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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吹落叶掩涟漪

    第六十章  风吹落叶掩涟漪

    No.

    十一的火车票难买,机票也不好订,我只订到了十月三号晚上的飞机,还好陈磊让我十月一号、二号和三号支援月结,加班三倍工资也不算亏。董鹏飞让我把我在香港给我妈买了块手表,给我爸买了个钱包,还有给亲戚、朋友买的一大堆东西,都提前邮寄给了他。他说,他一想到我一个人拎着一大堆东西去机场,就心疼!我笑着说,我就是一个女汉子,我同事们都压根没把我当女人看。董鹏飞说,那能一样吗?我是你男朋友!我哈哈大笑,只能照做。自从董鹏飞转正后,他对于‘我男朋友’这个头衔简直恨不得刻在脑门上。

    我坐的红眼飞机,落地的时候,看着飞机下的万家灯火,突然有种熟悉的陌生感。时间真的是个神奇的东西,它默默地改变着人的习惯,人的记忆,甚至把故乡变成了他乡。

    董鹏飞早已到达了机场,见到我就把他拿的一件风衣把我裹起来,笑着说,“我一猜你就肯定穿的短袖!”他一手接过小行李箱,一手搂着我往停车场走去。“饿不饿?要不要去吃个夜宵?”

    “不了,我这加了一天班,我座位旁边又是两个小孩子,根本没睡着。我现在就想要赶紧回家睡觉!”我搂着董鹏飞的腰,我突然觉得董鹏飞的腰挺细的,轻轻地掐了一下,看着他坏笑。

    “你就不想我?!”董鹏飞笑着故意佯装生气。

    “说什么傻话呢?!”我轻轻地又掐了一下董鹏飞的腰,“我现在要是晚上睡觉前不听到你的声音,我都睡不着觉!”我故意说得异常认真坚定。

    董鹏飞看着我闪亮亮的眼睛,哈哈大笑,“这个习惯很好,要保持!”

    上车后,董鹏飞把椅座调倾斜,把风衣盖在我身上,让我睡了一路。到了小区楼下,董鹏飞才把我叫醒。他把我行李和礼品从行李箱里拿出来,牵起迷迷糊糊的我就往我家楼洞口走。到了电梯门口,我才意识过来,“行了,不用送上去了,再见!”我说完,伸手就要拿过行李箱。

    董鹏飞一手把行李箱按住,笑看着我说,“我上去跟咱爸妈打声招呼再走!”

    “我爸妈都睡啦!”我又伸手要接礼品。

    “我在楼下都看了,灯还亮着呢!”董鹏飞说完一笑,有种奸计得逞的得意。

    “那也马上要睡了!”我打了个哈欠,转换了思路,“你能不能找个白天见面?你有没有想过,大晚上的第一印象要是留下个‘不速之客’的印象,你后续就很难转换印象了!”我拉着董鹏飞的手,撒娇地摇了摇,歪着头笑着看他。

    董鹏飞皱了一下眉头,无奈地伸手,把东西递给我,“这个是给咱妈和你的手镯,这个是给咱爸的酒。”董鹏飞极不情愿地看着我,“我特意从我爸那里拿的30年的茅台,我妈都说我有了媳妇忘了娘,可我连丈母娘家门都没进。”

    我被他委屈的表情逗笑了,“不是不让你进,是今天太晚了。见家长要正式的,怎么能这么随便!”我弯下腰,抬头看他,“让不这样,你先把这些东西拿回去,下次我安排你们那到家里正式见面,让我爸给你做满汉全席。”

    董鹏飞脸色转了过来,透着一丝窃喜,“你先把东西帮我送出去,人未见,礼先到,攒个人情分。我明天过来,让不你安排明天?”

    “你急什么?”我笑着拍了下董鹏飞的手臂,“你先让我睡个好觉!放假这些天呢!又不是明天就走!”我按下电梯,“你放心,你要是站在相亲舞台上,所有丈母娘都会给你亮灯的!”

    电梯在缓缓下降,董鹏飞抓住我的手,眼中竟然有一丝不自信,“可如果我不是最好的,你还会选择我吗?”

    “可你在我眼中就是最好的呀!”我双手环抱住董鹏飞,“在我这里,你不用跟别人比,因为我的眼中只有你!”我俏皮地眨了下眼睛,“已经很晚了,你回去好好睡个觉,明天晚上,我们去‘串烧’吃烧烤吧!”

    董鹏飞伸手捏了捏我的脸颊,“你可真是爱吃烧烤,在深圳吃,回来还吃!你再吃,都成飞鼠了!”

