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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护的人面桃花

    桃花仙子看着绛儿即将受辱,她顾不上什么结界不结界的,先冲出去救下她再说。接着起身一头冲向凡间,奈何一张无形的网,又把她给弹了回来。她焦灼的看着杏梨他们,满脸悲愤的喊着:“看来绛儿在劫难逃了,我怎么可以没用?息候我帮不了你的小情人了,你自求多福吧!”接着她痛苦的闭上眼睛。看着她楚楚可怜的模样,还有凡间那撕心裂肺的哭喊。杏花头一甩:“介入凡人因果天谴又如何?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想想前世这畜生害的人家夫妻双双殉情,不禁怒火中烧,她嘴里念叨:“既然窝囊的息候保护不了自己的女人,那么我来护她周全,就算是为了姐妹情意。”桃花想拦住她已经来不及了,飞身来到凡间,对着楚生“卡卡”两记耳光,楚生被打懵了,他想莫不是遇见鬼了?他抬头看看绛儿,杏花仙子一个障眼法,便瞒过他眼睛,绛儿如花玉颜从他眼中迅速隐去。楚生面前赫然出现一老妪,霜发头上盘,迂回皱布衰颜,灰色夹袄搭在肩上,十根指头手爬满茧,蓬头历齿佝偻身形蹒跚步伐而来。他吓了一大跳,揉揉眼睛看看,眼前还是一个奇丑无比的老妪,他赶紧放开手,嘴里啐道:“那里来的丑八怪,还不快滚。”绛儿耳畔出现一个缥缈似若有若无的声音:“快跑、我给你引路。”她顾得上查找声音来源,跟着声音就跑,不知跑了多久才回过神来,心里开始了有些怕的时候,她抬头看到家,母亲站在门口焦急张望着,一看她回来上前拉住她袖口:“我儿、怎么这么晚才回来,这黑灯瞎火的,可吓死我了。”绛儿惊魂未定:“母亲”过来抱着自己亲娘便哭。母亲大惊失色:“我儿没事没事,你到家了,这是怎么了?快点告诉我?”绛儿回过神来,被差点被楚生非礼的事一五一十告诉了母亲。而后她问:“母亲你相信有神仙吗?刚才有个神仙救了我,并指引我回来的。”母亲并不吃惊:“你父亲一生为官清廉,相信老天一定护佑你们的。只是我儿是不是吓傻了,赶紧进屋让我仔细瞧瞧才好。”灯光下、母亲拉着她浑身打量,见衣服完好如初,除了头发有些凌乱一切都好。母亲瞬时安心了:“想来我夫妻一生为人厚道,定是得神仙庇佑,这月初一母亲带你去庙里烧香拜佛去。”

    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那楚生见未得手,心里火烧火燎,他无法忍受自己这般位高权重之高官子弟,却征服不了一个落魄官家女子。挫败感有时会让人越挫越勇,近来朝中被各路节度使每多掣肘,致使帝王寸步难行。不得已之下,只好以暴制暴的方式发展另一部分势力,用新任节度使去制约老牌节度使,使得各路节度使拥兵自重,擦枪走火时有发生。新任藩镇割据势力,丝毫起不到制约老牌作用,他们随时观望着朝中动态,以便于自己得陇望蜀。节度使呢?则封的越多私欲膨胀越大,部队必须跟着扩展,征兵自然而然紧跟着,粮草军需更是一大笔开□□些穷凶极恶的节度使已纳税为名,不惜家家户户去抢,本来就生活在水深火热中的老百姓,被他们这么一闹腾,更是雪上加霜,一时间人闹得心惶惶。楚生想到父亲听说城中无论谁发了财,都要以徭役为名雁过拔毛,豪夺到他们吐血为止,要是不这样做,大队人马怎么养活?他想起父亲的一番话,一个罪恶的念头不觉在脑海闪了闪。他速速找来蔡匿商议,蔡匿听后连声夸赞:“公子高明,不亏是节度使大人的左膀右臂,下官就是挤破脑袋也想不出如此这般锦囊妙计,您真是巧不可阶啊!在下井底之辈,着实佩服的五体投地。”楚生见他如此盛赞自己,不仅得意洋洋:“蔡大人谬赞了,这当然得需要蔡大人配合才能万无一失,你看这事?”他打一个问号就不语,蔡匿伏下身子一脸谄媚:“下官尘垢秕糠,定为公子效犬马之劳,在下这就回去准备,那就先行告辞了,公子静候佳音吧,这次肯定让您满意,绝不会再有任何差池了。”他起身行礼就要离开的时候“蔡大人、工部那桩小事,家父已妥善处理,大人回去等好消息吧,我就不送大人了,走好。”他又点头又作揖的倒行着往外撤,听说还要加官进爵,更是眉飞色舞,若不是后面有人跟着,定手舞足蹈起来。

