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泉行5

    整个餐厅区域鸦雀无声,毛利小五郎酒醒了大半,其余人僵在原地,半谷郁江端着餐盘不知所措。

    一根木筷穿透七八厘米厚的木桌,只剩下一个尾巴露出来。

    “你!”阿维亚朝后退了一步,他的表情像是想要打人。

    可他看到安朵丝嘴角的微笑和琴酒的眼神,又看了一眼在半分钟前擦着自己鼻尖飞来的筷子,一怒之下怒了一下,克拉克拽了拽他的胳膊,阿维亚只撇下嘴,就老老实实气愤的回自己的位置坐着了。

    克拉克无奈的朝几人道了个歉笑了一下。

    “这是怎么了?”阿维亚说走就走,也不敢问,但是毛利小五郎还是要问的,毕竟被扎穿的可是他们的桌子。

    在毛利小五郎的印象里,在刚刚过去的十几分钟里,阿维亚突然端着杯子来和小兰服部他们聊天,他说话夹英夹日的,毛利小五郎听着费劲,也没心思听,只是闷头喝酒,不一会喝的上头了,也就更加没注意是怎么回事了。

    柯南和服部平次到是没喝酒,可他们的心思都放在观察安朵丝和琴酒身上了,也就是时不时听上一耳朵,见他们好像是在聊美国和日本的差异,分享上学时候的趣事,也就没再留意。

    至于作为当事人的三个女孩子,她们只觉得是在正常聊天,虽然其中是有一些有点怪的表达,但也应该不会惹到根本没参与进来的隋小姐呀。

    剩下的那几个小学生就更不必提了,忽略不记。

    幸好安朵丝在此时还是乐于给出个理由的,当然这其中有几分是她对于可能会被系统收入动漫剧情的考量就不好说了。

    她撑着下巴转头朝阿维亚笑了一下,晃了晃手中仅剩的一根筷子。

    “要是再让我听到你管女孩子叫little toy,它下次的目标就是你那张不会说话的嘴。”

    “他是不会说话,我代他向您道歉,隋小姐。”克拉克表现得到是很有礼貌,一副从善如流的样子。

    “文化差异、过于敏感、只是调侃,跟一群刚见面的女生说这些话,他到底是什么意思你自己清楚,道歉我收到了,可你是以什么身份代替他呢?他父亲的律师是吗?”

    要是能被克拉克这一套哄着,安朵丝这么多年真是白活了。

    她不是什么爱管闲事的好心人,阿维亚要是干别的她才不会管,不过就是因为帮着诺波尔处理这种事情习惯了,诺波尔长得显小且无害,没少碰到这种破事,轻点的被她骂一顿打一顿,严重点或是诺波尔当时心情不好的话,那就可以切身体会一下诺波尔两米长的镰刀有多么锋利了。

    一开始安朵丝只是看着诺波尔自己动手,毕竟她在这方面反应没诺波尔快,无论是哪个世界她看起来都更不好惹,再加上缺少文化环境,好多地方的用词乍一听确实是没什么问题的。

    要说有没有误解过,安朵丝可以自信的说绝对没有,她俩哪个不是活了几千年,形形色色的人都见过,语言能被误解,动作和神态可骗不了人。

    这也是为什么见到阿维亚第一眼,安朵丝就很烦他,那家伙眼神不老实来着,看到琴酒才消停下来。

    “你知道——”阿维亚站了起来,好像是从父亲身份那里吸取了一些勇气一样。

    “快坐下吧!”隔着桌子卡茜迪也要把阿维亚拽下来,这个蠢货能不能想想人家动手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而且这时候居然还敢给他父亲找事。

    安朵丝并没有理会那个愚蠢的二世祖,她的兴致向来来得快去得也快,跟别提她本身也没因此真的动怒。

    “不就是托宾议员的因为骚扰同学被举报的独子吗?”