    “你嫌弃我?!”我瞪大眼睛,佯装生气。电梯到了,我拉着行李箱和东西,就往电梯上拖。

    董鹏飞一下按住电梯按键,窜进电梯,笑着抱住我,低头开始亲吻我。董鹏飞的胸膛很温暖,每次亲吻我的时候习惯地用手臂环抱住我,把手放在我的脑后,先轻柔后热烈。我忽然发现再多的言语也没有身体诚实,很多时刻,不需要言语,不需要证明,只要同样的回应就够了。我轻轻地搂住董鹏飞,抚摸着他的背,我们好像时刻都想要在彼此身上刻上了自己的印记,融入骨髓里。

    No.

    第二天的早上,我睡到日上三竿,睁开眼睛的时候,竟然有点恍惚,不知道自己在哪里?我环视了四周,停顿了好几秒才确定我是在家。当我妈推门,看见我呆坐在床上,吓了一跳,手上的水杯差点洒了,“你起来,怎么不吱一声?”

    多新鲜!我起来就嗷一嗓子,您受得了吗?!不过,这话只能心里说,在谁的地盘,我还是有清醒的认知的。我揉揉眼睛,“我刚起,我爸呢?”

    “你爸早就把饭做好了,我要喊你,他还不让,说你昨天回来晚,让你多睡会儿!”我妈把水放到床头桌上,哗一下拉开窗帘。

    “嗯,我三四点才到家的。”我在我妈掀我被之前,先下了床,“你们不用等我吃早饭,你们先吃就行。”我昨天回来的时候,就我爸一人在等着,我妈可早就睡了。这早饭等我,估计就是她想要表示一下,还没等我客气完,我妈直接一盆凉水泼过来。

    “早饭我们早吃了,这是午饭!”我妈拍了拍被子,叠了起来,“你赶紧洗洗脸,吃饭!一会儿,你刘姨要过来,看到你这个样子,别吓到人家!”我看着我妈忽然有种热泪盈眶的感觉,我过去抱住我妈。小时候听我妈这么说我,总觉得她不是我亲妈,要离家出走!三岁的时候,我就曾走到了我们家的巷子口,又被她薅了回来。现在听她说我,就觉得她就是我亲妈,外面的人谁这么说你呀!我妈拍了拍我,也有些感动,“先吃饭吧!你爸给你做了锅包肉!”

    我爸一直是我们家的首席厨师,当我看着满桌我爱吃的菜,就非常确认这是我亲爸,“爸,你要不要喝点儿酒?昨天董鹏飞给你酒是他从他爸酒窖里拿的三十年的茅台。”我笑着看着我爸。我爸从商后,经常跟我说的就是怎么盘损益,这单生意亏不亏?我希望他能感受回头钱的喜悦!

    “我看到了,我一会儿还出去有事儿,晚上再喝!”我爸笑盈盈地给我夹了块锅包肉。我一看我爸妈都把今天行程都排满了,就知道他们也没把我当外人,也就可以在家肆无忌惮地‘放松’了。

    我已经想好了,一会儿就把芷瑜和轩然叫来,在家里卧聊。我一边回答着我爸关于工作的询问、指导和鼓励,一边大口地吃着久违的家里菜。我妈在旁边逮住任何机会提醒我,要注意身体,别年轻的时候拼命,到老了和她一样颈椎病。我笑着点头,我终于知道为什么外面的游子都报喜不报忧了,即使这样,他们都能想象出一大堆有的没的,要是我跟他们说我被抢劫还晕倒了,他们的心就得天天吊在嗓子眼,然后,强制我回家,待在他们眼皮底下。

    我妈看我在吃了两碗饭后,终于放下筷子,像个大熊猫一样,倚着椅背,摸着自己的肚皮,展现了最佳的饭饱的状态。她才放下筷子,小心翼翼的问,“你这两天有时间吗?”

    我以为她要让我陪她去逛街,爽快地点点头,“我今天在家缓一缓,明天就可以陪你出去逛!”

    我妈忽然神色有点忧伤,“你有时间去看看杨帆姥姥吧!上次,我去看她,她还念叨你,说……,哎,你去看看吧!”