    回到家里先去见媳妇,毕竟现在她才是最重要的筹码,假意温存道:“夫人工部已经查明假黄花梨的案件,与为夫无关,但因涉及到自己,先外放几个月,再调任京中升职。这期间把岳父岳母接来住几个月吧,一是陪伴你,而是岳父家的房子年久失修,趁这两个月正好修缮一番,不然怕冬天大雪封山,万一有个闪失,怕你追悔莫及,那样为夫我也心疼。”姐姐一听心下思忖:这货转性情了吗?怎么突然这么好心?不过父母绛儿都在自己身边,也不怕他生出什么坏心。她满脸堆笑道:“夫君想得真周到,替我父母多谢了。”蔡匿连忙摆手:“夫人客套了,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他们是你的父母,也是我的至亲呐。”姐姐听了忽而生出一丝感动,或许经过此番折腾,他变了性也未可定?想到父母要跟自己住在一起,她心里高兴的睡不着觉,对两个孩子说:“小握瑾,小怀瑜,你们的外公外婆,过几天要来跟我们同住,你们喜欢不?”两个孩子一听高兴的跳起来问:“那小姨呢?小姨也一起吗?”姐姐得意道:“当然一起了,不然留她一个人在山上吗?”等你们的父亲出门后,你们俩跟我去接他们好不好?”两个孩子又齐声说:“好啊!好啊!我们要去外婆家捉蝈蝈了。”想着夜晚灯火璀璨,一家人坐在院子里 ,开心聊着家常,沉浸在眼前灯火可亲氛围中,丝毫没有发现山雨欲来风满楼,因为太开心了,她浑然不觉。

    蔡匿要远行,姐姐这几天忙前忙后给他收拾行李,他体贴对姐姐说:“这种小事,交给下人去做就得了,何必劳烦夫人亲自动手。”姐姐口气缓和一下道:“这不过是做妻子的本分,官人不必介意,一会我就收拾好了。”两人貌似恩爱小夫妻般,难舍难分了一番。送走他即刻回娘家,母亲见她领着两个孩子回来,心里很是高兴,抱着倆小团子“心肝肉肉”的叫不停。两个孩子说:“外婆,口水都喷我们脸上了,你可不可以让外公带我们去捉蝈蝈?”母亲说:“去吧、去吧,小心不要让蝈蝈咬到哈!那东西咬人可疼了。”女孩一听蝈蝈咬人,想是要打退堂鼓,男孩高兴的拉着外公的衣角就往外走。母亲有些担心问:他又找你麻烦了?”姐姐赶紧回答:“不是的母亲,只因他要外任几个月,我想接你们去府上住些时日,咱们家这房子你们住了好些年,趁他不在家,你们去我那里住,正好修葺一下。”绛儿过来笑道:“还是姐姐想得周到,母亲不如我们去陪陪姐姐吧。”母亲只得点头答应着,见父亲领着俩小孩回来,母亲简单跟他说了一下,父亲沉思一会,总觉得其中有蹊跷,他本想阻止,可看着两个孩子听到外婆小姨要去家里住,拉住他们娘俩欢呼雀跃道:“外公外婆小姨,以后永远住我们家好不好?那样几个姨娘就不敢欺负母亲了?”孩子那期待的小眼神,大女儿祈求的看着自己,父亲不觉心软下来。于是简单收拾一下日用品,一家人趁天未黑匆匆赶下山。

