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No.
回到家，我虚脱一样躺在沙发上，闭上眼睛，但是，眼泪还是止不住地往下流。我一直以为我已经好了，不会再每天思念度日，沉浸在委屈内耗中无法自拔，我强迫自己不能像王宝钏一样耗费自己的光阴等待一个未知的结果。于是，虽然非常困难，但是，我还是向前走了。可是，当杨帆回到原地的时候，口口声声说，他从来没有想过抛弃我的时候，我的心已经粘上的玻璃心又一次炸裂，割得我疼痛难耐。
晚上，吃过晚饭，我爸看出我情绪不太好，偷偷地跟我说，趁着你妈去跳广场舞，我们去吃烤串吧！我笑着点点头。我初中下晚自习后，我爸来接我，就经常带着我吃烧烤。虽然我妈总说烧烤致癌，不让我们吃，但是，我爸还是会带着我一起享受美食和违反‘规矩’的快乐。
当我们来到烧烤摊时，正值下晚自习，一群一群学生涌入进来。我和我爸找了一个靠里面的位置坐下来，“今天我请客。”我大方地说完，拿起菜单熟练地跟老板点菜。
我爸倒了两杯大麦茶，递给我一杯，笑看着我，“你点的不多呀！”我初中的时候，每次来都点得巨多，恨不得把肚子吃炸。
“不够，再点。”我放下菜单，喝了一口茶。
我爸笑着微微地点了点头，打趣我道，“自己挣钱就是不一样啊！”他回头看了看周围的学生，“你以前上初中的时候，我来学校接你，虽然放学的时候，学生很多，但是，我一眼就能看到你。”
“为啥？”我笑着问。
“因为你是我闺女呀！”我笑了，举起杯子跟他碰了一下，然后，一饮而尽。我爸看着我，慢慢地说道，“知女莫若父，你有什么事情，都可以跟爸说。我和你妈就是你的后盾，虽然你妈事儿比较多，但是，她也是为你好。”
“我知道。”我点了点头，“你放心吧，我没事儿。”我习惯性地回避了我爸的关心。
不一会儿，串儿就上来了，我爸一边递给我，一边若无其事地说，“前两天，我和董鹏飞他爸吃饭，你董叔喝多了，问我彩礼要多少？我说我闺女无价，他想都别想！”说完，我爸看我的反应。
我知道躲不过去了，坦白道，“爸，我跟董鹏飞在一起了。”我爸表现出略微吃惊的神色，但我知道他早已经猜到了八九不离十，“我到深圳后，董鹏飞正好有课题，也去了深圳。”我停顿了一下，“他帮了我很多，买房子，装修也都是他一手办的。我太忙了，都没有时间。”
“那你是因为他帮了你，还是因为你喜欢他，才跟他在一起？”我爸认真地看着我问道。
我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略微思索片刻，笑了，认真地回答道，“我喜欢他，不过，他更爱我！”我俏皮地笑了，心底里涌出暖意，“爸爸，其实董鹏飞不像表面上看上去的那样不靠谱，他的建筑设计图画得比我的数据模型图好，而且，他也很努力，前一段时间跟着导师去贵州，环境非常艰苦，但是，他没有叫苦叫累，还挺乐在其中的。”我知道我爸看中男人的能力，赶紧替董鹏飞美言几句。
“那他对你好吗？”我爸试探着问。
“嗯。”我点了点头，目光灼灼，神采飞扬，“他话很多，但做得比说得还多！其实，我找工作的时候，也是他帮我找人内部推荐的。他总是陪着我做我想做的事情，我晚上加班晚的时候，他都会来接我，我遇到事情，他也都会第一时间跑过来。其实，他很多事情都比我想得周全。刘涛现在在深圳的活儿，也是他给介绍的。”我如数家珍地跟我爸爸说着董鹏飞的好。
我爸欣慰地点了点头，“那你也要对人家好点儿！不能把所有事情都当成理所应当。”
“我知道，我对他挺好的。”我笑着说，顺手递给我爸一个串。
“改天约来，咱们一起吃个饭。你要是嫌麻烦，不带你妈也行。”我爸拿起杯子跟我碰了一下。
“好。”我笑了，心想要是告诉董鹏飞，他得开心死，肯定又要去他爸的酒窖搬他爸的珍藏。
“航航，鱼和熊掌不可兼得。过去的事情能放下，就放下。”我爸爸看着我的眼睛，语重心长地说道。
我知道他指的是杨帆，我微微地点点头，“我明白。”
“爸爸永远站在你这边。”我爸笑着拍了拍我的手，把肉串递给我。我忽然觉得我好像又回到了小时候，我爸就是我的靠山。
我和我爸一串又一串地吃着烧烤，以茶代酒，他是我的爸爸，但又像是我的朋友。他给我讲着在职场上如何处理人际关系，如何评判利弊，好像要把他毕生的人生经验都传授给我。我看着滔滔不绝的我爸，忽然觉得我也可以在人群中一眼就认出他，因为他是我的爸爸呀！
晚上回到家，很晚了，我拿起手机，今天很奇怪，董鹏飞一天都没怎么发信息。我打电话过去，无人接听，估计他爸又带着他出去应酬，不方便接我电话。我挂了电话，发信息道了声晚安，就睡了。
No.
