埋伏

    安珞阳嘴角微微抿起,眸光微闪,柯衡竟然富有到拥有一条玉脉,这玉脉一向管控在朝廷手里,少有私人独占的。看来,他在缅甸的势力不容小觑,听说他以前是东吁国的贵族,不知是否是这个缘故。

    “既然是这样那就再好不过了,不如叫你们东家出来,我们面对面详谈。”

    “这……”掌柜脸色有些为难,“东家暂时不在这里,您跟我说就可以的,一桩生意我还是可以做主的。”

    “那你家东家现在在哪里?”

    “额,这我也不太清楚。”

    “也是麻烦,那我问问吧……”说着,安珞阳回到兴牧跟前。

    兴牧只听到安珞阳叫他摇头,其余的什么也听不懂,“你在做什么?”

    “你别管那么多,摇头就是,快点!”

    兴牧蹙着眉,瞟了眼掌柜,才在她的指示下摇了摇头。安珞阳立刻摆出一张无奈的脸色,来到掌柜跟前叹气道:“不行啊,石公子说这是一桩大生意,不跟你东家谈,他不放心。”

    “要不再跟石公子说说?”

    安珞阳坚定地摇头“再说下去,石公子就该不高兴了。我看还是算了吧,这里的玉石店也不只你一家,我再到别家看看。”

    掌柜显然不甘心,挣扎了一会,终于在安珞阳要带着兴牧出门的时候叫住了她,“不如这样,我跟总店写封信,他们应该能请东家过来,您在这里等上几日,吃住一概由我包了,如何?”

    “可是……算了,看在都是老乡的份上,我就拖住他几天,吃住就不用了,你尽快啊,石公子不会在这里待太久的。”安珞阳放下心来,但脸上仍装作勉为其难的样子,勉强点头应了下台。

    “没问题,没问题!我会尽快的!您好走,石公子好走!”

    两人出门后,兴牧迫不及待地追问她做了什么,安珞阳这才将刚才发生的事情告诉了他。“想要从他口中问出对方的下落,还得要伪装一下身份。之前到处找不到他们,现在我倒要他们自己到我的面前来。”

    兴牧听完倒也没有忸怩,坦然接受了他的新身份,还颇有些高兴,“所以,我现在是石公子,还是一个富商?”

    “对啊,你可要装着点,摆出阔气的样子,不要被人识破了。”

    “这还不容易,我就装成我家大人那样,挺胸阔步,目视前方。”说着开始有样学样模仿起来。

    安珞阳哈哈大笑,忍不住吐槽,“你这叫拿鼻孔看人,不过,你家大人可没钱!”

    “……这倒也是。”兴牧摸了摸鼻子。“你确定这家店的老板就是你要找的人吗?我总感觉,有些太过容易了。”

    “所以之后还要多加小心才是,不要暴露了自己的身份。”

    安珞阳带着兴牧在街道上穿行,这是一条繁忙的街道,穿着各种服饰的人在路上穿行,两边的店铺里摆着各种新奇的玩意,很多都是兴牧没见过的,忍不住四处打量。

    “这片集市有很多都是从云南来的,有经商的,也有在这里定居的。”安珞阳指着一家足有四层楼高的客栈说道:“喏,这就是一家云南人开的客栈,我们这几天住这里。”

    “住这么好,你怎么变得这么大方了!”这客栈的装潢虽说不上有多华丽气派,但已经这条街上最好的建筑了,在一众低矮的泥瓦房中,格外显眼。

    “不住这里,怎么让人相信你是有钱人。”安珞阳语气哀叹,她心里正肉痛着,在这里住一晚得是普通客栈的三倍以上,要不是为了能找到柯衡,她可不舍得住。

    这一路上也不知道花了多少银子,而且,还多了个兴牧要养!今年不仅没赚到钱,还把老底都花得差不多了,看来等回去,她得要多接几个单子了。

    在城里一直呆了有四天,除了外出看看,安珞阳和兴牧基本都待在客栈里。这天安珞阳正在店里用午饭,那家玉石掌柜终于派人来请她们过去,说东家已经到了。

    安珞阳按捺住内心的激动,先去叫了在房间的兴牧,慢悠悠地吃完饭,才跟着伙计过去。掌柜早已在门口候着了,看见她和兴牧过来,忙上前来相迎,殷勤笑道:“石老爷,姑娘,里面请,我们东家很快就到了。”

    兴牧故意走在安珞阳的前面,一改之前的茫然,虽然听不懂他说什么,但大概知道他在跟他说话,便装着倨傲的样子点了点头,跟着走进去。

    安珞阳笑了笑,跟在他后面,问道:“怎么?你们东家还没到?”

