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永定初年,天下大乱,各地诸侯纷争不断,各地游牧民族也大肆入侵,魏文王杨铣为了平定天下,攘外安内,派遣了大量精兵强将前往镇压,最后实在无男性兵力补给,便鼓励女性当兵报国,连连提拔女将军,征召女士兵,组建女子军团,举全国之力平定纷争,终于在永定四年,镇压住了各地反叛,与游牧各部也暂时停止了战争。经过了四年的战争,国库空虚,人口锐减,民不聊生,全国各地一派衰败之象,魏文王杨铣听取了大臣们的意见,决定无为而治,实行休养生息政策。鼓励生育,减税降费,轻徭薄赋,缩减宫廷开支,鼓励官员捐献资产,清算官员不合法收入,高额且来历不明的资产没收填充国库,同时借着女子军团的英勇战绩,抬高了女子的地位,鼓励女子参军,从事农工商等行业外出工作,鼓励平民入仕,扩大平民录取比例。这在一定程度上,有助于国家恢复生产。但在平静之下暗流涌动,各路势力正在蛰伏,待到时机成熟,必又余烬复燃。

    与此同时,在犹如世外桃源般的清源村里,各家各户的人们正在辛勤地劳作,每天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既满足又惬意,因着与世隔绝的缘故,对外面时局的变化,既不关心也一无所知。村子里有百来户人家,其中一户是罗家,家里只有一个人,此人名叫罗霄,在这里住了有五六年了,为人善良宽和,经常帮助邻里乡亲,与村里的王大夫——王朔最为要好。罗霄此人因着相貌俊朗,性情温和,邻里街坊有合适年龄的女子都想嫁与他为妻。别看他平时对谁都一副好说话的样子,来来往往的媒人可没少在他这吃瘪,在婚配上他有他自己的执着。这么多年,罗霄一个也没同意,邻里乡亲都放弃了,觉得他可能是要打定主意当一辈子光棍了。谁知,去年他捡回来一个脏兮兮、奄奄一息的丫头,竟像换了个人似的,积极地求娶,这可让邻里乡亲们暗暗称奇,纷纷道,这可真是铁树开花了。实际上,这个丫头就是伍捷,当年奉命镇压遂溪反叛的伍将军,据说英勇善战,用兵如神,胜多败少,称一句巾帼英雄也不为过,可惜军队里出现了叛徒,叛军里应外合,擒拿了伍捷。伍捷在被看守期间,因为拒不配合,不肯投降,誓死报国,遭受了非人的待遇,全身被抽打,筋络被挑断,俨然成为一个废人。但是伍捷不肯低头,因此接连遭受鞭打,渐渐地,看守人员递来的馊饭也接不住了,洒在地上,手抓不住,也塞不进嘴里。伍捷气息已经十分微弱了,她想她可能要扛不住了,她开始出现幻觉,眼前出现了爹爹和娘亲的身影,她想和他们说说话,但是她已经没有了力气,只能在心中默念,爹娘,对不起,孩儿不孝,眼角噙着一滴泪,阖上了眼睛,像是没有了生息一样。碰巧这时,大批援军赶到,叛军见来者军力强劲,恐无力应对,便打算保留兵力,及时撤退。在撤退途中,为了节省兵力,便丢下了病弱无力的俘虏。伍捷也在其中,被他们随意地丢在地上。罗霄和王朔恰好这时正在山上采草药,听见近距离的山坡上有大量的人员涌动和马蹄奔腾的的声音,便知这边出现了大量的军队,得赶紧采完药材离开,不可被士兵发现,进而发现这与世隔绝的村庄。大家都知道,既然这村子与世隔绝,必然是不想和外界扯上任何关系的。在这兵荒马乱的年代,万事得小心至上。俩人屏息凝神,打起十二分的警惕,开始往回村的路上走。就在这时,王朔瞥见不远处的草地上躺着横七竖八,杂乱无章的人,个个衣衫破烂,像是被丢弃的尸体。出于医者仁心,他终于忍不住,拍了拍罗霄的肩,说道,“阿霄,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对吧?”罗霄回过头看着他道,“当然。”王朔连忙道,“那我就说了,那边躺着数不清的人,我看着像是受了罪的,想必不是士兵,也不知是死是活,若是让他们这么裸露野外,怕是有气也活不成了,我于心不忍,想去看看,要是有活的,能救一个是一个。你怎么想?”他连忙向罗霄指了指那边的草地,满脸期待地看着他。