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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阮琦故作轻松:“对了,下星期你们谁有空啊,陪我去趟医院吧”

    周纤纤问:“你怎么了,生病还是不舒服?”

    抬手摸上小腹,这还完全平整的地方,要不是看到了检查报告,她真想不到现在自己的身体里面,竟然已经有了个小生命,“我想去把这个孩子打了”

    “孩子?”两个人同时震惊,尤其是周纤纤,她猛地站起来,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焦急问:“你什么时候有的,几个月了?”

    “我刚查出来的,应该是上两个月那时候吧”

    那次聚会他们都喝多了,后面的事情也就这样发生。

    “谁的?”周纤纤看到她,忐忑的问。

    虽然知道方向,但还是想听阮琦亲口说出来。

    “单靳哲”她平静的。

    似乎是松了口气,但又觉得那口气好像在喉咙里被卡住,有些发紧。

    饶是沈欢再有克制,她也没忍住,“阮琦你疯了”

    “我知道我在做什么”阮琦很平淡,好像讲出来的这桩事情同她没有关系。她摸着小腹,在报告单里还看不清楚,但是过几个月,应该能感受到来自他的心跳了吧,只是阮琦等不到那时候。

    “单靳哲说过,我和他之间最好不要产生除了友谊之外的其他感情,如果不想被那个无聊的婚姻给捆绑住的话,就最好老老实实,保持住现在平衡的朋友关系”

    “你现在能把孩子打了,那以后呢,你们总不会什么事情都没有吧”沈欢追问,她不相信阮琦能够把感情区分的这样清楚。

    “以后,就他过他的,我过我的,相互都不打扰”她苦涩笑笑。

    愣愣的坐在椅子里,许久都没有说话。即使现在,阮琦好像还能去装出个镇定,可是沈欢她们依旧能很清楚的感受到她正在极力的,想要隐藏下那份痛苦和难受,把悲伤压在心里,不想告诉给任何人。

    依依不舍的放下手,她长舒口气。好像把心里的不安都吐出来,面上的表情依旧轻松,或许还没有,她的眼睛里还存在悲伤,只是语气平缓,“我约了后天下午,安仁医院,陪我去吧,好吗?”

    两人对视一眼,点头答应她。

    晚饭后,沈欢躺在沙发里,怀中还抱着个玩偶抱枕。她呆呆望着前面的电视机,手里的遥控器在来回切换,不想看,只是想让他能够发出点声音。

    目光逐渐飘远,好像陷进了思考。

    周瑾辰收拾好厨房,还切了点水果出来。看见沈欢半躺在沙发里想事情想到出神的模样,慢慢的走到她身边,把东西放在前头的茶几桌上。

    很多时候,沈欢的心情就是写在她脸上的。高兴就是高兴,不高兴就是不高兴,她从来不去遮掩,因为遮掩没用。那是自己的心情,与其想尽办法怎么能憋在自己心里,倒不如表现出来,别人看见也都能清楚,不用再费力气的去解释点什么。

    但这样的直接也会被很多人讨厌,看到你这副苦脸样子,我的好心情也会受到影响。

    “怎么了?”周瑾辰坐下在沈欢旁边,把人搂进自己怀里。

    转头对上周瑾辰的眼睛,“周瑾辰,你喜欢孩子吗?”

    “怎么突然会这样问?”周瑾辰有些发懵,他心里一紧,那瞬间,一个出乎他想象和意料之外的结果在脑海中蹦出。他疑惑的,来回打量着沈欢,眼睛在她身上和小腹之间来回扫过,楞在旁边,大气都不敢喘,只在等沈欢的下一句话。

    沈欢想事情想得入了迷,也就没察觉到周瑾辰的不对劲。

    她淡淡的说:“阮琦怀孕了,但是她准备把孩子打掉”

