一瘸一拐的,看到我,挥着手打招呼。

    我微笑着朝他点头,这才想起我冒充他,故意被人抓走的事儿来。简单来说就是刚刚的洗脑大师是想抓江户川和乱步的,但我担心乱步,一时冲动就承认自己是乱步了。

    希望明天江户川君不要被人传是女人才好。

    准备和他们汇合,手却忽然被身边的人抓住——说抓住也不尽然,只是抓了一半,我想是我的思绪确实混乱,才被太宰治抓到了小拇指。

    不知道他想开什么玩笑,刚准备回头吐槽两句,就意识到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危险的降临没有预兆,而他想把我纳入他的保护圈。

    因为混战中的芥川龙之介和他的罗生门好像暴走了。

    原著里有这种情况吗?人虎呢?我完全忘了这个世界里的人际关系或许并不如我想的那样。

    场面乱作一团,这边中原中也拉着太宰治躲着从地下和墙壁伸出来攻击,对面织田作则凭借预知带着江户川躲避。地底精准地冒出一次攻击,逼着织田作之助推开了江户川乱步,接着就有一支“箭矢”瞄准了江户川的后心。

    织田作看向了太宰——他认识太宰,知道他的异能,如果太宰可以对芥川使用他的人间失格的话,一切就会停下,可是太宰看的人却是我——当时我并不知道。

    我只是凭着莫名的冲动和本能,甩开了太宰抓着我的手,冲向了江户川乱步。

    后来的事情,我也是醒来后听织田作之助说的——

    我被太宰治从身后敲了一闷棍,因此晕了过去,江户川很幸运地在受伤前等到了控制住自己的芥川,芥川用罗生门自己挡住了自己的攻击,没有让同事受伤。

    我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至少我被敲闷棍这种事情,就特别的不合理。太宰手里没有闷棍,其他人我不可能没有防住。我仔细想了半天,真的想不出什么别的东西了,于是也没有深究。

    回到武装侦探社楼下,我继续做着服务生,生活也就一天天过去了。

    店对面停着的那辆不属于这个街区的车,就当做没有看见好了。

    “呐,我真的没有那个小子可爱吗?”

    “那种头脑简单的小鬼有什么意思啊、、、”

    太宰治坐在车后座抱怨着。

    “够了吧。”前面的中原中也头上已经蹦出了N个十字,很快就要爆炸了。天知道他听了一个下午这种莫名其妙的话了,真的要按不住刀子了啊!

    “好吧,那明天再来吧。”

    ......第二天,boss也没能如愿再来。

    “我还以为,你不会来赴约呢。”披着黑色外套的太宰治脸上挂着无所谓的笑。

    “不想我来的话,可以不邀请的。”织田作之助晃了晃面前的酒杯,直白地对好友兼对手说出解决的办法。

    “身不由己呢。”太宰治闭了闭眼,语气也没有很无奈。

    “啧。不告诉她,真的好吗?”织田作对太宰的抱怨不置可否,抿了一口酒,问出了今天碰面真正要聊的问题。

    “这或许是我们的底牌呢。”太宰治露出一个势在必得的笑。

    “我们?”织田作挑了挑眉。

    “那,我?”太宰歪头,并没有收获身边人的特别注意。不过他也并不在意。

    他只是像宣告什么一样,说出了自己的心路历程:“我找到了,和自杀一样,会让我心跳加速的事情。”

    酒杯被重重放下,男人拉进了距离,降低了声音:“你恋爱了?”

    太宰治摇了摇手指:“那是一种,一点也不刺激的刺激感,并不是纯粹的爱的感情。”

    “中原中也居然还能忍住没有干掉你吗?”织田作无情吐槽。

    “我一定要和她殉情,别人,任何人都不行。”太宰治不知道哪里来的信心,自信满满地宣布。

    一回头,织田作已经在摆手离开了小店,留下了半月眼的太宰,最终没有喝一口杯中的液体。

    他们达成了一致的默契,于是我一直不知道,比芥川自己还快护住江户川后心,让他免受致命伤的那条罗生门“盾牌”,并不来自芥川,而是来自在场的另一个人——

    醒来后并无相关记忆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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