    安朵丝用带着奇特口音的中文补充了一句:“确实是个犊子。”

    琴酒毫无顾忌的笑了起来,但很明显,除了他没人听懂了安朵丝的笑话。

    不夸张的讲,如果雪莉在这里,她可能真的要被吓死了,就算没有她,柯南的心也快跳出来了。

    自从君度开始发火,他就一直提心吊胆的,他真的很怕君度和琴酒会突然掏出一把枪扫射全场,更别提琴酒的神情在柯南眼里就是“随时想要杀点什么”。

    克拉克朝安朵丝迈了一步:“隋小姐,那件事当事人都已经出来澄清是误会了,如果您再坚持这种说法的话,我们可以起诉……”

    “就像是你们对付那个学生那样?我建议你们最好不要这样做,毕竟明年就要大选了是不是?你也是那么的——年轻有为、前途无量。”安朵丝的脸上始终保持着微妙的笑意,这让克拉克想起了他老板的那些同僚和对手,“现在帮我把那根筷子拿过来好吗?”

    多年的经验致使克拉克形成了一种本能,就算没有依据,就算是安朵丝并没有说出什么实际性的威胁,克拉克的身体也先一步他的理智做出了选择。

    他伸手攥住了筷子的尾部,然后用力向上拔。

    令人尴尬的是,筷子纹丝不动。

    这幅情形让柯南想到了赤井秀一叙述中,那个被匕首钉到门上的尸体。

    很难不去想象,当年君度也是这样吗?

    轻松、随意,甚至在动手时都没有多看目标一眼,用她那双看着没什么力量又柔软的手,就那么夺走了一条生命。

    没有办法,克拉克不得不一条腿跪在桌子上,用膝盖和两只手的力量艰难的把筷子从里面抽.出来,又不由得踉跄了两下。

    也因此,他梳理整齐的额发也散开垂了一缕下来,就连小孩子们也能看到他脸上的羞辱,就好像安朵丝是做了什么折辱他的事一样。

    克拉克用力捏着那根木筷子,大步走向安朵丝。

    “多谢。”琴酒从他绷着的手里接过筷子,袖口卷起,露出手腕上的蓝白色编绳。

    而安朵丝双手交叠撑着脸,看到琴酒的动作后直接笑出了声。

    诶呀呀,被她带坏了。

    “这事过了。”安朵丝朝克拉克挥了两下手,那是一个标准的习惯发号施令的人的手势,手心朝内手背冲着对方,快速挥动两下。

    克拉克暗中咬牙,她说过了就过了吗?

    “走吧。”安朵丝看向琴酒。

    “啊对了,”待从半谷郁江身边路过时,安朵丝叮嘱道,“桌子的账,就记他们头上吧。”

    待两人的身影消失后,厅内凝滞的气氛才算是略微有所好转。

    阿维亚猛地一拍桌子冲了出去,克拉克和卡茜迪跟在他身后。

    “我们一会儿去和他们道个谢吧?”几个姑娘小声商量着。

    听到毛利兰的提议,远山和叶很快点头肯定。

    铃木园子却沉默了一会才答应。

    “园子有别的建议吗?”毛利兰问道。

    “可能是我想多了。”铃木园子怀疑道,“我总觉得隋小姐她不是真的打抱不平。”

    铃木园子虽然不擅长察言观色,也知道自己和许多大家族精心培养的继承人存在一定差距,但毕竟耳濡目染她又聪明,对一些人,尤其是手握权柄的利益驱动者们,有些她自己都没意识到的了解。

    “克拉……赫斯先生只是代为道歉,而且还只对她道歉,明明咱们才是当事人,如果她真的是那么正义的人,为什么没有对此提出异议呢?”

    “还有她提到的骚扰那个事。”服部平次插嘴道,同时把手机屏幕朝几人亮出来,“那个学生改口说自己是为了勒索,他承担不起高额的学费,托宾议员表示原谅,不仅没要求当事学生赔偿,甚至撤销起诉,给了他一笔钱,让他好好读书,可是给托宾赚了不少支持,但那个学生却在月前自己退学了。”

    “听隋小姐的意思,怕不是这个案子另有隐情。”远山和叶思考道。

    “如果是这样的话,能知道这种程度隐情的人怎么会是简单的人物,她之前没说却又在这时候拿出来威胁……连心都没有的人,说她是因为好心,我可不信。”

    “那你们就别去道谢了。”毛利小五郎阻拦道,他是真的不希望女儿和那种危险的人有牵扯。

    “要去。”铃木园子反驳道,“若她真是那种人,别人施恩给她她未必回报,但是谁要是领了她的恩,却不回报给她,她是一定会找那人的不痛快的。”

