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

    商场撒钱,轰动一时。

    我爸妈知道我也在,还痛骂我一场,“那么多人在,万一你被推下楼梯,咋办?”父母很担心,你一句我一句说个不停,“你平时倒是什么事都小心翼翼,怎么宋宋叫你去你就去?出了事,我们怎么办?”

    “知道了。”我老老实实地听父母数落。

    “黎璃可惨了!听说被挤在人群中,肋骨都断了两根,也是活该,谁让她当小三,”我妈三观一向很正,最看不惯哪些拆散别人家庭的红颜祸水,“这事儿闹得太大了,也不知道电视台她还能不能待下去?听说她风评很不好,跟半城的老板有染,有不三不四的关系……”

    “你怎么跟孩子说这些?”我爸忙打断我妈的话茬,怕污了我的耳朵,“小雅,你别听。快进你屋。”

    虽然父母不说,但后续情节,我也多多少少听宋宋说了。

    宋宋说时,还一脸不忿,“黎璃出院后,怎么还有脸去派出所闹?她还想让警察抓我们几个,警察很为难,都给我爸爸打了好几次电话。她怎么这么脸皮厚,还不知好歹地闯到我爸的公司,要我爸赔偿,还逼着我爸离婚娶她?她算老几?”

    宋大伟,从来就把宋宋当成眼珠子,一贯的“护犊子”。这次黎璃的事,本就是他理亏,所以黎璃来了几次,开始时,他还好声好气地哄着,还见面,后面看到她那副矫揉造作的嘴脸,竟厌烦起她来。

    宋大伟的司机跟宋宋吐槽,“宋董最近实在是懒得理她,都没有让她进过办公室的门,也不知道她还能生出什么事、兴起什么浪来?”

    不过,宋大伟还是从中斡旋,保住了黎璃在电视台的工作。只是作为公众人物不能违反公序良德,她名声坏了,众口铄金,她不得不转到了幕后。坊间传说,她还得到了几套房子,不知真假。

    问宋宋,她倒是不以为意,“宋大伟这个土老板,反正不缺的就是房子。”

    子岚也听说了这些,直道,“豪门真是狗血。”

    有次,看到宋宋又来找我。

    他凑了过来,看着宋宋一脸天真烂漫、“人畜无害”的样子,不可思议地摇摇了头,不无感慨地说,“以后得罪谁,也不敢得罪你呀。你看起来挺‘包子’的,做事倒是手起刀落,真是狠厉。果然是人不可貌相!”

    宋宋听到这话,气的直跺脚,“谁狠厉?你知道什么?”

    子岚像是看小妹妹一样,笑了笑,想了一下,犹豫片刻还是提醒说,“你这么冲动,闹得沸沸扬扬,当心别人打击报复。你家那么有钱,小心才能驶得万年船。”

    经此一役,宋大伟收敛了不少。

    他不但没有责骂宋宋,还为了安抚她,给她买了很多漂亮衣服和鞋子赔罪。以往他跟老板们一起吃完饭后,总喜欢去夜总会“潇洒潇洒”。如今,再遇到这种场合,他纵使再心痒难耐,可一想起宋宋在商场撒钱的“壮举”,心里除了有歉意,竟还生了一丝丝怯意,每每都摇摇手道,“算了,算了,不去了,不去了。你们不知道我家女儿厉害着呢。”

    这事儿在富豪圈传遍了,众老板听到也都哈哈大笑,打趣他道,“谁家十几岁女儿能这么猛?宋宋一战成名,你可要当心呀!她以后可别嫁不出去,砸在你手里了呀!”

    宋大伟刚开始听到这番话,还有些尴尬,讪讪一笑,老脸一红,扭头就走了。后来,听多了,内心深处竟然还升腾起一股复杂的小情绪,怎么说呢?他竟有点“小骄傲”。

    虽然女儿的举动打了自己的脸,让自己颜面扫地,可毕竟也没有直接跟他对着干,炮火还是对着别人的嘛!再说了,的确没听说谁家女儿这么彪悍不是?到底是他宋大伟的种,天不怕地不怕,是个敢闯敢干的烈性子!

    所以,再听到有人“闲话”宋宋,他总会虎起一张老脸,正色道,“去去去! 你们懂什么?这叫虎父无犬女!我们宋家可不像你们家孩子,都跟金丝雀似的,娇生惯养,支棱不起来。我生的那可是牙尖嘴利的小老虎,将来是要出去撕咬抢食的。以后,公司交给她,你看江湖上那些豺狼虎豹和魑魅魍魉,谁还能欺负了她去?”

