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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6 章

    兰氏的手也有些抖,她克制自己发颤的手指,挑开镯子的那处机巧,发现这镯子果然是中空的,而,里头竟然填满颗粒状的东西。

    兰氏捻起几粒细闻了下,心底重重松了口气,她将这些颗粒递给陆华浓,“你辨认下这是什么?”

    兰氏虽然也是调香高手,但是,比起陆华浓还多有不及,陆华浓天生就对香料嗅觉灵敏,特别在制香方面极有天赋。当初兰氏也不过稍微教导陆华浓辨别一些香料技能,却没想到陆华浓对制香极有灵性,到如今,天下制香能手能出其左右的怕不超过一双手。

    陆华浓用指尖慢慢捻开一粒粉色香,就着手指细细闻了下,发现这香是几种极为名贵香料混合而成,似真水无香,性温而无害,不说无害,相反还对身体有益。

    兰氏见陆华浓越发璀璨的双眸,又将另一只手镯同样撬开,母女两又细细研究了一番,发现,这对龙凤呈祥手镯虽然中空,里头虽然藏有香料,却是于女子有益的香,说明白些,常年佩戴的话是有利于女子受孕助产。

    “据说皇太后十分疼爱秦王,却是娘想差了。”兰氏心底有些惭愧,“娘以为皇太后对陆家会恨屋及乌,却忘了,也会爱屋及乌了。”

    “娘——”陆华浓轻轻晃着兰氏的手,只觉得,自己人生充满了希望,“你也是为了我好嘛,而且,其实,刚刚我的心也是吊着的。太后对我好像真的不是很喜欢,我也没有想到,她老人家会送我手镯。”

    “谢氏千年世家!”兰氏叹服点点头,对于谢家能够传承千年算是窥得冰山一角了,“这位懿宁太后便是谢家嫡女,成为先帝元后,后又扶今上继位,其度量果然不是一般人可比拟!这么的,娘和你爹走了后,倒是真的可以安心了。”

    “娘?你和爹爹真的要走啊?”陆华浓今日早些时候和兰氏聊家常的时候,兰氏就说道了这些,便是,昌安侯老夫人那边也是已经知道了昌安侯已经上书辞昌安侯爵位的决定。

    兰氏点点头,笑容有着幸福的喜悦,“自然是真的,等你离开京城,我和你爹也就要离开。你爹早就想去神州大地各处看看,也去寻寻蓬莱仙岛、瀛洲那些地儿。”

    陆华浓撅撅嘴,总算抓住机会反击一下了,“娘,你平日就说我总看那些无用的杂书,你看,你和爹爹也不一样!”

    “娘还不是为了你好!”从古自今,‘为了你好’都是父母离不开嘴的说辞教条,“以前你没有出嫁,娘想让你多看看诗集,日后也好和夫婿有个共同的语言,男人总喜欢红袖添香那些的。”

    陆华浓想起午后和李明瑄在小书房的荒唐,不觉浑身燥热。

    陆华浓在昌安侯府零零总总住了十来日,期间的,李明瑄也没有派个人过来问候一下,也没有派个人过来接她,搞到最后的,昌安侯府里头都出现了一些流言蜚语。

    端午,陆华浓是在昌安侯府邸过的,起初的,陆华浓也不担心,倒觉得能在昌安侯府陪着兰氏及昌安侯老夫人过最后一个端午再好不过了。可,到了第十日,陆华浓也着急了,可是,也拉不下脸自己收拾包袱去秦王府。

    第十一日,没有等到李明瑄,兰氏也坐不住,特特过来问了陆华浓一声,陆华浓只能将前几日编出来的话重复安抚了兰氏一回。

    第十二日,还是没有秦王府任何人音讯,陆华浓在花园碰着陆重礼,陆重礼皱着眉头道,秦王王驾三日后五月十六出发回江陵。

    第十三日,陆华浓都想让心竹回秦王府问问了,但,终归是忍住了。第十四日,陆华浓在自己凝香阁等了一整日,最后到了深夜,熬不住才睡下。第十五日,陆华浓被兰氏催着,收拾好了行礼,又让人备了马车,门房才姗姗来迟报道说,秦王府有人过来接陆华浓这位侧王妃了。

    而,这派过来的人是谁,陆华浓不认得,就是一个眼生的,好似侍卫模样。

    竟然,连小顺子都不是!