    毛利兰补充:“更何况无论她的出发点是什么,论迹不论心,她帮了我们,这就是结果。”

    柯南和服部平次对视一眼,他们是知道园子的推断大概是差不了多少的,可小兰说的话也没错,无论如何这谢必须得去道。

    “走吧。”

    几个女孩子想得快,行动起来也麻利。

    在铃木园子“和付出不成比例的回礼都是不合适的”的建议,以及柯南和服部平次“送零食该不会被怀疑投.毒吧”的担忧下,她们从买好要带回去的伴手礼中选了三样,敲响了最深处的房门。

    “黑泽先生。”一打开门,他们就被琴酒阴沉的脸色吓了一跳。

    “怎么了?”琴酒不耐烦的盯着几个中学生。

    “我们是来道谢的,多谢隋安小姐帮我们说话,提醒我们。”几人齐刷刷的朝琴酒鞠躬。

    “以及这是我们准备的礼物,还请您一并收下。”

    真是让她说准了,琴酒伸手接过了几个盒子。

    “礼我收下了,她说这事过了就是过了,放心吧。”

    被戳破想法,一群没怎么经受过的小孩有点尴尬,以服部平次为首开始没话找话。

    “黑泽先生您的手绳很特别啊。”服部平次刚开始想说有点不搭来着,而且琴酒怎么看也不像是会带首饰的人啊。

    “因为我把我们两个的头发编进去了哦。”安朵丝走到了门口。

    一眼就把她看了个清楚,琴酒无奈:“又光脚。”

    “这样就不凉了。”安朵丝直接踩着琴酒的脚背,搂住他的脖子,扑进他怀里,亲了亲他微凉的嘴角。

    她早就想这么干了,但她对自己的体重还是有数的,好在她又不是易容,身高和体重都是真实改变了,终于可以付诸行动了。

    目睹了经过的一众高中生满脸爆红,他们没看错的话,隋小姐刚刚是穿着吊带睡衣披着浴衣走过来的,她锁骨上的是齿印吧是齿印吧。

    怪不得开门的时候感觉黑泽先生的领口有点乱啊。

    安朵丝将琴酒的发丝缠到手指上,琴酒的手紧紧搂着她的腰,让她站得很安稳:“中国有一句诗,‘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的确是很特殊的饰品呢。”

    “祝、祝您二位幸福。”

    “多谢你的祝福。”安朵丝侧眼看着毛利兰,“为了你这句祝福,我再多说一句,喜欢或是不喜欢都要说出来,忍耐可不是每次都会有结果的。”

    “谢谢您!”几个又齐刷刷鞠了一躬,转身飞快的溜了。

    “说话真的好累啊。”门刚一关上,安朵丝就把头埋进了琴酒怀里。

    琴酒举起三个盒子:“东西怎么办?扔了?”

    “别呀。”安朵丝把它们带到桌前拆开,“这是我应得的。”

    “这个牌子的饼干还挺好吃的。”

    触及琴酒不赞同的目光,安朵丝靠在他怀里:“他们又不敢给我下毒,再说下毒也没用。”

    “我不是指这个,您暴饮暴食的毛病总得改改。”

    “你怎么也开始操这种心了?”安朵丝叼着饼干含糊说道,“我身体又不会出问题,也不会长胖。而且就算我胖了,你摸得不还是挺开心的?”

    琴酒的脸上顿时飞起一抹薄红,隋安这个身份的身体没有安朵丝本人那么健壮,摸起来确实是不同的手感,琴酒自然是怎么样都喜欢的,但也是没忍住多揉捏了几下。

    “那几个美国人要不要处理掉。”琴酒岔开话题。

    安朵丝也没意见,看见他脸红她就很满意了。

    “他们死不死倒是无所谓,但是人要是死在日本,那孩子还不得跟咱俩闹?到时候你去哄。”

    “你还不如让苏格兰去。”

    “苏格兰肯定和他站一条线啊。”安朵丝用发尖蹭了蹭琴酒的脸,“别想着怎么用他们哄我开心了,你才是最让我开心的那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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