罗霄听着他的话,看了看他指的地方,发现那边地上确实躺着不少人,看起来都了无生息的样子,觉得他说的对,便点点头,说道:“走吧,去看看。”两人便一前一后地往那草地走去。到了那处,王朔便逐一地探地上人的鼻息,越探越心痛,边喃喃自语:“哎,竟是无一活口啊!”罗霄也到处察看,发现这群人身上都有鞭痕,衣服上沾着血迹,有的已经干透,有的还是新鲜的,纵横交错,看得出生前遭受了非人的待遇,应该是天天都受了鞭打。罗霄看着这触目惊心的场景,心里不觉有些悲凉,他想起了自己的兄弟姊妹,他们应当也上了战场,他忽的有些不忍心查看了,但又有些急切地想知道这些人的身份,在数次的矛盾纠结之后,他再次弯下了腰,摸索着这些人的衣服周围,看看还有没有保存着能表明身份的配饰。终于他摸到了一枚玉佩,这枚玉佩他见过,只有朝中的官员才可佩戴,这说明这些人大概都是我朝将士。他愣愣地看着这个玉佩,想起了当年在家的时光,有些恍惚。突然,一阵微弱的呼吸声打断了他的回忆,他立刻放回玉佩,转而寻找着声源处,定睛一看,那具人体真的有微弱的起伏。他走近了,蹲下身来,探了探她的鼻息,确实有微弱的呼吸。他有点波动的心稍微有点安慰,起码还有活着的。他仔细地打量着这个人,头发杂乱,嘴唇干裂,面部灰黄,已经看不清具体样貌,身量瘦小,身上全是鞭痕,手指也是红肿不堪,看来遭受了严刑拷打,真是个铁铮铮的汉子,罗霄心想,并对此人升起了由衷的敬佩。他朝着王朔走去,对他说道:“那边有个气息微弱的,你这边呢?”王朔叹了口气,说道,“太心痛了,都没气了,我们赶紧把那个带回去救治吧,气息微弱,也撑不了太久的,也得尽快救治,走,走。”说着就大步朝着伍捷走去。到了那处,先是给伍捷的嘴唇润了点水,又给她裸露在外的伤口敷了止血的草药。便搭把手把伍捷扶上了罗霄的背,俩人便往村里赶。罗霄一背上,便感觉这人有点轻得离谱,也没做他想。刚到村里,正在劳作的大爷大娘们也见怪不怪,这村里有部分人是逃难逃进来的,也有部分人是受伤被捡回来的。俩人直接将伍捷背进了王朔的家。王朔是大夫,邻里乡亲都是向他看病的,家里药草充沛,方便救治。他们把伍捷平放在客房的床铺上,王朔给她把脉,发现这是女子的脉象,有点吃惊,原来是位姑娘,再探时,气血两亏,气血瘀滞,气息紊乱,全身经脉断裂,津液稀少,只凭一口气吊着,真是遭了大罪,王朔有些心疼地想。便朝着罗霄说道:“这是个姑娘,哎,遭了大罪,手筋脚筋都被挑了,这么久了,就算能治好,武功应该是废了,身上鞭伤不少,没怎么处理,都感染了,有点发烧,失血过多,又没怎么吃东西,身体太虚弱了。”罗霄刚开始听到,是姑娘,便恍然大悟,所以才那么轻,之后听到她的遭遇,眉头皱成一个川字,手握拳头,恨不得杀了这些叛军,太可恨了。他有些心疼地看着床上的她,刚开始知道她是当朝将士,就心生敬意,现在又知道她是女子,便又心生怜惜。王朔接着说道:“我现在去烧水,制药,煮药,你去菜地里把我娘喊来,让她来帮忙给这位姑娘擦药和换衣裳。王朔的娘是村里人,姓王名环,人热情大方,村里老少都赞不绝口,经常在王朔照顾病人照顾不过来时,帮忙照顾病人伤患。罗霄点头应下,便去菜园子里请王环回来,在路上简要地说了发生的事。王环点头称是,步履越来越快,不一会儿,到了家,就着厨房的热水给床上的伍捷去衣,擦洗身子,蘸着刚研磨好的草药给她涂抹伤口,再用布给她包扎,之后给她换上干净的备用衣物。王朔和罗霄,一个在制药,煮药,剪纱布,另一个在煮清粥,顺便帮忙打打下手。大概一个时辰左右,王环终于忙活完,出来了,她端着一盆血水,额头满是汗。边倒水,边说:“哎,真是个可怜的孩子!”罗霄和王朔沉默着没说话,默认着这个事实。王姨倒完水后,又进屋守着了。看着床上瘦小的伍捷,想着刚才给她处理的全身的伤口,就止不住的心疼。脸色蜡黄,一看就知道受了苦。王环每隔一会儿,就给她的嘴唇上蘸水,给她补充水分,就这么一直守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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