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第二天,顾冷蕙晨起梳洗罢,正捧着一碗银耳梨羹,有一口沒一口的呷着,丫鬟暗香笑着进屋,将一个包裹递上道:‘姑娘,李公子听说你要找乐嘉先生的文集,托人送来一本。’

    顾冷蕙双眼一亮,接过翻了起来,不禁面带笑容,一边的丫鬟们见了也开心起来。含香笑道:‘李公子对姑娘真是上心,前几日才说的,如今就送来了。’

    含香刚说罢,便想起顾冷蕙一向不喜别人提起这个,心中不免有些懊悔。顾冷蕙却没有摆脸色,反而笑道:‘乐嘉先生过世也有六七年了,如今还能找到这文集,李公子也是花了大力气的。对了,我前儿做完的香囊呢?拿来给李公子送去。’

    此言一出,丫鬟们无不纳罕,和顾府不同,李家是清贵之家,家中子弟皆读书上进,五代七进士,是真正的书香门第,如不是顾冷蕙才名远扬,也结不成这门亲事。

    两家结亲,顾府不仅在朝中多了不少助力,顾家子弟在书院也得益不少,顾侯爷对这门亲事很是看重,但顾冷蕙心中却多有不愉,只因与她定下亲事的是李家二公子李光洙,两人在长辈安排下见过几面,他相貌才学皆普普通通,并无出奇之处,顾冷蕙才高心傲,心中不免有

    明珠暗投之叹,只是碍于严父,不敢表露。

    这香囊是顾冷蕙花了半年才做得的,针线十分精致,囊内装的是顾冷蕙亲手调配的梅花香,闻上去冷冽洁净,仿若置身冰雪梅林,暗香浮动,沁人心脾。

    见顾冷蕙要将香囊送去,暗香心中不解,但也不敢说什么,忙取了香囊,又去厨房要了四色拿手点心,四色时鲜果子,一齐包好了叫人送去。

    顾冷蕙看了会文集,突然想起什么,叫香巧取了一支玉簪,一对耳坠,包好给卢明清送去。冯老太君听闻,笑道:‘倒是我疏忽了,还是冷儿想得周到。’也着人送了一支金钗,一对金镯,卢夫人见了,选了几匹缎子,令人赶着给卢明清制了两身衣裳,不消数日,卢明清身上焕然一新,俨然一个大家闺秀的模样。

    得了礼物,自然要道谢,卢明清装扮一新,先去了慈溪堂,在那喝了一杯茶。又到顾冷蕙住的抱香斋,小丫头打起帘子请她进去,顾冷蕙起身相迎,寒暄几句,便取来文集给她看,卢明清看到自己父亲的文字,心中感慨万千,不禁流下泪来。

    顾冷蕙见她感伤,好生劝慰了一番,又将这本文集送给她。卢明清谢道:‘先父的遗笔,我如今反倒是没有了,在大姑娘这里见到,想起先父音容笑貌,实在是伤心至极,幸得大姑娘赠馈,既是姑娘有意成全,我就厚颜收下了。’

    卢明清走后,丫鬟们进来收拾茶盏,暗香一边倾倒残茶一边取笑道:‘这个卢姑娘,还真是厚颜,刚来的时候那一付穷酸破落相你们是没见着,一身旧衣裳,头上脸上都是光的,也厚着脸皮来打秋风,现在府里住了几天,倒是抖起来了,借光置办一身好行头,打扮得倒是光鲜,也能骗骗外头哪些个没见识的,自称一声官家小姐。我就瞧不上这样眼孔窄、性子贪的。’

    所以你就借我的名义骗她到铜须寺偏殿,让众人撞见她与八王爷相会,致使她不得不嫁给八王爷,最终恨我入骨?顾冷蕙冷下脸,道:‘现今你的性子倒是大得很,动不动就瞧不上这个,看不起那个的,到头来得罪了人,还要叫人骂我高傲无礼,仗势欺人!看来我这抱香斋,是容不下你了!’

    暗香忙跪了下去,急得哭道:‘姑娘怎么生这么大气?原是我口角轻佻,不会说话,不敢有碍姑娘清名,只求姑娘不要赶我出去,好生教导,教我也能学到几分,不至于糊里糊涂就得罪了人。’一旁的含香、香巧、香怜也都跪下求情。

    顾冷蕙余怒未消,但她知道,能到自己身边服侍的大丫鬟都是有点关系的,比如暗香,她祖母乃是冯老太君身边服侍的老人,父亲是侯府的大管事,她如今什么错事也没做,不可能因为这点小事就撵出去的。便缓和了脸色,叫暗香好生反省,便自回屋去了。

    卢明清接着又到红荔园,拜见姑母卢夫人,进了屋子,看见卢夫人正搂着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女说笑,见卢明清便笑道:‘清娘来了,这是是你表妹仙蕙,你们还未见过罢?’

    卢明清与顾仙蕙见礼,顾仙蕙身穿绿衣,头饰珠花,耳边垂下一对翡翠坠子,格外清丽动人,她也性情活泼,拉着卢明清笑道:‘清姊姊,我们姊妹还没见过呢,你是从江州来的?那边好不好玩,有什么好吃的?’