    陆华浓气哄哄登上马车,心竹想跟上,陆华浓却是扭身对心竹道,“心竹,你和心梅她们一道坐。”

    本来,昌安侯府准备了三辆马车,一辆自然是陆华浓乘坐的,一辆是心梅她们,另一辆是用来拉陆华浓的行礼。心竹心中有异,觉得可能马车内有别人,譬如,那位秦王。但是,陆华浓登上的马车内却是空无一人。陆华浓独自一人挨着马车厢壁拢着脑袋坐着,心底沉甸甸的难受。

    身下车轮滚滚而动,陆华浓这才抬头看了下马车,这马车不管是内饰,还是稳定性都远不及昌安侯府的。陆华浓都怀疑,这马车是随便哪里租来的,毕竟,马车内的装饰怎么看都不似一个王府的,他们昌安侯府就是下人乘坐的马车都不见得比这马车差!

    这分明就是不重视她陆华浓这个人!

    一股浓浓的悲伤涌上心头,路上陆华浓实在憋不住,掀开车帘子问了赶车的侍卫几次,“王爷呢?”、“王爷怎么没来?”、“王爷去哪里了?”

    那侍卫只是一味摇头,外加一层不变的,“属下不知!”

    好不容易挨到秦王府,陆华浓眼睁睁见着门上悬挂着‘赦造秦王府’五间三启的朱红色钉着铜钉的大门从眼前飘过。

    马车又行驶了片刻才缓缓停下,那赶车的侍卫让陆华浓在大门口下车,自己驱着马车也不知道上哪里去了。

    陆华浓抬头看了下眼前的侧门,自然和前面见过的立着狮子的正大门不一样,无论从规模上,还是气势上。

    一间双启的红色木门,宽至少五米,这个侧门其实按着常人眼光看已经极为宽敞阔气,可是,陆华浓心底的委屈突然喷泉似的填满整个胸腔。

    陆华浓有心跑回昌安侯府去,只是理智上,陆华浓知道自己跑回去,更加下不了台就是她陆华浓,就是她们昌安侯府。

    无法可使,也只能先这么着。陆华浓深深吸了几口气,弯了弯自己唇角,昂首挺胸向开启的侧门走去。

    来日方长么!陆华浓不信,自己一辈子就这么的!

    在门口站岗的两位门神见着缓缓朝自己这么走来的陆华浓纷纷都有些恍惚,直到陆华浓的右脚迈过门槛,才喝住陆华浓。

    “撤后!”立在侧门左侧的侍卫首先反应过来,他快速挡住陆华浓,还挥挥手让陆华浓退后,“小姑娘!你哪来的!这里可是秦王府!快些出去!”

    这两侍卫唤陆华浓小姑娘也没错,陆华浓实际年龄也就是豆蔻年华,而且,她的穿着打扮还是未出阁小姑娘家的,便是发式还是留着姑娘家的刘海,背后还散着三千青丝。怎么看都不似京中贵妇的样子!

    心竹从后头赶上来,见着正在赶人的门房,忙上前喝住那门房,“你们瞎了眼了嘛!她是侧王妃!还不让开!”

    两侍卫一惊,上下再度看了下陆华浓,怎么看都不太像。两侍卫又仔细看了看心竹,他们都是记忆力不错之人,细看之下发现心竹有些眼熟,再仔细一瞧,这丫鬟可不是半个多月前,随着昌安侯府送嫁队伍过来的那个紧紧跟着花轿的丫头!所以,这么说,眼前这个美得不似人似的小姑娘竟然是秦王殿下新纳的侧妃!

    侍立右侧的侍卫更为灵活一些,他立马承认了自己错处,“侧王妃!您里面请!恕属下眼拙没认出娘娘!”