    夜晚灯火下,欢声笑语,一幅阖家团圆的喜悦画面,呈现于眼前。明亮的月光, 新酿的糯米酒,搭配橙拌藕芽的清新口感,还有那羊肉的肥美,一家人沉浸在欢声笑语中。月下荷花旁,孩子们跑来跑去,眼前让一家人很是舒适,是夜凉梦酣睡,不觉窗外日影悠悠闲,醒来一窗幽静,不急不缓地置身于娴静的时光中。父亲正沉思的时候,孩子们纷纷吵嚷进来,让外公领着去钓鱼,姐姐嗔怪:“你外公还没用早膳呢?等吃完饭再说,功课不用做了吗?一天到晚就知道玩,夫子再打手板,不要到我面前来喊疼哈,到时候我也跟着一起打。”父亲宠溺的看着俩小孩:“昨晚吃多了,今早肚子还是胀胀的,今天就放他俩一天假,我带他们钓鱼去,让孩子们也开开心。”俩孩子跑上来一个抱腿一个拽胳膊:“外公真好、外公真好……”姐姐看着自己父亲:“那就吃点东西再去吧,父亲你就知道宠他们。”

    泉边夏水长满池,天边云卷云舒分外自在。两个蹦蹦跳跳的孩子一壶清茶,几缕闲云,日子虽淡若寻常,可心却沐浴着亲情,这大约就是人间好时节。心随流水远,自在逍遥在孩提的笑声中,溪畔放鱼竿,临水而坐,溪鸟山花孩童,眼前一幅夏日趣味图。时光悠悠,任凭眼前一幕磨平了心底沧桑,守着现世安稳,直至静水深流心无挂碍。小鱼跃出绿萍,灵动的小身躯上下蹿腾,恰似灵魂释放般无拘无束,看鱼儿自在游弋,童稚玩弄钓竿,他们纯真的笑容,让人心生欢喜。不久父亲钓上来一条一尺长的鲢鱼,鱼儿在阳光下,散发着诱人的光泽。他对着俩孩子愉快高呼:“握瑾,怀瑜,你们架起柴火,外公给你们烤鱼吃,等外公点起火,你们离远点哈。”小怀瑜抬头奶声奶气道:“我母亲说我有……有什么金甲护体的东西,逢凶能化吉,遇难可以成祥的,外公放心好了。”小握瑾一脸不屑道:“那金甲为什么还让你尿裤子呢?”小怀瑜一时急得答不上来结结巴巴:“那……那是因为……”“因为什么?”怀瑾继续追问。他脱口而出:“那是因为他想喝童子尿。”爷俩一听差点笑翻在地,父亲说“准备吃鱼了,吃的时候不能再闹了哈。”俩小孩快乐的应允着,柴火燃燃升起,父亲洗净收拾好鱼儿,腌制好已经放在荷叶上,不久烤鱼的香气扑鼻而来,外表金黄酥脆,入口鲜嫩肥美多汁,孩子们大朵快颐,吃得小嘴巴上都是鱼肉渣渣,齐声夸赞”好吃好吃”。等孩子们玩够了,父亲领着蹦蹦跳跳的俩孩子回了蔡府。姐姐命人打上井水浸酒,帮妹妹煎好父母爱喝的茶,这烟雾缭绕中,垂柳轻拂,清风卷起翠绿的帘幕,一家人不觉乐在其中。

    几个小妾过来请安,看着绛儿那张粉装玉雕的玲珑脸庞,他们纷纷投来羡慕的目光。姐姐对他们冷冰冰,不甚搭理,倒是母亲看不下去,跟绛儿招呼他们坐下,他们也不愿意呆下去,礼貌坐了一会儿,结伴告辞而去。母亲对姐姐说:“都是苦命人家的孩子,不要太苛责他们才好。再说这七个不能都得罪才好,可以挑几个人品齐整的当左膀右臂,不然让他们齐起心来对付你,一个人势单力薄,是应付不过来的。”姐姐轻蔑道:“母亲放心好了,就这几条过江小鲫,掀不起什么大风大浪的,我还怕他们不成?”母亲还是担忧道:“知道你是正室,只是手再大也捂不过天,还是谨慎一点的好,俗话说小心行得万年船,阴沟里翻船的例子比比皆是。”绛儿也劝道:“姐姐该听从一下母亲的教诲,毕竟她老过得桥比咱们走的路还多,蔡匿那浑人心术不正,他暂时忌惮父亲的威望,可指不定哪天宠妻灭妾。从他们挑几个做心腹,也不是不可以,据我仔细观察,那个三夫人绝对靠不住,日后她亲近你千万小心。”父亲也开腔:“我儿、你母亲跟你小妹的话句句在理,你可仔细听进去才好。”母亲叹道:“是啊!为了儿女操不完的心,哪个父母不希望自己儿女过得顺遂呢?唉!我不死怕是闭不上眼睛。”父亲嗔怪:“一家人好不容易聚在一起,你扯东扯西的作甚?孩子心里够苦的了,你就不要火上浇油了。”母亲一听不再做声,绛儿劝道:“父亲不要责怪母亲了,大约许久没与姐姐在一起的原因,今天就让她一吐为快吧。”姐姐有些伤感:“父亲让母亲絮叨絮叨吧,她是为了我好。”父亲听了女儿的话,便不再言语