    我心里好像被别人怼了一拳,我点了点头。我好像自然地屏蔽了所有想起来会难过的人和事,现在回到这里才发现,自己有多么‘忘恩负义’!“现在病情控制住了吗?”我关切地问。

    “做完手术,现在在做化疗。”我妈在医院见惯各种病患和病症,无论说起什么病症都感觉有种风轻云淡的感觉,但是,我从我妈的的眉间还是看到了一种无能为力的惆怅。

    “她现在家里还是在医院?”我心疼地看着我妈妈问道。

    “在家里。上次我去家里看她,精神状态还行。趁着现在,你去看看。”我爸自动站起身,开始收拾碗筷,“杨帆回来了。”我妈特认真地看着我,然后叹了口气,“我差点没认出来,比以前更瘦了。他们家趟上这么多事情,他心里肯定也不好受。”我妈从小是把杨帆当亲儿子看的,过年包红包给杨帆的都比我多。我和杨帆在一起的时候,她是最开心的人,终于可以名正言顺地把杨帆当亲儿子养,恨不得直接把书房改成杨帆卧室。我们两个分手后,她一直耿耿于怀,这些我都知道,所以,心里更加难过。

    我点了点头。我爸过来看看我,又用手肘碰了下我妈,“航航刚回来,缓两天再说。”我妈拍拍我的手,没再多说。其实,他们不说我也都知道,人的感情就像是一条河流,是切不断的,甚至你以为干涸了,忽然又从源头又喷涌而出,甚至一场大雨,山洪爆发,也未可知。

    No.

    我本来还想要回来表现一下洗洗碗,结果电话响了。轩然果然就是一个盯人狂魔,不光是他偶像的行程,连我到家的时间,她都从董鹏飞的朋友圈里刷到了。“你怎么到了也不吱一声?!我这严阵以待,蓄势待发这么久了,就等你了!”轩然一上来就先指责我,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要发火箭呢!

    我一听笑了,“我刚吃完早饭,不还没来得及跟你报备呢嘛!”

    “你收拾收拾,穿上衣服,我来接你!我跟你说,任意回来了!芷瑜这个完蛋玩应儿,想见人家又扭扭捏捏的!我拉了个局,我们一起去!倒要看看这混蛋长了几个脑袋!”轩然义愤填膺的土匪架势,让我有点担心。

    我赶紧回屋捯饬了一下,等她开着她爸的车一停到我家楼下,我就喝了口水,壮了壮胆坐到了副驾驶的位置。轩然刚刚拿了驾照,还处于理论熟烂于心,实战要看发挥阶段。前两天,她给我发了段她倒车入库的视频,很顺畅,我赶紧献花鼓掌。只不过拉进镜头的时候,我发现后视镜有裂痕,她风轻云淡地说,这不算什么,就是刚才不小心碰了一下。我就知道这跟她拍照修图一样,拍了二十张,修出来一张最满意的发朋友圈!

    “你系好安全带!”轩然发动汽车。

    她不说,我也会系上,“我们这是上哪儿?”

    “我约了个密室!”轩然朝我眨了下眼睛,“我觉得芷瑜对任意还是念念不忘的,我们推她一把!”

    “芷瑜同意了?”我想先知道芷瑜的想法。

    “她同意?”轩然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她想要约又抹不开面子,我才出手的好不好?”轩然踩上油门,车窜了出去“他们一直有联系,说什么分手了还可以做朋友!做朋友干嘛?!当备胎吗?还不如你和杨帆那样,一刀两断,各生欢喜!”

    我横了轩然一眼,但是,她忙着转弯都没看到,“芷瑜是想要跟他复合?”

    “复合不复合也不是一个人说得算的!”轩然是旁观者,有些客观的认知,“我现在也不太清楚他们两个状况,芷瑜也只跟我说,他们有联系,也没跟我说了啥!”

    “你没问?”我诧异地问道,这不符合轩然八卦的风格。

    “我问了,芷瑜没说。”轩然倒是很淡定,“这种情况就两个可能,一种,心里还有他,不好说;另一种就是心里没有他,没必要说!我觉得是第一种。”

    我看向前方,“很多事情没有绝对的,不是非黑即白,也可能静止不变,爱和狠有时候都很难区分,对也好,错也罢,只要别后悔就行了。”

    窗外,熟悉的街景总是提醒着我,那些好像已经被我掩埋的记忆真实的发生过。爱恨就像是硬币的两面,越是爱惜的东西,失去的时候越是痛心,但有些人和事就是让人无能为力的。思念是一把刀子,锋利地在内心随时割出深深地伤口,而这些无人看见的伤口只能自己治愈。我以前经常听我爸说尽人事听天命,我现在好像懂了一点,我拼尽了全力都做不到我自己卷面的一百分,还能强求别人什么呢?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追寻,人和人的关系是靠心的联系,还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道路和命运,顺其自然才不难为别人,也不为难自己?

    我不自觉地伸手握住董鹏飞给我的护身符,向前驾去,两排的杨树那些曾经漫天飞扬的白色杨絮化作秋天金黄的落叶纷纷飘落,落在内心被风吹过的层层波澜上,掩盖了所有的痕迹,厚厚地压住水面,使之不在荡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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