    陆华浓心里虽然很气,但是,也知道自己不能怪眼前的两个看门的侍卫,毕竟自己上次进秦王府坐着轿,蒙着红色盖头,三日回门那次,因为跟着李明瑄,走的却是正大门。

    对的,上次回门,陆华浓走的是正大门,当时,陆华浓还不觉得什么,也只有到现在,她才发觉出不一样。上次她能走正大门可能还是因着跟李明瑄一道,沾了光了!

    “王爷在么?”陆华浓觉得自己也需要发泄一下的,有气不发,憋出内伤还不是算自己的。

    两侍卫齐齐摇头。

    “是不知道,还是不在?”陆华浓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两侍卫似商量好了一般,异口同声,“我们不知道。”。

    陆华浓僵着一张脸跨入门去,却不是回浓香馆,一路走一路逢人就问李明瑄去向,被问之人不是答‘不知道’,就是‘不清楚’。

    “是不知道还是不想说?”陆华浓冷着一张俏生生的脸蛋问一个眼神躲闪的丫头。

    “姑娘。。。”心竹想劝说陆华浓回去。

    陆华浓却是不错眼看着这丫鬟,只看的这丫鬟低下头去。

    “你最好想清楚了再说。”陆华浓突然笑出来,盈盈浅笑。

    心竹看在眼里,急得催这丫头,“你知道就快说。”

    “奴婢真的不知道。”那丫鬟说着,眼睛下意识看了下王府某个方位。

    陆华浓头也不回往丫鬟看的那个方位走去,那凶凶架势,好似要找人干架似的。心竹追在陆华浓身后,“姑娘,你消消气!”

    陆华浓如何咽的下这口气,从小到大,她还没有这么被欺辱过!

    心竹何尝不心疼陆华浓,“姑娘,你这般只会让亲者痛,仇者快!”

    陆华浓脑海中浮现昌安侯老夫人担忧的样子,兰氏隐忧的眼神,以及二房看好戏的嘴脸。。。

    陆华浓缓了下步伐,心竹苦口婆心劝道,“姑娘,你想想家里,想想老夫人,夫人他们。。。”

    “难道就这么算了?”陆华浓茫然问心竹。

    不算了,能如何?撕破脸么?心竹也不知道该怎么般才好。

    陆华浓抬头望着苍蓝的天空一会儿,怏怏返回浓香馆。

    心竹默默跟在在陆华浓身后,却反倒吃了陆华浓一个闭门羹。陆华浓背靠着门后,心竹好似看到陆华浓的身子在门后一点点滑落了下去。

    心竹使劲拍了拍被陆华浓关上的房门,“姑娘,你干什么?你开开门——”

    陆华浓听得到心竹的呼喊,只是,她的眼神落在不知明的虚空,身子似枝头凋零的花朵般萎靡瘫坐在地面。

    “姑娘,你开开门——让我进去——”心竹在外面疯狂拍门。

    陆华浓失神看了看微微震动的门扉,明媚的大眼睛似泉眼似的不要命往外淌着两道清泉。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心竹还在外头拍门,声音都喊沙哑了,间或还有心梅几个支支吾吾的声音。陆华浓也无心听她们说什么,她自个扶着门危颤颤站立起来,声音也瓮里翁气的,“心竹,我没事。”

    外头的新竹松了口气,就听陆华浓又道,“你先安排心梅她们住处,我有些累,休息一下。”

    心情不好,还能和以往一般睡觉,心竹有些放心。

    陆华浓但凡心情不好就喜欢关门睡觉,或是到练舞房跳上几只舞蹈,再不然,弹奏琵琶。但是,秦王府可没有供陆华浓练舞蹈的房间,琵琶倒是带了,只是都在箱笼里头锁着,不好取。

    心竹在门外又安慰了陆华浓几句,得不到陆华浓回应,只能先去安排好心梅几个住处。回来再度看望陆华浓,心竹发现,陆华浓还是将房间锁的死死的。心竹急得不得了,都想让人破门了,却发现始作俑者踩着落日余晖姗姗出现在香浓馆门口。

    心竹心里有些恨李明瑄,他分明就是不将昌安侯府看在眼里!根本就没有将陆华浓放在心上!只是,心竹也不敢将自己真是想法表露出来。

    李明瑄瞥了下满脸焦色的心竹,缓缓抬起手,轻缓而又有节律地敲了敲门。

    随后,房间传来陆华浓厌厌的声音,“不吃!不吃!我说了我不吃——”

    心竹垂着眸,总觉得李明瑄一副无所谓的样儿,可耳边却传来李明瑄似玩笑似的话语,“几日不见,爱妃是想辟谷作餐风饮露的神仙了?”