    小握瑜对白天的疯玩念念不忘,跑过来拉住父亲的手:“外公、外公明天带我们去哪儿玩?我还想吃烤鱼?”父亲摸摸他小脑袋瓜:“小怀瑜乖,明天去学堂好好读书,你要明白一个道理,年少时不奋力读书,等到外公这个年岁的时候,只能空留遗憾了。小怀瑜天真道:“我觉得像外公一样天天钓鱼才好玩,我不要读书。”父亲假装严肃:“不读书哪行啊?要想立足天地间,就要不懈的学习知识,效仿圣贤倾心研读,方能领略书中的奥秘,学会做人的道理。”绛儿也过来柔声对他说:“小握瑜男子汉立大志,不怕读书之苦,因为你学好知识,带给你的光芒,定照亮你以后前行的道路,那样黑夜走路不会摔跟头。明天咱们好好读书,等夫子嘉奖你的时候,外公再带你去钓鱼怎样?”小怀瑜拍拍手:“好,好,好一言为定,明天我努力读书,一定要让夫子夸我。”父亲又调侃他:“可不许再尿裤子了哈……”小握瑜扑过来捂住外公的嘴:“不许说了,丢死人了,母亲答应我不告诉任何人的,女人的话不能信,怪不得孔夫子说唯女子有小人难养也。”看他摇头晃脑的样子,一家人笑出猪叫。

    灯火下蔡府其乐融融的一家人,此刻还不知道,深夜山上的家里来了一群不速之客,他们抬着好几口大箱子,累得气喘吁吁。想稍微歇息一会的时候,好像是领头的一个人,低沉着声音急促不耐道:“赶紧动土吧,天亮了让人看见就功亏一篑了,赶紧、赶紧……”坐在地上的人懒洋洋起身挥舞着铁揪,小声嘟囔着不停铲土。直到院子女墙边挖出一个硕大的空,他们埋下铁箱子,平整好把以前土面覆盖的植物,再按以前的样子载种好,看着像恢复如初的样子,他们便很快撤退了。过了几天姐姐收到蔡匿的家书,说他找好了修缮房子的人,他临行的时候已经安排好下人,从附近找几个村民打把下手,因为她一个女人抛头露面也太不方便。要不是岳父执拗,其实住蔡府也是不错的选择,一家人相互照应,夫妻俩也可以多尽尽孝心。既然他们不愿住蔡府,现在趁机好好修葺一番也不错,以后他们搬回去住着也舒适。姐姐看到信,不觉思绪万千,或许此人已经改过自新了,以后还是好好对待他吧,毕竟两个孩子越来越大了,就当是为了孩子考虑吧。