    卢夫人笑止道:‘罢了罢了,疯丫头,哪有一见面就问个没完的?你表姐会在家里小住一段日子,你们日后有的是机会说话,可要好好相处。’二人应是。

    自此卢明清便在侯府住下,相较顾府姑娘们琴、棋、书、画、赴宴、交游、管家等诸多事项,卢明清寄居生涯可以说是单调乏味,日常只有两件事好做:针线、请安。

    倘若遇上四时八节,府中哪位姑娘或者冯老太君起兴,设个小宴,才能多见些人,不然的话,一天到头只能见到三五个人,也就是婆子丫鬟之类。卢明清对巧儿叹道:‘如今才知道什么叫‘一入侯门深似海’。’

    卢明清深知自己身负仙缘,这样安闲的日子过不了多久。因此一得空便在院子僻静处跳百索,慢跑,锤炼身体。

    这样过了三月,就又收到主神下令,卢明清便推乏了,回房躺好,双眼一闭,便又进入主神洞天中。

    卢明清见又要进入另一重世界,便祷告道:‘请神君明鉴,小女子上次得来这三个点数,能换什么?’话音未落,面前便垂下光幕,上面林林总总,包罗万象,珍宝、功法、灵兽、神通、仙器、根骨,应有尽有,一点便知详情。

    卢明清踌躇良久,选了根骨,将一点加在力量,两点加在敏捷上。再次进入任务。

    这次卢明清身处一个外藩之国,国中之人须发眼眸颜色各异,说一种奇奇怪怪的语言,卢明清是号称‘交换生’,在一个学院里读书,卢明清先是安安静静窝在学院里读了几天书,发现学院里风气十分自由,基本没有人管,各种惊世骇俗的事情也见得不少,卢明清都安之若素,冷眼旁观。

    因为卢明清改了根骨,所以她对各种锻体的法子最为感兴趣,正好这学院里体育团体也很兴盛,什么排球、冰球、橄榄球,什么骑马、游泳、划艇、赛跑,乃至各种搏击、散打、柔术、拳击,只要交很少的钱,甚至免费就能加入,只要愿学,便都肯教。

    卢明清如同久旱逢雨,如饥似渴的学着这些知识,最多的时候一天跑四五个社团,不过半年时间,她进步神速,不仅精通了骑马、游泳,巴西柔术和散打也入了门,而且成了冰球球队的主力之一,日子过得兴兴头头的,回想起在顾府那单调乏味的日子,简直是恍如一梦呵!

    这天,卢明清在图书馆查了资料出来,正准备找间教室写论文——没错,她现在学会写论文了。遇上柔术社团的团长露易丝,她招呼道:‘卢,你好。’

    卢明清见她一副轻便的装束,笑道:‘露易丝,你要去训练吗?我看书看得头晕眼花的,可以和你一起对练。’

    露易丝露出一副同情的样子,道:‘那你真该放松一下了,我要去练习射击,你可以一起去。’卢明清欣然同意,拎起书包就去了。

    在射击馆,卢明清认识了一样神奇的武器——枪,她激动的说:‘露易丝,我想学这个,我要学这个,我该怎么做?’

    露易丝看着她激动不已的样子,耸了耸肩道:‘你要先办一张卡,然后再交钱,这样就会有人教你了。’卢明清惊呆了:‘只要这样?’露易丝说:‘就是这样。’

    卢明清按着露易丝的指点,办好了卡,又交了钱,果然有一个嘴角带疤的光头男子走了过来,粗声粗气的拿来枪械指导她使用。

    卢明清对学枪十分入迷,一有功夫就泡在射击馆里,很快就能上手了。她的天赋应该还不错,那个光头男子——卢明清后来知道他的名字叫梅森,梅森教官有时会嘟嘟囔囔说到;‘欧,谢特,你以后混不下去了,可以靠这个混口饭吃。’

    后来熟悉了,两人练习完也会一起出去喝点东西,射击馆对面有家五月咖啡厅,两人常常会去那边。这天一坐下,侍者上来点单,梅森:‘咖啡?’卢明清笑道:‘茶,谢谢。’

    梅森嘟囔道:‘每一次都是茶,没见你喝过咖啡,居然有人不喝咖啡,真是奇怪。’卢明清淡定的说:‘因为我是东方人。’梅森道:‘没错,神奇的东方人。’

    待侍者送上饮品,卢明清呷了一口伯爵红茶,说道:‘上次你说到小队去海地执行任务,后来怎么样了?’梅森喝一大口咖啡,立刻精神一振,眉飞色舞的大声说起来。

    有一次偶然了解到梅森是退役士兵,而且他退役前是在海军陆战队服役,卢明清就常常请他喝咖啡,并且很有兴趣的追问他一些军队中的细节。

    至于梅森,他退役后收入也不多,不然也不至于还要到射击馆里打工,平时行动粗鲁,面相凶恶,言语粗俗,也没有几个女孩子搭理,如今见卢明清居然对战场感兴趣,而且还有咖啡好喝,自然打起精神,滔滔不绝,将自己任务的情况说得惊险刺激。

    末了还遗憾道:‘你是没有见过我们队长,他可是这个。’梅森竖了竖大拇指,‘在战场上眼光贼准,料事如神,经验丰富,没什么难得倒他,体力·····简直是魔鬼!急行军一天一夜也若无其事,身手更好,一个能打我们五个,他当头我是服气的,可惜前两年他也退役了,就在这个州。’

    卢明清不听便罢,一听简直是两眼放光,忙磨着要梅森带她去见面,梅森哪里肯,一口喝光咖啡就跑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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