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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一界之主

    苍葭界中心——忺佚之城。

    层层兵卒围上来的时候,水凝还在摇着自己手中的骰子盒,看到苍葭界二少主领头,水凝就想往前,却被牵着的另一只手拉住了。

    于是只能听着那群人废话。

    青止一身浅绿轻甲,少女面容尚且稚嫩,却一脸恨恶。“水凝,杀了我的哥哥还敢来我苍葭界。”

    “用那样目光看人的都该死,我早该在进封印之前就杀了他的,这样一个侮辱人的败类我留着他太久了。”水凝随意摇晃骰子,脸上是笑颜,眼中却是肃杀。

    那样淫邪的目光,一次性看向了容颜过盛的姐姐和水沨,而他在百年多前就对其他人付诸行动了。

    “闭嘴,休得污蔑大少主。”兵卒中有人高喊。

    苍葭界大少主因为忺力高强,又多为苍葭界征战,一直被视为苍葭界的英雄。

    “多少男女被你们大少主侮辱,别说你们不知道。而他的功绩凭什么让其他人的伤害作为抵扣,人人都有缺陷,但触及伤人的底线这就不行了。”水凝右手停止摇晃,眼睛直直盯着那个出声的人。

    青止上前半步,“那是那些人慕强,自愿跟随我哥。”

    水凝没有转移目光,“你们总不能因为你们大少主不曾将手伸向你们,就理所应当的说,他是英雄。我不看其他,只看他所为,无论那些人做了什么,做错的,该得到惩罚的都是他。他该死。”

    想到什么,水凝眼睛闪亮,恶意的对他们说道,“你们爱色的少主可不止这一个呢?另一个,只要她不用那样的目光看向我身边的人,亦不曾被我撞破,我不动她,我会等你们自己杀了她的那一天,那个时候你们可以告诉我,错的是谁。”

    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青止,于是水凝好像恍然大悟般也把目光转向了青止,可明明她才是真正知道苍葭界几位少主的真正的德行的人。

    青止脸色全黑。

    水凝笑出了声,水沨上前一步当着所有人的面牵着水凝走过去,所过之处人人让开一条道路。

    惊讶一瞬之后,水凝问,“你知道他们不会真的动手?”

    水沨轻笑,原本想拉着水凝直接走的,没想到还看了场戏。“这里的都是真身。”而忺佚众人最为惜命。“摆出这样的阵仗是怕你来杀他们。”毕竟水凝才杀了青丛,他们并不知原由,正在心惊胆战。况且,谁都知道杀不了水凝,唯有四大将军和各界尊主带领的兵卒才会真正发起攻击,之前四位尊主突发的战斗应该就是为了青丛的事,其他人不会敢妄动。

    “哦,”水凝不感兴趣了,摇晃了两下骰子,举到水枫面前,“猜一下。”

    “空,”水沨说完便揭开了盒盖,里面的唯一骰子显现的正是空无一物的一面,六面一一是五界天际图腾,剩余的一面是空的。

    水凝收了骰子,“我和你玩这个肯定是我输,咱们还是不要玩这个不好玩的东西了。”

    水沨不置可否,只是拉着水凝的手捏了捏。

    水凝耍赖的笑,两人瞬间到了忺佚之城中心。

    “这就是据说通往地球的路?”水凝围着一个青色圆球转了一圈,定睛一望,仿佛穿越般进入另一个空间,只是一瞬便又回到原位。

    挺好玩的,水凝眼睛亮了一下。之前在其他界,都没怎么注意这个东西。

    水沨站在隔了一段距离的位置,他不止一次见过这样东西,每一次靠近只会让心更加难受,而他观察过只有他有这种状况。是因为体内的东西吗?还是说,那个人是来自地球?