    “姑娘您放心,东家很快就到了,您和石老爷先在在里面坐着。”掌柜把他们领到店铺后面的一间小屋里,吩咐后面的伙计,“快,给两位贵客上茶。”

    安珞阳放缓了脚步,观察着四周,并没发现什么异样,里面仅有一张桌子和四张椅子,桌子上放着文房四宝。仅有一张窗户对着后院,窗台边的台几上摆着一盆花草,店里没有客人,外面的伙计也都在各忙各的,。

    但伙计比上次来的时候多了好几个,站在角落里擦拭柜台上的摆件,十分安静,低着头抬也不抬。安路阳隐隐感觉有些不对劲,问掌柜:“你东家现在在哪呢?”

    “正在赶过来了,麻烦您等上一等,唉,茶上来了,喝茶,石老爷怎么不坐……”

    兴牧正要坐下,被安珞阳用眼神制止,兴牧立刻打起精神,警惕地看向外面。

    “既然你东家还要一会,那我们等会再来。”

    安珞阳说完,就带着兴牧出去,但还没走出两步,刚才还在那里打扫的伙计立刻转过身来,转眼间脸色就变得凶狠无比,纷纷丢掉抹布,从腰后逃出短刀,冲了过来。

    安珞阳眼疾手快,一脚踢翻柜台,挡住他们冲过来的脚步。兴牧反应也不慢,因为没有带武器,便从架子上抽了根木棍,跟冲上来的人打了起来。

    兴牧武功高强,虽然平时看起来有点呆呆愣愣的,但真打起来,就跟变了个人一样,手里的木棍耍得虎虎生风。安珞阳跟那些人正僵持着,他已经把围攻他的人都打退了,两人正要从正门出去,却听啪得一声,大门被关上了。

    眼下那些人就堵在门前,要打开门逃走显然有些不太可能,安珞阳回头看见里屋的那扇窗户,正好可以容一人出去。冲兴牧喊道:“从后面的窗户走!”随后便冲了进去,也来不及解开绑着窗棂绳子,直接用蛮力破开一个大窟窿。

    掌柜从一旁跑出来挡,安珞阳本以为掌柜一个瘦弱老汉,手无缚鸡之力,直接抬腿往外一踹,准备把他踹飞。

    却没料到,掌柜灵敏地躲开了,从袖子里掏出一节竹筒,对着她使劲一吹,里面冒出一大蓬黄色的烟雾,刺鼻的气味一下子冲到脸上。

    眼前立刻变得一团模糊,怕这烟雾有毒,安珞下意识屏住呼吸,正要挥手驱散烟雾,突然从烟雾中飞出一支银针,还好安珞阳眼疾手快,躲开了银针。

    难免有些烟被吸到鼻子里,但安珞阳并没感觉到有什么异样。看来这蓬烟雾只用来掩护暗器的。也不知道是谁发明出来的这玩意。

    烟雾不多,散得很快,掌柜吹完竹筒之后立刻就朝屋子里面跑,安珞阳没有管他,把窗户打开之后便纵身跳了出去。一边冲里面打得正酣的兴牧喊道:“兴牧,别跟他们缠斗,快点出来。”

    “好嘞!”兴牧挥舞木棍,直接把围着他的几人打倒在地,紧跟在安珞阳身后,也跳了出来。

    窗户后面是一个方形的窄小院子,院子里面堆了很多石块木头,因为地方狭小,东西都堆得很高,几乎快要接近本就低矮的屋檐。“从屋顶上走。”安珞阳一边喊,一边踩着那些堆放的木石,几个跃步跳上屋顶。这里的房屋密集,屋顶都紧挨在一起,安珞阳和兴牧就直接在沿着屋顶逃跑。

    里面的人打开了通往院子的小门,很快就追了过来。这里的房屋除了少数人家会用瓦块做屋顶,其它的都是稻草札成的草棚顶。好在安珞阳和兴牧两人身体都不重,还习有一些轻身的武功,能够在房梁上健步如飞。轮到后面追来的那几个大汉可就遭殃了,一边跟着追,一边从屋顶上掉下去。

    一直跑到集市的尽头,后面追来的那群人才终于不见了。安珞阳跳下屋顶,直接钻进了一家隐蔽的茶寮,门帘一拉,坐下来叫了杯茶喝。

    “看来对方也不蠢,已经把我们的身份查得干干净净,他们已经忍不住直接来杀我了,这下可麻烦了!”

    兴牧也跟着坐了下来,一脸担心:“那接下来要怎么办?”

    安珞阳喝了口茶这才缓过气来,开口道:“其实我有一事一直不明白,我与他们素不相识,无仇无怨的。他们为什么要屡次来害我,先是让我送那封差点害我丢掉性命的催命信,拿钱办事,这也就罢了。但现在又直接埋伏人杀我,就算他们是为东吁国办事,可我又不是朝廷官员,为什么找上我,实在想不明白……”安珞阳忍不住摇头,“算了,等我抓到他们,迟早会弄明白。虽说我们现在暴露了,但至少可以确定,那就是我们要找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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