    陆华浓一听,就听出了外头是李明瑄的声音,憋了好几日的气如何压得住。陆华浓也不知道哪里来的一股气劲儿,浑身充满了力气,她从床上似鲤鱼打挺翻身而起,连鞋子都顾不得穿就跑到门边。

    门豁然被陆华浓打开,果然见李明瑄负手站立在门外,一副神清气爽样子!

    心竹见陆华浓气呼呼的样子,担心陆华浓要发飙。

    “你还懂得回来啊!”陆华浓一双大眼含着三分怨气、三分火气、还是四分明媚瞪了李明瑄一眼,扭头就往房内走。

    心竹见李明瑄似乎在门外踟蹰了下,才跨入门内,她也想着进入房内,却见李明瑄反身将房门关上。

    心竹心里一阵忐忑,担心李明瑄会对陆华浓不利,她分明看见了李明瑄的不耐了。可,不到片刻,房间内传来不可描述的暧昧声。

    心竹俏脸一红,虽然,她还是黄花大闺女,但是,也知道房间里头到底发生了些什么。心竹端着手里原封不动的晚餐匆匆退下,又细心让院内伺候的人避着主卧远一些。

    幽暗的房间渐渐呈现出橘色的柔光,陆华浓扭头往外看,却见是李明瑄将烛火点燃了。

    陆华浓有些恼怒瞪了李明瑄后背一眼,又拉着被角将自己盖的更加严实一下,她本来想质问李明瑄的,可,也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发展成这样。

    李明瑄转身走向床榻,撩开床帏,在床边坐下,清俊的脸带着温润的笑意,“还不起来么?饭菜冷了又热,热了又冷,再热下去可就不能再吃了。”

    陆华浓撇撇嘴,赌气道,“我又不饿!”

    李明瑄一把将盖在陆华浓身上被子扯开,陆华浓如惊弓之鸟般屈膝坐起来,又拿手盖住自己重要部位,想嗔下李明瑄,“你——”

    李明瑄却是拿过陆华浓的衣衫拢在陆华浓肩上,眼睛扫过陆华浓曲起双腿的低谷,顺着陆华浓妖娆的身材曲线看向陆华浓嫣红的小嘴,嗮笑道,“真的不饿啊,本王怎么倒觉得你饿的厉害?都说,女人家喜欢正话反说,本王如今算是信了。”

    “要我吃饭可以!”陆华浓觉得自己可要趁机提出自己的条件儿,“我可不吃加热的冷食!”

    李明瑄捞过陆华浓身体,眼睛却盯着陆华浓的红唇,笑谑,“贪嘴猫儿。”

    陆华浓得意哼了一声,为李明瑄的妥协。

    “这小嘴儿这么贪吃,本王真怕喂不饱你。”

    陆华浓听着这话可就有些不干了,她虽然能吃,但是,也吃不倒他一个堂堂亲王吧,她娘可和她科普过,如今秦王的食邑可有一万五千户。

    只是,陆华浓还没反驳呢,李明瑄握着陆华浓腰肢的手指恰抵着陆华浓腹部的凹处,又似有所指反问一句,“爱妃是不是也觉得自己这小嘴儿特能吃?”

    陆华浓娇俏的身子不争气打了个颤抖,俏脸也红的似欲滴血似的,她扭过头看向李明瑄,媚眼含春却带着几分控诉,“那还不是你——”

    “孤如何?”李明瑄伸出食指点了点陆华浓的扁着的嘴巴,含笑戏谑,“本王逼你吃是不是?那还是不是你几顿不吃,怕你饿得慌!”

    陆华浓抽出李明瑄搁在自己腰间的手,自己胡乱穿起衣服。想不明白,帷幄里头的李明瑄怎么是这个样儿的,但,她并不讨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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