    蔡匿躲在楚生的园林中,看着一切按他们的意愿悄悄进行,两个臭味相投的物种,一人搂一个美女,得意忘形举杯对饮,蔡匿一脸谄媚:“恭喜楚公子,过不了几天肯定抱的美人归了。”楚生听了心里更是乐开了花,想着软玉温香入怀,该是何等畅快啊!他对蔡匿说:“若不是蔡大人帮忙,我一时半会很难办到,等我与令妻妹成亲后,咱们算一家人了,一家人便不说两家话,这园子你住着可舒服?”蔡匿一听赶紧回答:“公子、此园子大约神仙住着也不愿意走啊!下官承蒙公子厚爱,在这琼楼玉宇里,过几天赛神仙的日子,想来死也值了。” 楚生淡若轻风道:“我在京中也并不长住,此处这等园子大约分布在长安好几处,若蔡大人喜欢,我赠予你便是。”蔡匿一听差点惊掉下巴,这占地三十多亩的园子说送就送,比送一件衣服还要简单。这些节度使鸷击狼噬,平时鱼肉乡里,一个个得搜刮多少民脂民膏,才能建此园子啊?看他惊愕的样子,楚生知道此人大约高兴坏了,他轻蔑一笑迅速递上一个灿烂表情:“蔡大人?蔡大人想什么呢?本公子诚意相赠,难不成大人不喜本园?”蔡匿回过神来赶紧连声道:“公子说哪里的话?如此奢华园子,下官受宠若惊啊!受宠若惊……”楚生一看他大约高兴坏了,依旧不动声色淡笑:“我说过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蔡大人就不必客套了,小小一处园子而已。”蔡匿那是惊慌失措起身行礼:“下官无功不受禄,日后定当孝犬马之劳。”说着便要磕头,楚生拉起他,眼睛看向别处道:”我还以为蔡大人看不上呢?既然这样我也放心了,相信日后在这京中也没几个人敢对大人指手画脚了。”蔡匿听后觉得自己肯定是被天上飞来的大奖砸中脑袋,从此也扶摇直上,整个工部将踩在自己脚下,到时候朝中那些曾欺压过自己的官僚,有仇的报仇,有怨的报怨一个也逃不掉。

    轰轰烈烈的时空破碎,四海八荒皆知,桃花仙子想趁机冲破封印之事,很快传入天君耳朵,他明白桃花表面渡劫,不过是到人间找那息候卿卿我我而已。想想被自己罚的几位花仙,一个个已经安分了下来,本来自己可以高枕无忧了,独独这桃花是摁下葫芦起来瓢,这不是打自己脸吗?若她渡劫成功,不知四海八荒作何感想?还有让太子情以何堪?他心里着实恼慌。凭桃花那点微不足道的仙力,虽然此去凶多吉少,但武陵仙君若出手相助,冲破封印并非不能。思来想去他急急诏见武陵仙君,还未接到天君诏书,武陵仙君已猜到了大概,“风声鹤唳时,想着“力斩而绝”的大有人在,这个天君真是麻烦。”武陵自言自语道。仙君明白,这次天崩地裂,如果桃花仙子想冲破苍穹封印,是可望而不可及的,他打定主意祝她一臂之力。便是天君责难,自己也绝不会袖手旁观,何况武陵并非天君领地,他的手若伸到自己地盘上的话,必定让他鞭长莫及的。既然诏见,那就既去之则安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打定主意大不了翻脸。天君见到他开门见山道:“听闻桃花趁时空破碎的时候,想冲破封印去人间,再一次渡情劫,这传言是否属实?”仙君面不改色:“天君这不是传言。”天君继续逼问:“那么是真的喽?”仙君坦然:“是真的。”天君看他那副无所谓的表情勃然大怒:“好你个武陵仙君?一个个这般有恃无恐,你让我天族的脸面何在?赶紧制止她,否则别怪九重天不赏脸。”仙君:“我武陵乃混沌初始的一方净土,人人生而平等,便是主君我也不能勉强他们,请天君不要为难本君了。”天君怒吼:“别忘了他们是天族的人,你武陵何来胆量干涉我九重天?武陵仙君对天君说:“本君何德何能干涉天族事务?当初是天君将他们赶下天庭,因上天有好生之德,见他们即将枯死,我动了恻隐之心,将三个小花仙带回武陵仙境,才不至于死在人间。罚他们凡间扎根发芽也就罢了,为了你天族那点颜面,竟大旱三年,导致人间饿殍满地。试问天君这便是天族的行事风格吗?武陵与你九重天井水不犯河水,一切本君自有主张,就不劳天君费心了。”天君咆哮:“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还有我天庭管不到的地方?武陵仙君说笑了吧。”仙君依旧淡然:”既然是普天之下,那么凡间百姓生死你是否考虑过?”天君依旧来势汹汹:“不要跟我提什么凡间,若继续没有供品乘上,就不要指望我令雨神布一滴雨。”武陵仙君:“你可知地上人吃人?你不下雨,你让他们拿什么供你,难不成供桌上摆一个死人吗?”天君拂袖:“那是他们的事,他们自我了断,为了天族声誉,你武陵仙君必须按我意思行事。”武陵仙君嗤之以鼻:“混沌之初,盘古大帝便规划出我武陵,上不受一天下不统领于地,我想你天君也干涉不到我这方净土吧。”当初因太子看上梨花,你疼爱自己长子,不忍责罚。但又怕当年昙花仙子被贬谪一事,引起天庭非议,就把他们仨一并贬下人间。既然他们已扎根武陵,理应受到主君佑护,任何人都不能在我武陵伤害他们,哪怕是天君?”天君盛怒:“狂妄之徒,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胆敢与我九重天作对?”武陵仙君:“天若不公,葬之何妨?你是天君,你不行天道,那么我来替天行道。还有人间必有一场雨,哪怕我身归太虚,”说完不等天君反应,他拂袖便出了南天门。