新的一天，大清早就被轩然的电话吵醒，我闭着眼睛，慵懒地说“喂，你干嘛？我这好不容易回来，你就不能让我睡个好觉吗？”
“银航，你看我给你发的信息！”轩然的尖锐的嗓门一下子把我震醒了。
我翻开手机，轩然发来了几张KTV的照片，灯红酒绿，桌子上还有一个生日蛋糕，一群人在唱歌跳舞，我一眼就看见了坐在角落里一个人喝酒的董鹏飞，后面的照片中还有李莎的身影，“怎么了？”我故作轻松。
“你没看见李莎吗？！我今天一早刷朋友圈看到的，赶紧发给你！你怎么没有危机意识呀！”轩然好像是警报铃，叮叮叮地叫着。
“也许就是巧合，大家都认识很正常，又不能说明是董鹏飞带她去的。”我下意识地替董鹏飞辩解。
“哎！”轩然叹了口气，“你是心大，还是傻呀！”我没有说话，但是，想起昨天董鹏飞晚上都没有回复信息，还是有点暗暗生气。轩然接着说道，“李莎她妈前两天还跟我妈提起董鹏飞呢！说李莎去深圳了，董鹏飞挺照顾她的，说年轻人就是冲动，闹闹别扭，就好了。”
我的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我用我仅存的理智，跟轩然说道，“董鹏飞要是敢移情别恋他就废了！”
“哈哈哈，其实也没事儿，反正杨帆回来了！”轩然调笑着说道。
“董鹏飞是董鹏飞，杨帆是杨帆，你别瞎说！”我轻声斥责。我翻出董鹏飞的电话，想要马上给董鹏飞打电话询问，但是，转念一想，我倒要看看董鹏飞什么时候主动跟我说。可是，如果我一个人在家肯定按耐不住，于是，对着轩然问，“你今天什么安排呀？”
“我今天要陪我一个学姐去个饭局，你要不要一起？”轩然兴奋地说。
“算了，我又不认识。”我拒绝。
“这不重要！我学姐说帮我介绍一下工作，你正好可以帮我参谋一下。”轩然恳切地说。
我想了想，我当时也是张开帮我内推的，倒是也产生了一丝好奇，“什么公司呀？做什么的？”
“好像是医疗器械外贸出口的公司，具体做什么还没谈。总不能都不认识就让人家推荐吧！所以，今天正好那人也会去，认识一下。你陪我吧！芷瑜现在天天和任意黏在一起，我就只有你了！”轩然说得情真意切，我知道轩然在校园里仗着她爸是校长横着走，但是出了学校，面对关键的人和事儿的时候，总是有点儿冒失。
“好吧！”我坐起身，走下床，站在衣柜面前，“有什么着装要求吗？我家里可都是上学时的衣服，别给你丢面子。”
“这好办，我一会儿就开车接你。在我们学校书店后面新开了一个商场，你还没逛过吧！现在小孩儿真幸福，看书玩乐一条龙服务。”轩然羡慕之情溢于言表。
“小胡子能放过他们？”我打趣道。
“小胡子现在是副校长了！我们之前的校长去教育局了，我爸就提了正校长，然后，把小胡子提了副校长。”
“恭喜呀！正校长千金！”我笑着跟轩然贫嘴。
“哈哈哈，对我来说没差！只不过我爸现在更忙了，对我比较宽松。”轩然又跟我扯了一会儿，转而催促我，“你起来，吃点东西，然后，我去接你，还能逛街，吃个午饭，看个电影！”
我答应着，挂断电话，坐到床头，打开董鹏飞的朋友圈。我很少看朋友圈，连董鹏飞的朋友圈都没有特意看过，但我打开的时候，我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他的朋友圈里到处都有我的影子。
接我时机场的出口，“飞机总是晚点，民航能不能管管！”
深圳花店一片花海，“玫瑰花销量好，就是占了花语的优势！所以说广告词很重要！”
设计院的天台晚霞，“这是我一个人可以看的风景吗？”
贵州的山顶，“我的脑袋上要是又根天线就好了！”
侘寂风的装修图片，“男人觉得高级，女人觉得原始。”
我家门前的书店，“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
较尾场的海边，“太阳总会升起来，又是新的一天！”
... ...