    听完这句话,周瑾辰提起的心才又放下,他也松了口气,但又觉得不对。

    “如果是我呢,如果我怀孕了你会让我生下来,还是打掉”沈欢抬起头问他。

    周瑾辰还沉浸在自己的思考当中,为什么自己方才会有那般松了口气的感觉,那种突然出现的窃喜和侥幸,周瑾辰纳闷,也就没听到沈欢在后面说的那些。

    他僵硬的搂住自己,这个姿势让沈欢有些难受,在沙发上坐直,又去推了推他的胳膊。

    “周瑾辰”沈欢喊他。

    “什么事?”他紧张的反应过来。

    “没什么”刚才的那些话不过是她的有感而发,随便说出来的,他要是没有听见,反而更好。

    “当然要生下来”周瑾辰激动,他大力抓住沈欢的手臂,“我之前和你说过的那些都是真的,我想有个家,有你,还有我们的孩子,沈欢,我是真的,真的很喜欢你”

    他回答的声音很大,力气大到差点要把沈欢震住。

    沈欢反而疑惑,只是个问题而已,为什么他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和设计部的会开完,又是到晚上的九点多。阮琦开车从地库出来,在过门口闸机的时候,她才意识到今天开来的是另一辆车。

    因为不是经常开的那辆,车牌号码也没有被输入电脑,车停在半路,挡在前面的栏杆不能识别升起,她放下车窗和在门口值班室里的保安打了声招呼。

    “阮总今天又加班啊”值班探出脑袋,他认识阮琦,逢年过节的时候值班室里总是会收到他们公司给送的节日礼物,客套的寒暄两句,他给阮琦打开了闸机门禁。

    “谢了”阮琦疲倦的和他点头,又道了句感谢。

    已经深夜,回去的路上行车很少,笔直的车道上面也只剩零星的几盏路灯还亮着。临近傍晚下班的时候,外头突然降了阵暴雨,淅淅沥沥的雨砸在会议室的窗户上,留下水珠,和与这室内所截然不同的温度,那涨起的薄薄一层的朦胧。如今的雨停了,可雨水带来的寒冷却未有消散。

    夜晚的风大,她打开窗户,吹灌进来的冷风把她冻得鼻子发凉。阮琦又把窗户关上,只是一会,车里的暖气太干,又把她鼻子堵住。

    开又不是,不开又不是。

    沿着回家的路开过一段,她在路边找了个被允许的短时间停车的位置。停车,熄火,仰后靠在头枕上面,揉着已经酸胀的眼睛,她把隐形眼镜摘出来,换上副黑色的镜框。长呼口气,看见副驾驶位置上,那包被各种文件压下,已经拆封了的女士香烟。

    阮琦很少抽烟,鼻子敏感注定她闻不了太重的味道,闻见就是各种的喷嚏和难受,有时候连那些劣质的香水气味也会让她的鼻子受到刺激,但她在车上总是会准备一包香烟,不为什么,就是在想到的时候,手边能很快去找到罢。

    她点开一只,飘出的香烟味道顺着鼻腔进到她的肺里。阮琦猛烈咳嗽,她捂住胸口,头抵在方向盘上,突然闯进身体的陌生气味咳得她眼泪都要下来。蓦地是想到什么,她赶紧打开窗户,还把手里的香烟给丢出去,又把车上所有的窗户都放下来,自己也赶忙打开门,站在冷风里面。

    单薄的米色毛衣,她靠在车驾驶门上,周围看不见任何人,也没有车经过。她抬起头望向头顶的天空,她很想要睡觉,但不论是精神还是身体都不允许她睡着。

    人在疲惫的时候,往往很容易就被烦恼的事情左右。

    阮琦想到沈欢之前的那个问题。

    “你第一次见单靳哲是在什么时候”

    大概,是她刚出生那会吧。

    阮妈妈总说,小时候的阮琦需求很高,又没有安全感。她出生那会还在医院的时候,几乎是一天到晚的都在哭,除了睡觉就是哭闹,谁来都哄不好她。满月那天,单妈妈带着才几个月的单靳哲过来看她,两人在旁边说话,就把他们放在了婴儿床里。