    仙君回到武陵,杏花知道他的义举,止不住夸赞:“仙君您真是太酷啦!我杏花佩服的五体投地,那桃花何德何能?得您庇护搔首弄姿,到人间继续与那息候卿卿我我。”武陵仙君笑道:“小花仙当着你们主君面,说话注意点分寸,不只是庇护她,还有你俩呢?记住光而不耀,静水深流方能保你平安。”杏花闻:“仙君你说这话什么意思啊?我听得云里雾里的。”武陵仙君:“就是你要学会隐藏自己的光芒,尤其是去人间那个地方,不可以口无遮拦。”杏花怕桃花听见:“仙君小声点,她不知道我们的决定怎么什么事都瞒不过您呢?”武陵仙君感叹:“等你们修炼到我这般境界,大约什么事也瞒不过你们的。还有两股猛烈真火,你不怕自己元魂被付之一炬?从此永无轮回。”杏花一副淡若安好模样:“仙君我怕啊!可是不能因为怕就不敢去对吧?你当年救我们的时候也怕天君的,可是你不也是出手了吗?这一点我太像仙君了,不亏是你的嫡系亲传。”仙君笑道:“不跟你扯东扯西了,我看看桃花去。”

    桃花看着凡间的绛儿,心里很是疑惑,为何她与自己长得一模一样?思忖间、武陵仙君来到她跟前:“于世间浮生,终不过独生独死,哪有不离不弃的道理?你最后的苦乐终是自尝,便是息候也不能替你分担什么。你猜疑的人间这个女子,其实与你大有渊源,莲花不着水 ,日月不住空啊!”桃花仙子问:“仙君此话怎讲?”武陵仙君道:“莲花不着水,虽生于淤泥之中,却保持着清丽身姿,不受外界污秽侵扰,这种超脱物外的品质,正是仙界的执念。日月虽然悬挂在天空中,但它们并不被任何事物所束缚,自由自在地照耀着大地,这种无拘无束的精神状态,正是大多数凡人的执念。可想着不被束缚,恰好期待又两情相悦,想要既要又要,这是你在凡间所得执念。于是她复刻你影像,拐带你执念,我执故我在,现在明白了吗?”桃花一脸懵逼:“我还是似懂非懂,请仙君详细到来,小仙洗耳恭听。”武陵仙君道:“因为你怕天地永隔,再无相见之日,完劫回到武陵时,拼命将自己的那滴泪注入心之血灵力,好凭此执念与息候再次相见,可是仅凭那点灵力,你的执念坚持不了多久,在灵虚道长的指引下,她找到了摩登伽女,摩登伽女深受感动,用罗汉果业力罩住她,使得她顺利借腹投胎,所以长成跟你相貌一模一样的女体。”桃花夫人问:“为何我看不见她是我的血泪?”武陵仙君:“因为她是执念所聚啊?任何人包括神仙都看不到自己的执念。”桃花问:“可上神又怎知她是我的执念?”武陵仙君:“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一滴眼泪便让你兵败如山倒,我还能不知道吗?那滴眼泪带着你唯一的执念,和你赋予的部分灵力,所以你穿越时空的能力自然被她带走一部分。她呢?则可以上天入地不干枯,而你失去一部分灵力,致使所以你不能冲破结界上天入地见息候。所谓:福兮祸之所伏吧。”桃花明白了,曾经的情深缱绻、柔情蜜意已成她,不经意间路过或者看到的,引起内心的阵阵波澜的东西,那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酸楚和怅惘,只是自己的执念而已。