No.
轩然来到我家的时候，我还在沙发上，抱着薯片，看着久违的综艺。当她穿着超短裙，画得跟孔雀公主似的站在我面前，我差点合不拢嘴，“你这是要去万圣节吗？”
“我这不是提前准备吗？我们晚上要去新开的一家夜店！”轩然朝我扑过来，拿了一片薯片，张大嘴，扔了进去。
“不是要去认识给你介绍工作的人吗？”我诧异地问。
“是呀！只是吃饭，在饭桌上，你一杯我一杯，傻不傻呀？！”轩然向我眨了下眼睛，笑着说，“听说是个帅哥哦！他这次也是放假回来，大家认识一下！”
我本来不想去了，但是，转念一想，以轩然的个性，很容易见人就上头，别被人骗了，于是勉为其难地被她拉着去了商场。我发现轩然的眼光真的是独到，她给我选的衣服都有一种西游记妖精的穿着的感觉。最后，我还是选了一个长裙，倒不是我有多保守，主要是我实在害怕跟轩然一样的打扮，被警察盯上，以为我们违法乱纪呢！轩然看着我，啧啧称奇，说就没见过去夜店穿我这样，跟海边度假似的！我说，反正我无所谓，又不找工作，又不相亲！轩然鬼笑着说，也是！万一要在夜店遇到董鹏飞了呢！你也不好交代！我狠狠地横了她一眼！轩然笑得花枝乱颤，差点把店里的顾客都吓走！
No.
晚上八点多，轩然才拉着我去赴约。我本来觉得是不是去得有点晚，毕竟有求于人，早点到表示一下诚意。可轩然说，她这是去得早的，她们一般去夜店都是十点多才去，看午夜的时装秀，弄得我一头雾水，不知道这夜店到底是什么路数。Lion带着我在深圳和马来去过不少夜店，但我还真没在我们家这边去过夜店！轩然之前忌惮杨帆，去夜店也不叫我。
我们刚到夜店门口，轩然的姐妹在门口笑容满面地等着我们，我一打量跟轩然打扮得如出一辙，跟亲姐妹似的。我低声问轩然你们怎么认识的？轩然笑着给我们介绍，“这是我宣传部的学姐，韩灵芝，特大方，特仗义。你就叫灵芝姐就行。这是我高中同学，我闺蜜银航。”韩灵芝，我爸倒是一直用灵芝泡酒。
这‘草药’也上下打量了一下我，笑着说，“早就听轩然提起过你，这做计算机的就是跟我们不一样。”然后，热情地拉起我和轩然的手，就往里面走。我一边寒暄着，一边被拖着走进了夜店，有种被蜘蛛精带进了盘丝洞的感觉。
夜店的场地并不是很大，中间是舞池，旁边还有一个T台，另一边是吧台和酒水区，后面是DJ，四周是类似罗马竞技场看台的一圈卡座，再外面还有一圈包厢。也许是我们来得早，中间舞池并没有多少人。后边的DJ倒是很卖力，自我陶醉地把音乐弄得热闹非凡。
‘草药’带我们到了旁边的一个包厢，一进门我就觉得有点不对。三个男的坐在包厢的三张沙发上，年龄都在三四岁，一个穿着暴露的女的趴在中间的男的身上，一个劲地蹭来蹭去。‘草药’给我们介绍，“这是王总，前两天就说等你们放假了，一起出来玩儿。这是孙哥和肖哥，我们之前社团赞助都是仰仗着大哥们帮忙。”说完就把我和轩然，推到了姓李的和姓肖的身边。
我朝轩然使了个眼色，意思什么情况？不是说找工作？有帅哥？轩然用眼神回复我，她也不清楚。然后，表面淡定地笑着跟傍边的人攀谈，问人家都是干嘛的呀？住在市里哪个区呀？念的什么小学，什么中学，什么大学呀？
我进退两难，只能也跟旁边的人天南海北的胡扯。那个姓肖的还算有点文化，估计我穿的跟圣女似的，他也不敢造次。我们从《明朝那些事儿》到《小时代》，从他们从事的外贸行业到软件大数据的发展趋势，各自发表了及其主观和肤浅的看法。