    名人轶事、豪门八卦,从来都是老百姓茶余饭后好谈资。

    但是,一个重磅新闻,抑或是一个“大瓜”刚出来,大家都激情四射地讨论、吐槽,仿佛要么会永久载入史册,要么永远被钉在耻辱柱一样,但实际上,短则一两天,长则一个周、一个月,这件事就仿佛没有发生一样,大家也就集体性“失忆”了。

    这种生活作风的事情,向来不会让男人伤筋动骨的,最多被人吐几天唾沫星子。风头过后,宋大伟照样还是我市知名企业家,地方两会、行业论坛、新闻发布会、奠基剪彩……重要的场合,哪里都少不了他的身影。

    周末,在宋宋家写作业,宋大小姐对此非常愤慨。

    “你说这该死的宋大伟,一把岁数了,到处捏花惹草,还带坏我的名声,真是为老不尊。” 宋宋总是喜欢直呼她爸爸的名字,来自她的“官方吐槽”也总是那么致命。

    我正在她家客厅偌大的红木茶几上,翻看着都市报上关于宋大伟的最新报道,主标题一行大字:“从放牛娃到房地产大亨”,甚是醒目。宋宋拍了拍我的肩膀,“你报纸看完了没有呀?”

    “哪有那么快?记者文笔流畅,洋洋洒洒,写好几千字你爸的创业故事呢,通篇都是溢美之词。”我头也没有抬起,继续读宋大伟的“发迹史”。

    宋宋“葛优瘫”在沙发上,脚丫子踢了踢我,继续吐槽他爸爸,“哎,我跟你说啊!有次宋大伟在洗澡,他手机响了,我替他接过一个电话,刚接通,电话那头女孩子说了一声‘哎呀,宋董,你是不是把人家忘了?’”

    “真的?”我叠起报纸,抬起头了,一脸好奇地听她往下讲。

    “那撒娇非常嗲,是那种夹子音,腻歪死了,”宋宋说着,侧卧起身,伸出胳膊给我看,“你看,我连提起,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你太夸张了。”

    宋宋又道,“你说,他都那么老了,哪些卿卿我我的话,这些女的怎么说得出口的?还有一次,我跟我妈去盯梢,看到一个女的正在车上亲他,她到底是怎么下的去嘴亲他的?他身上都有老人味了吧?”

    “老人味,你太夸张了,你爸爸才多大?”我没有见过宋大伟几次,又打开报纸,打量文章旁边配发的照片,说道,“女生都是慕强的,你爸爸白手起家到今天这番天地,实在是个能人呀!再说了,你看这照片,人到中年,他没有秃顶,没有发福,没有啤酒肚,甚至皮肤状态还不错,再配上这金边眼镜,妥妥的行业大佬呀!哪些小姑娘,冲着钱去‘生扑’你爸爸,情理之中;冲着人去,他也不难看呀!”

    宋宋表示我的这番话令她恶心了,她难以接受,冲我吐了吐舌头,扮了个鬼脸,哼道,“快得了吧!我快吐了。”

    不过,“人在江湖飘,小心闺女刀”,宋大伟确实循规蹈矩了很多。虽然偶尔还是会有莺莺燕燕的风流韵事传出来,但再也没有女人敢招惹孟筱寒和宋宋母女俩。

    宋大伟也放出话去:“钱可以随便花,上位绝不可能。女人可以千千万,老婆只能是孟筱寒。”

    料理好她父亲的“后院”,宋宋消停了一阵子,甚少来教室找我。她觉得,难以面对子岚,毕竟家里的腌臢事都被子岚都看到了,真的是窘极了;她还被子岚认定为“狠厉”,也有些心灰意冷,便不再每周四往天文台送信。

    操场上,宋宋想起这句话,就气不打一出来,道,“我明明是那么可爱,怎么可以说我狠厉,真是有眼不识金镶玉,气死了!”

    子岚的生日越来越近了。

    宋宋,还在生闷气,也没有心思继续张罗。

    子岚对此全然不知,周四是还是和往常一样,甫一下课,就一股烟就溜了。楼上楼下,窜进窜去,来来回回好多趟。每次都是“仰天大笑出门去”,怀揣希望,兴高采烈,却“凄凄惨惨戚戚”般回来,两手空空,臊眉搭眼,心事重重。

    “你是不是丢了什么贵重的东西?”在子岚,第n次出去教室,又满头大汗地跑回来时,我故意这么问,“看你都跑了好几趟了?”

    子岚脸色难看,有些羞赧,也有些羞涩,挠挠头,犹犹豫豫地说着,“哪个……什么……你说要是……算了算了……你这么不解风情,说了你也不懂!”

    子岚一直以为是谭琳琳写的信。

    刚开始时,子岚和谭琳琳几乎没有什么交集,即使面对面碰到了,也都相互侧身让了过去,谁都不和谁说话,看起来别别扭扭。

    许是许久都没有收到“林儿”的信,每每谭琳琳笑脸盈盈地走进教室,子岚总会抬头看她,眼神里多了一些期待,眸子里有些炽热。

    谭琳琳脸皮厚,也不惧,每每都迎上他的目光,笑道,“帅哥,你不学习?瞎看什么呢?”

    这时候,胖春和王嘉禾几个总是在旁边起哄,还发起了什么“保护我方学霸”行动,异口同声制止谭琳琳继续“放电”。

    “你别调戏我们家帅哥啊!”胖春看热闹不嫌事大。

    恰有一次,被宋宋撞见了,她脸色登时就变了,扭头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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