    水凝试了几次,还是再没反应,也没兴趣了。将水图拿出来,一一记录走的那些路。然后两人一同离开。

    绿云地。

    “哇——”水凝欢快奔跑在无边际的青草间。

    一时间,风动,草动,人动,亦心动。

    风吹动到小腿处的草叶,水凝蓝色的衣裙与青色交织,整个人躺倒在柔软的草丛中翻滚。

    水沨双腿盘膝,悬浮于空,看水凝在这里欢快玩乐。看水凝还在里面寻找什么,于是从储物袋中拿出玉叶界用花叶做出的风筝,甩向天空。

    风筝随风摆动,也吹奏风的乐声。

    水凝在草丛里冒出头,看到吹乐的风筝后放过了手中的蜜蜂和瓢虫,站起来往风筝的方向跑去。“花鱼,等一下。”

    风筝的模样赫然是花凝聚而成的巨大彩鱼。水沨笑扶自己的额角,这可怎么等?于是指尖一动将原本缠起来的长线解开,花鱼的后方垂落长长的透明风筝线。

    风筝上的竹笛声余音缭绕,水凝快步跃前,抓住了那根透明长线,被抓住的风筝发出“哗”的停滞声。

    不过一会,水凝就到了风筝前方将摇摇欲坠的风筝拉着跑了起来,风筝的竹笛再次吹奏风的声音,连同水凝的笑声响亮了整片绿云地。

    水沨在其中沉迷。

    风卷绿云,也扯断了花鱼上的长线,于是水凝只能再次去追,疾行于间,水凝赶到了花鱼旁侧,同步片刻后,水凝轻点草尖,翻转跳到花鱼上空,双手抓住花鱼,往下飞驰。

    花鱼沾染水凝身上纯粹的忺力,变得立体充盈,落至草丛间,水凝已经坐在了巨大的花鱼身体上。花鱼摆动身体带着水凝穿梭其间,她抬头望向越来越近的水沨伸出了手。

    花鱼经过水沨身边,水凝抓到他已伸出的手,两人同坐在花鱼身上,游转整个绿云地。

    带着花鱼瞬行至翡翠海,昏暗的光导致看不清翡翠海的色泽,于是水凝在花鱼前方空挂一盏灯,照亮整个翡翠海,而花鱼逐灯而行。

    忺佚无黑夜,苍葭界以青色为主,光亮全界,这里怎么是昏暗的?

    “别动,”水沨按下跃跃欲试的水凝,静听周围的声音。

    水凝背靠在水沨胸前不再动,又实在无聊的点动前灯。

    突地,水面爆出巨大水浪,水淹灯光,重归昏暗。

    “没灯了。”水凝撤下遮挡的忺力屏障。

    话音刚落,水沨已经跳下了水,整个水面溅起一层层水花。

    水凝重新点亮一盏灯,才观看水面没多久,又一巨大东西跃出水面,粗略一看,又是鱼?

    阵法再次出现在下方,抬眼间就看到四位将军又来了,十日真的是很频繁啊!

    水凝招招手笑着问,“抓鱼吗?”

    那鱼听声转了过来,状如鱼而人面,发出的唧啾的鸳鸯声。

    水凝猛地伸手挡在自己眼前,快速道:“这鱼我不要。”

    水面再次发出声音,水沨冲出水面,落至水凝一旁,“那是赤鱬。”

    在水沨出水面之后,水里陆续出现更多赤鱬,水凝的手挡得更严实了,但还是抽出一手,两指一点震碎下方阵法,而后划出蓝色大气泡包裹自己与花鱼,灯也灭掉,安安静静躲在里面不动了。

    四位将军率领一百兵卒,在外面怎么攻击水凝都不出来,只是埋头在花鱼上,看着好像要睡了。

    水沨手中短剑一甩,剑光逼退所有人,同时也让赤鱬远离水凝的位置,短剑飞回手中时,开了口,“先抓鱼,孔缇将军。”

    四位将军对望之后,看一眼已经闭目躺在花鱼之上的水凝,开始了抓鱼之旅。

    四周扑腾的声音不断,水凝抱着花鱼还是觉得不安,一念间,花鱼变为了花木。她抱着花木远离水面,正巧旁侧一种花叶有荧光,照着她安然的脸庞,显得天真清透。

    水沨借了一人的器化为网,余光瞥了侧方,她永远不会变。

    网眨眼落至水底,沿着水面伸展,收网之时水沨与四位将军布阵,大网之间伸出一根根无形的丝线抓绑住逃跑的赤鱬,其余兵卒对抗上方漏网之鱼。

    其中一条鱼摆到了气泡处,还未碰到就被水沨一掌压成水落下去。所有鱼都被抓捕,水沨上前看了一眼,“它们在吸食海内忺力存活,上报各界尊主查询全界,阵法已经开始破损了。”也许不过百年,噩梦会再次降临整个忺佚。