正当我越聊越尴尬，要词穷之际，撇到轩然旁边的那个男的开始对她动手动脚。一开始，那男的眼睛直接黏在了轩然的胸脯上，只是语言调戏，说什么女的练瑜伽身材怎么怎么好，问轩然三位是多少？轩然的脸都憋得通红，刚要起身翻脸，就被‘草药’按了下来。‘草药’接着打了圆场，说什么大家都是大学生，说这个让人家害羞，不好意思，又在轩然耳边说了几句话。轩然点了点头，看了我一眼，见我还跟修女似地坐着，也就没发飙。可是，那个男的没消停一刻钟就按耐不住了，伸手抓住轩然的手跟原始人要生火似的，来回摩擦生热。轩然腾地一下就起来了，指着身边的那个猥琐的男的开骂，“我说了，别动我，你没听到呀！我们不是三陪小姐，你他妈的放老实点儿！别说我不给灵芝姐面子！”
那男的被骂的脸一下子白了，也站了起来，“你装什么处女呀！你穿这样，你来干什么的，谁不知道呀！再说，我们花钱了！想怎么玩儿，就怎么玩儿！”
我一看情形不对，赶紧拿出电话，直接给董鹏飞打了过去，响了好几声都没人接！正在我打算给别人打时，手腕儿一下子被我旁边姓肖的按住，“小孙就这样，没事儿。”
草药赶紧上前，“你看你们两个也是火气都够大的，都是自己人，干嘛呀！这是！”
我身边的姓笑肖的也站起身，走了过去，“小孙，你别跟小姑娘置气，我们换个位置，别让灵芝难做！”
草药笑得花枝乱颤，“就是，就是。这大放假的，大家都出去玩儿了，这没出去玩儿的都是好姑娘，你们都担待点儿！”说着就把那个姓孙的推到我这边的沙发上来。
我越听着草药越像是个‘妈妈桑’，赶紧站起身，走到轩然旁边，“不好意思，我们今天还有事儿，就先走了，大家慢慢喝。”
那个姓孙的一下子急了，把手里的杯子往桌上一砸，“你他妈的，别给脸不要脸！装什么装呀！当婊子还想要立牌坊！老子给钱了！你们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我心里咯噔一下，撇了眼草药，她陪着笑还想要缓和。轩然一下子上头了，她从小到大都没人这么骂过她，“你说谁婊子呢？！”
我手里的手机振动得厉害，我一看董鹏飞，赶紧接起来，还没等对方说话，我就开口快速说道，“我们在新世界商场楼下的夜店，你快来！”
轩然跟姓孙的开始激烈的争吵起来，其他人都上来拉架，董鹏飞在电话那头听到，“我现在就过去！你别挂电话！”
“你在哪？大约多久？”我的声音有点颤抖。
“10分钟！你就等我10分钟！”董鹏飞的声音也开始焦急起来。
正当我要接着说话的时候，那个姓肖的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到了身边，一下子握住我的手腕，把电话挂了，笑着说，“没事儿，小孙就是容易冲动。你不用担心，让你姐妹服个软，敬个酒！让不她肯定出不去这个酒吧！”
我真的想要骂娘，明知道是威胁，但是，看样子这些人跟这个夜店都有关系，也不好在敌我实力悬殊的情况下，跟着轩然一起发飙。我咬着牙，甩开了姓肖的手，“我们今天是被灵芝拉来的，不知道这是什么局，既然大家都不开心，又何必为难我们女生呢？”
姓肖的笑了笑，“我不是为难你们，我这是在帮你们！”
轩然小矮个不知何时已经站在沙发上，跟对面的姓孙的开始对骂，姓王的一直饶有兴致的旁观，草药上前劝阻，但是，一点都没有用。我正想要喊服务生来的时候，门口略过服务生的身影，跟姓肖的对视了一下，就走了。不一会儿，外面忽然来了三个男的，直接来到包厢门口，把门口给封住了。