    武陵仙君叹息一声:“你有万年道行,怎执念如此之重?罢了……罢了……本君告诉你一个秘密,每隔万年会有一次时空破裂,天地重组之时,会迎来一场盛世,你利用破碎的缝隙便能冲破武陵结界去到人间,这样就可以见到息候了。都城南庄那绛儿因你眼泪所化深情所聚,所以才能在天空飘荡一千多年,她吸收了天地灵气日月精华,借助摩登伽女,目的就是去完成你未完的执念,只要你到了息候身边,她会重新注入你身体。其实你眼中所见,从根本上来说都是不存在的,而所谓的空也并非真正的空无。看似存在的法则和现象,其实并非绝对存在,而看似空无的境界,也并非真正的虚无。你明白吗?”桃花点点头。仙君继续说道:“只是时空裂缝因为爆炸,高温炽热难耐,首先是南明离火灼烧,它是先天八卦离位之火,也是朱雀本命真火。时空破碎的时候,怕冥界鬼物蠢蠢欲动,燃起南明离火可以克制他们逃到人间作乱。而助南明离火的重生之火,它是凤族的本命神火,当凤凰死去时,会掉进涅槃真火剧烈燃烧而后得以重生,再次活出第二世的彩凤。时空炸裂时,激昂偾张的天雷地火蛰伏于天际,还有八十一道天雷加持,稍加不小心你的仙体便会烧个土棚瓦解,而且连仙魄也不留小,你可愿冒险?”桃花坚定不移:“仙君哪怕挫骨扬灰,我也愿一试。”武陵仙君继续说道:“这两股真火属于两个本命体,不可能完全融合在一起,他们看似灰暗的地方那就是缝隙,你看着灰暗的地方,拼命往外逃就行。”桃花点头,武陵仙君趁她不语,接着他双掌迅速出击,将自己大部分灵力注入给她。桃花惊愕:“仙君您不能这样,这是您数万年心血……”仙君淡然:“无妨、本君一点心意,你渡劫时本君再也帮不了你了,知其不可奈何,而安之若命吧。仙子待你历劫归来,不一定有缘再见……”说完武陵仙君乘风而去。

    路上他想彻底与天君做了断,这次帮人帮到底,这凡人在世,历经百年岁月,其间大大小小数不清的繁荣与枯萎,那些曾经被他们视为至关重要的事情,无论是功成名就的辉煌时刻,还是遭遇挫折的艰难困境,在时光的长河中都不过是匆匆一瞬,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随她去吧。只是跟她说了这么多,天机不可泄露,而明知不可为而为之,自己必遭反噬。云游至此的灵虚道人跟在武陵仙君后面,他丝毫没有察觉,灵虚道人很快揣测出他的意图,这是要与天君撕破脸的节奏。急忙上前叫住武陵仙君:“上神留步……”武陵仙君回头一看是灵虚道人,赶紧施礼:“是那阵风把上神吹来了,莫不是风神的布袋没收紧吧?”灵虚道人呵呵:“上神取笑了,贫道奉劝一句不要因为几位花神与天君反目,毕竟他是天地共主,颜面还是要留足的,给他一个台阶下,不至于日后把所有的路封死。”武陵仙君道:”他自持天君身份,对几个小仙步步紧逼,我岂能袖手旁观?”灵虚道人:“此番时空破碎,桃花应劫是天命而非圣命,天意不可违,否则必为天谴。”武陵仙君:“我活了几十万年,已经看透生死了,身归太虚又如何?”灵虚道人:“上神乃护花使者,小不忍则乱大谋,听贫道一句劝,这次就不要出手了,总有仙友会鼎力相助,天君不敢为难他们,这点仙君大可放心,日后维护武陵净土非你不可,以大局为重吧。”武陵仙君想了想,很快明白了灵虚道人的意思,他不再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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