    四位将军施礼受令,但却没有离去。

    水沨体内封印进那样东西后,就被各界尊主下令,只要水沨之言各界将领皆听令。

    但是,他们还有任务未能完成。

    而水凝已经睡着了。

    原本带着赤鱬缩小的大网再次涨大,所有赤鱬被纯白忺力糅合为一只,正不满的摆尾,罩住它的大网就被收走,还未来得及逃就被禁锢。

    水沨面向四位将军,“这一次,我来与你们练阵。”

    才同盟没多久,就分为两阵,四位将军没有动。

    直到赤鱬受控冲向四位将军,鱼身人面正冲沈阁的方向,这样的面容让他不禁手都有点抖动,手中长枪却毫不迟疑地刺了过去。

    一向沉默的问度,拿着的弓箭也无意识动了一下,瞥了一眼沈阁,像是无声嘲笑。

    秦铃和孔缇两位女将军却直往赤鱬一头一尾而去。秦铃的长剑刺向赤鱬头颅,还未接触到就被赤鱬剧烈摇晃下去。孔缇的长鞭长出细刺,在秦铃行动之前就卷起了赤鱬的尾处,尾处细密的刺痛致使赤鱬剧烈摇晃甩下秦铃。

    太不认真了。水沨收回赤鱬放进纯白晶盒困住,丢向孔缇,这毕竟是苍葭界的地方,该由他们自己人安排。“我来教你门,怎么把当场战斗让阵法即时成形。”每一次对水凝的阵法都是上一次战斗的成形。

    话音落,水沨手中幻化的白剑已经出鞘,秦铃和问度抢先退开,沈阁和孔缇被剑气击到,立马后退。

    四位将军对望一眼,立马准备带人离开。毕竟从前水凝懒得搭理他们的时候,也不是没有守着水凝睡了几天,无功而返的事。而水沨是不能动的人,这个人不能有丝毫差池。

    才动念,周围就被隐约的剑光包围。水沨就站在其中,“还没到走的时候。”

    然后痛打被困的鳖。

    直到阵法在水沨脚下成形,水沨才放过已经一身狼狈的百余人,手中剑形消散,周围的剑光笼也不见踪影,仿佛他们从未被困。“你们可以走了。”

    孔缇率先行礼,“多谢。”

    水沨脚下阵法被他们连忙撤掉。

    其他人也跟着行礼,然后一步步退后,生怕水沨还有事吩咐。

    水沨眨眼已经到了水凝那边,之前打斗中,有水碰到蓝气泡的时候都会被震开,水沨带着化解之力触碰气泡。

    他指尖的忺力被吞灭,气泡却全然接纳了他。水沨踏进去,浮木上的水凝正抱着木头睡觉,刚想把她抱起来,水凝搭着眼睛醒转过来,于是只握着水凝的手等她完全清醒。

    恰巧,因为赤鱬吸食忺力导致的昏暗在水沨与四位将军战斗期间顺便进行了修复,最后一点昏暗褪去,水凝在这一刻睁开了眼睛。

    “水沨。”水凝绽开了笑颜,伸手过去拥抱。

    水沨双手抱住水凝,语气中全然是温柔,“回去休息。”

    “好。”依然懒懒的。

    远处的四位将军看到这一场景,不约而同转过了视线,提前收回百位兵卒是明智的。

    潆阁。

    有人闯入,水潆毫不在意的继续用手中器刻新刃。

    来人站在身后,良久不出声。

    新刃刻出雏形,水潆将短匕放进一旁的水中,水面映出水漓姣好的面容。

    “姐姐,你在躲我。”