我一看情形不妙，此地不宜久留，赶紧走到轩然面前，给她使眼色赶紧走！轩然扫视了一下，也意识到这不是高中，也不是社团教室，真要打起来了，我们吃亏，但是，一时又下不来台阶，于是，扯着嗓子对姓孙的喊道，“老娘今天还有事儿，就先放过你！你小心点儿！”说完还横了姓孙的一眼，跳下沙发，打算撤。
姓孙的气急败坏地拿起桌上的一杯红酒直接砸在了我正前方的地上，红酒杯碎裂渐了我一身，“你们今天想走没那么容易，我今天就把你们给废了！”
轩然一看这架势也慌了，她估计也就吵过架，还真没动过手，我们三个女的根本不是人家三个男的对手，何况草药是敌是友还不一定！再说，我们也不知道外面的还有没有人家的人，兴许这就是个狼窝！
我腿也有点软，我靠近轩然，一把死死地拉住轩然的手腕，随时打算撒腿就往出跑，最起码外面人多，兴许有见义勇为的，再说，我们被打了也要有目击者，“今天的事情可能有误会，但是，也没有必要扫了所有人的兴！再说，你们男的也没必要跟我们女的计较。今天的这顿我们请了，但是，我们确实有事儿，要先走一步。”我拉着轩然就往门口走去。
姓孙的一把拽住我，调戏地笑着说，“你这小妞挺有意思，以为说两句话，今天就能走吗？我们可都不是吃素的！”
我看着姓孙的色眯眯的眼睛，使劲地想把他甩开，但是，他紧紧地握着就是不撒手。轩然上前想帮我掰他的手，结果一下子让他狠狠地推到了沙发上。局势已经失去了控制，轩然开始大声喊叫，来人呀！姓肖的直接走过去，按住了轩然，一巴掌就打在了轩然的脸上，外面却无人过来！
正当我脑子飞速旋转，想方法的时候，门被撞开了，董鹏飞和张开闯了进来。董鹏飞看见我一身红酒渐的血色，眼睛一下子被怒火点燃了。他跑到我身边，拉住我，直接一脚踢在了姓孙的肚子上，然后，把我护在身后，盯着对方，快速地几步退到门口。
“轩然！”我喊道。
董鹏飞跟轩然没怎么见过，见轩然被人牢牢地控制住，转头问我，“你们一起的？”我点了点头，眼泪在眼圈打转。董鹏飞骂了一句脏话，转头对张开说，“张开，你带着银航先走！”
张开拉着我就往出跑，我还没反应过来，门就被关上了。我听见里面玻璃砸碎的声音，听见拳肉相抵的声音，我本能地要往回走，想要跟董鹏飞和轩然一起，但是，张开死死地拉着我，眼神坚定冷静，“我们先出去，报警！”
张开带我走出酒吧，把我塞进车里，问我可以报警吗？我强装镇定的说，可以。张开还没等我说完，啪地一声关上车门，就又冲回了酒吧。
No.
我头一次知道原来一秒钟也可以一年那么长，当警车声传来，我直接下车飞奔了过去，为他们带路。警察还想跟我边走边说，了解情况，我直接拉起一个警察的手，就往前跑去。他们也才意识到情况紧急，也跟着跑了起来。
当酒吧包间的门打开，轩然和草药躲在角落，张开和董鹏飞与五六个人混战在一起，他们的衬衫上和拳头上都是血迹。董鹏飞转头看向我的那一刻，我看见他头上的血顺着脸颊往下淌，我哇的一下子就哭了，飞扑过去，抱住他，伸手擦他脸上的血迹。董鹏飞竟然笑了，他伸手帮我擦着眼泪，“你别哭！我没事儿！”说完，就晃了一下，倒了下去！
我的眼前黑了，跪在地上，紧紧地抱着董鹏飞，撕心裂肺地叫喊着，叫救护车！叫救护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