    等她们讲完话,看到婴儿床的时候,阮琦已经睡醒,但她没有哭。单靳哲趴在旁边砸着嘴巴,睁大眼睛,好奇在打量她。阮妈妈惊喜,就把阮琦抱过去,让他们睡在同一张婴儿床里,能看到彼此,他们两个就这样安安静静的看着对方,看累了睡觉,睡醒了再继续看。

    也真是奇怪,只要有单靳哲在的地方,阮琦就不会哭闹,哪怕是在阮妈妈的怀里闹腾了好久,可只要单靳哲出现她就会停下来,还会乐呵呵的盯住他看。单靳哲有闹觉的毛病,但是躺在阮琦身边他就能很安稳的睡一长夜,中间也不会醒来,两家人去算命数,大师说他们彼此都有缘分,这缘分或许是从上辈子就已经注定好了的。

    当时的缘分说辞真的感动了好多人,还包括阮琦自己。

    *

    装修公司给他发来消息,“单总,最新的装修方案已经发到您邮箱了”

    单靳哲打开电脑,点开新收到的设计方案。他粗略的看了一遍,又眉头紧锁。整体的风格和布置都是按照他先前和设计师沟通时的那样要求,可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的地方。

    他把图纸打印出来,又拿起笔在上面继续修改补充。

    电脑的桌面上有个被加密锁起来的文件,里面全是他想办法问来的,关于阮琦的喜好。从颜色到喜欢的品牌,从设计风格到她心仪的楼层数字,单靳哲把图纸上缺的地方再增加进去,剩下那些琢磨不清楚的,就先搁置,等想办法从阮琦口中套出准确的消息了再接着修改。

    从父母告诉他确定的结婚日期之后,单靳哲就开始准备。他新买了一套房,在市中心,临江的位置,站在阳台上面能看清整座城市的风景。这里,不管是距离阮琦家还是她的公司都很近。

    修改好图纸,单靳哲看了眼墙上的时间。已经十点了,她最近回来是一天比一天晚,想和她坐下来好好谈谈也找不到机会。无奈叹了口气,走到阳台,这刚好能看见车从小区门口进来。

    他在阳台上等了十多分钟都没看见阮琦的车,之前发给她的消息也是到现在都没有回复。

    准备先去洗澡,然后再去厨房给热牛奶。

    刚关上阳台门,沙发上的手机就响了。

    单靳哲没看直接接起,“喂”

    “阮小姐”那边人称呼。

    单靳哲移开手机,原来是阮琦早上落下的那只。

    两人的所有手机都是买同一个牌子,同一个型号,有些就连颜色都是一样,还都没套手机壳,从外观上就很难去判断。

    上面没有备注,单靳哲问了一句,“哪位?”

    “这里是安仁医院的妇产科,阮小姐和我们预约了明天下午的流产手术,我这边再跟您确定一下时间”

    “你说什么?”单靳哲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电话那边的人也有疑问,“请问您是?”

    “我是她先生”

    那边应了一句,“是这样的,阮小姐昨天来我们医院预约做流产手术,但因为医生安排的原因,所以阮小姐说需要再重新安排时间,今天给她打了一天电话也都没有打通”

    阮琦,怀孕了?

    单靳哲整个人就是愣在那,耳朵嗡鸣的,他听不见一点声音,也不知道要想什么,要做什么脑袋里一片空白,双手颤抖,手机也因为他的抖动而摔在了沙发,身上发凉,从后背脖颈开始蔓延的凉意,就在在寒冬腊月里被人给从头到脚的淋了一身冰水。

    “喂,喂”对面的人听不见回应,只好挂断

    他恍惚的,瘫靠在沙发上面,用力抓住旁边的靠枕,好半天都没有缓过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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