    水潆拿起水中的短匕,从一旁的盒中取出簪子,在上面浅刻图纹,“我并不想见你,我以为二公主应该清楚。”

    水漓猛地坐下,“为什么?我们才是嫡亲的姐妹。”

    “血脉相连?我只知道我的家人只有水凝。”水潆没有分一丝眼神给水漓。

    “她不是你的家人,忺佚的尊主少主只为守护忺佚万民,而水凝早就已经让忺佚崩塌过一次了,那样罪大恶极的人,姐姐还要庇护她到什么时候。”水漓一脸憎恨。

    “罪大恶极?你还没有见过真正的罪大恶极呢?”一向木然的水潆此刻的眼神冷厉无比。

    “父亲曾言,你是我们中最适合做尊主的人。可你这么久以来在做什么?架空父亲,却不登上尊主之位。你原本早该成为寒晶界尊主的,你放弃了,又夺掉父亲所有权利,不是太矛盾吗?”水漓一向直性子,只是被拒绝久了,偶尔也说不出口那句姐姐什么时候回家。

    可水潆不再回应,水漓又忍不住,“姐姐为什么要承担水凝的疼痛?她总会死的、、、、、、”

    声音戛然而止于水潆眼中,水漓一瞬寒心,那目光似乎此刻死的人是她。但又实在委屈,“我只是想要一家团聚。”

    “你的家不可能团圆,而没有水凝,我也就没有家。她多次留你的命,你太过了。二公主,你该回去了。”话音落,水漓被不知名的力度推出潆阁。才站稳就看到外面进来一个男子,那应该就是在背后帮姐姐夺权的人。

    水潆手里的图纹刻完,重新拿器磨短匕的刃。

    “水潆,你在做什么?”

    水潆淡然回应,“我要知道水凝背后的真正原因。我不相信忺佚各界会仅仅因为一个不知明细的赌局而不死不休的攻击她,一定还有我们所不知道的,我要让天下人知道这一切,从他们护佑的万民中找出源头。”

    “所以,你要让各界的暗杀变成全世界的攻讦。水潆,你把她放在一个真正与天下人为敌的位置了。”亓全然不赞同。

    可是,有什么分别呢?从前也是追杀不断的。“我们曾经失败了一次,这一次我要赌上一切,让她不受任何人的伤害。”

    这段时间,忺佚各界流传各个版本的故事,

    据说已消失的固界,封闭己界,是为了一个长久的赌局,赌博的是人的情感。赌局放在如今五界之中,自己却独善其身。筹码本身拥有忺佚最纯粹的忺力,赢者夺得所有,输者跟这股力量连同现今五界一同毁灭。

    又说,有人自固界走出,告知各界尊主这股力量才是输赢关键,强制停下赌局,毁了拥有这股力量的人就能保各界安宁。

    另一版本,说是长嬴界尊主爱慕其中一界尊主,爱不得,于赌局中求得一丝可能,赌局中的庞大力量就是他的。而这股力量并不受控,力量崩溃那天就是现今五界的灭亡日。

    没人相信一界尊主会为感情肆意搅乱忺佚,同时把失控的力量放入赌局。固界已封,属于他们的记忆都已经沉没,可是忺佚的尊主是每一位打出来的,也是所有人自愿跟随的,万民都活在他们忺力的庇护下。他们拥有绝对清醒的能力,绝不会为了感情任意妄为。

    于是又出了一个版本,说是固界几位尊主早已察觉到忺佚世界的隐患,封闭己界后的赌局是为了实演存活的方法。结果出了一个意外,赌局落下了一个人,唯有她死,方可恢复真正赌局的轨迹。

    更多版本还在其中混杂,原本感情这样的问题从未被大众如此热烈讨论,如今算是闹开了。这种笑谈中,感情是其中最微不其道的谈资。

    毕竟一界之主,护佑万民,从未有人被感情影响过任何决定。

    苍葭界,翡翠海。

    已经行至海边,水凝被水沨抱着继续睡,迷蒙蒙的感知到了什么,双手环抱着水沨的双肩往后望去。

    并不能看见什么,但水凝知道有人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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